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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1 這手術誰愿意做誰做,老子做不了

  羅浩剛要說點什么,忽然對面的人群開始騷動。

  “啪”

  被眾人簇擁著的小矮胖子走上前,直接甩了跟陳勇爭執的那人一記耳光。

  “哥…”那人一怔。

  小矮胖子回手又是一記耳光,響亮而清脆。

  響亮清脆,手指印印在他臉上,如此醒目。

  小矮胖子根本沒和那人解釋什么,直接走上前,深深鞠了一躬。

  “道長,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貴觀的規矩。”

  “你不知道我們道觀的規矩,你他媽還不知道做人的道理啊!”陳勇根本不順著臺階往下走,開始破口大罵。

  小矮胖子的臉色極其難看,紅了又白,白了又紅。

  但他還是按捺住,鞠躬又深,頭幾乎碰到了地面。

  “道長,抱歉。”

  “你…”

  羅浩拉住陳勇的道袍袖子,示意適可而止。

  “就是你這種人存在,才讓他們囂張跋扈!”

  羅浩一怔,怎么陳勇還把自己給牽連上了。但此時此刻陳勇正在發瘋,羅浩選擇隱忍。

  男人么,要臉的。

  “對不起,對不起。”小矮胖子根本不敢還嘴。

  “道長,我們沒帶現金,您道觀的二維碼在哪?”另外一人強打起精神,客客氣氣的和陳勇詢問。

  “差你們那點臭錢?滾滾滾,滾的越遠越好!”陳勇繼續罵道。

  小矮胖子一伙人見陳勇油鹽不進,罵起人還賊臟,無奈之下只好灰溜溜的離開。

  “等會!”陳勇一甩道袍,仙氣飄飄。

  “抽根煙去,憋死我了。”陳勇轉過身,臉上的表情就變了,嬉皮笑臉的,一點怒氣都沒有。

  “呃,你這是干嘛呢。”

  “我看見耿處長進去了,是不是在角門后面?我估計小矮胖子是看見耿處長,這才客客氣氣的。”陳勇得意,“不拿耿處長出來顯擺一下,有如錦衣夜行。”

  羅浩攤手。

  陳勇這貨原來什么都知道,還知道借力打力。估計小矮胖子跋扈慣了,可這種事兒不怕級別高,就怕級別不夠。

  省里,除了老大以外,別人看見耿強都要叫一聲耿處長。

  他這個處長和一般的處長判若云泥。

  陸戰凱,夠牛的了吧,和耿強沒法比。耿強歪歪嘴,就讓陸戰凱吃不了兜著走。

  當然,耿強一般不會給自己這么豎強敵。

  那個小矮胖子級別夠高,見過耿強,絕對不會在耿強耿大處長面前犯渾。

  進了角門,耿強笑呵呵的上下打量陳勇。

  “陳醫生,你還會這手。”耿強毫不客氣的戳穿陳勇的小把戲。

  “我從英國拿到魔法師畢業證后回國,去青城山住了一段時間。”

  “青城子弟?”

  “不敢不敢,就是個旁聽生。有個師父,可他也沒什么正經的,天天炒股。”陳勇客氣著,伸手在羅浩身上摸了摸,摸出煙,抖出一根。

  “我不要,謝謝。”耿強拒絕,陳勇自己點了根煙,深深吸了口。

  “再也不來了。”陳勇道,“自從把道觀劃成景區,必須要營業后,一點意思都沒有,人太多。”

  “這也是為了省里的經濟,山下幾個鎮子,開了二十二家坑烤、民宿。這才只是開始,以后規模還會更大。”耿強道。

  咦?耿強有點正事啊,羅浩心想。

  二十二家這個數字他竟然了若指掌。

  不過羅浩也沒多驚訝,第一流的人才肯定都進體制了,然后篩選出一批運氣最好的繼續往上走。

  “老齊也是這么說的,就當積累功德了。但這人也太多了,看著煩。”

  “你們也說功德么?”耿強疑惑。

  “南北朝的時候,道家就已經提出功德的概念。他們,都是跟我道家學的!我道家才是當世第一!就是懶得爭而已。”

  “是是是,你們道家牛逼。”羅浩敷衍。

  陳勇一邊抽煙,一邊開始講南北朝時期的歷史,高歡、玉壁這些偏僻的詞匯一股腦說出來。

  “你研究過?”羅浩驚訝問道。

  “我師父最近總跟我說起來,他在追一本叫《北齊怪談》的書。”

  “正經點,強哥很忙的。”

  “我說的哪里不正經,道家的確是南北朝民族大融合的時候提出了功德的概念。現在敲木魚,功德1,都是沒文化的代表。”

  羅浩想了想,拿出手機,第一次拍了拍陳勇。

  拍了拍陳勇的木魚,功德1。

  哈哈哈,這貨嘴上說一套,身體卻很誠實。

  匆忙抽了根煙,陳勇又去算卦。

  看著排隊的人,耿強笑瞇瞇的說道,“聽說這里很靈驗。”

  “找機會讓陳勇給你祈次福。”

  羅浩真是善解人意,自己提個頭,羅浩就順著往下說,耿強對此很滿意。

  “那我不留了。”耿強道,“回去后還有合同要簽,我得先去領導那問問指示,太多事。”

  剛要走,耿強不知道看見了什么,一下子愣住。

  羅浩回頭,看見竹子探頭探腦的往外看,下面是大黑的半張臉。

  倆家伙都特么的太好信兒了,什么都想看,都想知道。羅浩無奈,把它們攆回去,送耿強下山。

  回來后,羅浩被好幾個人要求幫著求簽。

  自己哪會,羅浩心里對竹子和大黑的怨念更深重了幾分。

  要不是這倆狗東西瞎胡鬧,自己也不至于穿著道袍在道觀里晃悠。

  “咳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傳來。

  羅浩順著聲音看去,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坐在地上,用力的咳嗽著。

  他看起來很沒精神,因為劇烈的咳嗽,臉很紅。

  咳嗽中羅浩能聽到吼吼吼哮喘的聲音。

  打開ai診斷,羅浩驚訝的看到心動過速、心律失常等等診斷。

  老人的身體不好,有類似的診斷應該是意料之中的,但羅浩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

  倒也不是羅浩認為生病就該去醫院,不應該來道觀,羅浩對類似的事情一直很寬容。

  “老人家。”羅浩走上前。

  老人看見羅浩,連忙要站起來。但他一動,咳嗽的就愈發劇烈。

  羅浩伸手在老人后背上輕輕拍打。

  這動作并非沒有意義,羅浩認為拍背的動作來源于翻身扣背咳痰。

  “道長…”

  “我不是。”羅浩連忙解釋,“您這是?”

  “我來求個簽,說…咳咳咳…”

  老人不斷地咳嗽著。

  “您前段時間生病了?”

  “發燒,也不知道是什么病毒,好了之后就一直咳嗽。”老人一邊咳嗽,一邊回答羅浩的問題。

  羅浩甚至能感覺到老人心律失常隨著說話變得愈發嚴重。

  他沒著急,靜靜的等著。

  “前段時間發燒,怎么都不好,感覺跟前幾年的病毒像。”老人咳嗽了好一陣子,這才說道。

  “去醫院了么?”

  “去了,去了,去了。”老人家連忙解釋,“醫生能解決的事兒,我怎么會來求道長。”

  “…”羅浩被噎住,無語。

  這叫啥話。

  “醫生說這波發燒基本都是支原體導致的,給我開了對癥的藥。”

  “吃的什么?”

  “舒爾美?”

  “…”羅浩撓頭,“舒爾美是一種彈力襪,臨床用來治療下肢靜脈曲張,還有相關的衛生巾之類的用品。您用的是希舒美吧?”

  “對對對咳咳咳”

  老人情緒有點激動,不住的咳嗽著。

  羅浩并沒著急,蹲在老人面前,耐心的等著。

  他能看見吐沫星子噴在自己身上,但依舊沒躲。

  十幾秒后,老人這才好了些。

  家里人見羅浩穿著道袍,也不虞有他,從兜里翻之前老人吃的藥。

  希舒美,達利安輝瑞生產的那種,再有就是一些化痰類的藥物。

  羅浩瞇著眼睛用眼角余光盯著看。

  果然,羅浩看見了自己想要看的藥。

  復方甲氧那明膠囊,阿斯美!

  藥,是對癥的藥,可混在一起就出事兒了,原來是這樣。

  “行,您這面不太嚴重,沒什么事兒,我去找陳…他來給您看了一眼。”

  羅浩起身。

  “不用,不用。”

  老人和陪他一起來的人連忙制止。

  剛剛那伙人兇神惡煞一般,一看就是社會人,想要加塞卻被年輕道長一頓叱罵,最后罵的灰溜溜滾走。

  自己?

  還是算了吧。

  羅浩也沒說什么,徑直走去陳勇身邊。

  陳勇看完眼前的人,簡單解簽,隨即起身。

  “怎么回事?”

  “希舒美和阿斯美一起吃的,有問題,藥物反應,讓他抓緊時間去醫院。”羅浩壓低聲音說道,“小醫院不行,最低要去省院。”

  “不行么?”

  “阿斯美含氨茶堿、甲氧那明、那可丁、氯苯那敏;希舒美:為肝藥酶抑制劑,可降低氨茶堿的代謝,顯著升高氨茶堿血藥濃度,導致氨茶堿中毒。

  患者出現肌肉顫動、心動過速、心律失常,嚴重者甚至呼吸、心臟停止致死。”

  陳勇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羅浩竟然有心思給自己解釋,還解釋的這么詳細。

  等他聽完,點了點頭,陳勇知道輕重。

  羅浩很有耐心的做了詳細解釋,估計那位老人家有些危險。

  于是陳勇直接走過去。

  患者沒什么大問題,這類互為禁忌的藥物可能會引發嚴重的并發癥,但也就是個可能。

  心律失常還是要治的,羅浩并沒在意。

  至于陳勇說什么,羅浩也不關心。

  化虛為實,把三災六難變成疾病,去醫院治療后就好了,這是陳勇曾經用過的說辭。

  這方面陳勇更專業,羅浩不想去管。

  至于這兩種藥,羅浩考慮有一定概率是當地醫院的醫生不懂,一起開的。

  但也有可能是老人日常有哮喘,長期服用阿斯美。

  發燒,去醫院的時候當地醫生問診不仔細,有疏漏,所以導致有些毛病越來越重。

  回到后院,羅浩一邊和大妮子閑聊,一邊喝茶,身邊有竹子和大黑,倒也自在。

  不到20分鐘,陳勇闖進來。

  “羅浩,你怎么不帶患者回醫院?”

  “我衣服是濕透的,穿這身回去?”

  “萬一心臟驟停怎么辦?”

  “咦?”羅浩驚訝的看著陳勇,“強迫癥能傳染?我怎么感覺你的強迫癥比我都嚴重。”

  “我就是一問。”陳勇笑瞇瞇的坐在旁邊的小板凳上,大妮子給他倒了杯茶。

  “這才是生活,下次來你去前面給人解簽,我帶著竹子和大黑去玩。話說他倆真的爭寵來著?”

  “我不會解簽。”

  “隨便說點吉祥話總是會的,沒事兒,啥好聽說啥。今天,我已經說了三個孩子是觀音大士座下的童男童女。”

  “?!”羅浩怔了一下。

  “害,心理暗示,以后有出息著呢!大家愿意聽,我就隨口說唄。三清座下的童男童女也行,無所謂的,祖師爺總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埋怨我。”陳勇笑呵呵的說道。

  羅浩又仔細看了一眼系統面板上陳勇祈福多出來的幸運值。

  要不是有系統認證,羅浩覺得陳勇就是個騙子。

  “喂,阿奇霉素和復方甲氧那明不能一起吃?還有什么?”陳勇一邊品茶一邊問道。

  平時不見陳勇這么好學,他就是想偷懶!

  羅浩躺在竹椅上,微微閉著眼睛,“降壓藥和柚子不能一起吃,也不是所有降壓藥,但說太仔細患者記不住,直接不讓高血壓的患者吃柚子就行。”

  “還有呢。”陳勇抿了口茶。

  “藿香正氣水,不能和頭孢一起吃。”

  “你知道有改良版的藿香正氣水了么?”陳勇問道。

  “知道,沒有酒精的那款,但患者還是要區分,不如直接一刀切。”

  “羅浩,你就不能專業一點?”

  “我已經很專業了好不好。”

  羅浩伸手,一個半腦袋湊了過來。

  陳勇看傻了眼,他眼睜睜的看著竹子和大黑相互呲牙,最后被羅浩各自抽了個嘴巴子這才老實。

  竹子還好,主要是大黑只有半張臉,傷痕累累,看起來略怪。

  羅浩并沒用力,只是警告兩個小家伙。

  竹子被打之后主動來到大黑身邊,它似乎察覺到羅浩的情緒,抬手要摸大黑。

  “吼”大黑后背的毛炸起來,惡狠狠的盯著竹子。

  “讓摸。”

  大黑瞬間老實,委委屈屈的趴下。

  “輕著點,帶著大黑玩。”

  竹子也老實了,收回爪子,小心翼翼的湊到大黑身邊。

  陳勇驚訝,羅浩面前不光是竹子,連大黑都老實乖巧,這人還真是天生就該去當飼養員。

  喂豬都是一把好手。

  “還有很多,慢慢來吧。”羅浩笑呵呵的看著陳勇,“你怎么跟患者說的?”

  “不用說啊。”陳勇抖了抖身上的衣服,“老齊把根打得好,大家都信。講真啊,這醫從性要比在醫院里穿白服強了很多倍。”

  羅浩嘆了口氣。

  這種荒謬的話從陳勇的嘴里說出來,羅浩竟然沒覺得哪里有錯。

  真·特么的。

  算了。

  羅浩也不愿意多想,端起茶杯,輕輕抿了口茶。

俗話說男人至死是少年  羅浩拿起手機,見是孟良人打來的,看了一眼陳勇。

  “我就偷會懶。”

  “那么多人等著你去做心理輔導呢,偷什么懶。”

  陳勇的嘴唇動著,好像是罵罵咧咧的說著什么,一甩道袍,轉身離去。

  “陳勇看著的確有點仙氣兒。”王佳妮笑呵呵的點評。

  等陳勇從角門里消失,羅浩接通電話。

  “老孟,怎么了?”

  “羅教授,訂的東西到了。”

  “行啊,你看著怎么樣?”羅浩問道。

  “筆挺好用的。”孟良人笑著說道,“陳醫生過生日,羅教授您怎么給自己也訂了筆。”

  “不想折騰,我從來不過生日。”

  掛斷電話,王佳妮忽閃著大眼睛問道,“羅浩,陳勇要過生日了?”

  “嗯,送給他一些小禮物。”

  “都送什么?我是不是也要想想給他送個禮物?”

  “不用,我都送了。”羅浩抬手,竹子第一時間把頭送到羅浩手下。

  竹子盤了盤羅浩的手,又把位置讓給大黑。

  “給他準備了雷擊木,道士好像都喜歡這些東西,還有銅錢。”

  “銅錢?”

  “辟邪用的,怪力亂神的那一套他最喜歡。”羅浩不屑的說道。

  山里的日子的確幽靜,甚至讓羅浩有了一絲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的錯覺。

  “找沈主任來。”袁小利穿著鉛衣一腳踢開氣密鉛門,悶聲悶氣的說道。

  他根本不是慢聲細語的說,而是壓抑著心里憤怒的吼。

  要不是患者處于局麻狀態,袁小利怕是要砸東西。

  因為有患者在,袁小利才沒失去最后一絲理智,然而肉眼可見的,他已經在暴走的邊緣。

  66號技師連忙站起來,給袁小利推了一把椅子過去。

  “袁主任,坐,坐。”袁小利一身鉛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差點沒把椅子給坐塌嘍。

  “手術不順利?”

  “麻痹的,誰他媽進的導管誰做手術,這手術,我一臺都做不了!”袁小利來到操作間里,說話也暢快了幾分,直接開罵。

  “導管這么不好用么?”66號技師問道。

  “跟煮過了火的面條似的,稀軟稀軟的,根本提不起來。”袁小利道,“給沈主任打電話,趕緊的,患者還出血呢。”

  66號技師一怔,他以為袁小利是手術做的不順利出來發個牢騷,緩一緩精神頭,然后再進去。

  沒想到竟然真的要找沈自在沈主任。

  上次袁小利找沈主任來救臺是什么時候的事兒來著?

  好像袁小利袁主任來醫大一院,負責所有急診手術后就沒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來不及細想,66號技師拿起手機撥打電話。

  “沈主任,袁主任手術沒做下來。”

  “哦哦哦,好。”

  “患者是一個肝癌破裂出血的患者,血壓還行,暫時還穩定。”

  掛斷電話,66號技師很知趣的不敢多嗶嗶一句話。

  他就是單純的愿意洗腳,人算是單純,智商情商不高卻也夠用。

  袁小利的火氣之旺早已經不需要用眼睛看,差一點就把他身上的鉛衣點燃。

  閉上嘴,66號技師躲到了袁小利的視野盲區。

  今兒是周末,護士長也不在,袁主任要發瘋…66號技師想了半天,躡手躡腳的出去。

  “喂,羅教授么?”

  “嗯嗯嗯,這面有一個肝癌破裂出血的患者,袁主任的手術做的不順利。”

  “我在影像上看沒問題啊,今天袁主任超選就是選不進去。”

  “什么問題…沒什么問題,袁主任今天中午吃的是泡面,該不會是泡面長蘑菇,出幻覺了吧。”

  “我很正經的…羅教授。”66號技師想了想,忽然一拍腦袋,“對了,我想起來了!咱們不是換集采的管子了么,埃普特的。Cordis的管子以后不采購了,其實也沒差多少錢。”

  “不知道啊,周末的時候我聽護士長說的,就聽了一耳朵。”

  “您來掌一眼?袁主任已經精神崩潰了。”66號技師很恭敬的說道。

  “已經給沈主任打過電話了,但我感覺沈主任和袁主任水平差不多。”

  “好咧!”

  66號技師興高采烈的掛斷電話。

  周末搖人,是一件很討人厭的事兒,但66號技師并沒意識到。

  有事,搖人,這句話66號技師從羅浩嘴里聽過很多次,醫療組的莊嫣都學會了,并且用過。

  而且這次事情有點詭異,手術其實并不難,袁小利有1個小時就能做完。

  但現在距離開臺已經過了兩個半小時,袁小利這面宣布手術失敗。

  患者肝臟腫瘤可還出著血呢,這種急診多耽擱一秒鐘都是犯罪。

  這時候不搖人什么時候搖人?

  66號技師嘿嘿笑著,仿佛已經成了羅浩醫療組的一員。

  回到操作間,袁小利在低聲罵著,罵的話根本不能聽,有關人員的父母、祖宗十八代墳上的草都被袁小利薅掉,然后把棺材板給燒了。

  漸漸地,66號技師也聽懂了。

  新采購的導管軟塌塌的,根本不好用,甚至不能用。

  袁小利把責任都推到沈自在身上。

  畢竟大主任就是來背鍋的,手術做不了,主任來背鍋吧。

  23分鐘后,沈自在換好衣服,一邊戴著無菌帽一邊走進來。

  “袁主任,怎么回事?”

  “沈主任,導管我的水平不夠,手術做不了。‘您’是主任,水平最高,請做示范手術。”

  袁小利陰陽怪氣的勁兒根本不掩飾,空氣凝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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