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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1 都懂,都懂

  馬壯知道雷教授的意思,可卻又不完全懂。

  他驚訝的是這種四十多歲一看就是資深專家的醫生,竟然要明里暗里拍羅教授的馬屁?!

  不過女野人的病解決了,排出來的結石就像是馬壯心里的石頭一樣,落了地。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打電話,而只是留了個言。

  這個點,估計羅教授在干柴烈火,自己可不去觸這個霉頭。

  雷教授看馬壯只是發了個信息,有些不滿,琢磨著是不是自己給羅浩打個電話。

  正想著,手機響起。

  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雷教授的眼皮子不斷的跳動,頻率之快導致他很難睜眼。

  上面溫友仁(東蓮礦總)幾個字讓雷教授的心臟幾乎停止跳動。

  還記得將近一年前溫友仁給自己打了個電話,詢問介入科的事兒,自己隨口說他們用的碘油違規的事兒發發牢騷,鄙視一下介入科搶肝癌的患者。

  沒想到溫友仁這個狗東西竟然拿去實名舉報羅浩,那番折騰讓人心驚膽戰,柴老板都從帝都趕去東蓮給羅浩背書。

  羅浩隨后就來到醫大一院。

  最開始的敵意和之后的畏懼,都源于此。

  溫友仁還給自己打電話干他媽什么!

  雷教授有心想要掛斷電話,可心里還是忐忑,不知道溫友仁要干什么。

  如果這個狗東西抱著魚死網破的想法直接和羅浩說——介入用的碘油違規是自己說的,那怎么辦?!

  雷教授的腸子差點沒悔青了。

  但事已至此,他轉身離開,回到自己的休息室接通電話。

  “雷教授。”溫友仁的聲音里帶著哭腔。

  “溫主任,你的情況我知道,但我幫不上忙啊。”雷教授無奈的說道。

  攛掇患者告醫院這種二五眼的破事,哪怕是雷教授都不待見。

  “不不不,不是患者,是我兒子。”

  “你兒子?”雷教授一怔。

  他記得溫友仁的兒子在這面的外語學院學中文。

  媽的!這是個什么見鬼的專業!現在大學斂財真是沒眼睛看,外國語大學教中文!他們是怎么好意思設置這個專業的呢。

  雷教授心里罵了一句。

  “我兒子又發燒住院了,說是重癥肺炎。一年三次,上次我偷偷跑去二院,大面積的肺炎,那面也沒說因為什么。我懷疑是免疫力導致的,可檢查也沒事。”

  溫友仁顯然已經亂了,他說的亂七八糟。

  “現在呢。”雷教授問道。

  “我兒子在醫大一,呼吸科,已經點滴了。麻煩雷教授您幫個忙,我這就開車趕過去。”

  “我打個招呼吧。”雷教授淡淡說道,隨后他想起自己和溫友仁接觸會有一系列不堪設想的后果,心里琢磨該怎么和溫友仁把話說明白并且做切割,讓他以后別來煩自己。

  真是個麻煩的家伙,雷教授心里也苦惱。

  “雷教授,我知道您幫過我,您放心,我肯定不會到處說。”

  沒等雷教授說什么,溫友仁的刀子先遞了過來。

  雷教授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這特么哪是以后不會說,而是提醒自己小心他魚死網破。

  “只要我兒子診斷明確,以后我不跟您聯系了,您看好么?”溫友仁問道。

  我艸!

  溫友仁肯定想過拉自己下水!

  雷教授須發皆張,真相干死這個東蓮的普外科主任。

  自己招誰惹誰了,不經意之間跟溫友仁綁在一起。

  雷教授欲哭無淚。

  “雷教授?雷教授?”溫友仁急匆匆的說道。

  他似乎知道自己這么做不對,但因為兒子的事兒著急,溫友仁已經亂了方寸。

  “好,我去看一眼。和他們主任打個招呼,好好看。”

  “謝謝雷教授。”

  掛斷電話,雷教授咬牙切齒的想著溫友仁。

  這貨真特么不是個好東西,一般人哪有這么說話的,他一定是早就把那件事當成自己的軟肋,所以在情急之下才拔刀子。

  狗東西。

  雷教授苦惱無比,但無奈,只好出門去呼吸科看一眼。

  “雷教授,您干嘛去?”住院老總也準備睡了,見雷教授沒睡,問了一句。

  雷教授心情極度不好,冷著臉走出病區。

  去呼吸內科,雷教授找到了溫友仁的兒子。

  他躺在病床上,已經開始點滴,上的是等級很高的抗生素,一看就知道病情嚴重。

  一個20歲左右的女生乖巧的坐在床邊陪護。

  倒水、測溫,溫柔體貼。

  媽的,溫友仁這狗東西倒是有點福氣,能找到這么好的一個兒媳婦,雷教授心里想到。

  找到住院老總,雷教授了解了病情。

  原來溫友仁的兒子并不是第一次在醫大一呼吸內科住院,他這是第三次住院。

  除此之外,還在二院、省院都住過,診斷都是嚴重的肺部感染。

  難怪溫友仁著急,20多歲的小伙子卻總是嚴重的肺部感染,不著急才見了鬼。

  要不是有檢查結果在,雷教授都懷疑是艾滋導致的。

  片子在電腦上,剛剛拍完的,還熱辣滾燙。

  “雷教授,是您家親戚么?”呼吸內科住院老總問道。

  雖然她的語氣比較友善,但這句話可把雷教授給惡心到了。

  “不是,就是個認識人。”雷教授看著片子,悶聲回答道。

  “哦哦哦。”

  呼吸內科住院老總也沒多想。

  醫院里這類事情很常見,一般打個電話就得,極少有親自來的。

  雷教授能親自來,肯定是有什么關系。

  但她見雷教授不愿意說,就很有眼色的沒追問。

  片子上,雙肺有大片的浸潤陰影,看上去有點類似大葉性肺炎。

  “是陽了么?”雷教授問道。

  “片子上看不像。”呼吸內科住院老總解釋道,“看著倒像是吸入性肺炎,您看上一次的片子。”

  說著,呼吸內科住院老總把溫友仁兒子的上次住院的片子調出來。

  影像上的表現差不多。

  “大片的陰影的確像是大葉肺炎,但周圍有小片的浸潤陰影,又沒有腫瘤,考慮是吸入性感染。可詢問患者和患者家屬,都說沒有誤吸的病史。”

  這就頭疼了,雷教授心里想到。

  “雷教授,您放心,既然是您親…認識的人,我跟您說實話,他上次來是我管的,5天抗生素加激素就好,沒問題。”

  呼吸內科住院老總交了底。

  一般醫生很少這么說話。

  但雷教授心里有些不舒服,溫友仁那貨是特么的要一個明確診斷。

  真人真是屬癩蛤蟆的,煩的很。

  算了,自己明天找申主任看一眼,看看他有沒有想法。

  倆小時后,溫友仁趕到。

  見雷教授還在呼吸內科,溫友仁感動的熱淚盈眶。

  他知道雷教授知道他是演戲,雷教授也知道他知道自己知道他在演戲,但兩人還演了一下。

  說明自己的想法后,雷教授就走了。明天刷臉,找申主任來看一眼,這件事情就此作罷。

  要是溫友仁還不識趣,自己先去羅教授那負荊請罪。

  媽的,自己只是隨口一說,羅教授還能把自己怎么樣,雷教授大約明白羅浩做事的邏輯,只要自己態度好,應該沒問題。

  至于溫友仁,讓他自生自滅好了。

  想拿這事兒威脅自己?下輩子吧。

  第二天一早,雷教授上手術。

  下臺后他第一時間聯系申主任,趁著午休時間把申主任請到呼吸內科。

  申主任盤著自己又油又亮的光頭把整個病史和片子都看了一遍,陷入沉思。

  “申主任?您什么意見。”雷教授等了3分鐘,見申主任還在沉思,便叫了一聲。

  “喊什么喊,剛有點思路就被你打斷了,有本事你自己看啊。”申主任毫不留情面的訓斥道,就跟罵自家兒子一樣。

  申主任的臭脾氣大家都知道,天王老子第一,他第二。

  自從羅浩來了,變成天王老子和羅浩不知道誰第一,申主任第三。

  大約如此。

  雷教授被罵也沒還嘴,只是賠笑,“申主任,不好意思啊,您想到哪了?”

  “我?”申主任嘴一撇,頭頂油光锃亮的,像是一盞200瓦的大燈泡。

  說著,他拿出手機。

  撥通電話的一瞬間,雷教授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肛門。

  痔瘡似乎都在瘋狂的跳動。

  因為他看見申主任的表情從不屑到諂媚,過度的極其絲滑,一下子就明白申主任的電話是打給誰的。

  “小師叔,我這有個患者,看片子有點怪。”

  果然,雷教授聽到最不愿意聽的話。

  “哦哦哦,那您先做手術,我在呼吸內科等您。”

  申主任掛斷電話,繼續盤著油亮油亮的頭看片子。片子似乎比本子的小電影還好看,申主任就這么端詳著,仿佛入定。

  雷教授心里叫苦,這要是羅浩來了看見自己和溫友仁沆瀣一氣…

  算了,還是提早負荊請罪去吧,省得自己被溫友仁那廝陰一道,以后沒法和羅教授見面。

  他拿定主意,躡手躡腳的離開辦公室,直奔介入導管室。

  進了導管室,雷教授愕然看見一個蒙著眼睛的…機器人站在走廊里按壓。

  雷教授的眼珠子都快冒出來了。

  聽說羅浩和工大那面有接觸,而且和機器狗的公司也有接觸,正在搞幾個項目。

  也聽說介入手術室已經開始用機器人了。

  可當機器人出現在眼前的時候,雷教授還是被震撼到。

  蒙著眼睛的機器人看起來有些怪,和電影里的差別很大。更像是賽博朋克的世界,仿佛介入導管室的大門是一扇異空間大門,一開一關就是倆世界。

  “青青,問題大概就這么多,我回頭先找李教授做一身外包裝,把機器人給包住。”羅浩的聲音傳出來,“這種,看上去嚇人,只能給接受度高的老患者用。

  是經常來醫院的老患者,不是年紀大的老患者。算了,不跟你解釋這個。”

  “行啊,我記下來了,回去就弄。”

  “眼睛,你有什么想法。”羅浩又問道。

  “蒙著眼睛挺好的,這都是細節,不重要。師兄,你別在意。”葉青青笑道,“你沒覺得蒙著眼睛更像是古代的刺客了么?”

  “你家刺客蒙著眼睛,瞎啊。還是游戲玩多了,想起盲僧來了。”

  羅浩笑著斥道,走出術間。

  迎面看見雷教授,羅浩一愣,這位可是稀客。

  “羅教授。”雷教授的腰已經彎下去。

  “您好您好,稀客啊,雷教授有什么指示?”羅浩笑著問道。

  雷教授看著機器人已經按壓完畢,開始麻利的加壓包扎。

  加壓包扎繃帶黏性很高,但機器人做的卻極其麻利,比普通的醫生給患者做加壓包扎都要熟練。

  他的眼皮子不斷的跳著,心里還在糾結的念頭瞬間不再糾結。

  “羅教授,打擾了。”

  “客氣客氣。”羅浩微笑,“我先和青青說點事兒,雷教授您稍等。”

  “我這還有事兒,那你先回去吧。”羅浩跟葉青青交代,“你覺得誰合適?”

  “鹿晗吧。”

  葉青青和羅浩之間的交流、溝通別人極難聽懂,但他們倆卻交流無礙。

  “鹿晗啊,太帥了吧,劉德華怎么樣?”

  “太老了。”

  “那就陳勇?”

  “你一下子看見倆陳勇,不覺得見鬼么?”

  “好像也是,那我讓李教授隨便做個,能簡單溝通就行。光是金屬骨架,看著真的是很奇怪。其實不用帥,只要普通、親切就行。”

  說了幾句,羅浩把葉青青送走換衣服,回到雷教授身邊。

  “雷教授,您有事兒?”

  “羅教授,是這樣。”雷教授心一橫,把事情和盤托出,順便損了溫友仁幾句,發泄一下心里的苦悶。

  羅浩微笑聽著,并沒說什么。

  一邊聽一邊換衣服。

  雷教授忐忑的重復,“羅教授,我跟溫友仁真的只是開學會認識的,我承認我當時…”

  “害,你們搞普外科的對介入科都另眼相看,我知道。”羅浩微笑,似乎已經猜到了什么,并不意外。

  “呃。”雷教授一時語塞。

  這好像和自己想的不一樣呢。

  “這事兒要是怨的話得怨我家老板,肝癌的介入治療遲遲入不了指南,還不是因為我家老板壓著。”

  “壓累了,也壓不住了。看見我開始做,去年的指南里加上了介入治療這一項。”羅浩笑瞇瞇的聊著閑天。

  雷教授聽的淚流滿面。

  “正常,都懂。”羅浩笑著說道,“什么患者,我去看看。”

  “溫友仁的兒子。”

  “患者是怎么個情況。”羅浩似乎并沒聽到溫友仁三個字,而是追問雷教授患者的病史。

  雷教授一怔。

  哦,原來溫友仁的兒子在羅教授心里面就是個患者。

  見羅浩并沒有多介意,雷教授也松了一口氣,跟在羅浩身邊“匯報”病史。

  他研究了一晚上,可以說爛熟于胸。

  而且溫友仁兒子的病史也并不復雜,就是反復的肺炎,已經排除艾滋病和陽了等等。

  羅浩一邊聽一邊頷首,似乎在琢磨什么。

  “羅教授,我聽說您把協和病歷庫百年病歷都記下來了?”雷教授上趕著提供情緒價值,“您怎么看?”

  “得看患者啊。”羅浩聳肩,攤手,“望聞問切,視觸叩聽,不看患者怎么知道。”

  雷教授雖然知道羅浩并沒針對自己,但總覺得自己熱臉貼了冷屁股。

  “師兄!”莊嫣在后面追上來,“等我一下。”

  “你回去好好寫病歷。”羅浩道。

  “我去看看疑難雜癥。”

  莊嫣就像是十萬個為什么,好奇的要命,尤其是對一些疑難雜癥。

  羅浩也沒拒絕,繼續沉思。

  來到呼吸內科,羅浩先去病房。

  看見溫友仁后,羅浩把他給無視掉,先詢問病史。

  溫友仁看見羅浩后相當尷尬,好在羅浩沒說話,兩人就這么擦肩而過。

  離開病房后,莊嫣的臉色極其難看,蒼白,額頭鬢角隱約有汗水。

  羅浩覺得奇怪,“小莊,你怎么了?”

  “沒事兒,師兄。”莊嫣倔強回答道。

  “低血糖?去治療室找護士打一瓶5的糖。”

  “不是低血糖,就是有點反胃。”莊嫣回答道。

  “反胃?”

  羅浩也沒在意,回到辦公室看片子。

  申主任相當熱情,開始說自己對患者影像上的理解。

  一個青年男性,經常性得嚴重肺炎,這的確是風濕免疫科的疾病。

  羅浩剛剛也打開ai診斷看了一眼,只是肺炎而已。

  不是風濕免疫的疾病,申主任看錯了,但羅浩卻又不知道是哪來的問題。

  按說青年男性,22歲,正是身體好的時候。

  一年都未必能生一次病,哪來的反復不愈的肺炎呢。

  申主任絮絮叨叨說著他對溫友仁兒子的肺炎的看法,羅浩卻在琢磨自己到底遺漏了什么。

  隱瞞病史,有可能是這一點。

  畢竟看片子上有多處浸潤性炎癥的表現,前片類似,羅浩更傾向于是誤吸。

  可溫友仁兒子和他女朋友都否定了這一點。

  怪了,到底是什么毛病呢?

  羅浩努力回憶協和病歷庫里有關的資料,但這次他卻落了空,連自家協和病歷庫都沒有相應的病歷。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難道溫友仁兒子得了一種能用他名字命名的古怪疾病?

  這也太邪性了。

  罕見病之所以是罕見病,是有原因的,羅浩沒辦法,只能認為是ai診斷有問題,只能自行搜索了一遍風濕免疫相關的疾病。

  一邊想,羅浩一邊用筆在a4紙上寫下相關的檢查,一個又一個的進行著鑒別。

  一個又一個陌生的檢查把雷教授看傻了眼,這都是啥?

  但他仔細看申主任的表情卻發現申主任有一種心有戚戚的情緒。

  風濕免疫科醫生都是怪胎,雷教授心里想到。

  “咚咚咚”

  羅浩正在琢磨,敲門聲響起。

  溫友仁站在門口,一臉糾結、為難。

  “溫主任,進。”羅浩抬頭,微笑,溫和招呼。

  “不敢這么講。”溫友仁低下頭,努力走到羅浩身邊,低聲下氣的說道,“羅…教授,辛苦您。”

  “不辛苦,看個病而已。”

  “我已經離崗創業了,準備5年后病退。”溫友仁苦澀的說道。

  “現在病退越來越難嘍,溫主任能辦病退,也算厲害。”羅浩淡淡回答到。

  “???”溫友仁心里產生了無數的想法。

  難道說羅浩準備把自己當個屁給放了?

  可旋即溫友仁一想到兒子的病,萬念俱灰。

  就算是自己被退休,只要兒子的病能有明確診斷,什么都值了。

  “羅教授,我知道您診斷水平高。”

  “溫主任,咱是老同事,說實話您兒子的情況真的很罕見。”羅浩嘆了口氣,“這些檢查先做著,具體結果我跟蹤,希望能有一個明確診斷。”

  “…”溫友仁無語。

  “看片子,像是誤吸。”羅浩道,“您也見過術后躺在病床上喝粥的患者,一下子喝進呼吸道的,就是這種表現。”

  “可我兒子之前是體育生,身體很好,也沒躺著吃飯的習慣。”溫友仁解釋道。

  “是啊,患者和您都給了否定的答案,這事兒難。”羅浩實話實說。

  溫友仁的臉色一黑。

  “小師叔,您說是不是紅斑狼瘡的一種特定表現呢?我倒是見過類似的情況,雖然影像不是很支持。”

  紅斑狼瘡!

  溫友仁腦瓜子嗡的一聲。

  “不像,先做檢查吧。”羅浩沉聲道。

  紅斑狼瘡他當然考慮過,但早已經被羅浩給否定。

  “嘔”

  就在申主任剛要說話的時候,身邊傳來干嘔的聲音。

  莊嫣臉色慘白,手捂著嘴跑了出去。

  眾人都愣住。

  畢竟是莊院長家的千金,沒人開過分的玩笑。可所有人心里都在想,小莊是不是懷孕了?誰的?

  難不成是老孟的?羅浩的嘴抿起來,表情嚴肅。

  老孟這個狗東西偷偷摸摸做了這么大的事兒?

  幾分鐘后,莊嫣臉色慘白的回來。

  “小莊,來我這兒。”羅浩招手。

  “師兄,我沒事。”

  “坐下,右手手腕給我。”

  羅浩伸手,搭在莊嫣右手橈動脈上。

  辦公室里的空氣幾乎凝滯,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八卦吃瓜,沒想到吃到了莊院長的頭上。

  “你這…”

  20秒后,羅浩皺眉,凝視莊嫣,語氣有些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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