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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8 充血,淤血

  “啊,不至于吧。”羅浩撓頭。

  “您第一次點我家菜,是贈品,贈品。”張秋恒回答道。

  他應該是得到婁老板面授機宜,所以努力扮演一個在小區里開店的小老板。

  可無論他怎么說,說什么,都不像是一位普通的小老板或是外賣員。帶著一臉兇氣,說話也格外的生硬。

  “太客氣了。”羅浩也不好多說什么,估計是這位大廚自己想要顯擺一下手藝。

  把東西拎進來,羅浩簡單和張秋恒客氣了一下,關上導管室的門。

  “佛跳墻?這得多少錢!”護士驚訝的問道。

  “可能就是東北版的正宗佛跳墻,就掛個名字。正宗佛跳墻貴得很,咱吃不起。”羅浩無奈解釋了一下。

  就想吃點干凈的,沒想到張秋恒一下子把檔次起的這么高。

  “我還沒吃過呢。”一護士喜滋滋的把東西拎去生活區,一邊打開袋子,一邊絮叨,“我剛上班的時候管得松,有患者家屬請客,上了個粉絲,我吃著好吃,結果主任跟我說那是魚翅。”

  袋子里是木制的盒子,小碗裝的佛跳墻穩穩的擺放在上面。

  光是看這個木盒子就破費一番心血,和普通的外賣不一樣。

  羅浩覺得有些不好,但想了想,也就這樣吧,無所謂的。了不起自己叮囑一下張秋恒,以后做家常便飯就行。

  “小羅,訂的外賣啊。”沈自在聞到味道走進來,他用力聞了聞,“嗯?大連干鮑?”

  “主任厲害啊,這都能聞出來。”

  “害,前些年吃多了,味道也就記住了。”沈自在笑道,“好多年沒吃過了,反腐反的虧了嘴。”

  羅浩馬上謹慎,大廚為了顯擺一下手藝,第一頓飯做的有點過。

  不知道的還好,沈自在卻直接聞出味兒了,這可不行,一會就得給張秋恒打電話。

  沈自在打開盅蓋,瞥了一眼,“犁頭鰩的魚唇?這一份佛跳墻得2000吧,還是成本價。”

  “…”羅浩是真沒想到大廚為了第一頓飯竟然煞費苦心的準備了那么多好東西。

  犁頭鰩的魚唇的確不錯,也不是什么平時難得一見的東西。

  只是在現在的這個環境下有些格格不入。

  “主任,不是吧,就是普通的魚唇。188一份,我今天也是大出血了。”羅浩走過去,抬腳踢了沈自在一下。

  “呵呵,看錯了。”沈自在不動聲色的說道,“吃飯吃飯,都別忙了!”

  一頓飯大家吃的酣暢淋漓。

  不過除了沈自在以外,其他人都不認識犁頭鰩的魚唇,至于大連干鮑與其他鮑魚之間的區別也分不清。

  吃完,收拾,等大廚來取餐盒。

  沈自在拉著羅浩回科室。

  “小羅啊,怎么回事?你一向低調,今天怎么弄的這么奢侈。我也沒想到,說錯了話,不過你放心,科里絕對不會出事。”沈自在小聲問道。

  “別提了,這不是最近青青和莊嫣張羅著減肥么,我剛好遇到婁老板,找他在醫院對面…”

  羅浩把事情簡單講了一遍。

  “哦,做點普通菜、家常菜,真正的大廚做家常菜的時候也能看出水準。”沈自在也不是很在意,笑著囑咐。

  “是,主任。”

  羅浩說著,微微側頭,看見66號技師佝僂著腰跟在身后。

  他的臉漲得通紅,姿勢古怪。

  “老六,沒吃夠?沒了沒了。”羅浩擺手。

  “羅教授,我…我…”66號技師結結巴巴的,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有什么事你直接說。”羅浩見66號技師神色不對,便轉身站住。

  66號技師看了一眼沈自在,又為難的看著羅浩。

  沈自在一撇嘴,“怎么,我還沒退休呢,有話就不能跟我說了?”

  “…”66號技師感覺到事情越來越不對勁兒,連忙彎腰,道歉,“主任,不是不是,真的不是。”

  “你有什么事就說,支支吾吾的,跟娘們似的。”

  “我昨天晚上和馬經理去玩。”

  羅浩微微皺眉,上下打量66號技師,旋即發現不對的地兒。

  這狗東西到底吃了多少西地那非!

  打開ai輔助診斷看了一眼,羅浩哭笑不得。

  “我現在一直充血,羅教授您說不會有事吧。”66號技師都快哭了。

  一早是這樣,遲遲不見好,他現在越來越擔心自己廢掉。

  沈自在也愣住,還有這事兒?

  羅浩無奈的說道,“跟我走,去治療室我看一眼。”

  “羅教授,沒事吧。”

  “老六,我接下來問你的事情你跟我說實話。”羅浩沉聲道。

  “嗯嗯嗯。”

  “你是吃的西地那非還是局部打的罌粟堿?”

  “???”66號技師一怔,“局部打罌粟堿還有用呢?”

  “海綿體打罌粟堿治療異地,你不知道?”沈自在問道,“不過那玩意不能多用,有小診所胡亂給患者打罌粟堿,結果導致金槍不倒。”

  66號技師的表情變得極其怪異。

  罌粟堿介入科常用,用于擴血管,科室里就有備藥,平時也經常用,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功效。

  “老六,想什么呢。”羅浩斥道,“你要不要命了,都什么時候了還胡思亂想。”

  66號技師馬上從幻想中醒過來。

  “主任,羅教授,我是口服的藥,用勁酒紅牛枸杞送下去的。”

  “吃了多少?100mg肯定不至于。”

  “大概四五粒?我忘記了。”66號技師低著頭、弓著腰,小聲說道。

  “你這真是自己找死啊。”沈自在用力錘了一下66號技師的后背,轟的一聲。

  “我…”

  “別你了,看一眼,不行的話得手術切開。”羅浩皺眉,沉聲說道。

  “沒嚇唬你,憋時間長了會導致局部組織壓力太大,壞死。”羅浩嘆了口氣,“我見過一個患者在小診所打了2支罌粟堿,回家來了兩發后還不倒,就這么挺了6天后去的醫院。”

  “后來呢?”

  “早壞死個球的了。”羅浩一臉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表情,“你跟馬壯那貨吃點喝點就得了,怎么玩這么兇!前段時間那貨都橫紋肌溶解了,你該不會真的想要死在洗腳房吧。”

  “…”66號技師無語。

  “看一眼,不行馬上辦住院手續,我找裴主任上臺。”

  66號技師不再說話,羅浩的表情和講的事情讓他整個人都有點懵。

  他知道一直這樣會有問題,但是沒想到會壞死。

  要真是壞死了,那該怎么辦…會整個壞掉么。

  來到病區,羅浩沒著急查體,而是先測量了體溫、血壓、心率等生命體征。

  66號技師的體溫是37.8℃,心率1420次/分,呼吸30次/分,血壓140/96mmHg。

  急性痛苦面容,焦燥不安,強迫屈曲位,一看病情就不輕。

  腹脹,膀胱充盈,皮膚紫黑,局部觸痛較劇,表皮溫度稍高。頭部充血,水腫。腫脹呈球形腫脹,皮膚紫黑發亮。

  沈自在看傻了眼,他也沒想到這個老六的情況竟然會這么嚴重。

  “老六,你這真是作死啊。”沈自在感慨中帶著點痛恨。

  “主任,羅教授,不能真的壞死吧。”66號技師幾乎要哭出來。

  “辦理住院,抓緊時間,有沒有問題一會上臺再說。”羅浩嚴肅的說道。

  看羅浩不茍言笑、甚至有些“猙獰”的表情,66號技師覺得天都塌了。

  “老六啊,你這…要不我直接給你切掉算了。”羅浩道,“留著也是惹是生非,你說你。”

  “別,別,別,我還沒結婚呢。”66號技師連忙說不。

  “切,你準備去洗腳房找個有好賭的爸,生病的媽的那種?”

  66號技師見羅浩雖然板著臉,卻已經開始跟自己說笑,他覺得似乎沒什么問題,心里稍微好受了點。

  “羅教授,我知道您看不起我。”他訕訕的說道。

  “我沒有,但你說你玩起來根本不管不顧,我把你招到我醫療組,那不是個雷么。”羅浩坦言。

  “一會我給裴主任搭把手,應該沒問題。”

  “算了,剩下的等你出院后我再跟你說。別擔心,我跟著上臺,盡量不讓你留后遺癥。”羅浩拍了拍66號技師的肩膀。

  “我…我…”

  “別琢磨了,你這病全院十年能見一兩例,我不說,手術室的醫生護士也得到處叭叭。以后老六你就成名了,一戰成名。”羅浩知道66號技師要說什么。

  一句話把66號技師說的啞口無言。

  66號技師還沒等張口,羅浩就把他的想法全部都懟了回去。

  其實羅浩也不是故意的,而是告訴66號技師這種事兒沒人能辦到。

  沈自在喊住院老總來辦理住院手續,叫66號技師家人過來簽字之類的。

  這些雜活至少要忙幾個小時,沈自在叫著羅浩來到自己的辦公室。

  “小羅,沒大問題吧。”

  “應該沒有,做個手術,幾天也就好了。以后的功能不會受到影響,主任您放心。”

  聽羅浩這么說,沈自在放下了心,隨即罵道,“真特么的,老六這個狗東西!玩歸玩,鬧歸鬧,不能這么沒分寸。等好了,我一定好好訓訓他。”

  沈自在一邊說,一邊偷偷瞄羅浩。

  見羅浩沒有膩歪的表情,沈自在也就放了心。

  “以后和婁老板吃飯不能帶他了。”羅浩嘆了口氣。

  社會上的那些花里胡哨的東西的確不適合老六,這貨屬于心里沒數的那種。

  “我剛才看他的表情都懷疑這狗東西以后要隨身帶個注射器,辦事之前先去衛生間自己給自己來一針罌粟堿。”

  “不至于,不至于。”羅浩反而擺手。

  “怎么不至于。”沈自在說到這里,哈哈一笑,“對了,前幾年有個副院長和醫藥公司的銷售上床,銷售死了的事兒你知道吧。”

  羅浩點了點頭。

  “你說他們用的是什么?”

  “我聽師兄說那個副院長是藥劑科出身的藥劑師,估計是提煉出來的違禁品。”

  “要是打兩三只罌粟堿呢?是不是也有可能?”沈自在問。

  “…”羅浩打了個寒顫,“主任,您注意身體。”

  “滾蛋,我吃過見過,哪能像老六一樣暴飲暴食。”沈自在斥道,“老子吃過見過的時候你還穿開襠褲呢。”

  羅浩倒是聽說過從前各種花邊新聞,但他對這類事情沒什么興趣。

  “問你話呢,打兩三只罌粟堿怎么樣?”

  “一般來講都沒事,極小概率會出現老六的這種情況。”

  “難怪當時恒大歌舞團都跳蹲蹲舞。”

  沈自在的思緒跳躍,一下子跳到恒大那面去。

  羅浩沒接話,這話要是再接下去的話,不知道沈自在會把車開到什么速度。

  有些人都是嘴上花花,車開起來就飛邊子,但沈自在很明顯不是這種人。

  羅浩清楚的記得馬壯第一次來醫院的時候,自己和沈自在去急診科,當時沈自在看見那個大洋馬的瞬間下意識說了一句——好鼎爐。

  想來沈主任年輕的時候的確吃過見過,這種事兒不用諱言。

  男女都一樣,董小姐不也有格力之虎么,據說格力之虎入職之后董小姐的脾氣都好多了,親善了許多。

  見羅浩不想說話,沈自在哈哈一笑,“小羅,你這脾氣不好,太裝。”

  “主任,我主要是沒時間。”

  “切,年紀輕輕就忙到沒時間,你開什么玩笑。”

  “是真的。”

  沈自在覺得無趣,小羅什么都好,就是假正經。

  其實羅浩這種人看起來是所有人的認知中的那種正人君子,但沈自在這輩子就沒見過任何一個人是正人君子。

  之所以看起來還算是正常,只不過遮掩的好而已,或者沒什么機會。

  就像66號技師,從前是沒錢,手頭拮據。有人帶,直接玩成殘廢。

  和沈自在聊了幾句,兩人在這方面話不投機,羅浩也沒想著湊趣,也就到此為止。

  看了一圈患者,羅浩去找裴英杰商量手術方案。

  裴英杰一看羅浩來了,根本不想手術,也不想商量。

  商量?有什么好商量的?裴英杰只做過有數的幾例類似的患者,他巴不得把這事兒扔到羅浩頭上。

  幾個小時后上臺。

  羅浩也懶得安慰66號技師,這貨真是狗肉上不了臺面,帶著去見見世面,結果他弄得這么難看。

  唉,羅浩也很難理解。

  換衣服,和裴英杰來到手術室。

  羅浩單獨要了一臺超聲機,推進手術室里。

  “小羅,你要做超聲下抽洗?”裴英杰看得有趣。

  雖然羅浩對66號技師不假顏色,但心里對他是真好。

  這手術有幾種術式,最簡單的是粗暴的切開引流,把海綿體內充的淤血都擠出來。

  這么做的好處是簡單易行,手術難度不大,但缺點是術后容易出現不舉的副作用。

  而且還不是容易,是比較大的概率出現。

  至于其他術式,沒有一種能趕上b超下海綿體穿刺抽吸治療術的。

  裴英杰倒是也想開展這個術式,但類似的患者少,還要b超的人過來幫忙,就一直放在哪。

  沒想到今天看見小羅要做穿刺抽吸,裴英杰一下子來了興致。

  羅浩沒像平時要一樣安慰患者,裴英杰覺得小羅教授在跟66號技師賭氣。

  裴英杰看得心中大樂。

  原來小羅教授還有這個軟肋,還是年輕人,心軟。要是換了自己,該說說該笑笑,至于手術么,一定不會費事,只用海綿體分流術。

  說到這個,裴英杰想起來最近有一家醫院的骨科主任是刀霸,控制所有的手術,堅決不給下面的醫生做。

  后來也不知道是天怒人怨還是湊巧,主任得了腰間盤突出。

  他手下的醫生給他做的手術,術后癱瘓。

  Emmm,這種破事很難說是故意還是非故意的。

  就像是眼前。

  “哎呦”

  正在準備手術耗材的護士忽然哎呦了一聲,痛苦面容,右手捂著左手手指。

  可她沒敢捂的力氣太大,左右為難。

  “怎么了?痛風?”羅浩有些驚訝。

  “是啊,我最近痛風。這日子沒法過了,我才29!”護士蹲在地上哀嚎著。

  手術室里都是本家醫生,她也不做作掩飾。

  “多久了?”羅浩不去看66號技師,回頭問護士。

  “幾個月。”

  “你最近是不是正減肥呢?”

  “羅教授,你怎么知道?減肥和尿酸沒什么關系吧。”護士問道。

  減肥,又是減肥。

  羅浩嘆了口氣,“我最近看了一篇…也說不上是文獻,寫的論文出版社覺得不夠詳實,給退稿了。”

  “說的是長期大量喝無糖飲料導致年輕人痛風的事兒。”

  “我去!!!”護士一下子怔住,“我為了控制糖的攝入,最近一直在喝東方樹葉。”

  “類似的飲料會導致痛風還沒有相關數據,但年輕人痛風率上升,很多案例都和無糖飲料有關系,能少喝就少喝點吧。白開水,不是挺好么。”

  “太素,喝不進去啊。”護士愁眉苦臉的說道。

  羅浩聳肩,攤手,這就沒辦法了。

  “有事沒事多喝熱水。”麻醉醫生笑著說道。

  “沒去查一下,看看尿酸多高了?”羅浩問道。

  “沒敢…”

  “去查吧,多喝開水。”羅浩也補充了一句。

  多喝開水?哈哈哈,裴英杰心中大笑,小羅教授果然是直男一枚,多喝開水這種話張嘴就來。

  “不過現在開水也不好喝,陳勇說在英國喝煮熟的自來水容易禿頂,壺里面都是水垢,只能一箱一箱買純凈水。咱這面的純凈水也不好弄,好多小作坊都是回收的大桶,往里面直接灌自來水。”

  “食品什么時候才能真的安全一點呢。”羅浩說著說著嘆了口氣。

  “小羅教授,你這想的太多了吧。”裴英杰笑道,“想多了不好,大家都這么喝。”

  羅浩點了點頭,見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轉身去刷手。

  回來后羅浩鋪置無菌單,他沒有搶術者的位置,而是給b超探頭戴了無菌膜,開始掃描。

  找到位置,裴英杰在羅浩精準的b超定位下開始抽里面的淤血。

  一管子黑乎乎的血被抽出來,66號技師看得眼皮子直跳。

  之前他覺得自己的病有點重,但絕對沒想到淤血已經發黑,比靜脈血還要深一個色度。

  “小羅教授,你b超的水平是真高,往那一搭就是正確位置。我估計不用b超盲穿的話也行。”裴英杰贊道。

  “還是有b超好用,避免風險。”羅浩不咸不淡的回答道。

  裴英杰能感受到羅浩復雜、無奈的心情,也沒多聊天,抽出淤血后注射肝素反復沖洗,糾正酸中毒,抗感染、保溫。

  等等步驟一氣呵成。

  因為沒做Winter分流術,沒有切口,損傷也低,裴英杰看著軟下去的術區,感慨道,“我估計這是最希望它軟下去的時候。”

  “裴主任,你們泌尿外科都是老流氓了,張嘴就開車,不開車就不會說話。”護士在一邊嘲諷道。

  “每天都和下三路打交道,我有什么辦法。再說,我是實話實說,你問問是不是這么想的。怎么這年頭說點實話還不行呢,你說是吧小羅。”

  “裴主任,還能起來么?”66號技師憂心忡忡的問道。

  “應該沒問題,要是Winter分流術的話會有副作用,這不是羅教授把b超都推來,用b超定位穿刺沖洗雖然麻煩了點,需要的技術水平也高一些,但好處是術后損傷小。”

  “要不要我給你留個小型微量泵?”裴英杰笑道。

  “小型微量泵?”66號技師一怔。

  “裴主任跟你開玩笑呢,他的意思是能在需要的時候泵出一定量的罌粟堿。”羅浩道。

  “哈哈哈,小羅你也研究過?”

  “裴主任你研究過?”羅浩問道。

  “嗯!”裴英杰點頭。

  羅浩有些吃驚,這種事兒…還別說,要是有合適的微量泵的話,這的確是一個好辦法。

  “耐受怎么辦?”羅浩問道。

  “小羅教授,我就沒見過有罌粟堿耐受的患者,效果好得很,只可惜加藥之類的還是麻煩。”

  羅浩心念一動,腦海里已經出現了幾種能用上的東西。要是配合裴英杰說的微量泵,肯定特別好用。

  但轉念之間羅浩就把它們都拋出腦外,想著破玩意干啥,只會影響自己拔刀的速度!

  倒是66號技師的手術做完了,自己要看幾個小時,以免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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