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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0 蟯蟲抱團

  “你和扶貧干部說一聲,然后咱倆上臺。”羅浩叮囑。

  方曉點頭,和扶貧干部小朱聯系,說明情況后和羅浩進手術室。小朱也沒了主意,方曉說啥是啥。

  人方主任能把醫大的專家連夜請來,扶貧干部小朱知道這已經算是極限了,換自己的話可很難刷臉做到這種程度。

  “羅教授好。”

  “羅教授好。”

  “羅教授好。”

  麻醉醫生、巡回護士、器械護士異口同聲和羅浩問好。

  來了長南幾次,他們都認識羅浩。

  而且他們從傳聞中認識的羅浩比真實的羅浩還要厲害幾分,甚至器械護士看羅浩的眼神都有了些異樣。

  “客氣客氣,準備手術了。”羅浩笑呵呵的打了個招呼,隨后去和方曉刷手上臺。

  方曉也沒問村鎮寄生蟲的事兒,而是和羅浩聊冰雪節。

  真要是有人投放寄生蟲卵,方曉認為自己這個級別的小人物最好還是別接觸的好。

  甚至連知道都不要知道,知道的越多就越多麻煩。

  打開溫鹽水紗布,羅浩看著患者的腹腔,方曉跟著看了一眼,一條蟯蟲探頭探腦的咕蛹出來,似乎在挑釁。

  “病理盆。”羅浩手里的鑷子伸進去,夾住蟯蟲,把它拽出來放到病理盆中。

  方曉注意到羅浩在夾蟯蟲的時候手腕似乎有一個動作,只是他沒看懂這個動作到底有什么用以及方向、角度等等細節。

  應該是力度的原因,方曉心里想到。

  這玩意看著幾乎是半透明的,力度稍微大點就會破,可羅教授舉重若輕,夾住,取出,放到病理盆中。

  方曉沒問羅浩技術細節,他對自己心里有數,自己根本做不到羅教授做到的事情。

  人和人之間還是有區別的,方曉心知肚明。

  他瞥了一眼寄生蟲,看見寄生蟲身上有鉤子,也不知道羅教授是怎么通過一個動作就把它給取下來的。

  換自己上,費半天勁兒可能還有東西留在腸道壁上,難怪羅浩羅教授要親自上。

  “羅教授,剛等您的時候我查了一下教科書。”麻醉醫生好學,在患者頭側看著羅浩,“蟯蟲的話寄生在人體腸道里,是和闌尾破裂穿孔剛好重迭了么?”

  “可以這么說,但我看術前檢查,b超沒報有糞石梗阻,我一會看看是不是蟯蟲抱團阻塞了闌尾。”

  麻醉醫生想了半天,那副畫面才出現在眼前。

  蟯蟲抱團!

  Emmmm,真特么的嚇人。

  “那滿肚子的蟲子怎么辦?”

  “盡量取出來,沒事的,一點點摸就好了,需要一些耐心。”羅浩開始把切口附近的3條蟯蟲都夾出來,然后延口。

  8cm的切口不多不少。

  麻醉醫生已經無法直視手術,咕蛹咕蛹的蟲子看得他頭皮發麻。

  看了一眼時間,麻醉醫生“哎呦”一聲,拿出藥吃下去。

  “怎么了?”羅浩問道。

  “唉,我有類風濕,導致骨節變形。”麻醉醫生嘆了口氣。

  “嗯?”羅浩一愣,認真的看了麻醉醫生兩眼,“類風濕?你做檢查了么?誰給診斷的。”

  “沒有啊,幾個月前我手指頭疼,發現右手小指有骨節變形。就開了點藥,想起來就吃口。”

  羅浩哭笑不得,“我看一眼。”

  麻醉醫生舉起手,“遺傳的,我從小就這樣,孩子也這樣。”

  “害。”羅浩笑道,“你這是混血的一種表現。”

  “漢族的基因強,混血后…不說那么多,你這是混了契丹、匈奴的基因。”

  “我艸!”麻醉醫生錯愕。

  哪怕看見患者一肚子蟲子的時候,他也只覺得惡心,卻沒感覺有多驚訝、錯愕。

  但…自己變蕭峰了?

  麻醉醫生可一直都是皇漢來著,一不小心自己就變契丹忍了…這話是咋說的。

  “沒事,偶爾有點疼痛,別緊張就行,而且不會有其他的表現。”羅浩道。

  “羅教授,您確定?”

  “你對基因學了解多少?”羅浩延口后開始捋腸子,小心翼翼的,隨后一條一條的蟲子往出夾。

  一邊夾,羅浩一邊和麻醉醫生閑聊。

  麻醉醫生搖頭,示意自己不懂。

  “那一會下臺咱倆加下微信,我發你一篇論文。我家協和有位專家一生看過3200多例你這種類風濕病,總結了一下,發表了論文。

  現在分子遺傳研究的比較透徹了,主要是本子在二三十年前總說什么崖山之后無中國的那些歪理邪說,有些學者看不慣,就做了相關的研究。”

  “漢族母系基因,也就是線粒體DNA多樣性較高、父系基因,也就是Y染色體相對較為單一的研究有很多論文,所以本子那些話壓根聽不得。”

  “我就說本子最壞!”麻醉醫生說完,忽然想起自己的契丹血統。

  “契丹也是漢族人為主體的,有論文分析過,可以理解為繁華地域的漢人與其他漢人之間的區別。”

  這么說的話,麻醉醫生的心稍微好受一點。

  羅浩用鉗子夾住闌尾,拉直,交給方曉,隨后開始斷闌尾動靜脈。

  只是切闌尾的時候羅浩并沒有采取常規手術方式,而是在闌尾根部偏上切了一個1cm的切口。

  麻醉醫生疑惑,也想不再去想剛剛羅浩說得事兒,便詢問道,“羅教授,您這是?”

  “我先看一眼梗阻的東西是什么,一般來講要是糞石的話會在穿孔的位置。”

  “啊?手術學上沒寫啊。”麻醉醫生茫然。

  “害,手術學上都是最基本的。舉個不恰當的例子,建國后在帝都舉辦了一場太極拳的表演賽,當時太極拳的老祖宗陳發科也要共襄盛舉。”

  “結果陳發科老爺子上臺打拳,有人竟然說他打的不好,挑出很多毛病。”

  方曉不解,“羅教授,我記得陳氏太極好像是很正宗的,陳發科老爺子也是承前啟后的大佬,質疑他的是誰?”

  “是他徒孫輩分的人,不認識陳發科老爺子,就以為是個小老頭,打拳打的也不正規。”

  “自家老祖宗都不認識?!”方曉驚訝。

  “正常,就拿我家老板說,方主任你去醫大一院見到之前,要是在平時看見,不就是一小老頭么。”

  “話說回來,手術么,按照手術學上做肯定沒錯。但是吧,這不是有意外情況么。”

  羅浩說著,鑷子已經順著切口伸進去,很快夾出來一個白色的“糞石”。

  “這么多,看樣子腹腔里的也不少。”

  “這是蟯蟲抱團?!”方曉問道。

  “是,方主任你看一眼,小心別污染術區就行。”羅浩繼續手術,方曉給麻醉醫生使了個眼神,麻醉醫生先拍照,隨后方曉用止血鉗子探了探。

  捅咕了一下,白色的“糞石”上開始有東西開始蠕動。

  “這么一大團蟲子!我艸,竟然這么多!”

  “真是蟲子!”

  方曉赫然看見數不清的蟯蟲抱成團,似乎被自己喚醒,外層的開始動起來。

  他并不驚訝于這個糞石是蟯蟲抱團,只是隱約中猜到羅浩羅教授剛剛的動作有多輕微。

  力度剛好,多一分則多,少一分則少。

  在“喚醒”蟯蟲的力量下又把“糞石”給取出來。

  牛!方曉心里想到。

  他沒有繼續觀察糞石,開始專心致志的配合羅浩做手術。

  羅教授的手術力度拿捏的剛好,這種事兒方曉并不意外。

  前段時間那個血管一碰就破的患者自己還記憶猶新,自己折騰了那么久,越做越重,羅教授來之后直接一個支架解決問題。

  差距是存在的,但肯定存在,要不然為什么人家能拿三青,自己不行。

  切掉闌尾,闌尾腔里滿是蟯蟲。

  隨后方曉注意到羅浩開始下手去摸,動作很輕微,應該是盡量減少對腸壁的刺激,降低術后腸梗阻的可能與嚴重程度。

  讓方曉不解的是羅浩每次伸手進去,手指輕輕一撮、一捻,一條蟯蟲就被他拿下來,丟到病理盆中。

  動作熟練,就像是羅教授做了一輩子類似的手術似的。

  方曉覺得羅教授這人已經近似于妖孽,自己根本無法理解。

  不過方曉也沒過多的驚訝,自己的努力與勤奮,應該是見到羅教授這種人的一張入場券而已。

  沒有努力,自己只能坐井觀天。

  真要是跳出那口井,方曉知道自己如蚍蜉觀青天一般微不足道。

  這輩子能看見這種級別的手術就已經是萬幸的事兒了,學會?方曉心里有數,根本沒想這么多。

  足足20分鐘的時間,羅教授的手捻出幾十條饒蟲,最后又摸了一遍,這才結束手術。

  “行了,溫鹽水沖洗,關腹。”

  聽到關腹二字,器械護士精神大振。這是她來醫院后遇到過最惡心的手術,沒有之一。

  從前以為在腹腔里掏大糞就已經是極限了,但今天目睹了羅教授抓蟲子,小護士這才知道天外有天。

  而且患者腸道內的寄生蟲多到已經形成糞石、抱團的程度。

  現在器械護士一閉眼睛,眼前都是一團蟯蟲咕蛹的樣子。

  “羅教授,您看著可真年輕,今年多大歲數?”器械護士看著隨意的問道。

  “還沒過生日,算是28吧。”羅浩回答道。

  小護士的眼睛雪亮雪亮的。

  巡回護士會意,一邊準備東西,一邊問道,“羅教授,有女朋友了么?”

  “有,準備過年的時候看父母。”

  “介意多一個么?”巡回護士年紀大,順勢開了個玩笑。

  “害,一個就不少了,再多一個工作就得受影響。”羅浩自然知道她的意思,直接拒絕,“我女朋友在哈動養熊貓,老板們也都認可。一嘴一個柴爺,老板對她比對我好。”

  巡回護士心里嘆了口氣,好男人果然在婚戀市場上是不流通的。

  等看見的時候,已經晚了。

  而且羅教授說話簡單、明了,不僅說明了自己有女朋友,還說明了老板認可,這和見了家長、有婚約沒什么區別。

  他一點含糊、曖昧的可能都不留,和那些三不渣男渣女不一樣。

  嘖嘖。

  “關腹關腹,羅教授的女朋友我見過,好看懂事。”方曉笑道,“羅教授,您準備什么時候結婚?”

  “明后年吧,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杰青。”羅浩嘆了口氣,“忙哦。這不,又遇到了蟯蟲。”

  別人都不明白羅浩說得是什么意思,只有方曉清楚,羅教授肯定要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的像羅教授說的那樣么?

  要是五年前、十年前,方曉肯定認為是陰謀論,羅教授有被迫害妄想癥。

  可經歷過疫情,經歷過最開始舉世皆敵的局面,他可不這么認為。

  “羅教授,我一個朋友家的孩子出國留學,學了不到一年就張羅著要回來。”

  “哦,想回就回吧,那面沒什么好玩的。”羅浩笑了笑,“見見世面就可以了。”

  “他說啊,好多上流社會的人吃人。”

  “方主任,別瞎說。”巡回護士道。

  “我也聽說過,但沒抓住人家坐在桌子上吃人么,就沒證據。說是馬斯克的大兒子被切了丸睪,他去要,醫院的醫生說無害化處理了。”

  “無害化?”

  “我師兄說應該是上了餐桌。咱們說吃什么補什么,大不了吃點驢鞭狗鞭什么的,人家是直接吃人。”羅浩縫完最后一針,轉身下臺,“這都是扯淡的,別信。”

  “方主任,患者讓人送回去吧,你跟我來。”羅浩撕掉無菌衣,摘掉手套,去洗手。

  雙手放在胸前不斷晃動,自然風干。

  “羅教授,有什么吩咐?”方曉姿態自然而然的放低。

  “幫我問下便常規送來了沒有。”

  “好咧。”

  方曉開始打電話。

  很快掛斷,“羅教授,120還有20分鐘到。”

  “行,去病理科吧,我看看鏡下。”

  方曉心里好奇,他一邊覺得羅教授有被迫害妄想癥,一邊又覺得羅教授說的都是事實。

  畢竟放生蟑螂那事兒當時還上過頭條,熱度不是很高,很快就銷聲匿跡,但方曉記得。

  放生,蟑螂,這倆詞就聯系不到一起去。

  滿懷著好奇跟羅浩去了病理科,衛健委已經通知院領導,他們一腦門子露水,但通知信息的方式不一樣,院領導都覺得有問題。

  看見方曉和醫大一院的專家在一起,院領導看方曉得眼神都有了改變。

  但羅浩讓他們把病理科的門打開,找了一個顯微鏡后就把其他人都攆走,只留下方曉一人。

  幾個小時過去,方曉看見羅浩的笑容越來越“假”。

  羅教授臉上還帶著笑容,只是笑容像是演戲演出來的,一點都不生動。

  可能只是出于客氣、禮貌和多年的教養、習慣才會一直在笑。

  做完最后一個,方曉試探著問道,“羅教授,怎么樣?”

  “都發現了蟯蟲,真是古怪。”羅浩笑了笑,干干巴巴的,“沒事,就這樣吧。”

  羅浩隨后打電話給衛健委的人,讓他們給當地居民發藥治療蟯蟲。

  已經診斷明確,那就沒別的問題了,畢竟只是個蟯蟲病而已,甲苯咪唑與噻乙喲啶或噻嘧啶與甲苯咪唑一次服用,治愈率可達98左右。

  方曉馬上閉上嘴,一句旁的都不帶多問的。

  “沒事的話我就回去了。”羅浩道,“患者術后的情況,方主任隨時給我發信息。”

  “好好好,謝謝羅教授。”

  “客氣,其實不用都捻出來,直接碘伏沖洗就可以殺掉蟯蟲。但碘伏沖洗多少有些后患,腸梗阻的發生概率要提高很多,我也是多事。”

  羅浩笑著解釋道。

  “羅教授,您看您說的,您這是醫者仁心。”方曉認認真真的說道。

  “跟我一起走,我后備箱里有送你的伴手禮。”

  “羅教授,這個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您大半夜的折騰一趟,我沒什么送您的,您卻給我帶伴手禮。”

  “竹子的,你剛當上主任,給下面人發一發。冰雪節期間很難搶到,都是限定款。”

  羅浩沒和方曉過多絮叨,說明是限定款,讓方曉送人情的時候也有說的。

  方曉滿滿感激,下樓取了伴手禮,揮手告別。

  折騰了一晚上,方曉也有點疲憊。

  他對羅教授的感激之情無法言表,這位年輕的專家偶爾行事霸道,但平時真心待人不錯,還記得給自己帶竹子限定款的伴手禮。

  周一一早,方曉在交完班后給科室的人發伴手禮。

  不管有沒有孩子的人都樂的嘴都合不攏。

  竹子現在屬于頂流中的頂流,尤其是冰雪節開幕式的半空中竹子的影像清晰可見,已經火出圈了。

  伴手禮難得,可能是冰雪節項目組也沒預料到,又或者是一種饑餓營銷。

  方曉沒去琢磨到底為什么,見大家都開心,他也很開心。

  “方主任,聽說了么?”一名醫生湊過來。

  “聽說什么?”

  “我老家是紅岸的,昨天晚上一個老東西往水源地里扔污染物,被無人機發現了,被警察按住。”

  “!!!”方曉心中一動。

  “什么污染物?”方曉問道。

  “不知道,就聽說他是拿了人家100個雞蛋。你說,這特么都什么事兒,那是水源地!”醫生憤憤的說道。

  方曉意識到可能是羅教授和有關部門做的事情,他也不想多八卦。

  這類問題總歸比較敏感,能少碰就少碰。

  患者還在科里住著院呢,哪天相關部門來找自己做筆錄的話,方曉覺得自己都得被嚇尿了。

  “老鄉們說,半空中靜悄悄的,誰都沒發現有無人機。現在的無人機怎么這么先進?”

  “無人機么,羅教授在省城已經用機器人做壓迫止血了。”

  “哦?跟你辦公室的機器熊貓一樣?”

  “咱比不了,好好做手術、好好看病就是了。羅教授的手術,你沒看見,真是可惜了。人家下手去捻蟯蟲,一摸、一捻,一條蟯蟲就被捻出來。”

  方曉嘴里說著亂七八糟的話,已經把話題岔開,隨后去上手術。

  他是真不想在這件事上介入過深。

  好奇害死貓,方曉不想做那只貓。

  冰雪節比預想中要成功。

  熱度始終不減,從前的凍梨擺盤、東北下午茶之類的依舊火爆,新項目也開展的如火如荼。

  就像是流放寧古塔的項目,本來那面已經做足了準備,可他們的想象力絕對沒有來旅游的游客們的熱情高。

  不到3天,流放寧古塔的項目就被擠爆,只能開展預約。

  耿強這回穩了,他把注意力都用在維系秩序上,避免出現惡性事件。

  只要沒有惡性事件,這波冰雪節就堪稱完美。

  羅浩終于有了一些時間在醫院上班,去醫科大講課,并且開始準備接下來的年會。

  年會有各學科準備,但諸多老板、專家都是奔著自己來的,羅浩心里清楚。

  王佳妮比較輕松,只是看著竹子就行。

  竹子也懂事,似乎知道游客們買票來看自己很不容易,它每天營業的時間不短,而且經常性和游客互動。

  每一個互動的小視頻都會讓竹子的熱度再多一點,從來都沒有過冷場的時候。

  一日,王佳妮回家,洗漱準備睡覺。

  羅浩沒回來,王佳妮把門反鎖好。

  手機響起,王佳妮拿起來看了眼,是保安打來的。

  她有些疑惑,難道是竹子不聽話了?

  按說也不應該,保安們都知道竹子能隨便打開熊貓館的門,除非拉電網。

  要是拉電網的話,怕是第二天輿論就得爆。

  所以大家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假裝沒看見竹子半夜在哈動里溜達。

  “喂,你好。”王佳妮一邊在心里猜想,一邊接通電話。

  “大妮子,黑哥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吼吼叫。”保安隊長疑惑。

  “叫?”

  大黑可比竹子聽話,更主要的是大黑的破壞力有限,而且機警,現在早就是所有保安的“黑哥”。

  “是啊,竹子睡著了,我看黑哥的意思是要去叫竹子出來。”

  這倆狗東西搞什么?

  “但黑哥不敢走,好像有什么問題。”

  “那我去看看。”

  “我叫人去接你。”保安隊長道。

  王佳妮也沒客氣,電瓶車幾分鐘就到,自己抓緊時間去看看大黑在搞什么鬼。

  注:紅岸不是《三體》里的紅岸,是從前綠皮火車經過的一個站,沒見過,寫到這的時候想起來了,無任何寓意,單純的懷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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