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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點心我只吃水果」

  小森奈奈,19歲,女性,神戶本地人。

  興趣是追星,本人是Kpop偶像組合SEVENTEEN的箱推,20歲成人前的夢想是去韓國看演唱會。

  為了實現夢想,小森每天都在卡拉OK的前臺努力打工。

  順帶一提,她最近幾天打工的心情非常好。

  原因很簡單,最近有位帥哥每天都會在她排班的時間段光顧卡拉OK。

  抓重點,是位顏值簡直不遜色于JUN君的大帥哥!氣質柔和,夾雜著氣息的聲音格外溫柔,讓人臉紅心跳。

  小森趁他一個人在自助飲料吧接飲料時,偷偷問了他的ins賬號,原來是位樂隊主唱,只是好久沒更新照片了。

  難怪聲音這么好聽。

  他身邊那幾位漂亮得不像話的女生,應該是樂隊的隊友吧。

  雖然那位金發女生看著他的眼神都黏糊糊到拉絲了,而且好可怕。

  自己只是沒注意多看了幾眼宮澤先生,就被她用冷冰冰的銳利目光瞪視,刺在臉上感覺好痛。

  視線一端捕捉到提醒包廂到時的信息,小森回神,撥打包廂的電話。

  “嘟嘟嘟…”

  一陣忙音,無人接聽。

  小森納悶,又重新撥打了兩次,依舊無人接聽。

  怎么回事?

  莫非到時間就已經離開了嗎?

  但自己一直站在這里,如果他們離開,自己理應會看到才對。

  保險起見,還是去包廂查看一下狀況吧。

  和另一位同事說了一下,小森徑直朝真澄一行人所在的包廂里走去。

  門依舊緊閉。

  門后隱約傳來嘈雜的歌曲伴奏,不過卻沒人在唱歌,連歌曲原聲也打開了,音響揚聲器開的很大,似乎是在掩飾什么。

  手摸到把手的一刻,秋天的靜電,和一道不得了的猜測同時傳導到小森的神經。

  等下!

  小森以前也聽前輩提起過,會有喜歡尋求刺激的年輕男女在卡拉OK的包廂里…

  但他們是六個人啊!

  手指微微蜷緊,攥住門把手。

  不對!他們可是樂隊人,是全島國最非主流的群體之一。不是說搖滾就是叛逆嗎?那么做出這種事好像也不奇怪。

  可真是這樣的話,自己到底該怎么辦才好?

  貿然闖進去,一定會被投訴的吧。

  但若是一直放任他們在里面也不行,苦思冥想了好一會兒,小森無意義地清了清嗓子,朝里面開口:

  “那個,不好意思,我是卡拉OK的工作人員,要對包廂進行…嗯,例行檢查,沒錯!”

  小森在心里為想出這個完美無瑕的借口的自己點贊,接著戰戰兢兢等了兩分鐘,才提起勁打開門。

  “實在抱歉,打擾各位——了?”

  站在包廂前,映入小森眼簾的是…

  一名被繩子捆起來的女生。

  精致的亞麻色長發在沙發表面被蹭亂,她整個人不斷蠕動掙扎,因為嘴巴被膠帶封住了,只能發出可憐的悶聲。

  宛如犯罪現場的一幕令她大腦當機,一瞬間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嗚哇啊啊!!”

  小森被嚇到放聲大叫,一不小心就跌坐在地上。

  這,這是什么狀況!

  綁架?謀殺?還是拍戲?

  “等下,澪,就算海月有錯,你這樣束縛她也太過分了。”

  一名氣質凜然的黑發美女冷聲說道。

  蜜金色長發的美人瞇著眼,針鋒相對地回擊。

  “凜音護幼行為也該有個底線吧,你剛才要是看到他們兩個的姿勢,說不定比我反應還大。”

  “我雖然沒看到,但澪不管看到什么程度的身體接觸都會這樣生氣吧?”

  澪坦然點頭,“的確是這樣沒錯。”

  “那…”

  澪搶話一般打斷她,十分挑釁地勾起唇:“可是凜音呢?如果我這樣做——凜音會生氣嗎?”

  說著她突兀地在身后座位坐了下來,包廂里的昏暗好似活了過來,在背景里有生命似地起伏。

  “唔唔唔唔!”

  真澄坐在沙發上,雙手被繩子捆著背到身后,因為嘴巴被膠帶封住,只能發出“嗯唔嗯唔”的悶聲。

  由于大腿上徒然增加了一人份的體重,身體深深陷進沙發里,仿佛能聽到坐墊的哀嚎。

  凜音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立刻從真澄身上離開。”

  “我不。”澪斬釘截鐵道,旋即又戲謔地輕輕一笑,“剛才海月就是像這樣,和真澄在無人的包廂里獨處哦。”

  只是說到一半,她的表情又不禁陰郁起來,對澪來說這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言語攻擊。

  仿佛報復一般,黑川澪開始前后動作,修身的魚尾裙忠實勾勒出這具嬌軀的嬌腴飽滿。

  關東的甜杏果實鮮嫩,與和歌山的白桃是不同的口感。

  真澄發出短促的哀號并抖了一下。

  “唔唔唔!”

  無視掙扎的真澄,黑川澪雙手捧起漸漸爬滿紅潮的臉頰,喘著潮熱的濕潤氣息,神情恍惚道:

  “啊坐在真澄的身上的感覺,果然最棒了!那只水母還真會挑位置,從今以后,這里就是我的專屬位置。”

  斬釘截鐵地說完后,她扭過頭,唇角漾起自滿的弧度。

  “吶,真澄,我和海月誰讓你覺得更舒服呢?”

  “唔唔唔!”真澄滿頭大汗,提問之前至少先把我嘴上的膠帶撕下來吧!

  不過這樣也好,畢竟澪的這個問題怎么回答都很致命。

  凜音咬著唇,一動也不動,直瞪著黑川澪浮現幸福的紅暈的臉。

  在繃緊的弦線即將斷裂的瞬間,她忍無可忍地抓起旁邊的靠枕,奮力丟了過去。

  “砰!”

  柔軟的靠枕正中澪滿臉笑意的臉,雖然傷害為零,卻讓黑川澪的神色立刻陰沉下來。

  “凜音總是一直阻礙我和真澄,別說你是店長,就算是織田信長也慘遭明智光秀下克上喔。”

  她彎腰撿起掉落的枕頭,往凜音的臉一砸,正中目標!

  “照顧真澄是他父親托付給我的責任,我當然不能置身事外。”

  凜音平靜把臉上的枕頭撥開,終于拋開平時沉穩成熟的作風,仿佛年輕少女一般再度投擲枕頭。

  一直坐在真澄身上就成了活靶子,于是黑川澪狠心離開了這個溫暖,堅硬又柔軟的位置,抓起沙發上的靠枕丟向凜音。

  兩名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像小學女生一樣,在卡拉OK的包廂里打起枕頭仗。

  “喔喔!小凜音加油!澪小姐也加油!”

  旁邊沙發上,醉醺醺的麻美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添柴加火。

  “麻美姐,你就不要煽動她們兩個啦,真的要打起來了。”

  千愛慌張地手舞足蹈,后知后覺聞到麻美身上的酒氣后,皺起眉頭:“麻美姐什么時候喝的酒?”

  “是小麥飲料和葡萄果汁啦,不算酒精。”麻美不當一回事地說。

  是讓教法家聽到后會很生氣的狡辯。

  小森從凜音和澪開始吵第一句時,就立刻用手遮住眼睛了——要是看到不該看的東西,自己可能會被殺人滅口。

  不過冰雪聰明如她,光是聽聲音判斷,就足夠對現場的狀況產生了解。

  ——毫無疑問,這是修羅場!

  樂隊人果然都是這樣嗎。

  “那個…”

  她試探著挪開手掌,小心翼翼地開口。

  “——什么事!”

  黑川澪冷冰冰地投來視線。

  小森瞬間腿軟,慌張地在臉前不停擺動雙手:

  “沒,沒什么,那個,各位請便,我會幫各位先延長一個小時的時間的。”

  “有需要隨時打房間里的電話叫我,我,我先走了!”

  用逃離般的速度,小森關上包廂的門。

  寬敞的長方形包廂再次成為封閉空間。

  雖然依舊與世界相連,但在唯一可能中途出現打擾的人離開后,這里就成了一處任何探測器都找不到的包廂。

  只聽得到音響揚聲器里發出的聲音,幾不可聞真澄的呼救。

  另一名與他處境相似的水母少女已經放棄掙扎,干脆以被捆住的姿態呼呼大睡。

  只有真澄堅持不懈地磨蹭捆著手腕的繩子,就在這時。

  突然,腿上傳來今天為止最驚人的重量。

  “大家在你爭我奪的時候,就是有機可乘的時候!”

  麻美洋洋得意地彎起唇角,“這是我玩三國志學到的兵法,諸葛麻美參上。”

  “唔唔唔!”

  真澄直到現在,仍舊只能像不被允許吐露人言的吉祥物一樣,發出支支吾吾的悶聲。

  掙扎的動作好像太激烈了,麻美扭過頭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旋即露出無畏的笑容,把唇瓣湊到真澄耳邊。

  她帶著煽情的表情說:

  “別亂動,真澄君…要好好享受哦。”

  真澄的耳朵一陣發癢,別動搖,別動搖。

  這個笨蛋,一次又一次地到處蹭來蹭去,留下滑嫩可親的觸感。

  紀之川的白桃,關東平原的甜杏,琵琶湖的鴨梨,吃到現在真澄已經覺得有點膩了,想往外吐胃酸水。

  “哼哼哼真澄君完全是一副把持不住的樣子啊,看來效果非常好呢。”

  就在麻美變本加厲,想要捉住弄皺了兩名女生裙擺線條的元兇時。

  一名女生突然抓住了麻美的手臂,是千愛。

  她仿佛倉鼠一樣鼓著臉頰,看上去非常生氣。

  “麻美姐,不要欺負真澄哥啦,他看起來很可憐耶。”

  “我才沒有,而且真澄君也很舒服啊,對吧?真澄君。”

  真澄拼命搖頭。

  千愛擰著眉毛:“你看,真澄哥明明就很困擾。”

  麻美吐出舌頭,想要裝可愛蒙混過關,但千愛不為所動。

  “這個男人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啦,居然連青梅竹馬都騙,真澄君你還是男人嘛。”

  她換上一副嚴厲的語氣責備道,然后像是要懲罰真澄一般,用貼在真澄身上的桃臀不停擠兌,磨蹭他。

  麻美的體溫隔著布料傳遞給真澄的肌膚,如電擊般,在他的腦內迸發。

  真澄的腦袋像是煮沸的咖啡,“咕嘟咕嘟”沸騰冒泡,理性快要被這股熱量燒得一點不剩。

  “快起來!麻美姐!”

  把真澄憋得滿臉通紅的表情看在眼里,千愛急忙推開麻美。

  然后緩緩撕開真澄嘴上的膠布封條。

  真澄如釋重負一般,吐了一口大氣,好似要將房間里凝重的空氣扒開一樣。

  “呼——得救了,謝謝你,千愛。”

  真澄感激不盡,果然青梅竹馬才是他的救星。

  “沒,沒事啦,畢竟麻美姐實在太過分了。”

  千愛害羞地撥弄發梢。

  “真是的,小千愛太容易上當受騙了。”

  麻美不甘心地嘟囔,緊接著像是恍然想起什么,露出壞心眼的笑容。

  “小千愛自己感受一下就知道——真澄君有多么狡猾了!”

  “自己感受?”

  千愛一頭霧水地歪著腦袋。

  “沒錯,自己。”麻美點了點頭,雙手的掌心倏地按在千愛的肩上,然后,用力——

  這回是起源于南美洲安第斯山脈的番茄嗎?

  不愧被稱為「惡魔的果實」,實在很容易讓人沉溺。

  千愛坐下來的一瞬間,嬌軀微微顫抖了一下,發出可愛的聲音,同時臉頰瞬間漲紅到不可思議的程度。

  “咿!這是…”

  “真澄哥!這,這是正常的反應嗎?”

  “…”真澄避重就輕地別過臉,從喉嚨里擠出聲音:“…很正常喔。”

  因為膠帶被撕下來,無法再繼續裝聾作啞下去了。

  “是,是這樣嗎。”

  千愛壓低視線,她的語尾孱弱,消散在卡拉OK包廂里的聲波中。

  “如何?”

  麻美自信滿滿,有些得意地搖晃手指:“人類的大腦很狡猾,但身體卻很誠實,FBI的女探員就是這么審問嫌疑人的喔。”

  那是哪門子的FBI女探員啊。

  真澄額頭的筋直跳,止不住嘆息。

  算了,沒必要和一個醉醺醺的酒鬼計較。

  相比之下,他更在意那顆緊繃的番茄。

  千愛羞恥地闔上眼,咬著唇,仿佛蝶翼般濃密修長的眼睫震顫抖動。

  …好溫暖。

  多么柔軟啊,就連最嫩的牛里脊肉都比不上,但同時又像波士頓龍蝦一樣,有質地堅硬的一面。

  就和真澄哥一樣,給人以隨和柔軟的印象,卻又有著堅定不移的一面。

  海月…不光是海月,咖啡店的大家都喜歡這個位置嗎?

  果然,一想到真澄哥在背后,就有種可以依靠,安心又幸福的感覺。

  然而,千愛那輕飄飄的心情很快就煙消云散了。

  察覺到兩人的行動,黑川澪氣沖沖地走過來。

  “啊!偷腥貓!”

  “什,什么偷腥貓!真失禮,我和真澄哥可是青梅竹馬耶!”

  千愛觸電般起身,聞言一綏,但仍鼓起勇氣和黑川澪爭辯。

  這次換成金毛大狗狗追著綠瞳美洲貓撕咬。

  看樣子自己好像平穩渡過這次女難了?就在真澄這么想著的時候。

  身上感受到新的壓力。

  這是群馬縣東吾妻町的名物,「群馬名月」,鮮嫩甜蜜,雖然是蘋果,糖度甚至可媲美蜜瓜與芒果。

  但正如它鮮少在市面上流通的稀有度一般,仿佛蜻蜓點水一般,凜音又若無其事地站起身。

  “誒。”

  真澄上移視線,看見的是嬌靨含羞的繼承人小姐,紫瞳眼底滿是對自己剛才沖動之舉的懊悔和羞恥——

  做的太過火了!

  與其說是對真澄剛才行動的不滿和抗議,不如說完全失控了。

  居然在男生腿上坐了下來,那副樣子,根本只是普通的癡女吧。

  氣氛變得很微妙。

  真澄深深吐出一口氣,無比確信一件事:

  今天以后,他大概是沒臉再來這間卡拉OK了。

  今日點心:和歌山白桃,關東甜杏,滋賀鴨梨,秘魯番茄,群馬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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