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數起來,這是安晴在近一個月里睡過的最安穩的一覺。
黑暗環境下的微光,香薰的氣味,私房的家具,恰好的溫度,都讓家貓覺得一切很好。
本以為Miya來到家里之后,像這樣一起睡的機會再也沒有了,
誰知不等自己尋找,蘇澈就已經創造了合適的環境來補償自己。
他是在乎我的。
一定是的。
懷抱緊實有力,
安晴無比確信這一點。
今日的出行讓她找回了不少自信,
本來盲目掙扎的她,終于在冥冥之中感受到了古佛的存在,讓她認為前行之路定有神助,絕非曾經以為的心理作用。
大局漸漸扭轉,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把握住天時地利人和,將分內之事給做好即可。
完美的一天就這樣結束,半途沒有受到任何干擾。
回到家時小貓還在睡覺,估計是練琴練累了,躺在床上裹著被子,沉沉睡著,只不過裹著的是蘇澈的被子。
安晴沒有糾結這些,畢竟小貓相對乖巧,也確實沒有無理取鬧。
該分的蛋糕分給她,是完全能被接受的。
晚上6點。
精神飽滿的蘇澈在家稍作休息后,直接前往了「夜聆」,進行新一輪的兼職。
元瀟已經在店里等候,見他來了,不禁喜笑顏開,問道:
“阿澈阿澈,你這兩天都在干嘛呀?都沒有在群里講話。是不是被新的貓子給纏住啦?”
她坐在吧臺后方的圓形高腳凳上,招著小手,示意蘇澈過來親近親近。
蘇澈莞爾,點頭承認:
“是的,擼貓繁忙,差點又要請假。”
“!那可不行,寧寧姐都有點生氣了,說你最近一個月總也不來,就算來了,也沒有把心思放在這邊,總是偷偷玩手機,要么就是回復女人的消息。”
“是嗎?蛐蛐我了啊?”
“嗯嗯!她還說,也就她這樣善良大度的老板娘才會原諒你了,去別人家工作,可能連工資都會被扣光光的!”
“啊…那倒確實。”
蘇澈心說在這方面還真是如此,比起尋常的上下級關系,寧寧姐更像是一個知心壞姐姐,除了喜歡抽煙喝酒盯視嫩草以外,沒有任何別的缺點。
三輪演臨近,
精力不足以兼顧所有工作,很正常,能被她理解且沒被趕走,蘇澈已經相當知足。
“那么今天就好好工作吧,加班到三點再走。”
“!三點嗎?那我呢,我呢?”
元瀟嘰嘰喳喳的問道。
“…我想想。”
蘇澈意識到,太晚送元瀟回家,她會困,而且沒必要加班到那么晚,畢竟她不是來賺工時費的。
但如果她先走,就涉及到一個人回家的問題,自己不大可能放心,
這就比較難辦了。
這時,元瀟舉起小手提議:
“阿澈,我可以和你一起走!去你家住!”
“啊?!”
“你看,你都來我家住那么多次了,我覺得我也可以去你家住一兩次!這是公平的,對吧?”
孩子笑嘻嘻的,還以為他百分百會答應。
誰知,他卻面露難色。
“怎么!你不會不愿意吧!你不是那么小氣的人,我知道的!”
元瀟見他露出這樣的表情,有些搞不懂了。
說實話,他在各方各面都很大度,出門吃飯買東西全都是他掏錢,從來不會計較一個字,
怎么這去他家住一晚上,竟會讓他如此困擾?
孩子眨了眨眼,將小臉湊近。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阿澈,你喜歡騙人嗎?”
“不不。”
蘇澈搖頭道:
“這個…其實問題出在我家空間不是很足這一塊…”
“啊?不就只有一個安晴嗎?我住沙發還不行嗎?怎么會不足?”
“呃…”
他撓了撓頭,從牙縫里擠出一句:“以前確實是只有安晴…”
這句話,把孩子給說愣了。
CPU過載了半天,才終于反應過來:
“難道說,你家里現在…已經容不下我這么小小一只的身軀了嗎!阿澈,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又拈貓惹草了?”
“…嗯。”
事到如此,他也無意再隱瞞。
畢竟元瀟是隊友,隊友之間坦誠一點沒毛病,被她知道也是早晚的事。
便道:“我昨天把你小學姐給領養了,她沒處去,我尋思我家地方還能容納一個人,于是就…”
“什么!!!小學姐!她…她怎么能,領先我一步!!!”
元瀟千算萬算也沒有料到,在這剛剛參拜完古佛的節骨眼,居然有高手能趁虛而入!
難不成,自己的祈愿毫無作用?!
不應該啊…
《星心法》里明確記載過的呀,說古佛連“婚姻”這樣大的愿望都能實現,我上次求的那種小事,怎么可能會沒反應!
孩子有點自閉了,小臉上的陰云已經密密麻麻,驅散不開。
“元瀟,你這樣。你如果能熬到三點,我今晚就去你那睡唄。我不回家了,這樣還不行嗎?”
論補償措施,蘇澈精通《壞水兒大法》,僅需一句話,就能將不妙天氣硬生生的給多云轉晴。
他知道孩子缺乏的是什么,只要自己能把公平二字盡可能貫徹到底,大家在面上就都還能說得過去。
“那…那還可以。但是你得告訴我,小學姐她到底是怎么混進你家的,如果可以復刻的話,我…我也…”
“別了,你自己的豪宅那么大,何必非往我這擠?
再說,我也不是不去你那兒了,你仔細回想回想,這一個月里,是不是每個禮拜我至少去你家一次?”
“這、這倒是…”
“所以啊,無論是我家還是你家,不都一樣嗎?咱們不鉆牛角尖哈。來日方長呢,著急是會引起反作用的,咱們目光要長遠一點。”
“好吧,我知道了。”
元瀟被他三言兩語給說服了,竟沒在追問Miya的事。
其實她最害怕的倒不是空間問題,
而是Miya常年在他眼皮底下跟他近距離接觸,他必定會被她的琴技所吸引,甚至是折服。
萬一改變了心意,想把自己“開除”…
那自己這邊豈不是全完了?
一切的努力,還有意義嗎?
因此,
定時炸彈一日不拆,威脅就會一日存在。
蘇澈早就看透了小家伙的擔憂之處,不禁再次強調:
“我們隊的成員基本都定型了,大家發展得都很好,進步也很快,眼看著要到三輪演了,這幾天你要好好練琴。可以嗎?”
“嗯嗯!一定會的!”
元瀟被打了一針定心劑,用力點頭,“絕對不犯錯!不給阿澈丟臉!”
“乖。”蘇澈笑了笑。
他收拾了下工作臺,將目光環視向場內的客區。
今天客人稀少,可能是時間尚早。
寧寧姐還在黑倉庫里辦公,似乎是在打電話爭論著什么,沒有出來搭話,
同事們也還沒人上鐘,偌大一個酒吧空空蕩蕩的,就好像特意被清過場子一樣。
蘇澈瞇起眼睛,決定去小舞臺那邊把箱子連上,偷偷帶元瀟練會兒琴。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
他下意識的回頭,竟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白裙子,紫色頭發,軟軟乎乎,一米五九。
她穿著絲帶涼鞋,腳趾上的美甲如貝殼,走起路來由于鞋跟過高,導致嬌軟身子不穩定的微微搖晃。
“請問有人嗎?我想點一杯喝的…”
“白初?”
“欸…?”
蘇澈和少女對坐在了一桌。
萬萬沒想到,前幾天還合作過的白初,此時此刻,竟然聞著味來到了自己打工的場所,美其名曰喝酒。
“你好…”
拘謹的開場白,讓蘇澈聽得不知該如何回應。
“想喝什么,我去給你做。”
“好…原來你在這里打工嗎?”
白初視線飄忽,看向吧臺處用敵視目光盯著自己的小鳥。
“嗯,晚間的兼職,會在這里做酒。”
“真不容易呢…”
少女收回目光,微微感慨:“可以來一杯度數很高的雞尾酒嗎?我想喝甜的。”
“…行。”
蘇澈不明白她為什么要度數高的,但聽上去,需求是宿醉。
“事先問一句,你是一個人來喝的嗎?有約朋友嗎?”
他記得,她是有四名隊友的。
“嗯…自己來喝。路過時看到店鋪的招牌很顯眼,想著正好口有點渴,于是就進來看看…”
后半句話她沒說——
「畢竟廣告板上把你的照片掛得像頭牌牛郎一樣,并且標價320萬元,我高低要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蘇澈察覺到違和之處,但他沒在意,只是默默點頭,然后起身走向吧臺,打算直接給她做一杯橘子味的日出。
“阿澈,那不是Chuchu嗎?她今天怎么一個人來了?她想干什么?”
一回吧臺,打下手的元瀟就湊過來詢問。
她和白初不熟,所以并不敢貿然走上前去接待客人,
蘇澈拿著杯子做酒,同時也在思考,回應道:
“可能是心情不太好吧?具體我也不清楚。”
“那心情不好,可以去的地方太多了呀,怎么偏偏來咱們的店呢?該不會是目的明確的來找你的吧?”
小鳥大膽猜測,把事情往壞了說。
蘇澈麻利的將雞尾酒調好,也是沒法回答。
他決定通過自己的雙手把答案給挖掘出來。
“喝得微醺了才會吐露實話,元瀟,你等我去探探虛實。”
“好!”
孩子收拾著調酒用的工具,嘩嘩嘩的洗著冰杯,蘇澈則端著酒品,不動聲色的重新靠近白初。
“你要的酒。”
“嗯嗯,多謝。”
此刻,白初正乖乖坐在沙發椅上,把玩著手機。
她將攝像頭對準桌角的二維碼,掃了菜單,并且選中了他做的那杯酒,打算付費。
蘇澈卻說道:“第一杯我請你好了,就當是新客人來的福利。”
“誒…?”
少女抬起了頭,看向他的雙眼,略微恍惚了一下,“是嗎?店里真的有這樣的福利嗎?”
“有的,我說有就是有的。”
“啊…可我還想點別的…”
“你點,吃的也都可以做。”
“好…但我,我還想給你也點一杯喝的。我想…和你一起喝一杯,可以嗎?”
蘇澈聽懂了。
“想點我就直說,但事先聲明,你要結合自己的經濟狀況量力而行,畢竟這家店不是我開的,我也不是能被所有客人免費使用的。”
“…320萬嗎?工作時間外,也是這個價格嗎…?”
“咳嗯。”
蘇澈搖了搖頭,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白初若有所思,
低頭重新給他點了6杯龍舌蘭,一壺Asahi,一壺龍井啤酒,6瓶Korona,以及一個冰桶,5個檸檬,一包紙巾,還有一盤炸雞拼盤。
“我去…等一下,等等。”
蘇澈汗顏,“白初,你真能搞定這所有的酒嗎?這可不少啊…一壺是1.5升,不是500毫升,你明白嗎?”
“嗯…不是還有你幫我喝嗎…”
“你剛剛不是說只喝一杯嗎?”
“是啊,喝億杯,沒說錯呀。”
白初一臉無辜的眨了眨眼,就仿佛,可愛如她,怎會有任何壞心思?
一定是被錯怪了才對。
眼見她并無修改菜單的意思,甚至立馬結了賬,提前付款下了單,蘇澈徹底服了,只好硬著頭皮去給她做酒。
“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竟然是個酒蒙子。”
他提醒了句:“喝太多酒,對嗓子不好。這個希望你知道。”
“嗯嗯,我嗓子一直都不太好。”
少女凡爾賽道。
蘇澈回到吧臺,掀開后廚的簾子,準備去做點炸物。
元瀟一直在密切監視著這邊的動態,看他僵硬歸來,還以為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主動請纓:“阿澈,是不是那個客人不聽話,為難你了?用不用我幫忙?”
“…你幫我把電腦臺上顯示的啤酒都倒好,放進壺里送過去就行。調制的部分我來搞。”
他對孩子下達了分工指令。
認為偶爾鍛煉鍛煉元瀟,也沒什么不好。
“OKK!這就去!”
元瀟平時在店里幾乎從不干活,有別的同事在,寧寧姐會將全部的雜事丟給其他牛馬,重點照顧元瀟,告訴她當花瓶在前臺玩手機就行,
這導致孩子雖然已經打工小半個月了,卻還什么也不會。
只有蘇澈在的時候,才能安排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僅僅這樣,她就已經開心得飛起了。
“我是很重要的!嘿嘿!我能被他使用!別人不能!嘿嘿…”
孩子的心思就是這么簡單,
她哼著小曲兒,從隨機的酒桶旁擰開輸水龍頭,往玻璃壺里倒著酒。
“冰塊、冰塊塊”
她按著蘇澈的囑咐操作,搞好一切后,左右手分拿兩大壺冰啤酒,自告奮勇的走向客人所在的位置。
“喏!Chuchu,這是你的朝日和龍井,足足3000毫升哦!你喝得完嘛你!”
不愧是小鳥,上來就對客人出言不遜。
但白初似乎還挺欣賞這種出言不遜的,畢竟這會讓她感到沒那么大的距離感。
只見她掩嘴笑道:“喝不完可以醉醒了再喝呀。總之不會浪費就是了。”
“啊?”
元瀟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尋思著,喝酒也能醒了繼續嗎?
不禁上下打量著她,皺起鼻子小聲嘀咕:
“你該不會是盯上阿澈了,故意來把自己喝醉,讓后想拖到關門時被他當做未完結的工作,抱走領回家去的吧?”
白初面色微變,但只變了半秒,很快就恢復如常:
“不要太冤枉別人了。我只是來消遣的,釋放一下工作上的壓力,僅此而已。”
“是嗎?你在那么強的隊伍里,也有壓力哦?”
“越厲害的隊友越會滋生很多壓力,這是常識。”
白初輕輕一嘆,“不如說,我還挺羨慕你們隊的。”
“我們隊?”
“嗯。你們在臺上時,總是給人一種「這才是正常的樂隊啊」的感覺。但我們隊并沒有。所以我一直想做出改變。”
她說著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雞尾酒。
咕嘟…
咕嘟…
隨著“唔哈”一聲傳來,吹彈可破的臉蛋兒上,酡紅迅速顯現。
顯然是酒精上了頭。
“喂喂,你可悠著點!不能喝別逞強啊,而且你那杯「日出」雖然喝起來和果汁味道差不多,但度數很高來的!我偷喝過!你可別把自己喝倒了!”
元瀟善意提醒。
白初卻視而無睹,繼續捧起一壺冰啤酒,倒向自己的空玻璃杯。
“雞尾酒是菜,啤酒是飯,據說,飯菜要搭配起來,味道才正確。”
“?那不是混酒嗎?混酒醉得更快吧!”
元瀟阻攔不住,而且也沒有打斷她的義務,眼睜睜看著她一杯啤的一杯洋的這樣大口吞咽…
沒一會兒,就迷迷糊糊的靠在沙發靠背上,有氣無力了。
當蘇澈端著炸雞和一排龍舌蘭走過來時,見到這等場面,不禁詫異萬分:
“元瀟,她干什么了?怎么吃的還沒上來就快把自己喝暈了?”
“呃,誰知道呢,我只是按你說的把酒端上來,她就很快倒下了。”
“嗯?”
蘇澈瞇著眼睛,回頭看了眼兩壺啤酒。
朝日的顏色看上去有點深,龍井的顏色竟然發黑。
“…不是。”
蘇澈心里咯噔一聲,暗道不妙。
拿起空杯分別給自己倒了幾毫升,微品了一口,
頃刻間判斷出,孩子倒錯酒了,隨機選擇了店里度數最高的兩款高濃度啤酒,從桶子里給接取出來,想都沒想就“上菜”了。
如果不是加了過量的冰塊,恐怕這兩壺酒的濃度,會直接把白初給當場迷倒。
“你這個是波羅的海9號,是啤酒里的烈性戰斗機,保底16度。正常的啤酒4度左右。”
蘇澈無奈嘆息,“這下麻煩了。”
“啊?!”
元瀟當場一驚,回身看了看擺放著一排啤酒桶的地方,試圖辯解:
“可那些桶子上完全沒有貼標簽呀…我不知道哪個是哪個…我看你指的是最里面那兩桶,我就去接了…”
做錯事情的她有些害怕,但好在蘇澈完全沒有怪罪的意思,只是點了點頭,說道:
“看錯排了而已,沒關系。不過今晚白初這邊,我們可能得一起承擔些責任了。”
“啊…這確實。”
元瀟囁嚅著,表示愿意接受。
“待會兒看看她能不能醒過來吧。如果到了下班點沒醒,我們就把她帶走,不能讓她睡店里。”
“好…可是,帶到哪里去呢?阿澈,你知道她家在哪里嗎?”
“當然不知道。我和她不熟。”
“那…那把她扔在路上也不對的呀,多危險呀…”
元瀟琢磨著,“要給她認識的人打電話嗎?”
“這個,可能也不太行。我并不認識她的那些隊友。”
“哦哦…”
孩子想了想,發現可能只剩下一條路可以走了。
“送你家?”
“我說過了,我家很擠,沒有地方了。連沙發都滿了。”
“那…難道…”
“送你家吧。元瀟,你家空間大,她看上去也不臟,香香軟軟的,還挺適合擺在你的床上。”
“不是!阿澈!你是不是想睡她!”
小鳥恍然!
立刻警覺的后退了半步,看向他無懈可擊的表情。
“沒有,我只是提出合理的建議,你不答應的話,那就把她丟在外面大馬路上唄,看看明早她報警警察抓誰。”
好好好。
小鳥終于意識到,無論是講道理還是講歪理,自己都絕對斗不過心機深沉的阿澈。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這樣了,把她帶我那兒可以,但她明顯需要照顧,對吧?
我負責提供臥室,你負責照顧她,但是睡覺的時候,你得睡我屋子里,這樣才能防止你碰她,才能保證她的安全!你覺得怎么樣?”
蘇澈盡可能保持不笑,
甚至拿起了一塊兒熱乎乎的炸雞,光明正大的吃了一口,點頭答應道:
“行啊,本來我也沒想委屈你的。”
“!真這么好?”
元瀟瞇起眼睛,不大相信的觀察著他,
同時小手也揪起了一塊翅根,送入小口,吧唧吧唧的嚼嚼嚼。
“當然。”
蘇澈演都不演了,直接坐到了白初的右手邊,把昏厥的少女往里面擠了擠,然后指了指桌上的食物,示意元瀟也落座:
“食物浪費了不好。她喝多了,那就咱倆把剩下的全都清理掉吧。如何?”
小鳥見狀,喜笑顏開,當下點頭同意:
“好!我聽姐姐說過,在這個世界上,最好吃的飯,就是別人辛辛苦苦掙錢買來的飯;
最好喝的酒,就是別人擺在桌子上冰鎮好了的酒。
我覺得,可能有一定的道理哈?”
她看著半瞇著雙眼的白初,大快朵頤的暗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