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故意的嗎?
難道是有著什么陰謀?
朝日葵猶豫不絕,看著那一如往日的日常,她心中升起了一絲絲往日從來不敢的奢望。
——或許,她沒有發現惠子就是自己的媽媽呢。
或許,她不知道那是自己媽媽的手帕呢?
她懷著難以平復的激動。
好似機器一般的進入教室里,手指僵硬的像是裝滿了生銹的齒輪。
路過矢島理沙的時候,她心害怕的幾乎要蹦出來。
但矢島理沙并沒有說什么,她的朋友倒是嫌棄的說:“滾開!朝日葵。”
朝日葵快走了幾步,幾乎是要跌倒,但還是手腳發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這種懦弱的模樣讓那些少女們放肆的大聲嘲笑。
可坐在椅子上的朝日葵心中卻滿是幸福和雀躍。
「竟然,竟然沒有被發現。」
她心中一次次的想,每一次都會充斥著滿滿的幸福。
「沒有被發現,自己的生活就不會被破壞。」
心中的絕望突然被一掃而去,竟充斥著幾乎將近溢出來的幸福。
她就這般癡癡的陶醉了一整個下午,直到快放學的時候才終于緩過神。
可卻又覺得羞恥。
——自己之前的那種行為,實在太過令人害羞了。
她慶幸著夏霧櫂沒有發現自己的企圖,又后悔夏霧櫂沒有發現自己的企圖。
朝日葵竟患得患失起來了。
直到放學后,她才回過神來。
這時候周圍的同學都差不多是要走完了,只有幾個值日生沒有離開。
朝日葵這才找出申請表,趕緊去找了老師。
在辦公室里的橫川純看著申請表,一副果然如此的笑著:“夏霧櫂果然還是成了園藝部的成員。”
看了眼沉默著的朝日葵。
她敲了敲桌:“可以了,你的園藝部應該是可以保住了。不過呢,在五一長假的時候。至少是要進行一次部活,這樣才能夠證明夏霧櫂不是幽靈部員,知道了嗎?”
“嗯。”
朝日葵點著頭,應了一聲。
“既然這樣,那么你就走吧。”橫川純拉開柜子,將申請表放進里面后,揮著手示意朝日葵可以離開了。
離開了辦公室,她臉上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笑意。
欣喜的朝著園藝部跑去,她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夏霧櫂了。
現在的她只覺得往日的煩惱被一掃而空,
只覺得現在的風分外的清爽,太陽分外的燦爛。
她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好似羽毛一般的輕盈。幾乎是要飛起來似的,跑起來竟然像是在跳躍。
只是稍稍的一用力,沉重的身體幾乎是要撕破重力的束縛。
推開園藝部的門,夏霧櫂正坐在里面隨意的翻閱著一本叫做家庭小菜園的書籍。
她笑了笑,用著得意的笑容說:‘夏霧櫂,你現在已經是園藝部的一員了。’
“是嗎?”
夏霧櫂的表情并不算興奮,甚至有些平淡。
在朝日葵還想繼續說什么的時候,他看了一眼朝日葵說:“既然這樣,那么我要去打工了。”
少女一愕,滿腔的幸福和喜悅迅速被話語沖刷的一干二凈。
“現在還要去打工?”
她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夏霧櫂。
“不然呢?”夏霧櫂如此回答著,他漫不經心的說:“如果不打工,我根本沒有辦法維持我的生活。”
“這樣嗎?”
少女勉強的笑了笑,就對著夏霧櫂說:“那你就去打工吧,不過要記得五一長假的時候空出時間,我們需要舉行一次的園藝部活動。”
夏霧櫂只是隨意的應了一聲,便帶著飯盒離開了。
少女看著夏霧櫂的背影,坐在空落落的部室中不由自主的嘆息了一聲。
整個部室中變得昏黃不堪,映的墻壁波光粼粼。
隨著門吱呀一聲關上,朝日葵好似一個被壓扁的布偶似的垂頭喪氣。
勇氣,幸福——所有美好的一切都被擠出,只留下了那怯弱不堪而又灰白的軀殼。
伸出手,她看著纖細的指尖。
卻只覺得如此的軟弱,竟然連握起來的動作都無法做到。
她心中止不住的想。
——如果自己去攔住了夏霧櫂,那么夏霧櫂會坐在這里。
「可是自己和夏霧櫂究竟是什么關系呢?只不過是部長和部員的關系。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去介入他的生活呢?」
「可是,不甘心。」
她止不住的去想,卻又止不住的后悔。
幸運和幸福如同沙子一般從指尖溜走。
轉過身,她伸手抓向從窗外落進來的黃昏。
掌心之中被灼燒的有些溫暖。
“如果,如果我可以伸出手就好了。”
她朦朧且模糊的說出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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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霧櫂離開了學校之后,便坐上了電車準備去居酒屋中打工。
電車上的人很少,夏霧櫂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待著。
小愛疑惑地問:“夏霧大人,剛才那朝日葵明顯是想要留下你的。你怎么找個理由離開了?”
夏霧櫂淡淡的回答著;“因為我需要監控惠子和矢島的感情進度,以此推測出該做出什么樣的決策。”
“這樣嗎?”小愛若有所思:“但我覺得夏霧大人,你好像是故意在躲著朝日葵似的。”
“是嗎?”夏霧櫂漫不經心的說;“原來我是這樣做的嗎?”
“您不是這樣做的嗎?”小愛有些氣鼓鼓的。
“大概不是吧。”夏霧櫂說:“因為沒有必要。”
“可我總是感覺夏霧大人您像是玩游戲似的,在控制著朝日葵的感情。”
小愛這般說著。
“游戲中確實有這種需要在合適的感情區間才能夠觸發的特殊劇情啊。”夏霧櫂如此說著。
讓小愛有些氣惱:“夏霧大人,我不是在和你說游戲呀。”
但夏霧櫂卻并不回答,于是小愛她只能嘟囔著躲在了夏霧櫂的口袋里,不再說話。
就像是一個真的晴天娃娃似的。
夏霧櫂就這般沉默著伴隨著黃昏來到了居酒屋之中,這里有著客人。
矢島在角落里借酒澆愁,而惠子在旁邊親昵的安慰著。
夏霧櫂經常利用在工作的時間里,想方設法的偷聽惠子和矢島的談話。
矢島抱怨著;“還是這里好,家里那個女人,天天都是抱怨著,一直想要吵架。真是煩人啊,天天花著我的錢,還對我指指點點的,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樣的好丈夫!”
惠子卻沒有跟著詆毀,而是聰明的勸慰著:“矢島先生,你和你妻子可生活了好多年呢。多點耐心,你應該更加理解一下你的妻子啊。”
可矢島卻是暴怒的說:“我理解她?為什么不是她理解我?!她現在哪里還有一個女人的樣子?我一回去就哭,哭的惡心死人!”
“我看,哭死她好了。”
他咬牙切齒的,似乎是在詛咒一個有著私仇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