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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7 怎么說服醫從性極差的患者家屬

  患者的凝血功能測定上,aptt數值略有些高,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其他,血漿凝血酶原時間、國際標準化比值、凝血酶時間測定、血漿纖維蛋白原測定都正常。

  也難怪馮子軒會一口咬定是他們這面手術做的問題,導致的出血,而不是其他問題。

  羅浩看著莊嫣同學的眼睛里的怒火,心中有些無奈。

  自己算是半拉外援,是來幫忙的,這小子連自己的對手是誰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自己要面對什么,只知道爭風吃醋。

  關鍵是爭風吃醋都沒找對對象。

  真是蠢的掛了相,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羅教授,早就聽說您的大名了。”二院的醫務處長走到羅浩身邊,笑呵呵的打著招呼。

  看他的樣子卻不緊張。

  其實也是,賠錢又不賠自家的錢,手術也不是自己做的,緊張個什么勁兒。

  按照流程走就是了,頂多有點煩,如果能轉去醫大一或者帝都的上級醫院的話,是最完美的。

  要是轉不走,就磨著唄。

  “客氣客氣。”羅浩笑著把目光從莊嫣同學身上挪走。

  “申主任,咱省里面診斷方面數一數二的大牛,他可叫您小師叔。”

  “開玩笑的,當不得真。”

  “怎么會,申主任…他們風濕免疫專家的口頭禪都是——某某也會看病?平時都用鼻孔看人,這種大事怎么會開玩笑。”

  羅浩也不解釋,只是笑了笑,繼續翻看化驗單。

  他們的病歷水平一般的很,羅浩看過老孟的病歷,已經把這塊忽略掉。

  全都翻完,羅浩也沒什么想法。

  “患者體重怎么樣?”

  “體重?”

  “皮下淺靜脈采用的是電凝止血么?還是用一號線結扎的?

  患者是不是很瘦,皮下脂肪很少?

  我在協和曾經遇到過這樣的病歷,術中沒有結扎淺靜脈,術后第三天患者排便后切口出血,繼而整個術區和腰背部皮下大片瘀斑。

  換藥見切口滲血,局部加壓包扎,平臥約五天后止血,一周后出院。看起來,應該有點像,但總覺得哪里有問題。”

  莊嫣同學臉上的輕蔑神情愈發濃郁,很明顯羅浩說得這些他都考慮過了,屬于最簡單的、最容易考慮的內容,而且都已經排除過了。

  “沒什么問題,這些都考慮到了。”上級醫生回答道。

  “手術記錄里沒寫,病歷太糙,拿去打官司要吃大虧的。”羅浩微笑,潔白的牙齒露出來,陽光落在上面,泛起一抹白光。

  莊嫣同學的表情頓時凝住。

  哪怕是不開眼的他,也感受到了一絲殺氣。

  “整個治療過程多少也有點問題——術前已明確感染,而且考慮為深部感染,這個時候應該是取出補片,細菌培養,抗炎治療,待痊愈后再次擇期手術。

  而且病人還有原因不明的出血,腔鏡手術創面又大,如果術后再次出血,又怎么和病人及家屬交代。”

  “手術么,還是要小心點。”

  陳巖捻著護心毛的手一頓,小羅教授很少這么犀利,至少當著自己的面沒有過。

  據說裴英杰那條老狗惹過一次小羅教授,最后被一個會診記錄嚇的狼狽不堪。

  對面那個小醫生用什么眼神看小羅教授呢?你也配么?!

  陳巖很快就捋清楚這之間的事情。

  雖然不知道那人和羅浩之間的恩怨,但肯定有故事就是。

  “病歷寫的這么糙,你們的基層醫生還是得練啊。咱外科的病歷是糙,但我沒見過這么糙的。中專畢業?老師沒教過?”陳巖跟著加了一句。

  莊嫣同學的臉漲得通紅。

  “糙就不說了,知道出事還不抓緊時間修改,結果封存病歷,留給醫調委、鑒定中心就這玩意。”馮子軒也補充了一句。

  二院醫務處長愣住,怎么一瞬間醫大一院的人跟瘋了一樣開始鋒芒畢露,直接到處亂咬?

  自己說什么了?又或者是他們集體感染了什么傳染病不成。

  “怎么沒有血液科會診?”羅浩繼續問道。

  他對莊嫣的同學…只當是一片空氣,怎么會追打。

  隨后羅浩問出第二個問題。

  “想起來要請血液科會診的時候,患者家屬已經炸了,不轉科、不會診,拿著病歷就要告。你說說,告也行,賠錢也可以,但怎么都得先把病看了不是。”二院醫務處長苦惱的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我就說么。”

  “說什么?”

  “一般遇到這種問題,稍微警醒點的醫生都要先找血液科會診,我還以為二院沒血液科呢。”羅浩說著,搖了搖頭。

  莊嫣同學剛要說話,羅浩把病歷扣上,扔到桌子上,“一般考慮是血友病導致的,第一次就不該放患者走。”

  “還是手術做的沒有自信,你這是第一次做?術中迷航了?”

  羅浩說著,目光落在莊嫣同學的眼睛上。

  “這么點的手術都會迷航,唉。”羅浩嘆了口氣,“主任、帶組教授、住院老總當時看得不仔細,也不確定,就耽擱了下去。話說微創下腹股溝疝的修補手術想要迷航也難,你這可真是出息。”

  “當年院校合并的時候,北大就看不上北醫的幾家醫院,后來強行被捏在一起。我知道水平差了點,沒想到竟然會差到這種程度。”

  “你!”

  莊嫣同學受不了羅浩的陰陽,一拍桌子站起來。莊嫣搖了搖高馬尾,她早都習慣羅浩看不上任何其他學校的做法。

  “坐下,手術做成這樣,我要是有機會去你們北大系的醫院交流,看見你導師,一定要說的。只是到時候我估計他肯定不會認你。”

  莊嫣同學一張臉變成茄子色。

  “血友病?小羅教授您確定么?”二院醫務處長匆忙問道。

  “不確定,要做檢查的。”

  二院醫務處長卻沒有任何的不悅,只是愁眉苦臉的說道,“我們血液科主任也是這么說的,但請他會診的時候患者、患者家屬已經拒絕任何診療了。”

  拒絕診療,這種事兒并不罕見。

  一家子都是暴脾氣,直接要和院方來個你死我活。

  羅浩雖然沒見過,但聽的耳朵都長繭子了。

  接下來怎么辦的確有點難,羅浩把手放在桌子上,手指輕輕的敲著桌面。

  “你裝什么裝!”莊嫣同學憤怒的說道。

  他沒吼,而是努力保持著冷靜。

  羅浩微微皺眉,看著那個小伙子。

  “大不了我上法庭,怎么判我自己認!”

  “別鬧。”羅浩笑笑。

  “用不著你在這兒裝模作樣看我笑話!”

  “看你笑話?”羅浩覺得這小伙子三觀的確不正,“是反復耽擱,把患者、患者家屬的醫從性直接降為負值,你老師就是這么教你的?還是說你從前只寫論文,從來都沒上過臺?”

  “治病救人這話雖然有點大,但既然是醫生,總要先想著治病,再想其他的。你病治得好,小節有虧無所謂,大家都理解。可你這一個小病就差點沒把人給治死,怎么有臉說自己上法庭的。”

  羅浩有些厭煩,揮了揮手,“這樣吧,我想個轍,試一試,成不成不好說。”

  馮子軒欲言又止。

  自己來的路上和羅浩說的話好像他一句都沒聽進去,來了之后就把這事兒當成是自己的事情。

  這個小羅教授,被“治病救人”這四個字洗腦洗的比自己都嚴重。

  路上反復叮囑,來了之后就犯病,這也是醫生的通病,怨不得小羅教授。

  真特么的,馮子軒心里罵了一句,但臉上還是帶著笑。

  算了,小羅愿意折騰就算是留個善緣。

  當時挖他來的時候二院的院長也去了,只可惜金院長給的條件更好。

  現在在馮子軒看來,那時候的一點點條件,小羅教授還真是收斂,哪里是憑空要價,人家只是隨口一說而已。

  “小羅教授,您準備怎么做?”二院的醫務處長問。

  “不知道啊,很犯愁。”羅浩嘆了口氣,“沒遇到過四類的情況。當然,我說的情況不是說術后出血,因為一般有經驗的醫生都第一時間找血液科會診。這種,根本不知道問題出在哪的事兒相當少見。”

  “…”二院的醫務處長直撓頭。

  這陰陽的也太過了一些吧。

  小羅教授摔打起人的時候,還真是…

  “我出去打個電話哈。”羅浩站起身,微笑和二院醫務處長說道。

  “好好好,需要我們這面怎么做,小羅教授您盡管說。”

  羅浩微笑,頷首,客客氣氣的,一絲鋒芒都沒有。

  “老馮,真羨慕你啊。”二院醫務處長有些感慨。

  隨著對面一聲怪異的聲音傳來,二院醫務處長冷冷抬頭,厭煩的看了對面一眼。

  不過他也沒發脾氣。

  在他看來,對面那位已經不會留在醫大二院,自己沒必要和他說那么多話。

  “小羅還是很厲害的,申主任有一次…”

  馮子軒也不想二院醫務處長尷尬,開始八卦申主任捅咕了兩周越來越重的患者送去協和,掃地大姨直接讓去7樓風濕免疫的八卦。

  二院醫務處長聽的愣了神,咿咿吖吖的發著沒有意義的聲音。

  很快,羅浩回來,“能先看眼患者、患者家屬么?”

  “好。”二院醫務處長也不啰嗦,帶著羅浩直接去了重癥監護室。

  人,在重癥監護室,但治療卻步步維艱,血液科要做骨穿需要家屬簽字,無論是患者還是家屬都不肯簽。

  他們對醫大二院的信任已經降到谷底,寧肯就這么僵持著。

  換衣服進了重癥監護室,羅浩回憶著剛剛看見冷著臉,好像惡向膽邊生的患者家屬們,心里已經有了數。

  遠遠的,看了一眼患者,羅浩輕聲道,“知道了。”

  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二院醫務處長愣住。

  但羅浩也不去查體、也沒問診,轉身出門,拿出手機。

  二院醫務處長看向馮子軒。

  馮子軒也不明白羅浩在干什么。

  “穿道袍來,我還是建議讓齊道長來,人家看著像是正經道士,你看著少一點可信度。”

  “好,既然你覺得沒事,那就行。”

  “到樓下給我打電話。”

  羅浩說著,掛斷電話。

  二院醫務處長不斷給馮子軒使眼色,眼珠子都快飛出眼眶,他沒搞明白羅浩的意思,想讓馮子軒去問一問。

  馮子軒輕咳一聲。

  “小羅,你要干什么?是讓小陳來?怎么還穿道袍?”

  “不會燒紙、上香的,放心。”羅浩微笑,看向二院醫務處長,“有銘牌么,幫我找一個。”

  二院醫務處長見羅浩不仔細說明白,也很無奈,只能再次求助馮子軒。

  但馮子軒沒說話,只是讓他去準備羅浩需要的東西。

  “老馮,靠譜么,怎么還要道袍。”

  “小羅教授的助手…省城的陳家小哥,你聽說過么?”

  “¥#”二院醫務處長愣住。

  馮子軒對他的表情、肢體語言表達出來的驚訝相當滿意。

  裝逼么,誰不喜歡,不光拿小羅教授出來能裝逼,陳勇也行。

  但遺憾的是陳勇必須級別到一定程度的人才會有所耳聞,普通人根本接觸不到。

  像伏牛山的道觀,要不是這幾年冰雪節做的好,人家根本不對外開放。

  醫務處長這個級別的人也根本扣不開伏牛山的大門。

  “我給你講啊,有個患者利多卡因過敏。”

  “你等等老馮,利多卡因過敏?那玩意還能過敏呢?我怎么沒聽說過。”

  “是啊,是真過敏,只是特別罕見,遇到就是大事。沒出事,算是你們運氣好。”馮子軒笑著八卦,“術前陳醫生掐指一算,今天手術有問題,又問了病史,知道患者有過敏史,準備周全,帶了脂肪乳上的臺兒。”

  二院醫務處長不再多嘴,什么利多卡因過敏、為什么帶脂肪乳上臺他完全不知道。

  說多了讓馮處長笑話。

  “結果,就真出事了,不過羅教授醫療組把大事化小,術中就給了一點利多卡因,觀察到過敏癥狀后后直接治療,都沒搶救。換個組,估計人就沒了,我這兒又多了一樁無頭官司。”

  有關羅浩醫療組有意思的事情很多,馮子軒挑著八卦了一下,把二院醫務處長聽的一愣一愣的。

  給羅浩找了個銘牌,他小心的問道,“老馮,羅教授看著年級不大,知道深淺吧,可別弄些怪力亂神的事兒把患者家屬給惹毛了。你知道,咱們…”

  “知道,放心吧。”馮子軒道,“小羅教授穩的很,人家心里可比你這面的專家、教授有數的多。”

  二院醫務處長心中忐忑,本來這事兒院里賠錢就差不多了,賠多賠少最多打場官司就行,不需要自己跟著操心。

  可一旦…

  他想到了最壞的結果。

  但馮子軒在,而且還堅持,他也不好意思說別的。

  忐忑中,二院醫務處長和羅浩閑聊,見羅浩雖然年輕,可氣度儼然,舉手抬足之間自有風流。

  雖然不安,但也只能這樣。

  半個多小時后,羅浩接到電話,估算了時間,他走去交代室。

  “馬壯家屬!”羅浩喊道。

  “誒,這兒呢。”

  一名少年道士走進交代室,端端正正坐下,羅浩開始和他交流病情。

  病情好像是注射玻尿酸后肺栓塞,二院醫務處長聽的不是很清楚,他眼前全是金星,已經被那位風流倜儻的小道士給駭昏了頭。

  傳說中神神秘秘、紅塵修煉的陳家小哥竟然是這么俊俏的后生?看著不像是醫生,倒像是頂級的流量小生。

  只是那些流量小生絕對沒有眼前這位的氣質與舉止。

  幾分鐘后,二院醫務處長穩住心神,仔細聽。

  羅教授就像是icu的醫生一樣,很正式的給身穿道袍的陳勇講解病情。

  甚至他還畫了基礎的解剖圖。

  雖然簡單,但外行也能看得懂。

  這讓溝通順暢了許多。

  將近十分鐘,羅浩講完,開始簽字、按手印,一切都走的最正規的流程,哪怕是二院醫務處長也看不出來有任何破綻。

  在他眼前的,就是一名醫生和患者家屬在溝通。

  “行,我們盡力。”羅浩把陳勇送到門口,轉身離開。

  他難道不想說點什么?

  還是陳家小哥要說什么?

  二院醫務處長愣愣的看著。

  果然,小羅教授雖然離開,但陳勇路過患者家屬的時候仔細看了兩眼,秀眉輕皺,隱約說了一句話。

  患者家屬原本陰沉著臉在看熱鬧,聽到陳勇說話后馬上神色有些變化。

  “有門!”二院醫務處長沉聲驚呼。

  他在單向透明玻璃后面,倒也不怕被人看見。

  “小羅。”

  羅浩回來,馮子軒招了招手,“陳勇在跟患者家屬說什么呢?他性子有點跳脫,別壞了事。”

  “害,事情已經最壞了,再壞能壞到哪去。”羅浩淺淺陰陽了一句,旋即笑道,“血友病是遺傳病,一部分患者是父母或者是再上一輩近親結婚導致的。”

  這是寫在教科書上的,只是眼前亂糟糟的,無論是馮子軒還是二院醫務處長都沒想到這件事。

  “陳勇去嚇唬一下,家里認了,再說點玄之又玄的話。抓緊時間給患者看病是重點,二院該賠多少錢賠多少錢。”

  “…”二院醫務處長汗顏。

  羅浩羅教授的重心始終都在給人看病上。

  “這事兒吧,還是要重視一下。北醫的血液科很強,我家協和也不弱,您看哪方便,實在找不到上級專家,我聯系協和也行。”

  “估計快了。話說這塊玻璃不錯,咱們醫院…”

  “已經提計劃了,過段時間就裝。”馮子軒道。

  玻璃那面,走廊里,患者家屬已經哭暈過去。

  而陳勇手指做了一個手勢,馮子軒有一樣學一樣,但手指剛掐,羅浩的手就落在手背上,“啪”的一聲。

  “馮處長,別瞎鬧。”羅浩嚴厲的制止。

  “嗯?”

  “我聽陳勇說,光學型,倒也有用,但是要付出代價的。”

  馮子軒后背的寒毛都豎起來。

  果然是自己瞎胡鬧了。

  這種代價,不可能是別的,大概率是人的元氣。

  至于元氣存在不存在,自己都結手印了,還說信不信?

  “短視頻平臺上好多人瞎鬧,有人還真就成了。那都是要命的事兒,咱可不能瞎鬧。”羅浩溫言細語的叮囑。

  “嗯嗯嗯。”馮子軒連連點頭。

  幾人在鏡子后面看著,至于陳勇說了什么,里面聽不見,羅浩也不想聽。

  卜卦算命之類的,有本事是最重要的,但還要察言觀色,情商不夠的人是干不了這行的。

  至于陳勇么,情商肯定夠,要不然光憑顏值還不能百戰百勝。

  十多分鐘后,陳勇飄然遠去,若下了山的小神仙一般。

  患者家屬湊在一起說著什么,二院醫務處長有些不安,但看見羅浩穩坐釣魚臺,他也沒說什么。

  過了一會,患者母親來按門鈴。

  二院醫務處長長出了一口氣。

  只要肯交流就行,就行。

  他感激的看了一眼羅浩,“小羅教授?”

  “正常溝通,醫療費全免,該賠多少賠多少,這事兒的確是咱們做的不對。”

  “好好好,話說協和那面?”

  “只要需要,給我打電話就行,周主任那我能說得上話。”羅浩微笑,“您趕緊去主持大局吧,別再有哪個冒失鬼說錯了話,把局面變復雜了。”

  “行,那改天聊。”二院醫務處長心里也著急,急匆匆的去安排人和患者家屬交流。

  馮子軒和羅浩換衣服離開。

  “小羅,陳勇和患者家屬說什么了?”

  “不知道啊。”

  “啥?你不知道?”馮子軒一愣。

  “我跟陳勇說了情況,以及我的猜測,目標是讓患者家屬同意繼續治療。至于他們那面怎么和上香的人聊,我不擅長。”

  羅浩說著,有些汗顏,“講真,和患者、患者家屬聊天,揣摩心思,老孟做的比我好,我沒這個時間。這些怪力亂神、玄之又玄的事兒,陳勇擅長。”

  嘖嘖,馮子軒心里感慨,羅浩醫療組里還真是人才濟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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