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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 群口相聲

  沒有技師,甚至連器械護士羅浩都沒要,術間里只剩下羅浩和柳依依兩個人。

  孤獨而冷清。

  操作間里擠不下那么多人,其他科室已經被攆走,沈自在和徐主任坐在沙發上,透過鉛化玻璃看著里面的情況。

  “老沈,你家羅教授是真的有底氣。牛逼!我現在除了佩服,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徐主任感嘆。

  “…”沈自在無語。

  他寧愿羅浩沒底氣。

  雖然不用自己擦屁股,羅浩對自己這個主任也相當尊重而且并不覬覦主任的位置,但被羅浩拂了心意,沈自在還是覺得有些不舒服。

  “羅教授請示過馮處長,出事兒也有馮處長幫兜底,你擔心什么。”徐主任問道。

  他輕松了很多,畢竟一個大鍋有人主動幫著背,徐主任松了口氣。

  羅浩搬山,把壓在徐主任心頭的大山給搬走。

  “唉,我感覺小羅可能是順利申請完青長有點飄。”沈自在嘆了口氣。

  “啥玩意?青長?青年長江學者么?”徐主任驚訝。

  哪怕是一家醫院,也不是所有人都知之甚詳。

  幾千人的大醫院,除了桃色新聞、八卦外,其他內容流傳的并不快。

  “是啊,前段時間申請的優青,剛剛申請完青長,過段時間可能還要申請青拔。”沈自在隔著鉛化玻璃看羅浩,心情復雜。

  這回輪到徐主任啞口無言。

  如此漂亮的履歷,各種遠超國自科的項目,竟然一年之內都要申請下來。

  他還是個人么。

  “嗯?你們怎么都出來了?”

  馮子軒走進來,看著烏央烏央的人,皺起眉。

  “馮處長。”

  沈自在與徐主任一同站起來。

  “小羅在做造影。”

  “哦。”馮子軒背著手站在鉛化玻璃前看著正獨自一人做手術的羅浩。

  再遠點,患者頭部位置看護呼吸機、監護儀的是柳依依。

  “連器械護士都沒有?”馮子軒不高興的問道。

  “羅教授說沒必要。”麻醉科主任連忙解釋。

  聽是羅浩的意見,馮子軒不再說話,只是看著正在做手術的羅浩。

  “馮處長,唉。”徐主任想解釋什么,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有話就說,患者不是沒事么。”

  “嗯,我做了主動脈修補,如果…肯定沒問題,能活著下臺。”徐主任結巴了一句。

  他本來想說如果不折騰的話。

  但羅浩本質上是幫自己背鍋,這種落井下石、只為自己開脫的話徐主任說不出口。

  “人活著下臺就沒事,小羅說的事兒可能么?”馮子軒繼續問道。

  “梳理既往已發表的魚刺卡喉相關案例發現,有魚刺經消化道刺入主動脈或肝臟、導致出血或膿腫的,但尚無魚刺經消化道刺入主動脈后,隨血流在身體內「游走」的案例。”

  “沒有?”馮子軒怔了一下,隨即問道,“協和也沒有相關病歷?”

  “嗯,暫時沒發現。”徐主任實話實說。

  馮子軒沉默,透過鉛化玻璃看著羅浩在忙碌著。

  本來馮子軒以為羅浩又動了大招——從協和病歷庫中找到類似的病案。

  醫大一院可能沒接過類似的患者,但協和就不一樣了。

  然而!

  那可是協和。

  可馮子軒也清楚,類似“不可思議”的病例一旦出現,術者是絕對不會放過的,一定要發表一篇相關的論文才行。

  這可是擺在面前的禮物,有點這一封書信來得巧,天助黃忠成功勞的意思。

  可論文檢索里沒有!

  馮子軒猶豫再猶豫,還是沒按下對講器和羅浩溝通。

  兩人的關系經過印度的淬煉,馮子軒內心深處是相信羅浩的。

  只是…這次有點太過于離譜,馮子軒的信任多少有點動搖。

  造影。

  接連3次。

  很快羅浩轉身,對著外面比了一下“V”字手勢。

  這是什么意思?

  羅浩撕掉無菌服、摘掉無菌手套扔進紅色大垃圾桶里,一腳踢開手術室的門。

  “刺啦”羅浩撕掉鉛帽扔到地上。

  一個小花帽子跟瞬移似的出現在羅浩身后。

  馮子軒愕然看見柳依依跟在羅浩屁股后面收拾各種鉛衣。

  而羅浩就像是早都習以為常了一般。

  真是暴殄天物啊,怎么能讓柳依依做這種事兒呢,馮子軒心里想到。

  不過轉念之間,馮子軒心里升起一個怪異的念頭——難不成羅浩醫療組里撿鉛衣都要搶?

  想著想著,馮子軒碰了一下莊嫣。

  “叔…馮處長,怎么了?”莊嫣一頭露水。

  馮子軒沒說話,這時候羅浩已經走出來。

  “小羅,怎么樣?”馮子軒迎上去。

  “馮處長,您怎么來了?您知道有這事兒就行,這面有我在。”羅浩瞇起眼睛。

  “發現問題了么?”

  “嗯,發現了。”羅浩道,“造影發現肝動脈有缺損,需要做個ct。”

  所有人沉默。

  做CT?還要帶著呼吸機去CT室?

  那特么還不如先下臺再折騰這一切呢。

  羅浩看了一眼周圍的人,沈自在咳嗽了一聲,“咱們醫院的dsa機器有ct功能,只是分辨率差了點。”

  “還能做三維重建。”羅浩強調道。

  這回連沈自在都愣住。

  Dsa機器的確能做三維重建,可連沈自在都沒做過,以至于他都忘了這事兒。

  機器主要是做手術用的,誰沒事兒拿dsa來做ct、甚至三維重建。

  院里的64排ct分辨率比dsa機器好多了,沒必要么。

  只是,在眼前這種特殊情況下,逼著要用這臺機器做檢查以及三維重建。

  “時間怎么樣?”沈自在看著肝動脈的缺損處,放大,也認可了羅浩的說法。

  講真,要不是有羅浩提醒,沈自在覺得自己很難看出來有問題。

  沈自在推測,由于主動脈直徑較大,且動脈內血液流速快,魚刺掉入主動脈后便隨著血流的沖刷到達遠端動脈;在肝動脈停止,可能是肝動脈直徑和魚刺差不多。

  “我親手做,很快的。對了,徐主任,做完CT麻煩您去關胸吧。老孟…”

  羅浩剛喊了一聲,馬上頓住。

  孟良人沒在。

  莊嫣努力向前擠了擠,示意老孟不在小莊可以做。

  但羅浩就像沒看見一樣,微笑道,“馮處長,您安排人和患者家屬交代吧。”

  “嗯。”馮子軒點頭。

  “找肝膽的人來手術,我跟著一起上,問題不大。”

  隨后按照羅浩的安排一步一步開始。

  Dsa機器的簡易ct做完,羅浩坐在電腦前專心致志的做三維重建。

  沈自在心中悵然若失,白茫茫一片,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莫名消失的魚刺讓自己和徐主任以及醫大一院一系列的主任、專家、教授一籌莫展。

  可羅浩還在帝都,就說能治。

  回來后,人家造影、ct、重建一把抓,而且馬上還要去做手術。

  他這么能干,真的好么?

  是不是襯托得自己太無能了?

  沈自在心氣兒消沉。

  “沈主任,小羅在你的指揮下越來越能干了。”馮子軒的聲音傳進沈自在的耳中。

  沈自在一怔。

  指揮?自己能指揮動羅浩?

  做夢呢吧。

  但都是千年的狐貍,誰還沒成精呢,沈自在馬上意識到馮子軒的真實含義。

  “害。”沈自在微微一笑,“小羅屬于天授,人家是協和教培系統養出來的怪物,跟我可沒關系。我這個主任就做好后勤工作,讓小羅大展拳腳,打開一片天地就行。”

  眾皆啞然,只有馮子軒淡淡說道,“也不用謙虛,這還多虧了沈主任,要不然小羅哪有這么快的進步。”

  所有人瞠目,聽著馮子軒和沈自在的話,有一種不真實感油然而生。

  說相聲呢么?

  “嗯,馮處長說得對。沒有沈主任的鼎力支持,我優青、青長項目也沒那么容易拿到手。”羅浩補充了一句,把對口相聲變成群口相聲。

  沈自在很欣慰,尤其是他感受到身邊洗浴徐主任的嫉妒目光后更是如此。

  “馮處長,我提個建議。”沈自在的頭腦無比清明。

  “怎么了?”

  “手術室的dsa設備還是要和院網云臺連接,要是那樣的話小羅不至于這么難。”沈自在建議道。

  馮子軒微微頷首,“徐主任去關胸吧,在這兒看什么呢。”

  “哦哦哦。”徐主任帶著復雜的心情刷手、關胸。

  12′21″后。

  “這里。”羅浩指著三維重建的影像說道。

  雖然dsa的ct潦草,而且重建難度頗高,但羅浩偏偏就做了出來,還只用了十幾分鐘就搞定了這事兒。

  做完重建,手術臺上徐主任還沒關完胸。

  “找肝膽上來吧。”羅浩道。

  “小羅,怎么跑到肝動脈里去了?”馮子軒看著重建結果,倆眼一抹黑。

  魚刺,食管,主動脈,肝動脈,這都跑去了天邊。

  “我也不知道,類似的案例我家協和病歷庫里沒有,這些年只有華西接過一例類似的患者。”

  馮子軒的頭發發麻。

  協和百年病歷庫都沒有的患者讓自家醫院給接了?淦!

  這算是倒霉還是…倒霉?

  “馮處長,叫一個b超,我掃一眼看看血流。”羅浩接著說道。

  “三維ct都做了,還要B超干嘛?”馮子軒下意識的問了句。

  “看魚刺是否損傷或穿破了肝動脈或造成肝臟血運障礙。”羅浩的眼神有些怪異,仿佛這句話不應該從馮子軒的嘴里問出來。

  各項檢查都有自己獨特的作用,不是某一樣檢查就能包打天下的。

  馮子軒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話里有問題,一向深沉的他有些不好意思。

  醫務處總有患者來投訴,做了ct還要做核磁,醫院就是為了多掙點錢。

  面對這種情況,醫務處的糾紛辦也只能不斷地解釋。

  類似的解釋太過于專業的話別說患者、患者家屬聽不懂,醫務處的糾紛調解員也不是特別專業。

  可簡單解釋的話,患者、患者家屬還聽不懂。

  其實這里面有一個極其直接的邏輯——一分錢一分貨。

  越貴的檢查就越精密,臨床進本沒有一項檢查就能覆蓋全身,包括近萬的petct都不行。

  馮子軒拿起手機開始撥打電話,負責居中聯系。

  肝膽的住院老總第一時間跑上來。

  時間已經不早了,謝主任不在醫院是大概率的事兒。

  只是肝膽的住院老總進來后就犯了難,表情跟便秘一周了似的,看著三維重建的片子開始搖人。

  這種情況不能用腹腔鏡手術,制造氣腹的時候腹腔壓力增大,極有可能把魚刺壓偏,甚至刺破肝動脈導致無法預知的后果。

  可是開腹的話…住院老總…不會。

  倒也不是完全不會,而是做不好。現在的手術幾乎全部微創,極少有傳統開腹術式存在。

  他有點麻爪,心虛,不愿意當著醫務處長的面承認自己不行。但不承認的話,難道還要真的上臺?

  要是那樣,更露怯。

  “給你們主任打電話了么?”

  “打了,打了。”住院老總連忙和馮子軒解釋。

  “先開吧,等謝主任來了再說。”羅浩建議道,“患者全麻時間有點長,咱們先做前置步驟,等謝主任來之后把關鍵步驟做了就行。”

  “羅教授,這樣不好吧。”住院老總有些猶豫。

  “那就先開腹,做最簡單的。謝主任來了,直接開始做手術,節省時間。”

  “行。”

  住院老總等心胸外科關胸后去刷手,再次鋪置無菌單。

  “我給你搭把手,開腹沒多難,別緊張。”羅浩瞇著眼睛站到一助的位置上。

  “羅教授,您有執業證哈。”

  “有的。”羅浩安撫住院老總,“放心,不犯規矩。”

  “那好,您手術做得好,胃腸的陳主任見人就夸,說您的外科手術水平和他差不多。”肝膽住院老總放了心。

  “陳主任就是隨口說說,他總不能說我手術做得好,但比他要差吧。”羅浩笑著說道,“那樣也太沒禮貌了。別把陳主任的客氣當事實,他手術做的比我好多了,做人也老道。”

  是這樣么?

  肝膽的住院老總怔住。

  開臺。

  羅浩承擔起一部分器械護士的活。

  肝膽住院老總剛一伸手,扣扣夾著碘伏紗布已經交到他的手里。

  消毒,沒等肝膽住院老總說話,羅浩已經用干紗布把碘伏擦拭干凈。

  與此同時,羅浩左手拿起手術刀,刀柄對著肝膽住院老總,把手術刀拍在他手心里。

  手起,刀落。

  羅浩的止血鉗點在15cm處,肝膽住院老總只是估計這里差不多了,但沒有明確的想法。見羅教授的止血鉗落在這兒,也就順著到此為止。

  止血,電燒,逐層開腹。

  幾個拉鉤搭上去,肝膽住院老總赫然看見肝門暴露的極好。

  羅浩就像是哪吒一樣,一個人拿著3、4個拉鉤,每一個拉鉤的位置都相當精準,把手術的難度直接拉下來。

  甚至連肝膽住院老總都沒意識到是羅教授的手法問題,只感慨于今兒手術做的順利。

  站在患者頭部的柳依依看得一清二楚,心中感慨。羅教授說是不做手術,但他這種隱蔽的手術方式比主刀的難度更高。

  “喏,這里是肝動脈,我估計謝主任來之后要小心游離,先近后遠,然后準備環繞血管外牽引帶預備著。”

  “是如果萬一出血后直接止血么?”

  “嗯,你先試試游離肝動脈近端。”羅浩“建議”道。

  “我…”

  “放心,沒事。”羅浩小手指勾了一柄止血鉗,輕輕敲了敲肝膽住院老總的手背,以示安慰。

  “羅教授,需要注意點什么?”

  肝膽住院老總似乎有些躍躍欲試,但還是有點膽怯。

  他小聲問羅浩。

  羅浩講解了8個技術要點,肝膽住院老總壯起膽氣開始嘗試。

  肝動脈近端游離很順利,簡直如有神助。

  肝膽住院老總留下了環繞血管外牽引帶厚隨即開始游離遠端。

  今兒是個好日子,手術做的相當順利,肝動脈游離標準,宛如局部解剖學上的圖片似的。

  “厲害,住院總當完能帶組了,水平足夠。”羅浩稱贊。

  肝膽住院老總有些得意,精神抖擻。

  他自己都沒意識到極少做的開腹手術竟然能如此順利!

  哪怕謝主任來,也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了吧。

  馮子軒和沈自在、心胸外科的徐主任站在后面看著,所有人都看明白手術之所以這么順利,是因為羅浩。

  羅浩的鈍性分離已臻化境,手指一伸、一撮,局部解剖結構就變得簡單清晰。

  最讓人嘆為觀止的是羅浩雙手的靈巧程度一樣,而且各干各的,相互之間毫不打擾。

  有羅浩幫著“拉鉤”,接下來的工作極其簡單、明了,根本不算事兒。

  有了化裸肝動脈的經歷,肝膽住院老總的膽子也大了起來,一步步的做著。

  半個小時后,羅浩伸手摸血管,“就到這里吧。”

  “羅教授,這根血管也能化裸,提前做好準備,等主任來再說。”肝膽住院老總興致盎然。

  “你直接做完了得了,等關腹的時候我再上。”

  一個聲音從身后傳來,肝膽住院老總打了個寒顫,是自家主任。

  他什么時候來的?!

  “主任。”

  “蠢貨。”謝主任笑罵,“一路都是羅教授帶伱做的,自己還以為自己手術水平突飛猛進了?”

  “???”肝膽住院老總愣住。

  “羅教授,你直接做完得了,我是說真的,懶得刷手,最近過敏。”謝主任和羅浩說道。

  雖然同住院總說話的說法類似,但語氣、態度截然不同。

  “別介,謝主任,我是介入科的醫生,上來就是搭把手,幫著拉個鉤,順便看看熱鬧。”羅浩笑瞇瞇的解釋道。

  謝主任也沒說更多客氣的話,轉身去刷手,隨后把肝膽住院老總擠到二助位置上伸手進去摸了一把。

  “嘖嘖,怎么從主動脈進的肝動脈呢,真是太罕見了。”謝主任摸到繡花針大小的魚刺在肝動脈的分支里,感嘆道。

  手術雖然已經做到這一步,可真正難點才剛開始。

  謝主任剛見了羅浩把自家住院總當猴耍,一路恭維著開腹、游離血管。

  雖然羅浩羅教授沒做錯什么,但謝主任總覺得羅浩油滑。

  年紀輕輕,就這么油膩!

  他全神貫注,一上手就全力而為,只想著別自己也被這個“油膩”的年輕人給“耍”了。

  要是那樣的話,肝膽外科的人得丟到姥姥家去。

  不過一上手謝主任就覺察到問題所在,對面的羅浩雖然看上去沒做什么,可手術做的順暢,仿佛喝了一口美酒,自己從里到外都舒坦。

  和羅浩相比,自己手下的帶組教授們的配臺水準簡直就是垃圾。

  而且羅浩也不再多說一句話,只是專心配合手術。

  謝主任迅速取出魚刺,并對受損的肝動脈進行修復。

  術程2小時,沖洗、探查,關腹。

  從頭到尾,謝主任都在做手術,根本沒有魚刺取出來就轉身下臺的打算。

  這手術做的,真是開心。

  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只要手術順利,總有結束的時候。

  縫完最后一針,謝主任悵然若失。

  沒有手術成功的喜悅,只是心里空落落的。

  這一刻他切實的體會到陳巖的說法。

  最近倆月,每次吃飯的時候陳巖都會腹誹院里面。羅浩這么年輕的外科手術技術型人才怎么能去干介入呢?

  羅浩也是拎不清,來干胃腸啊,以后教科書都得是羅浩編纂。

  這評價,從前謝主任認為太高了,陳巖這老東西肯定是老糊涂了。

  但和羅浩配合了一次后,謝主任也有類似的想法,羅浩去干介入真特娘的屬于浪費。

  這種人就該被按死在手術室里當牛馬,干不動就用鞭子抽。

  謝主任心里還在感慨著,患者已經開始抽動。

  醒了?

  謝主任看了一眼麻醉醫生柳依依。

  看樣子不光是自己全力以赴,柳依依也是如此。

  麻醉最難的當然在術中的意外情況,但麻醉醫生炫技的點卻在患者蘇醒時間上。

  縫完最后一針患者就醒,這里面蘊含著麻醉醫生的技術水平以及麻醉醫生對術者的水平估計。

  一切都要極其完美才能做到這一點。

  耿強有了羅浩的保證,回去后就把事兒和主管旅游的相關部門說明情況。

  冰雪節提前小半年的造勢開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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