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配角
Chapter.2.表演 恩斯特是布拉托斯特殊教育學校的一位清潔工，他的租房就在附近，每天基本都是第一個到校，今日同樣不例外。
只是今天的學校顯得格外冷清，好像一個人都沒有。
在他嘗試推開第一間教室門，準備開始打掃衛生時，手里的工具掉在地上。
眼前的畫面直接將他嚇得愣在原地，褲兜間還有液體向外滲出。
一個個沒有腦袋的學生，端正坐在各自位置上。
待到他反應過來，一邊退步一邊想要撥打調查局的電話時，突然感覺身后撞到了什么，像是某人的肚囊。
借著過道里的衣冠鏡看去，全身涂抹著白色油漆，用口紅畫著笑臉的胖小孩站在他身后。
他見過這個小孩，是經常在廁所里被毆打的小孩，好像叫作喬克。
但是，他只是一個清潔工，又不是老師，每次只是看著，從不阻止，畢竟這不關他的事。
冰冷的刀刃劃過脖頸，視野下墜，剛好掉進一個鐵皮桶內，痛苦走得很快。
喬克的事情還沒有辦完，他繼續待在學校內，等待著老師們一個個進來上課，確保沒有任何一個漏網之魚。
待到調查員趕到，推開學校大門時直接觸發了機關。
放在樓梯間的大桶被掀翻，數以百計的腦袋就像皮球似的滾落下來，一個個都被涂抹著笑臉，似乎大家都很開心。
這件事的惡劣性質之大，完全屬于火星市的監管失誤。
考慮到這所學校的學生大多都是被拋棄或是無人在意的特殊兒童，處理起來相對方便，市區果斷將事情壓了下去。
喬克早早便坐上離開市區的巴士，前往別的地方，展開獨屬于他的全新生活。
他對這座城市毫無留戀，準備開始一場特殊的表演之旅，所有的行程完全隨機。
例如走到車站，剛好有什么車要開走，便會直接坐上。
出了車站，剛好有公交車過來，便會直接坐上去。
隨機抵達任意地點后，便會尋找那些不被人注意的陰暗角落。
隨機偶遇這里的路人，隨機給予他剛學來的小丑表演。
無論這些路人的反應如何，
贊揚、鄙夷或是害怕，他們的腦袋都會被切掉。
唯有一種人能夠活下來，完全無視表演，眼神里看不到任何對世界的渴望，這種人會被喬克送上一只畫著笑臉的氣球。
雖然這種小丑表演都是一對一，且發生在不為人知的偏僻區域。
當地調查局還是進行了快速跟進，更是通過隱藏攝像頭拍下一些詭異的表演畫面。
只不過，
喬克似乎非常擅長逃跑，擅長求生，總能提前一步撤走，或者能夠在調查員手中完美逃走。
他的抗打擊能力尤其強大，似乎早已習慣了他人的毆打。
隨著他的流竄作案，個人的表演能力也在跟著提升，甚至還被制作成了特殊錄像帶在黑市間流竄。
喬克的膽子在這個過程中越來越大，
不再拘泥于一些巷道、廢棄建筑、公園廁所這種小地方表演，他開始試著在更大的公共區域作案。
為逃避當地調查員的追查，他果斷趕上了一趟前往出城巴士。
此時此刻，
電影鏡頭給到一個巴士特寫，目的地為木星市。
沒有經過任何的身份檢查，喬克以氣球的形式藏在行李箱間。
木星市是他第一次來，這里主要居住著華夏人，相較于其他城市有著更濃郁，更多彩的生活氣息。
喬克更是第一次見識華夏美味，接連吃了兩只烤鴨以及十多個大肉包子，臨走時還打包了一份涼面邊走邊吃。
他試著將目光放在一些高等小區，電影院以及百貨商場。
卻發現這里的巡邏密度很高，強制表演不但風險高，還達不到理想效果。
多次嘗試均以失敗告終，就在他為找不到好的表演場所而發愁時，一輛公交車突然駛來，他反正閑的無事就走了上去。
喬克坐在最后排的靠窗位置。
哪知道鄰座是一個熊孩子，時不時就會踩上他一腳，還將泡泡糖吐在了喬克的身上。
這位熊孩子的家長則完全沉浸在短視頻里面，根本沒有注意這里的情況。
喬克也是一點不生氣，甚至將泡泡糖拿起來放進自己嘴里吹出了一個超大氣球，當作禮物送給這個小孩。
待到家長領著小孩下車時，喬克也在最后一秒跟了下去。
一處老舊的安置小區呈現眼前，
這里監控攝像頭偏少，環視周圍也沒有調查員的巡邏。
喬克直接笑了出來，他一直以來都在尋找的公共舞臺總算是找到了。
不由得搓了搓手掌，跟在剛剛的熊孩子身后，一同回了家。
然而。
本應該放晴的天氣卻突然變得陰沉起來，好似要降下一場大雨。
隨著喬克前往熊孩子家所在的單元樓，電影鏡頭并沒有跟隨過去，移動轉向，來到安置小區的對面街道。
安心面館 “老板兒慢走哦！歡迎下次再來吃面。”
面館老板難得遇到這樣一位“大顧客”，幾乎將各種類型的面都點了一兩，吃完以后還打包了一大份牛肉面以及冰可樂。
四十五碼的大號皮鞋踩出門外。
抹掉嘴角油漬的紙巾扔進一旁的垃圾桶，
單手揉搓著頸椎區域，似乎昨晚有些落枕，又或是頸椎有些躁動。
他打著哈欠走向街對面的小區，
由于橫穿馬路，迫使一輛高速行駛的車輛急剎停下。
駕駛員搖下車窗，正要破口大罵時，卻好像看到了什么東西，被嚇得將整個身體都縮了起來。
當漆黑皮鞋踩上對面的路牙時…轟！
雷云翻滾，
大雨傾盆，
正在小區外面玩耍的小孩以及負責照看的老人們全都回家去了，
這人卻沒有停下腳步，沒有撐傘，而是踩著沉重的步伐向著最深處的單元樓走去。
他似乎是這里的住客，似乎住在最里面的某間屋。
Chapter.3.小丑 當熊孩子的腦袋與口香糖氣球實現了相互換位后，喬克這才終于舒緩了一口氣，心里的一塊巨石被放了下去。
喬克興奮地點起香煙，在屋內舞蹈，煙霧繚繞。
隨著他的狀態慢慢回升，正式開啟這處安置小區的節目表演。
依舊是隨機模式。
隨機挑選單元樓，隨機走到某個樓層，隨機敲響住戶房門。
他會提前用氣球擋住貓眼，裝作免費提供小丑表演的公益人員。
無論里面的住戶是否開門，只要屋內有任何的回應，他就會撬鎖進去。
就這樣，
表演非常順利的進行著。
暴雨聲掩蓋住了不同住屋內傳出的尖叫聲。
喬克也慢慢來到了最深處的單元樓，或許是沉浸于公共場合的表演，他不知不覺走到了頂樓。
猶豫片刻，
敲響了左側房門。
沒有回應，也沒有靠近的腳步聲，似乎沒有人居住。
喬克只能將他的耳朵完全貼上去，仔細聆聽。他聽到了聲音，好像是在嗦面的聲音。
里面有人，卻選擇忽視了他。
喬克霎時間情緒高潮，身體都起了反應，準備給這家住戶來一次特殊表演。
他將掌心貼在門鎖上，隨著氣球的滲透，構造出對應鎖孔的鑰匙…咔！
門開。
入戶鞋柜上放著一家人合照，這種美滿的家庭他實在是太喜歡了。
有些奇怪的是，玄關地面留著一灘水漬，好像提前就有一位不速之客來到了這里。
喬克有些興奮，這種意外情況說不定會讓表演變得更有意思。
他墊著腳，夾起手臂，偷偷摸摸地溜進屋內，想要看看這水漬的源頭，想要看看是不是有別的小偷進來了。
奇怪的是，
連在一起的客廳與餐廳根本沒有一家人的生活痕跡。
僅有一位全身被雨水浸濕的男人坐在餐桌前，
吃得滿頭大汗，
吃得根本顧不上抬頭，
吃得全身都燥熱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