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去重炮連,我要親自指揮。”
其他士兵臉上閃過了一點驚愕:“‘教父’先生,您親自過去?”
“是的。”米爾頓看了一眼面板,把能點的炮兵技能都點上,“我來帶隊…傳我的命令,讓偵查小隊無間隔的釋放‘指針’無人機,目標就是剛剛反炮兵雷達偵查出的那片區域。”
“我要最精確的‘位置信息’。”
士兵們這才感受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那一支炮兵絕對不簡單,“教父”先生得親自動手。
“…收到!”
“‘酒瓶’,你暫時為最高指揮。”
芙蘿拉答應的很爽快:“ok!”
米爾頓不再多說什么,他登上指揮車,朝著同樣正在高速移動的自行火炮隊伍狂奔而去。
在路上的時候,偵查隊伍也終于把敵方炮兵陣地的位置信息給提供出來了。
米爾頓想的一模一樣,他們也同樣是分散布置,高速移動,紀律性非常強,而且命中率奇高無比,絕對不是阿爾蘇的那些雜牌兵能夠比得上的。
要知道,比較老舊型號的M109自行榴彈炮,是沒有辦法使用M982神劍制導炮彈的。
火控系統不兼容、發射機制的底層邏輯不同…等等,只有到了M109A6型號的自行榴彈炮,才能使用“神劍”。
可對方的炮擊精確性卻非常之高,非精銳部隊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時間內,做到這種高準確度。
很快,米爾頓抵達了目的地。
重炮連的連長有些惶恐的下車敬禮:“‘教父’先生…”
米爾頓抬手:“戰場上不要說廢話…剛剛我們已經打掉了一架敵方的無人機,但是沒有明顯影響到敵方的炮擊。”
“或者說,沒有影響到那一支可以高速反應的炮兵。”
實際上,米爾頓的前線突擊部隊已經遭到炮擊了,但是從前線匯報過來的情報來看,很多炮擊其實更像是對一片區域的“地毯式轟炸”。
換句話說來說,敵方炮偵獲取到了很多準確的信息,但是敵方炮兵卻沒有辦法精準的利用這些信息,沒有辦法用炮火精準打擊米爾頓的精銳部隊。
現代炮偵,落后炮兵。
至少可以確定一點,美國人在這里的布置還是藏著掖著的,只是安插了一個小規模的精銳部隊進來,并沒有出現大規模的“換皮兵”。
連長點了點頭:“我們要怎么做?鏟除他們的炮偵?”
米爾頓當即否決:“太難抓了,他們非常精銳,而且擁有當今地球上最精銳的單兵裝備,在黑夜中,我們很難抓到他們,甚至可能會導致未知的風險。”
“持續保持壓力即可——先把附近可以目視到我們陣地的高地用炮火壓制一遍。”
索洛拉坐落在火山群中,地形比較復雜,但是能目視到米爾頓陣地的地方,也就這么幾個。
連長感受到了“教父”先生的急切,深吸一口氣:“我們立刻攻擊敵方的炮兵陣地,和他們進行對決?”
“不。”米爾頓再次否決,“我們暫時無視這一支炮兵,利用我們的信息優勢,去炸敵方其他的高價值目標。”
“我們有無人機,我們是進攻方,可以炮擊很多高價值目標,幫助前線更快速的撕開第二條防線的缺口。”
“而他們只能靠傳統炮偵,只有兩種選擇,第一,和我們一樣,彼此當看不到對方,互相攻擊高價值目標…但我們是進攻方,我們是在動態移動的,加上信息優勢,他們的戰果只會顯著小于我們,直到炮彈被打空。”
“第二,就是拼命的反擊我們,可只要我們轉移的速度夠快,夠沒有規律,他們同樣打不出什么戰果。”
“我們不管他們,全力支援前線,以最快的速度沖垮他們的第二條防線,直逼他們的牽引炮陣地,壓縮敵軍自行炮的輾轉空間。”
防線后退,意味著原本在安全范圍的牽引炮陣地開始變得不安全,就意味著牽引炮也要跟著防線一起后退。
連長稍微愣神,指出了一個問題:“您說的沒問題…但是,這樣好像還是沒有辦法干掉他們的自行炮重炮連啊?而且,如果要加快進攻速度,我們的損失和消耗還會提高。”
本來這次偷襲就只能維持三四天,要是再加大消耗,后勤能堅持的時間就更短了。
“我要做的是給他們上壓力,調動敵人。”米爾頓感受著座椅下的顛簸,說道,“他們的前兩道防線確實偏弱,但在他們預期中,肯定也不會在一個晚上就會被攻破…我們如果能在一個晚上打穿,給敵軍中層和基層的威懾依然是很強很強的。我要試一試阿爾蘇的指揮,看看他們的指揮在高壓下的決策是什么樣子的。”
“同時,削弱敵軍自行炮生存空間的行為,同樣會直接給這支炮兵壓力。”
“當信息劣勢、打不出戰果、后方‘捷報’頻傳、生存空間被壓縮等等一切壓力開始匯聚時,敵方出現差錯的可能性將直線上升。”
“他們或許操作會變形,或許不得不開始嘗試一些冒險行為,或許在思考一些戰術時因為時間不夠而欠妥…總之,只要他們因為其中一個原因,導致在炮擊后撤離時間大于2分鐘,我們的機會就到了。”
“我做的所有一切,都是為了這個目標。”
“戰爭中,失誤不可避免,犯錯是必然的。只要能調動敵人,他們一定會在高壓和頻繁的操作中暴露問題,甚至爆發內部矛盾。”
連長肅然起敬:“我明白了。”
轟轟轟…
索洛拉第二防線,一處有著無后坐力炮和各式重機槍的隱藏堡壘,被一連串從天而降的炮彈直接命中,巨大的火球把整個陣地和防守士兵送到了天上。
遠在20公里外的2S5自行榴彈炮精準無誤的把火力投送了過來。
沖擊波幾乎攔腰斬斷了整片叢林,原本人畜無害的樹木瞬間變成了高溫燃燒中的木炭,在整片樹林里碰撞飛濺,那些距離爆心十分接近的士兵很多更是直接被甩飛到了樹干上,肚子被捅了個對穿,就這么掛在了上面。
從來都是打打治安戰,打打游擊隊的正規軍什么時候見過這么殘忍的畫面,什么經歷過炮彈在頭上亂飛,傷亡如此慘重的大戰?
一個剛剛入伍的士兵連逃跑的本能都忘記,他渾身顫抖的趴在地上,捂著耳朵,過了好幾十秒,才終于稍微緩過神。
強烈的耳鳴中,幾聲類似“快跑”,“地獄稅吏會毀滅一切”的絕望呼喊傳來,這個新兵下意識扭頭,看到幾個在炮擊中士氣被徹底瓦解的士兵丟下武器,扭頭就跑。
就連那個身上穿著軟質防彈衣,戴著頭盔的排長,也都帶頭往后“撤退”。
正當這名新兵想著是否也要起身逃跑的時候,幾枚迫擊炮炮彈毫無征兆的落下,覆蓋了整個逃跑路線!
強光中的排長腳步猛然停下,他身上凱夫拉纖維制成的防彈衣和其他衣物在剎那間消失于無形。
隨后,空氣中像是有無數個絞肉機一樣,把這個排長切成了細細的臊子。
肉沫朝著四周噴灑而去,還有疑似骨頭碎片的東西飛過,劃破了新兵的嘴唇,卡進了他的牙齒里。
殘酷到了極點的前線戰場終于讓這個新兵忍不住吐了起來,他幾乎把膽汁都嘔了出來,才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踩著戰友的尸骨,踩著還有余溫的土地瘋狂向后逃竄。
這就是戰場…
他已經能聽到坦克引擎轟鳴的聲音。
跑了不知道多久,這個新兵腳下踏空,整個人一個趔趄,摔進了一個大約1.2米高,剛剛能過腰的坑里。
不,不對。
“這不是坑,這是戰壕?”新兵吃痛的站起來,左右看了看,“這…怎么都沒人了?”
“你是誰?部隊番號報上來?”就在此時,一名上士軍銜的士官突然皺著眉頭走上來,“把手放在我看得到地方。”
這名上士身上背著好一些東西,看上去似乎正在往后撤離,這處顯然還沒遭受攻擊的陣地,看上去也要被放棄了?
新兵愣了愣,如實回答了士官的問題,并且匯報了自己小隊的大致傷亡情況。
士官沒這個耐心聽完,他揮揮手:“行了…是自己人就行,你趕緊跟我過來,我們要收縮防線,守更后面的陣地,正好需要人手。”
“這里不安全,走。”
新兵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趕緊跟著士官一起往前走。很快,他們來到了一處簡易偽裝過的陣地——這個陣地更加豪華,不但有無后坐力炮,甚至還有迫擊炮!
一輛吉普車急匆匆從旁邊開走,坐在副駕駛上的男人正在對著對講機叫罵著什么。
新兵認識這個男人,他是連長!
“這…”
士官彎著腰,跳進戰壕里,擺擺手:“大人物的事情你不要打聽,你只需要知道,連長剛剛下了命令,讓我們堅守這條防線,干掉一個人,就獎勵5000格查爾!”
說著,士官指了指身后,一名軍需官坐在后面,身旁放著堆積成小山的鈔票,一捆一捆的!
新兵眼睛一下就直了:“真的?”
雖說在經濟危機沖擊下,格查爾大幅貶值,但5000依然不是一個小數目了!
“廢話,錢都在這里了!”士官擺擺手,“好了,你就來守這個陣地吧。”
“是!”
對金錢的渴望短暫壓過了剛剛的恐懼,這名新兵蹲在塹壕里,左右看了看那些面色麻木,蹲在坑里頭都不肯抬的戰友,捏緊了剛剛發下來的雜牌步槍。
過了好一會,新兵稍微探頭,朝外面看了一眼。
所有光照都已經被毀滅,月光也不足以提供視野…但爆炸和燃燒產生的火光,讓這個新兵在一瞬之間,看到了一個搖曳的身影。
發財的機會來了!
再想想剛剛自己在炮彈雨中活下來,這名新兵覺得戰場或許也有一種眷顧新人的魔力。
他毫不猶豫,抬槍,瞄準…
嘣嘣嘣!
子彈從槍口飛出,那道身影應聲而倒!
這名新兵興奮的大喊:“看到了嗎!我打中那個人了,2點鐘方向!他倒下了!!!”
軍需官看了一眼,隨意抓了一捆錢在手上,扔給了這名新兵。
新兵揀起掉在地上的鈔票,掂量了一下,再一次大喊道:“錢!真的是錢!他媽的,我半年都賺不到這么多錢!”
眼看著真的有錢,一些士兵也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不少士兵也探出塹壕,開始對著前方開槍。
其中絕大多數都是比較年輕的面孔。
反倒是那些老面孔,不但沒有開槍,反而還一臉恐懼的彈起來,手腳并用的想要逃跑,目眥欲裂,仿佛死亡馬上就要來臨。
新兵把錢揣進懷里,沒管這些膽小鬼,而是再一次探出塹壕,想要再賺個5000格查爾。
火光就是最好的信標,新兵再一次朝著火光處看了過去。
下一瞬,他興奮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
火光再一次映照出了敵人。
但是…
在搖曳不定的爆炸火光中,一個巨大、低矮的鋼鐵輪廓驟然出現,通體覆蓋著被炮火熏黑的厚重裝甲板,棱角分明。
履帶碾過燃燒的斷木和焦土,發出令人恐懼的聲音。
黑洞洞的炮管正指向新兵所在的塹壕方向!
“坦克!”
一發高速旋轉的炮彈從炮管中飛出,徑直打了過來。
新兵的身體連殺爆彈的觸炸引信都無法啟動,整個人在被105mm口徑炮彈打中的瞬間只剩下兩條腿還完整的站在原地。
當然,塹壕里的其他人,也只是比這個新兵多活了微不足道的那么幾毫秒而已。
殺爆彈的爆炸,幾乎橫掃了整個戰壕。
那些鈔票絕大多數都直接被燒成了灰燼…
與此同時,已經駕車逃跑的連長正在不停對著對講機咒罵著:“那群美國佬怎么回事?不是說好的可以壓制米爾頓的炮兵嗎?他們壓制了什么?現在炮彈跟他媽不要錢一樣的砸下來,直接把我指揮所都炸掉了!”
“你好意思怪我丟了第二道防線?戰場局勢根本就沒像你們說的一樣發展,丟了不是很正常?”
“哦,這樣是吧?那就丟了,怎么樣吧?我告訴你,穩住戰線,我自己掏腰包鼓勵士兵,只要打死人,現場就拿錢,還要我怎么樣,我還不夠努力嗎?”
“鬧脾氣?不是,長官啊,你是不是被騙了,美國佬是不是他媽的不行啊?也沒比我們強到哪里去啊?”
“我不管,反正我已經退了,你通知一下指揮部吧,什么牽引炮,什么別的東西都往后挪一下。”
清晨,太陽還沒有升起。
控制了自行火炮的海豹突擊隊此時像是炸了鍋一樣。
索洛拉聯軍指揮部正在和他們進行緊急通話。
此時尼科面色鐵青,對著對講機吼道:“我們是不是不行?!我操,我操!這是人話嗎?不是你們情報工作這么糟糕,要獲得地方信息只能靠我們少的可憐的炮偵,我們至于這么被動嗎?”
單向透明的情況下,他們炮兵和對方勉強打個平手已經很不容易了。
只要第二條防線能穩定住,就這么打下去,拖下去,米爾頓打完3天就得徹底傻眼。
不,就算第二天防線能穩住2天,后面海豹們都可以咬牙堅持下去,拖到米爾頓后勤出問題。
可后方指揮部給他們的回答,卻如晴天霹靂一般:“沒用了,第二條防線已經失守——這是你們的責任,根據前線的反饋,他們遭受的炮擊強度遠超預期。”
尼科氣瘋了:“那是米爾頓不顧損失!他甚至都把牽引炮陣地前移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只要你們多堅持一會,堅持那么一會,我們就能給他們的牽引炮陣地造成巨大打擊!”
“現在你們防線崩潰,連帶著我們也要一起后退,懂嗎?這么好的機會,就因為你們白白浪費掉了!按理說,這種強度的炮擊和沖擊,再怎么樣也可以抵抗至少2天,一晚上就被打崩了兩條防線,你在跟我開玩笑嗎?是你的士兵太弱了,太沒有士氣了!”
指揮部那邊的聲音有些敷衍:“我們沒有辦法,一個連長已經搬出了很多現金,直接現場獎勵士兵,但還是守不住防線——守不住就是守不住。”
尼科終于失去了耐心:“…呵,那我也沒辦法了,那我就這么報告上去了。”
這句話似乎惹怒了那名中將指揮官,他聲音抬高了少許:“那你就去報告,跟你老大報告,跟CIA那邊報告,跟五角大樓報告,或者干脆報告給克林頓。”
“防線是你布置的,作戰幾乎是你提出來的,現在你說我們作戰力太弱了?”
“作為一個決策者,如果你無法在客觀事實,無法在符合我們當地條件的情況下,做出合理的決策建議,那你最好就不要建議——收起你的傲慢,美國人!這里是危地馬拉!”
中將的話讓尼科沉默了下來。
尼科在布置計劃的時候,已經有意的把危地馬拉國防軍的戰斗力往低了想,但沒想到這戰力還能更低。
而米爾頓軍隊的戰斗力,卻比想象中的還要高。
他們已經全力炮擊,嘗試動搖米爾頓軍隊的軍心,也取得了一些不錯的戰果,可是對方卻跟鐵打的一樣,所有行動都不變形。
反倒是尼科的海豹小隊因為高壓,有好幾次險些出事。
“好吧。”
“現在告訴我,你們的具體情況…還有,無論如何,第三條防線都一定要守住,第二條防線失守,我們這隊炮兵的形勢已經很糟糕很糟糕,如果第三條防線失守,米爾頓到了湖邊,我們就只能跟著一起后退了。”
中將問道:“你們不跟著后退?還要繼續打?”
“我能想象到前線的潰敗,如果不止住頹勢,第三道防線很可能會被我們自己沖垮,而不是米爾頓。”尼科回道,“而你們的牽引炮也同時在后撤…沒有我們的火力支援,你們的防線極有可能被連續捅穿,最后導致牽引炮還沒就位,又要繼續后撤,形成連鎖反應,導致整個戰場局勢崩潰。”
“我們不能退,退了就輸——我的這個判斷,足夠‘客觀’了嗎?”
中將語氣低沉:“很好…美國人,你們不用著急,我們還有援軍正在趕來,米爾頓有后勤問題,著急的是他們,優勢總是在我們這一方的。”
拉倒吧…
尼科鄙視的在心里罵了一句:“那就這樣。”
奧康納等著通話結束,忍不住開口道:“老大,現在我們壓力太大了,又要壓制米爾頓的自行火炮,又要躲避反擊,又要打高價值目標,又要躲著那些來抓我們的特種部隊,還他媽沒什么情報…現在他們還要后撤,說真的,我們連自保都難了。”
短短一晚上的戰斗,這一隊海豹在冬天竟然渾身都被汗水打濕!
米爾頓給他們的強度高就算了,他媽后方也在給他們上強度!
還想要在這么前線的地方,繼續有效炮擊米爾頓的陣地,稍微填補一下牽引炮后移時的火力空白,就勢必要冒一點險了。
轟轟轟…
這隊M109在又執行完一次炮擊之后,開出了一小段距離,同時開始在補給車上拿炮彈。
一分鐘后,反擊如期而至,把廢棄的炮兵陣地犁了一遍。
海豹每一次開火,必然遭到猛烈反擊,甚至在一個地方待久了,也會被炮擊!
幾個海豹已經因為高強度的作戰無比疲勞,不得不開始服用興奮劑了。
尼科看著手下的人正快速搬運炮彈,眉頭微鎖,喃喃道:“三分鐘,他們的反擊速度基本維持在3分鐘上下,最快也就是2分53秒。”
“我覺得,我們可以稍微延長一輪炮擊的時間,從2分鐘就撤退,延長到2分15秒,這樣我們可以多進行一輪炮擊。”
奧康納放下一枚炮彈,皺了皺眉:“這,會不會有些冒險?”
“這種緊急情況不會持續太長時間的…前線迫擊炮陣地大規模淪陷,牽引炮陣地后退導致的火力空白要不了多久就會被重新填補,我們只是盡可能的支援一下前線,遲滯米爾頓的追擊,讓他們的敗退不要演變成潰退,給防線和炮兵的重新部署爭取時間而已。”
“等這段時間過去,我們就恢復到2分鐘撤退。”
“他們最快反擊時間是2分53秒,我們就算2分15秒撤退,也仍然有至少半分鐘的時間離開,時間還是充裕的。”
“從下一輪炮擊開始執行新方案。”
“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