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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 經濟艙綜合癥

  “你這孩子,說點吉利話。”大橘的母親不高興了,陰沉著臉,“還沒出月子呢,大橘不能動,這是我們家,依依你也是,非要我…”

  柳依依卻沒管大橘的母親說什么,直接接通視頻。

  “羅教授,你看一眼,非凹陷性的水腫、皮色明顯泛紅,且伴有皮溫升高,還有水泡。是下肢靜脈血栓,沒問題吧。”

  “是,抓緊時間來,我聯系急診手術。”羅浩看了一眼,聲音低沉急匆匆回答道。

  “掛了。”柳依依的臉也沉下去,她把花帽子一把摘下去,塞到口袋里,轉身一把抱起大橘,輕拿輕放,搬到擔架上。

  擔架工咂舌。

  一百四五十斤的人,柳總一把就抱起來,姿勢還特別別扭。

  換他們,倆人都得費點事。

  就這核心力量,真心厲害。

  “姨,閃開,要不然人死了燒紙都燒不過去。”柳依依說完,看著大橘,“信我,去趟醫院。”

  場面一度尷尬。

  大橘一家人茫然失措,柳依依是那么的強勢,強的跟一塊石頭似的,邦邦硬,砸的她們滿頭血。

  死亡,似乎是極其遙遠的事情。

  可一旦有人堅持,由遠及近,真切卻又模糊。

  柳依依一甩頭,咬住頭發,潔白的牙,黑色的發,一股子颯爽海浪般沖了過來。

  “讓讓。”柳依依抬著擔架前面,根本不管對方答應不答應,用肩膀撞開大橘的母親,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走到門口。

  柳依依要出門的時候頓了一下,“姨,你看孩子,讓叔兒跟著上救護車。”

  大橘的母親沒了主意,孩子還在哭,她手忙腳亂的把孩子從大橘的父親手里接過來。大橘的父親卻低聲說了幾句,跟著柳依依和急診科醫生一起上了電梯。

  “依依啊,我知道你是好心,是不是你們商量著要出去玩?”大橘的父親上了電梯,笑瞇瞇的問道,仿佛看穿了一切。

  柳依依怔了下。

  “害,我勸過好多次了,你姨非要說她年輕的時候生孩子受了風,現在就遭罪。我說啥都沒用,她一口咬定是那時候落的毛病。”

  “我支持你,伱們別亂跑,循序漸進。今天天氣還真是不錯,天公作美。”大橘的父親笑呵呵的抬手拍在柳依依的頭上,“演技還不錯,我差點被你騙到。”

  柳依依沒解釋,只是眼睛里的兇氣舒緩了一些,溫柔了一些。

  出門,大橘的父親看見了120急救車,一下子傻了眼。

  這是什么?

  演戲演全套?還是說真的有病?亦或是這倆孩子瘋玩瘋出病了。

  不可能啊。

  無數的問號在他腦海里升起。

  “叔兒,上來吧,一會到醫院可能要急診手術。”麻總柳依依上了車,這才松了口氣,她把頭發吐出去,輕聲說道。

  “依依,你別嚇我。”

  “我嚇你干嘛!”柳依依斥道,“跟你說多少次要活動一下,平時就懶,生了孩子更懶,你媽媽不讓你活動,你就真一動不動?!懶死你得了。”

  “我不會…”大橘還有些茫然。

  “你看你的腿,都啥樣了!”柳依依想說幾句更狠的話,但話到嘴邊收了回來。

  “就是…胖的。對了,還有產后水腫什么的,我在app上看了,這都是正常現象。”

  柳依依沒和大橘繼續解釋,而是給羅浩打了個電話。

  遇到事兒了,肯定要和羅浩溝通。

  知道羅浩已經到了急診,柳依依懸起來的心這才徹底放下。

  雖然接觸的并不算多,但卻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羅浩這個名字意味著“安全”。

  無論是手術還是診斷,一個個已經走上奈何橋的人被羅浩拉了回來,過程干凈利索,無一失誤。

  所以這次羅浩“小題大做”,柳依依直接請假,只有微弱的迷茫了一剎那便清醒過來。

  而現在羅教授就在急診科,想來血管外科的老總已經到了,急診搶救室里已經安排好了血管彩色多普勒,甚至介入導管室加班的護士、技師都已經在趕來的路上,準備加臺。

  要是換別人,麻總柳依依不會如此堅定,但他可是羅浩。

  他可是羅浩啊!

  柳依依心里想到羅浩,便有一道光,雖然微弱,但卻帶給她無限的信心。

  隨后柳依依打開和駕駛位之間的小鐵板,讓司機師傅響警笛,全速回醫院。

  直到刺耳的笛聲傳來,大橘和她父親全都不吱聲了。

  這,不是玩笑!

  柳依依也沒什么事兒,開始挽頭發,攏在小花帽里,把小花帽戴的板板正正。

  “柳總,你們麻醉師怎么喜歡小花帽呢?”急診120外科醫生問道。

  “你知道我們最討厭哪個詞么?”

  “啊?”

  “麻醉醫生,不是麻師!”柳依依一側頭,胸鎖乳突肌的線條隆起,仿佛在蓄力。

  “害,你看你。”

  “手術室里的無影燈太亮,看久了眼睛花,多點顏色少出點事兒。”柳依依并沒直接給人來個大逼兜,而是背靠在椅子背兒上閉上眼睛。

  情況比大橘說的要嚴重一百倍。

  前幾年有個記者崴了腳,12天后死亡,就是死在下肢靜脈血栓脫落導致的肺栓塞上。

  一般這種急癥會發生在骨折、崴腳等運動系統的疾病后繼中,但最高發的是孕產婦。

  可惡的“坐月子”!

  大橘雖然沒有自主癥狀,但肺栓塞管什么自主癥狀不自主癥狀的,一旦發病,就像羅浩、陳勇說的那樣,第二天一早起來人都涼了。

  120急救車能給柳依依一點點的安全感,但是不多。更多的安全感與信心,來自于羅浩。

  很快,120急救車來到醫大一院急診科。

  跨區接患者,最快的速度趕來,120急救車一路拉著警笛,聲音撕碎了夜幕下的安靜。

  “這這這”羅浩穿著白服,站在門口,身邊有一輛平車,陳勇和孟良人也都在。

  柳依依有些恍惚。

  似乎羅浩醫療組始終都是合體狀態,這大半夜的,3個人也都在。

  人換到平車上,孟良人熟練的推車一溜小跑進了急診b超室。

  血管彩色多普勒的探頭輕輕壓在大橘的腿上,羅浩皺著眉,嘴里不斷說著一些簡單的詞語。

  普通人聽不懂,但柳依依和其他醫生大概能明白一些。

  這不是B超的標準溝通,而是源自于醫療組內部的熟悉與默契。

  羅浩醫療組內的溝通阻力小到幾乎忽略不計,陳勇沒叫護士,已經開始采血,采完血后拿著醫保卡去開單子、自己送血。

  孟良人左手拿著a4紙,右手拿著一管原子筆,筆上好像還有他的名字,正在記錄下羅浩說的每一個字。

  之所以口述的不多而且不快,是羅浩為了要照顧孟良人的書寫速度。

  不是速記,但羅浩用另外一種方式達到了微妙的平衡。

  整個接診過程細節滿滿,柳依依看傻了眼。

  她是手術室的麻總,接觸過無數的急診急救,哪一次不是雞毛滿天飛,哪一次不是大呼小叫?

  就這,還錯誤頻出,給人一種好不專業的感覺。

  哪怕柳依依自己,經歷過無數急診大搶救,真能拿得出手的、教科書一般的搶救流程也是屈指可數。

  有時候柳依依都覺得這世界真的就是個草臺班子,只要稍微專業一點點就可以。

  但看見羅浩醫療組嚴絲合縫的診療過程,教科書一般,超越教科書,柳依依為之汗顏。

  “雙下肢靜脈血栓,急診手術,患者家屬跟著來了吧。”羅浩問道。

  “來了。”

  “柳依依,你負責術前簽字,簽字書跟血管科住院老總要。”

  說完,羅浩把探頭扔給b超室醫生,抓起一把紙巾扔到大橘的腿上。

  柳依依嘆了口氣。

  自己擦擦,這是做手術的時候偶爾會出現的一個黃段子。

  可現在自己親身經歷,發現羅浩是真沒時間。

  羅浩已經拉起平車,開始往電梯方向奔跑。

  “大橘,有呼吸困難么?”

  “啥?”大橘茫然,很明顯她現在已經不過腦子了。

  “喘氣,能喘上來么?”柳依依換了一種問法。

  “胖了之后總喘不上氣。”

  靠北的!

  柳依依心里罵道。

  下了電梯,介入導管室的大門洞開,66號技師剛打開大門,里面有護士在忙碌準備手術物品的身影。

  一切都井然有序。

  把人送進介入導管室,抬上手術臺,柳依依終于松了口氣。

  她習慣性搬了凳子坐在大橘的頭側。

  可下一秒,柳依依就感覺到有一道犀利的目光宛如實質一般落在自己身上。

  羅浩!

  他在瞪自己!

  柳依依習慣性的要瞪回去,可彈指間柳依依想到羅浩給自己安排了任務。

  安排任務的時候羅浩羅教授甚至沒客客氣氣的稱呼自己麻總,也沒叫柳總,而是叫的柳依依。

  就跟自己是他醫療組成員似的。

  “刷”

  柳依依感覺自己的臉一下子漲的通紅,原來自己才是那個最不專業的、最草臺班子的存在。

  她馬上站起來快步走出去,“羅教授,我去和患者家屬做交代。王總,術前交代打份給我。”

  出了介入導管室,柳依依深深吸了一口氣。

  “叔兒,大橘已經上臺了,我們醫大一最好的介入醫生給做手術。”柳依依挺胸,堅定說道。

  說起最好的介入醫生的時候,柳依依心里甚至有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

  但大橘的父親以及剛剛趕來的母親有些恍惚,好像做夢似的。

  “這么講吧,我先給你們說一下情況。”柳依依簡單講述了一遍相關的事兒。

  但她交代病情的專業詞匯太多,大橘的父母很明顯聽了一半都不到,迷迷糊糊的。

  柳依依并沒覺得什么,她在等血管科住院老總拿術前交代出來。

  幾分鐘后。

  柳依依看見陳勇一溜煙的跑進去,身后傳來一個敦厚而又威嚴的聲音。

  “柳總,我來和患者家屬做術前交代吧。”

  是孟良人!

  醫療組里那個根本上不去手術臺,只能跟在羅浩羅教授屁股后面撿鉛衣的那條舔狗。

  柳依依略有不滿。

  但現在角色、身份互換,大橘的父母不再是閨蜜的父母,而是患者家屬。

  所以柳依依沒說什么,并沒拂了孟良人的面子。

  “您二位是患者趙麗菊的父母吧。”

  “是是是。”大橘的父親連忙點頭。

  孟良人嘴里說著“您”,但卻莫名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但這種居高臨下并不是來自于態度,而是專業,以及…以及他的五官、微表情以及若有若無的小動作。

  孟良人五官端正,就像是陳佩斯和朱時茂站在一起的朱時茂似的。

  一看就是標準意義上的好人,正派人物。

  “患者的病情很嚴重,我簡單說幾句。”孟良人仿佛開會的時候坐在主席臺的領導,開始簡單說幾句。

  手術室里,大橘茫然問道,“醫生,我是怎么回事?”

  “經濟艙綜合癥。”羅浩在手術室里和大橘解釋。

  “經濟艙綜合癥。”孟良人在手術室外和大橘的父母解釋。

  “啊?”

  “經濟艙綜合征是指長時間靜坐在狹小而活動受限的空間中,下肢靜脈回流減慢、血流瘀滯,而引起下肢深靜脈血栓或肺栓塞,嚴重時可導致猝死。”羅浩繼續解釋。

  ““經濟艙綜合征”是指長時間靜坐在狹小而活動受限的空間中,下肢靜脈回流減慢、血流瘀滯,而引起下肢深靜脈血栓或肺栓塞,嚴重時可導致猝死。”孟良人在外面和大橘的父母解釋。

  “最近流行的大學生特種兵,長時間坐車、坐飛機,全國已經出現了3例類似的病例。”羅浩道。

  “最近流行的大學生特種兵,長時間坐車、坐飛機,全國已經出現了3例類似的病例。”孟良人道。

  相同時間,不同地點,羅浩和孟良人說著幾乎一樣的話,宛如復刻。

  空谷回音,嗡嗡作響。

  “全國?你怎么知道?”大橘馬上發現問題。

  “我是協和畢業的,同學、師兄師姐幾乎遍布全國,基本都是科室主任,我們有微信聊天群。”

  羅浩招呼血管外科住院老總上臺,自己站在助手的位置。

  大橘茫然。

  “長時間不活動,下肢靜脈會出現血栓。18年,有個日報的記者崴腳猝死,你還記得吧,當時上了熱搜。”

  “記得。”大橘茫然點頭。

  “和你一樣,都屬于經濟艙綜合癥。”羅浩道。

  “年輕女記者受傷的經過看,在腳踝扭傷后,軟組織腫脹伴強烈脹痛從扭傷的腳踝處一直延伸到小腿肚,腳尖出現麻痹感,這樣的癥狀就提示了她受傷的下肢極有可能形成了下肢深靜脈血栓。

  很多人都會忽略這種癥狀,認為這只是扭傷的正常反應,殊不知這卻是致命的疏忽。

  因為這時如果沒有得到及時的干預診治,位于小腿的血栓很可能發生脫落,飄落到心臟,進入肺循環,堵塞肺動脈,引發呼吸和循環衰竭,嚴重就會發生猝死。”

  “扭傷、骨折、經濟艙,這是高發因素,但不是這類疾病發病率最高的。”

  “孕產婦才是最高的獲得人群。”

  “懷孕期間,由于子宮變大,壓迫腹部的靜脈,導致血液回流受阻,引起下肢及盆腔靜脈曲張。

  另外,在孕激素的作用下,血液中的凝血因子增多,變得黏稠,很容易在盆腔或下肢靜脈形成血塊,導致肺栓塞。

  妊娠期血液處于生理性高凝狀態,產后不管是順產還是剖腹產,身體會啟動凝血機制,來抑制產后出血,加上產后臥床休息,引起肺栓塞的機會會明顯增加。”

  “至于你。”

  “坐月子一個月不下地、不活動,簡直就是瞎胡鬧!”羅浩嚴厲的斥道。

  “坐月子一個月不下地、不活動,簡直就是瞎胡鬧!”孟良人表情嚴厲,語氣低沉,威嚴的斥道。

  大橘的父母冷汗岑岑。

  經濟艙綜合癥他們聽得似懂非懂,可孟良人給她們一種威壓,壓力極大,壓得她們喘不上氣。

  “幸好患者和柳總聊天的時候說到今天下地就像是截癱了一樣,柳總感覺不對勁,咨詢了我們羅教授。”孟良人濃眉大眼,國字臉,壓力感滿滿。

  在這種偉光正的表情、五官、言語、態度的斥責下,不光是大橘的父母,連柳依依都覺得自己是個反派。

  “患者現在很危險,手術造影看,要是運氣好,能溶開血栓,會撿一條命。要是運氣不好…我們盡力。”孟良人語氣篤定。

  “哇”大橘的母親一下子哭出來。

  幾分鐘的交流,孟良人已經徹底居高臨下,占據了所有的主動,獲取了患者家屬的信任,讓他們從滿不在乎到慌了手腳。

  柳依依身為麻總,她見過很多人做急診術前交代,自己也做過很多次。

  可孟良人的交代…似乎哪里不一樣。

  他剛開始講了一個“八卦”,然后步步緊逼,再配合上孟良人特有的外形,迅速占據主動。

  這是很高明的pua手段么?

  柳依依有些茫然。

  不知不覺中,大橘的父母連帶著自己都被羅浩身邊的那條舔狗給pua了。

  雖然很難相信,但柳依依還是這么認為。

  “手術要開始了,簽字吧。”孟良人并沒有“同情”大橘的父母,而是把簽字單壓在桌子上,“患者死亡的風險很高,我們盡力而為。”

  “您二位放心,是柳總的朋友,我們也是柳總的朋友,一定會全力以赴的。”

  隨后孟良人簡單講了一下術前知情同意書上的各項內容,相比和患者家屬閑聊“經濟艙綜合癥”,要簡單、潦草了無數倍。

  大橘的父親雙手顫抖,仿佛帕金森一瞬間降臨到他的身上。

  一邊簽名,一邊淚流滿面。

  拿到簽字書,孟良人站起身,抬手輕輕拍了拍大橘父親的肩膀,以示安慰。

  隨后不動聲色看了柳依依一眼,轉身回到介入導管室。

  柳依依來不及安慰大橘的父母,她被孟良人專業的術前交代震撼到,腦海里不斷在回放孟良人術前交代的全過程,細致到每一個節點。

  不是孟良人說了什么,而是他配合著自己的形象,在短短幾分鐘的數錢交代里做了至少10次心理暗示。

  這特么是pua,典型的pua!

  柳依依終于確認了這一點。

  羅浩羅教授醫療組里,全都是臭流氓,就特么沒一個好人!柳依依心里罵著。

  她跟著進了手術室,胡亂披上鉛衣進手術室。

  “出來了,出來了。”血管外科住院老總歡呼聲讓柳依依有些出戲。

  上一秒,孟良人還說簽字,要不然不能手術。

  下一秒,什么玩意就出來了?

  定睛一看,羅浩拉出取栓導管,一根長約5cm的血栓顫顫巍巍的被拉了出來。

  比豆腐還要鮮嫩的血栓被完整取了出來。

  神乎其技。

  柳依依看傻了眼。

  “還有,繼續。”羅浩用手里含住的止血鉗子敲了敲血管科住院老總,隨后又開始手術。

  “柳總,出來吧,你都更年期了,別再吃線了。”揚聲器里,陳勇的聲音出現。

  柳依依透過鉛化玻璃,惡狠狠的瞪了陳勇一眼。

  剛取出血栓,羅浩繼續下管,暫時沒踩線。

  陳勇一腳踢開氣密鉛門,走進來后把身上的鉛帽摘下來戴在柳依依的頭上。

  “小花帽子,夠騷氣的,看不慣你們麻醉醫生的小花帽子。”陳勇一邊給柳依依戴鉛帽一邊鄙夷道。

  “看不慣有本事一輩子都別去手術室。”柳依依回懟道。

  “刺啦”陳勇撕下鉛圍脖給柳依依戴上,“你這小身子骨能抗住么?”

  “刺啦”

  鉛裙撕開,陳勇給柳依依扎好。

  柳依依腰很細,一掐,勉強耷拉在髖骨上。

  “你們國家一級運動員身材都這么好?”陳勇戲謔問道。

  “麻溜的,這么多廢話!”

  “我勸你耗子尾汁,這么說話沒朋友。”陳勇勉強把鉛裙扎上,輕輕往下拽了拽,見鉛裙沒掉,這才滿意直腰。

  羅浩一直用眼角余光看著這一幕,陳勇雖然嘴上話多,但動作很快,一點都沒耽擱。

  等陳勇把一身重甲給柳依依穿戴整齊,馬上轉身出手術室,關門。

  “造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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