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于是否要完成母神的任務,蘭德是有所猶豫的。
看之前邪教徒的情況,顯然豐穰女神是個無可置疑的邪神。
他也只不過是個薅羊毛卡bug的冒牌神使,如果真的去完成邪神的意志,他有些懷疑這么做會不會導致窩點的發展會脫離他的把控,或者自作多情一點世界大勢會不會因此產生變化呢。
前世他是一個現代人,可是聽說過蝴蝶效應的。
蘭德試驗完新獲得的臨時能力后,就回到了窩點,然后讓人去把坦爾叫過來。
由于稅收官的到來,蘭德散發出去的窩點情報人員都已經收縮,因此并不清楚附近的村莊已經秣馬厲兵多時。
不過之前由于已經猜想過,因此對窩點人員的武裝和訓練蘭德也并沒有落下。
問:如何高性價比地武裝村民?
答:無甲!長矛加大盾!
問:那更便宜一點呢?
答:小盾加投石索!
現如今窩點已經人人一把投石索,小盾還在制作當中,這種只要把木頭劈成片,然后加個把手的盾牌制作起來十分簡易,但依舊能阻擋一下普通人手里射出的箭矢甚至抵擋一兩次飛斧。
見坦爾過來,蘭德立即要求他做好準備,一起去狩獵邪教徒。
“神使大人,我們去干什么?”身為一個善于思考,喜歡做足準備謀后而動的圣騎士,自然要在行動前做好萬全的準備。
“我們去狩獵邪教徒。”
“好的,我隨時可以出發!”身為一個圣騎士,狩獵邪教徒自然屬于他擅長的范疇。
他義不容辭!
說完,他腦子有些轉過來了,您剛才說什么?沒聽錯的話去狩獵邪教徒?那我們現在是什么?
所以我們不是邪教徒?
圣騎士思考了一下,凝眉,他好像理解了,就像在火炬教會的時候他稱呼母神教派為邪教。
母神教派稱呼火炬教會豈不是也會稱呼他們為邪教。
現在看來,臥底真正的困難要出現了,雖然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對曾經的袍澤刀劍相向,實在是一件令他痛苦的事情。
又或者,他能夠從中周旋?
蘭德見坦爾愣神,出聲提醒了他一下,坦爾就很快回過神,抱歉道:“我準備好了。”
根據母神賜予新祝福的時候,一同賦予的對任務目標的感知,蘭德帶著坦爾前往。
其實要是能帶上精靈,會更加保險,但蘭德很擔心她直接上去白給,因此想了想還是放棄了,要是她直接跳反,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在距離塔基納村最近的村莊喀兒巴村,這里距離窩點稍遠,但也能算是窩點的鄰村,兩個紅色衣袍的人正在這里傳教。
這里滋生的絕望情緒吸引了他們的到來。
正如塔基納村的村長和蘭德所料,所有的村莊都被平等地收取了致死量的重稅。
而這里的村民也已經理解光靠留存的物資,絕無可能可能活到糧食收獲。
可他們沒有一個有能力帶領他們前去搶劫的村長,因此大多數人此時都陷入絕望當中,可能最后他們還會拿起農具,又或者私藏的武器,去劫掠過往的商旅,又或者襲擊臨近的村莊。
但如今,他們還沒有這么快調整過來。
如今正是斗爭之神信仰傳播的大好時機,紅袍人來到村莊的門口,火炬教會的衣服也是紅袍,但與火炬教會充滿溫暖的暖紅色不同,他們的紅袍仿佛被鮮血浸潤了一般,充滿了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看著抬頭的村民眼中的迷茫,這兩個紅袍人兜帽下的臉龐露出微笑。
與此同時,蘭德和坦爾也對上了兩個紅袍人,他們的目標是塔基納村,但在半路上被蘭德和坦爾堵住了。
剛剛遠遠地看到兩個紅袍的時候,坦爾的內心其實在劇烈掙扎,因為他無法戰勝這個看似弱小卻能輕而易舉制服最上級精靈游俠的神使。
因此對于兩個同袍的死亡,似乎無能為力了,他甚至想過懇求,但想起兩個教派的對立,又痛苦地壓下心思。
直到走近,發現居然真的是邪教。
他坦爾宣布這個什么三個狗頭教派榮登他最討厭的邪教榜榜首,怎么會有邪教喜歡穿紅袍啊,穿個綠袍黑袍不好嗎?
穿個紅袍老遠看著讓他以為是火炬教會的人,使他內心痛苦糾結了很久,差點暴露自己是臥底的事實。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兩個邪教之間的狗咬狗。
雖然稱呼自己為狗有些不好聽,但參與這種邪教之間的火拼他可就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了。
蘭德當然不知道此時的坦爾內心戲如此豐富,此時的他已經全神貫注,母神為了讓他戰勝這兩個邪教徒,甚至親自賜予了另外的祝福,這就意味著這兩個邪教徒絕對不會好對付。
兩個紅袍人看著蘭德和坦爾,然后統一將目光看向坦爾,這個看上去盔甲款式很像火炬教會圣騎士制式的人顯然威脅更大。
他們撩了一下紅袍,隨后行禮:“貴安,請問有什么事嗎?”
蘭德見這兩個邪教徒居然可以交流,正打算問問他們到底想干啥以至于被母神盯上了,說不定能套出來什么情報。
但就在蘭德開口的瞬間,這兩個紅袍人就動手了。
血腥味濃郁的紅色液體箭矢直插蘭德面門,但蘭德身旁的騎士早有準備,拔出腰間的短單手劍,將血箭斬開。
見這兩個邪教徒沒有交流的意愿,蘭德毫不猶豫啟用了母神的祝福2.
釋放完畢,他立刻對坦爾說:“我們退遠點。”
他不清楚這兩個邪教徒的意志如何,但估摸著自己的能力強度應該不算很低。
果不其然,等蘭德和不明所以的坦爾退開后,一個邪教徒渾身僵住。
在之后,就是坦爾目露震驚,不可置信了。
場面非常殘忍。
坦爾沉默不語,舉起大劍,將兩顆頭顱從他們的脖子上摘了下來。
今天又獲得了表現的機會,但完全開心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