壺天空間內,趙無羈長吐一口氣,隨手抹去眉心滲出的血跡,識海中委靡的元神驟然綻放光華。
第五道神輪如饑似渴地將天道劫濁鎖鏈殘留的劫力吞噬殆盡。
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只覺渾身經絡如被千鈞重碾過。
連元神眉心的截道道韻都黯淡了幾分,仿佛經歷了一場曠日持久的生死搏殺。
然而實際上,從引動天道劫濁到嫁禍祖魔,再到斬斷因果遁入壺天。
所有驚心動魄的較量,不過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面對九重天上的墮落天道與九幽深處的亙古祖魔,這兩尊當世最恐怖的存在。
饒是他已參悟道韻,又仗著七十二地煞術的精妙在暗中取巧,仍是如履薄冰。
每一步都似在萬丈懸崖間走鋼絲,稍有不慎,便會形神俱滅。
“總算是有驚無險.”
趙無羈揉著刺痛的眉心,眸中星輝漸復清明。
雖說兇險萬分,但細細推敲,計劃中的每一步棋路其實都在他算計之中,仿佛如下星羅棋盤一般,了然于胸。
如今劫后復盤,整場局竟與他事前推演的軌跡分毫不差。
此刻,他顧不得去查看陰陽二珠新解封的玄妙。
當即掐動壺天訣,身形一閃,便穿過壁壘,遁入天南秘境。
第二壺天空間隨之收束,以免殘留的空間錨點被那些通天徹地的祖魔察覺。
誰知道那些活了萬古的老怪物,會不會有什么厲害的追蹤秘術?
待空間壁壘徹底閉合。
他沉吟片刻,袖袍一拂,陣法禁制應聲而開,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掠出天南秘境。
翻手間一枚遠距離傳訊玉符已懸于掌心,靈力灌注之下,玉符泛起清冷靈光。
他手指連點,將九幽變故凝成神念烙印,傳向天蒙州前線。
“問天宗主、蒼云子宗主,九幽祖魔已引天罰加身,二位請務必密切關注九幽魔君以及妖魔大軍動向.”
具體情況,他并未言明。
只道是九幽祖魔已引動天譴,若見妖魔異動,便可率眾圍剿。
他篤定,一旦兩大祖魔遭受天道的重創,勢必會對那些靠魔性維系的大軍造成影響。
要么祖魔收回散布在萬千妖魔體內的本源魔性,令魔潮頃刻瓦解。
要么強撐著維持大軍,卻因魔源虧空致使戰力十不存一。
“嘩!!”
鼎口噴涌的靈霧里,細碎靈晶如星子沉浮。
他又屈指一彈。
四名劍侍當年所贈的五級凝神丹破袋而出。
丹藥入口即化,在服食術下迅速煉化。
他驀地掐訣,醫藥術青芒隨即游走奇經八脈。
藥力混著靈霧翻涌,元嬰萎靡的靈光漸漸重燃元神傷勢快速恢復。
天蒙州前線戰場。
妖魔大軍陣型驟然大亂,無數妖魔紛紛抱頭凄厲慘嚎。
它們身上濃郁的魔氣如退潮般消散,強橫的魔軀竟開始急劇萎縮。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對面靈舟上的八州修士驚疑不定。
一艘艘靈舟上,眾人面面相覷,卻無人敢貿然出擊。
其中位于中央的巨劍形態的靈舟甲板上,問天劍君劍眉緊鎖,冷峻的目光掃過遠處妖魔陣營。
“這些妖魔,又在耍什么詭計?”他暗自思忖。
就在這時,他忽然神色一動,袖中一枚傳音玉符自動飛出,貼在眉心。
片刻后,他眼中精芒暴漲。
“是趙無羈的傳訊”
一旁的麒麟劍祖見狀,赤眉一挑:“可是有變故?”
問天劍君微微頷首,將玉符內容如實相告。
“什么”
麒麟劍祖聞言,面上驚色未消,遠處妖魔堡壘中,突然傳來九幽魔君震怒的咆哮:
“不!這不可能!!”
這聲怒吼宛如驚雷炸響,頓時震散天邊魔云。
只見一道漆黑魔影自堡壘中沖天而起,魔軀表面鱗甲寸寸龜裂,粘稠魔血如瀑噴灑,發出痛苦長嘯。
“看來情況果真如無羈所言有變!”
問天劍君劍眉如電揚起,眼神驟然凌厲。
身后劍氣虛影驟然凝實,化作一柄橫貫天地的巨劍虛影。
“諸君!”
他并指如劍遙指魔潮,聲如九天雷落:“斬妖!!”
“轟!!”
劍令既出,千里山河俱震。
八方云海驟然破開四道璀璨流光。
坐鎮四方的元嬰真君同時顯化法相。
“嗤啦!!”
問天劍君與麒麟劍祖身化劍虹,如雙龍絞殺。
劍光過處,數十頭凝神大妖連慘叫都未及發出,魔軀便如破布般被撕成碎片。
一頭金丹魔將怒吼著剛架起骨盾。
“死!”
麒麟劍祖赤眉倒豎,漫步間僅僅一聲低喝,那魔將連同骨盾瞬間炸成漫天血雨。
“阿彌陀佛!!”
戰場另一端,佛國尊者百丈金身驟然綻放無量光。
這尊者锃亮的禿頂,宛如烈日墜世,大日磅礴。
刺目佛光所照之處,妖魔體表魔氣如滾油潑雪般消融。
一頭頭魔卒驚恐發現自己鱗甲下的血肉正在佛光中瓦解。
先是爪牙脫落,接著四肢如蠟油融化,最終連慘叫都化作金色火焰,在扭曲的面容上熊熊燃燒。
“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尊者單掌推出,掌心‘卍’字佛印迎風便漲,化作遮天巨掌橫掃戰場。
沿途妖魔如螻蟻般被碾成肉泥。
更有數百魔卒被余波掀飛,尚在半空便紛紛自燃,化作漫天飄散的火星。
“鏘!!”
就在佛掌橫推之際,一道霜寒劍氣裂空而至。
劍氣所過之處,溫度驟降至絕對零度。
數百妖魔瞬間凍成冰雕,還保持著張牙舞爪的猙獰姿態。
緊接著氣浪炸開,所有冰雕同時爆碎。
晶瑩冰屑中摻雜著無數妖魔凍結的臟器碎片,在陽光下折射出妖異的血光。
花青霜的倩影踏劍凌空,素白裙袂翻飛如雪。
她眉心冰紋流轉間,方圓十里飄起藍色雪霰,散發出驚人的元嬰靈威。
每片雪花落在妖魔身上,便立即凍結其神魂。
只見無數魔卒突然僵直,體表迅速爬滿冰裂紋,最終‘嘩啦’碎成一地冰渣。
一頭金丹蛛魔垂死掙扎,八根利爪插入地面想穩住身形。
花青霜眼眸冰冷,劍指輕劃,蛛魔八肢同時齊根斷裂,斷口處竟無鮮血噴涌。
所有體液早在劍氣及體的剎那便被徹底凍結!
與此同時。
北云狄州云海之上,蒼云子正駕遁光疾馳,袖中忽有玉符震顫。
“嗯?”
他駢指一點,傳音玉符懸于眉心,待閱罷其中訊息,面色驟變。
“趙道友那日的謀劃,竟是應在此處?”
當日臨行前,趙無羈那修笑而不語的畫面浮現眼前,并未對他言明具體的詳細計劃,只說是一明一暗互相扶助。
如今妖魔陣營大亂,莫非.
未及細想,又一枚玉符亮起。
前線急報,化作流光沒入他的神識。
“九幽魔君遭問天劍君、麒麟劍祖與佛國尊者合圍,妖魔大軍已然潰敗。”
“好個趙道友!”
蒼云子長眉飛揚,眼角帶笑,劍訣陡變。
腳下云靄霎時凝作千丈劍域,遁光如銀河倒卷,割裂長空,加快急速直赴戰場。
唯余一聲慨嘆消散風中,“趙道友這般雷霆手段,倒是連老道都做了蒙在鼓里的局中人吶.他到底又干了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
三日光陰,彈指即逝。
河外列州,九幽裂隙邊緣。
九幽魔君與黃裳領著一眾殘兵敗將,連連敗退,最終狼狽退回到九幽深淵的入口處。
“轟!”
九幽魔君魔靴踏碎巖層,驀然駐步。魔瞳驟縮成線,死死盯著深淵入口。
但見昔日如沸湯翻涌的九幽魔氣,此刻竟似被無形巨手生生攫去七成。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令人心悸的天道劫濁之氣,繚繞不散。
四周巖壁遍布一道道縱橫千丈的戰斗豁口觸目驚心,宛如被通天巨劍劈砍而過。
焦黑裂痕中,殘留著令魔魂戰栗的煌煌天威。
“竟是劫濁之氣?!”
九幽魔君臉色驟變,額間魔紋如活蛇翻騰。
“九幽之內,怎會存在天道天譴遺留的劫濁?”
一旁,黃裳亦是神色陰沉,立即掐指推演天機,渾濁老眼中精芒閃爍,臉色陰晴不定。
“究竟發生了什么?”
九幽魔君驚怒交加,只覺眉心那道貪魔賜予的道韻印記,此刻竟在不斷衰弱。
更令他毛骨悚然的是,身旁眾多妖魔突然慘叫連連,身軀如蠟油般融化,化作粘稠黑液,蠕動著被九幽裂隙吞噬。
“難道兩位祖魔大人.受傷了?!”
九幽魔君心頭狂震。
再顧不得其他,魔軀化作一道幽光,徑直沖入深淵底層。
穿過層層魔霧,眼前景象令他神魂顫栗。
但見祭壇之外,那尊象征祖魔權柄的魔爪王座已然崩裂。
貪魔千丈魔軀如破布般撕裂,金錢鱗甲剝落大半,粘稠魔血如泉噴涌。
嗔魔的六只猩紅魔瞳,竟有三只化作焦黑窟窿,殘余眼窩中血焰微弱如風中殘燭。
更駭人的是,兩大祖魔傷口處皆纏繞著濁黃色劫氣,如附骨之疽侵蝕魔軀。
逼得它們不斷收縮魔性本源療傷,氣息萎靡不堪。
“二位祖魔大人!”
九幽魔君心頭狂震,立即上前見禮,聲音都變了調,“何至于此?究竟發生了什么?”
“哼!”
貪魔百足劇烈顫抖,腐爛鱗甲嘩啦作響,千張巨口同時發出嘶吼:“九重天上,那該死的墮落天道,被人刻意引動,竟深入九幽對吾等出手!萬年來這還是頭一遭!”
魔音未落,嗔魔剩余三只魔瞳驟然怒睜,業火噴薄:“若是全盛時期,吾等六大祖魔聯手,豈懼這半死不活的賊老天?”
它胸腔魔心跳動如擂鼓,震得深淵巖壁簌簌剝落:“如今魔落魔淵被天欺吾等皆已遭創,其他四位兄弟破禁之日.至少要推遲三百載!
三百載后,都已是末法時期,又將是難以脫身!”
“什么?!”
九幽魔君魔紋密布的面容扭曲,猙獰可怖:“是誰?究竟是誰有這般能耐引動天道?莫非”
他魔爪猛然攥緊,骨節爆響:“這天地間還有人比我更快踏入化神境?”
旋即他又搖頭:“不!即便是化神道君,也絕無可能操控天道!此人現在何處?”
“此人已經逃了。”
嗔魔突然冷笑,魔焰如殘燭搖曳。
“逃.了?”
九幽魔君身軀僵直,魔瞳中首次浮現出茫然之色.
在這九幽深淵內,兩大祖魔皆是合道境的通天大能,能發揮出全部實力,魔威滔天!
竟有人能在這里引動天道重創祖魔后,全身而退?
“他是誰?”
魔君聲音嘶啞,仿佛從齒縫間擠出。
貪魔千張巨口同時咧開森然弧度,腐爛鱗甲嘩啦作響:“就是你曾提及的小輩那個趙無羈。”
“不錯,就是這個變數!”
嗔魔剩余三只魔瞳噴薄血焰,聲如九淵寒鐵相擊:“得九葉劍草認可的天地變數!”
“不可能!”
九幽魔君魔軀劇震,周身纏繞的鎖鏈鏗然炸裂。
一個元嬰修士,哪怕戰力了得,又如何能在天道與祖魔的夾縫間游走?
這簡直顛覆了他對力量層級的認知!
“壺天術”
貪魔突然伸出漆黑魔指,指尖腐液滴落處,虛空殘留著細微的空間錨點:“他從這里遁走的。這般手段,非是尋常遁術”
他的魔音陡然拔高,透著癲狂渴望與貪婪:“而是傳說之中,至寶陰陽珠內記載的仙家道術!”
“壺天術?!”
九幽魔君倒吸一口魔氣,只覺眼前的世界都像是瘋狂了,他整個人都發瘋了。
那小子竟身負這等傳說中的至寶?!
“這是一個奸詐的小蟲子!”
嗔魔三只猩紅魔瞳迸射血焰,魔音震得九幽巖壁簌簌剝落:“藏頭露尾,暗算吾等,趁天譴降下時,再金蟬脫殼.雖借助了至寶的力量,但他的勇氣和算計以及陰險,委實厲害!”
“至寶陰陽珠?傳說中的七大至寶之首?”
九幽魔君沉吟思索,心中震撼未消。
“不錯。”
貪魔貪婪道:“傳聞得此珠者,七十二地煞術信手拈來。難怪.難怪那小子的劍道,能引動九葉劍草共鳴!
本魔早就應該懷疑的,那小子就算打娘胎里修煉御劍術,也不可能有如此驚人的造詣。”
滾滾魔焰,突然凝成趙無羈的虛影,嗔魔六臂捏碎魔巖冷喝:“趙!無!羈!此子比黃裳還要重要百倍!”
他粘稠魔血自傷口滴落,卻怒極反笑,“此番吾等雖受天譴,卻也窺見了真正的破局之機!”
“只要奪了那陰陽珠.吾等魔主天地的希望,就有了。”
嗔魔猩紅魔瞳驟然流轉,三只瞳仁中同時映出一幅奇異畫面。
但見那畫面的虛空之中,十余道身影環繞一尊擎天藥爐。
爐內十八點靈光如星斗輪轉,交織成陰陽魚圖,玄妙道韻透瞳而出。
“九葉劍草、大禹九鼎,陰陽珠,此子竟身負如此多大造化!”
九幽魔君魔爪猛然攥緊,骨節爆出金鐵交鳴之聲。
“早知今日,當初就該在那小子元嬰未成時.”
魔音戛然而止。
他魔瞳中血焰忽明忽暗,臉色難看。
以趙無羈如今所展現出的種種手段,縱使他魔威滔天,領悟了道韻,竟也無十足把握拿下對方 “憑你現在,確實還無法拿下那小子。”
貪魔千張巨口同時咧開,腐液滴落處虛空嗤嗤作響,冷笑道。
“壺天術乃真正的仙家道術,更遑論”
“此子已悟道韻!”
“他也領悟了道韻!?”
九幽魔君魔軀劇震,驚愕無比。
盡管心里萬般不愿承認,但這昔日小輩的悟性,確實是堪稱恐怖,不僅僅是運氣好得到大造化那么簡單.
“無妨,待你破境化神”
貪魔的復眼中閃過詭譎幽光,黏稠魔音如蜜滲入神魂:
“只需以血祭接引吾等真身降臨.”
深淵四周突然魔氣沸騰,無數魔爪自巖壁探出,化作囚籠虛影。
“任他通天手段,也逃不過這九幽煉獄!”
“獻祭.”
九幽魔君眼眸微顫,心中遲疑。
自我獻祭的痛楚如附骨之疽,在他記憶中翻涌。
曾經魔軀崩解、道印渙散的絕望,重塑魔胎時如萬蟻噬心的煎熬 更可怕的是虛弱期所需經歷的種種變數.
“九!幽!”
嗔魔六只猩紅魔瞳同時怒睜,魔焰如血瀑垂落。
深淵巖壁在恐怖魔威下“咔咔”崩裂,業火鎖鏈嘩啦絞緊!
“你在.遲疑?”
“屬下不敢!”
九幽魔君心中一顫,猛然單膝砸地,魔爪扣入巖層,保持俯首姿態:“屬下只是在思量如何能夠,確保萬無一失.”
壺天空間內,三日過去。
趙無羈已是徹底療傷恢復了過來。
他睜開雙目,眸中紫電隱現,周身靈壓如淵似海。
隨著第五枚陰珠與第六枚陽珠圓滿,他的修為也是再度精進了一些。
如今體內的靈力奔涌,似怒龍翻江,修為已臻至元嬰后期(42191/500000)。
“兩枚陰陽珠圓滿,我又省卻了五年苦修而且,肉身重塑的功能,又多了一次,壽元也延續了不少。”
趙無羈輕撫眉心,截道道韻如虬龍盤柱,在七道神輪間流轉。
稍稍一盤算,如今五枚陰陽珠圓滿,就令他的壽元足足延壽了六千二百年。
算上他自己元嬰期的壽元,如今他的余壽都還有七千六百年,委實是太長了。
不過,在這末法更迭的時期,單純壽元長,也不過是茍活罷了。
若不能解決末法劫難,在末法到來之時,他最多能借助壺天空間和諸多靈脈,維持元嬰期的修為。
卻無法進軍化神。
唯有解決末法劫難,才能跨越更廣闊的天孔。
否則,不過是一只活得久的井底之蛙罷了。
思忖之時,忽有青光閃爍。
數枚傳音玉符自袖中飛出,懸于身前明滅不定。
“問天劍君、蒼云子、花峰主”
趙無羈神念一一掃過玉符內的訊息,將前線戰況盡收眼底。
妖魔聯盟果然是如他所料那般,在祖魔遭受重創后,陣營大亂,如今已然土崩瓦解。
九幽魔君則是被圍剿得負傷遁走,黃裳老魔亦隨之逃回河外列州。
八州修士趁勢圍剿逃散的諸多妖魔余孽,連花青霜都親率花氏子弟在斬妖除魔。
而這其中,問天劍君的傳訊尤為關切,字里行間透著探究之意,問詢趙無羈是否背著他們去河外列州的九幽,做了什么膽大包天的傻事。
趙無羈瀏覽完一笑了之,并未給劍君回復,僅是彈指一點玉符,給花峰主回了句:“峰主珍重,注意安全,不日便會相見。”
收起玉符,他旋即盤膝而坐,心神沉入識海。
此刻才得空細察新解封的地煞玄術。
但見識海內.
第六陰珠幽芒吞吐,如九淵寒潭般深邃,表面蝌蚪文流轉間,赫然浮現‘萌頭’、‘知時’、‘定身’三道術紋。
第七陽珠則金霞沖霄,似大日初升,珠體上‘坐火’、‘吐焰’、‘暴日’、‘禳災’四組道紋熠熠生輝。
“其中六門地煞術,幾乎都是昔日從偽九重天中所解密而出的.”
他眸中精芒閃爍,心中明悟:
那焚魂艷陽天內灼魂煉魄的烈焰,正對應坐火、吐焰、暴日三術。
滅法真空天中時空凝滯的玄奧,則孕育出萌頭、知時、定身之妙。
至于禳災 趙無羈腦海中浮現三日前在九幽深處那場驚世殺局。
天道劫雷轟落,兩大祖魔凄厲哀嚎。
這禳災術,當是借天道誅魔之威,方才解密而出的。
隨著他心念一動,頓時,七門地煞術的諸多玄奧之處,紛紛涌入腦海之中,由他領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