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全炫米迦勒嘴里
伊恩的驚呼在空曠的廠房門口顯得格外響亮。
能讓伊恩·肯特這種見多識廣，精神狀態獨步天下的存在都大驚失色的人，在這個世界上真不算多。
眼前這個小太妹真的是首當其沖的榜一小姐。縱使是他，腦洞突破天際，也萬萬想不到這種“節源開流”的方式！
瞧瞧那些正被工人們吭哧吭哧搬運的食物箱子！
箱體上噴印著模糊不清的俄文標識和一個極具時代特色的鐮刀錘子徽章。這妥妥的是前蘇聯的老古董貨色！看那銹跡斑斑、飽經風霜的樣子，年齡估計比伊恩那早已作古的爺爺的年齡可能都還要大！
伊恩自詡是個資本家，雖然黑心，但多多少少還是有點“良心”的底線，比如不給員工吃明顯會吃死人的東西。
但麥迪遜就不一樣了，伊恩的底線好像是她的上限。
為了省錢，那是真敢下手啊！就算用僵尸肉也不是要用這種深埋地下，眼看著怕不是都快成真僵尸的肉吧！
聽到伊恩的驚呼，正指揮得起勁的麥迪遜回過頭，臉上畫著的煙熏妝都掩蓋不住她那一刻的驚愕。她眨了眨大眼睛，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居然是：“伊恩？你怎么在這里，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已經睡覺了嗎？”
“睡得太晚長不高可是你自己說的！”她明顯對于伊恩的作息時間，還有自然生長到一米九大高個的執念都很了解。
“額…”
伊恩被這突如其來的關心噎了一下，無奈地嘆了口氣，擺擺手：“沒辦法，誰讓我家那幾個不成器的兄弟喜歡惹事情呢…”
說到這里，他這時候才猛地想起，喬納森、喬丹還有達米安好像還被自己遺忘在教堂里仍舊處于被綁著的狀態。
有些大意了。
不過…這事兒好像也不是特別急，反正他們皮實，尤其是兩個氪星小子，綁一會兒也死不了更成不了風干肉。
現在，伊恩更關心麥迪遜這波逆天操作。
他伸手指著那些還在源源不斷從卡車上卸下來的、散發著歷史塵埃味的箱子，強行把話題拉回正軌。
“不解釋一下嗎，麥迪遜小姐？”
伊恩用上了正式稱呼，主要是周圍還有搬運貨物的工人，他多多少少要給自己的同桌一點面子不直接稱呼對方小太妹。
這就是伊恩的細節，比針都還要細的那種。麥迪遜見狀，臉上立刻露出了“我懂了”的表情，至少她覺得自己秒懂了。
只見她挺起胸膛，用一種邀功般的語氣，得意地解釋道：“伊恩，你放心！我做事一向精益求精保質保量！”
“這不是冷戰貨，這是二戰貨，年代更久遠，價格更便宜，怎么樣，我這次省大了吧？”麥迪遜一副邀功的表情。
伊恩則再次受到了震撼。
他本以為是精品僵尸肉，沒想到麥迪遜直接給他搞來了僵尸王！二戰貨？！那這肉的年齡怕是比瑪莎祖母的年齡還要大了！
這玩意兒還能叫食物嗎？這分明是歷史文物吧？！普通人吃下去，會不會直接覺醒前世記憶變成斯大林格勒的戰士啊？！
寫寫的太多，對于伊恩的大腦多多少少有點影響，此時此刻，他被震撼得無以復加，張了張嘴，試圖用一種委婉的方式表達“你省過頭了”這個意思：“那個…我的朋友，其實我說的‘省錢’…不是這樣的…”
然而。
伊恩的話還沒說完。
旁邊那個一直悶頭開車，皮膚黝黑的貨車司機，在聽到這句話后卻突然應激了！
“不是！你們兩個到底學沒學過歷史啊！”司機大叔猛地轉過頭，臉上寫滿了崩潰和憋屈，“我真找不到一戰貨了！翻翻歷史書吧！我是個黑人我都知道，那時候還沒冰箱冰庫呢！你讓我上哪兒給你找一戰時期的壓縮軍糧去？！”
這反應，一看就是沒少被麥迪遜這個歷史學渣叨叨，讓他去搜尋更加“古老”和“便宜”的“古董食品”。
也正因如此。
或許他覺得伊恩的訴求會和麥迪遜一樣刁鉆。
“什么鬼？”
伊恩被司機大叔的突然爆發弄得一愣，目光轉向他。伊恩認得這家伙，是活躍在大都會的一個小蝦米級超級英雄，代號黑霹靂，最近好像跟著自家二哥喬丹混，不知道怎么就被麥迪遜忽悠來當物流主管了。
不過這家伙確實有些野路子，總能搞來些市面上見不到的“好東西”——雖然這次的好東西有點過于“好”了。
“你先別急，聽我說。”
伊恩看著情緒激動的黑霹靂，試探性地問道：“所以…這些貨，你是去歷史博物館的倉庫里拉出來的？”
他懷疑黑霹靂是不是打劫了某個軍事博物館的儲備庫。也不算是刻板印象吧，畢竟黑哥們在阿美莉卡的土地上就是零元購的代名詞。
“嗯？不是！什么歷史博物館？！”黑霹靂一聽，眼睛瞪得更大了，看伊恩的眼神就像看一個潛在的瘋子。
“老板，你不會下一步就叫我去博物館給你找幾只木乃伊回來燉湯吧？！”他聲音里帶著驚恐以及多疑癥的癥狀。
聯想力真的太過于豐富，顯然在麥迪遜和喬丹手下工作的這幾個星期，已經讓他對這家公司的“業務范圍”和老板們的腦回路產生了嚴重的PTSD，出現了典型的“阿卡姆”癥狀，瘋狂開始懷疑周圍人的精神狀態。
伊恩一直都知道自己是正常人，他現在覺得周圍這些人都不正常，他發現自己和黑霹靂的思維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
對方總能對他很正常的發言，展開頗為魔幻的聯想。
“黑哥們的語言是不通的？”
在伊恩看來，這句話的含金量正在穩步上升。他無奈地捂住了額頭，看著一臉期待、仿佛等待表揚的麥迪遜。
隨后。
伊恩露出了一個強擠出的微笑，沉默不語，再次看了看那些寫著“SovietBitch”、年齡堪比化石的僵尸肉。
他感覺一陣深深的無力。
“我的朋友，你的心意我明白了，為了公司省錢，很好。但是呢…其實大可不必省到這種程度…”
伊恩確實是沒有摳門到這種程度。他走上前，隨手拿起一個罐頭，入手沉甸甸、冰涼涼，上面的生產日期模糊得幾乎無法辨認。
“這玩意兒…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入口的東西。我怕天使們吃了，不是拉肚子的問題，是直接原地死翹翹重返天堂了。”
伊恩表達了字面上的擔憂。
他挑選著那些看起來成色就很“開門”的凍肉，只一眼看過去，就能明白這些肉解凍了之后無一例外肯定都要冒綠水。
只不過，對此，他不好過分苛責麥迪遜，因為這好好同桌雖然思路清奇，但出發點確實是真心實意為他的公司著想。
如此忠誠的人可不多了。
這份“忠心”甚至有點讓人感動。但是…這些肉伊恩是真的不敢動，他這么不忌口的人都出現了幾口正在可見凍肉的賣相到底如何。
麥迪遜聽了伊恩的話，歪著頭想了想，似乎有些遺憾，但馬上又提出了新的“省錢”方案：“那…搞點冷戰貨？我認識一個烏卡蘭的倉庫管理員，他說他們那兒還有不少70年代的庫存，價格比這個貴一點，但肯定也比市面上的新鮮肉便宜多了！”
她好像對蘇聯這塊土地有著某種特殊的執念。
伊恩盯著麥迪遜那雙純粹的眼眸，冥思苦想了半天，試圖找到一個既能滿足省錢需求，又不至于太過反人類、反天使的折中方案。
還是那句話，他伊恩·肯特只是一個資本家而已，企業家喜歡整的活真不想要去碰，他甚至一點都不想要拿這些凍肉去開個貝西餐廳。
終于。
在一陣冥思苦想后，伊恩開口了，語氣帶著一種嘗試溝通的艱難：“小太妹，你看啊，我們的這些天使員工們，雖然是超凡生物，但好歹也是類人形態，有一定的智能和審美…我們是不是應該稍微尊重一下它們的類人權？”
“至少在飲食方面？”
伊恩深刻的知曉要想馬兒跑就要讓馬兒多吃草的道理，他努力組織著語言：“所以，這個肉的年齡吧…至少得比我們小吧？”
循循善誘的伊恩在如今的版本還是很少出現，麥迪遜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拿出一個小本本開始記錄。
“哦…要比我們年輕的肉…”
真希望她沒有理解錯這句話，由于伊恩看過去也只看到了這一行字，對于麥迪遜腦海里的理解方式則仍舊有些忐忑。
“海鮮呢？我們可是認識海王的，拿貨價肯定低。”麥迪遜抬起頭，開口詢問，全然好像沒意識到海王也是“一條魚”。
不過。
她的突發奇想也是啟發了伊恩。
“海鮮？海鮮可以，海鮮不錯，去搞點福島海鮮給天使們吃，我想看看吃了福島海鮮的天使晚上會不會重新開始發光！”
伊恩知道那些亂七八糟的輻射殺不死天使，除了幫助天使們重新獲得“光芒”的熱心外，他其實也想看看天使們的濱周會不會旋轉。
“不錯，不錯！”
麥迪遜聽著伊恩的“宏偉藍圖”，眼睛也越來越亮，覺得伊恩果然不愧是新上帝，想法就是比自己高端和前衛！
她趕緊在小本本上奮筆疾書。
“對了。”
麥迪遜仿佛被伊恩的“福島發光天使”和“濱州旋轉天使”計劃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她舉一反三。
小嘴叭叭地又開始提供更多一言難盡的食材獲取方向。
“伊恩，那我們是不是還可以考慮一下切爾諾貝利輻射區的蘑菇？說不定能培養出會噴孢子云的天使！”
她還是對蘇聯情有獨鐘。
越說越興奮，眼睛里的光芒堪比探照燈。一旁的黑霹靂聽著這些越來越像超級反派陰謀的計劃，臉都綠了。他感覺自己那原本就所剩不多的超級英雄正義感正在瘋狂報警，再聽下去，他怕自己不是辭職而是直接呼叫正義聯盟來端了這個可疑的工廠了。
正義聯盟。
黑霹靂的面色更難看了，他意識到自己好像在犯蠢，對方是正聯二代，去找正義聯盟好像也是有那么一些靠不住…
意識到這一點。
無力感占據了黑霹靂的全身。
“那什么…貨卸完了！我還有別的線路要跑，先走了！”黑霹靂幾乎是搶著開口，然后不等伊恩和麥迪遜回應，就火急火燎地跳上駕駛室，對著那幾個同樣表情呆滯、仿佛世界觀受到沖擊的卸貨工人吼道。
“快上車！趕緊走！”工人們如蒙大赦，手腳并用地爬上車。貨車發出一陣咆哮，幾乎是逃命般地駛離了這個食材的瘋狂創意孵化基地。
只留下一溜煙塵和滿地印著“SovietBitch”的二戰僵尸肉以及罐頭，以及伊恩和麥迪遜兩個人在風中小眼瞪小眼。
“算了，網上找一些二戰軍事愛好者，或者搞復古生存挑戰的博主，把這些東西當‘硬核體驗包’回收了吧，說不定還能賣個高價。”要不怎么說是合格的資本家呢，伊恩提出了一個廢物利用甚至可能盈利的方案。
真正優秀的資本家都有變廢為寶的本事。
不是商品沒價值。
而是沒有找對目標人群。
“要賣出去么。”
麥迪遜卻看著那些罐頭，臉上露出了不甘心的表情：“買都買了…扔了多可惜。伊恩，我覺得我或許有辦法讓它們…重獲新生！”
她躍躍欲試，自告奮勇。
伊恩詫異的挑了挑眉。
“哦？我們的科技和狠活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了？能讓化石級別的肉變回小鮮肉？有這種好東西不給我來點？”
他以為麥迪遜掌握了什么逆天的食品添加劑技術。
很是嘴饞。
只不過，伊恩想要升級的希望隨后就落空了，麥迪遜卻搖了搖頭，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仿佛生怕被什么人聽到。
“不是科技，伊恩，是…魔法。”說著，她走上前，伸出雙手，掌心對準了地上的一箱看起來成色很有“死前味道”的僵尸肉。只見，麥迪遜的雙手開始散發出一種柔和而奇異的能量波動。
不同于渡鴉那種深邃的紫黑色，這種能量呈現出一種…類似于高級護膚品廣告里常出現的“珍珠光澤”？
反正那珍珠光澤的能量如同薄霧般籠罩住幾個箱子。令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那些僵尸肉真的開始變得水嫩了起來。
仿佛剛剛宰殺的一般。
罐頭也受到了這種力量的影響。
原本銹跡斑斑、充滿歷史感的罐頭外殼，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光亮如新！仿佛剛剛從生產線上下來一樣！
甚至連上面模糊的俄文標識都變得清晰可見！
“你看！”麥迪遜得意地展示著自己的成果，“我用的是美容魔法！這是我之前在好萊塢給那些過氣明星做皮膚護理的時候，無意中發現的！能讓東西看起來煥發第二春，摸起來也嫩滑無比！”
她明顯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
但伊恩可是見多識廣的人，他感受著那能量中散發出的獨特波動，瞪大了眼睛，表情也變得有些不可思議了起來。
“不是！這分明是時間魔法啊！”他去過漫威宇宙的時間盡頭，對那種操控時間流速的氣息再熟悉不過了！
麥迪遜這哪里是什么美容魔法，這根本是局部時間倒流！
雖然范圍很小，只作用于物體表面，但確確實實是時間的力量！
“是這樣嗎？”麥迪遜偏著頭，一臉茫然地看著伊恩，似乎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掌握了多么可怕的能力。
“我難道不是天生的美容女巫嗎…”
她居然還給自己取了一個新的稱號。
伊恩看著麥迪遜那副“不識貨”的樣子，痛心疾首，又艷羨無比地抓住她的肩膀：“小太妹！你真是個天才！”
“這技術用在化石上，明天你就能全實景拍攝侏羅紀公園了。還有，販賣青春，你也能當時間商人，都是好路子啊。”
“這技術應用前景還廣闊！航母維修！直接讓磨損的甲板和時間倒流回嶄新出廠狀態！核潛艇拋光！讓銹蝕的艇身瞬間恢復光滑！還有那些名畫修復、古董保養…我的天！你這能力簡直就是一座金山！”
有一說一，伊恩的思維是真的很靈光。
麥迪遜聽著伊恩的描述，愣住了，喃喃道：“還…還能這樣？”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用來給明星去皺紋、給罐頭“美顏”的小把戲，竟然蘊含著如此巨大的潛力。
“果然！還是你有智慧！”
她再次對伊恩的“商業智慧”佩服得五體投地。
就在伊恩沉浸在“時間魔法”如何改變世界的暢想中時，忽然，大都會城區中心的方向，猛地爆發出了一陣極其刺目的猩紅色光芒。
一個巨大無比、結構復雜、散發著令人心悸的邪惡能量的魔法陣，如同烙印般憑空出現在城市上空，緩緩旋轉！
強大的魔力波動即使相隔甚遠，也能被伊恩和麥迪遜清晰地感受到！
麥迪遜被這突如其來的景象嚇了一跳，驚叫道：“怎么又來？！這次又是什么危機？外星人入侵還是維度崩塌？”
很顯然，她已經完全習慣了大都市這種隔三差五就在大半夜搞出大新聞的節奏，驚訝過后還有種準備“開盲盒”般的期待。
“哦，對了！”
看到這熟悉的猩紅魔法陣和其中蘊含的三宮魔氣息，伊恩猛地一拍麥迪遜的腦袋，假裝是拍了自己的腦袋所以醒悟了過來。
“光顧著當你的人生導師了，我差點把正事忘了！”這一刻，他終于想起來自己是來工廠干什么的了！
“沒事！沒事！”伊恩趕緊對有些想要沖過去的麥迪遜解釋道，“這次不是危機，是自助餐！還是頂級無比的那種！”
他不太希望麥迪遜過去。
畢竟，護食這毛病或許是伊恩身上唯一的缺點。
說完，伊恩像一陣風似的沖進了旁邊的工廠大門，直奔廠房深處一個掛著“直播重地，閑人免進”牌子的區域。
“嘭！”
自己的地盤想怎么開門當然就怎么開門，伊恩選擇了最快的開門方式，他一腳踹開了米迦勒直播間的大門。
只見。
一位背后隱約有圣光流轉，面容俊美非凡的金發男子，也可能已經是女子了，反正這家伙正穿著一身極其不合身的洛麗塔裙對著攝像頭扭腰跳舞。
“謝謝‘地獄好哥哥’送的火箭么么噠下一首《學貓叫》送給大家哦”這位大天使對于伊恩的到來熟視無睹。
眼里只有電腦屏幕。
畢竟要攢夠積分才能重返天堂。
“米嘉樂！借點毛！”
伊恩也顧不上吐槽這辣眼睛的畫面了，一個箭步沖上去，在米迦勒驚恐的目光中，伸手就使勁撓他的咯吱窩！
“哇啊啊！你干什么？！該死的資本家！放開我！”米迦勒尖叫起來，條件反射地，一雙潔白、散發著溫暖光輝的羽翼“嘭”地一聲從他背后彈了出來！
就是現在！
伊恩眼疾手快，抓住米迦勒最大、最漂亮的那幾根飛羽，用力一扯！
“嗷——！！！”米迦勒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感覺靈魂都被扯掉了一塊！被硬生生拔掉羽毛的地方瞬間滲出了金色的血液。
“你怎么敢！”
米迦勒憤怒地咆哮。
伊恩才不管他這翻來覆去就一句臺詞的憤怒。
他把那一大把還帶著溫熱和圣潔氣息的羽毛往懷里一塞，轉身就跑，留下穿著女裝、翅膀禿了一塊的米迦勒在直播間里凌亂和怒罵。
沖出工廠。
伊恩對還在認真給僵尸肉罐頭施展“時間美容魔法”的麥迪遜喊了一句：“對了！這些肉你自己可千萬別吃啊！全給米迦勒吃！全炫米迦勒嘴里，他剛才罵我，罵的可難聽了，我打賭他在心里也罵過你。”
伊恩在不當人這塊屬實遙遙領先。
記仇的他下達了對米迦勒的“特別關心”，隨后，他周身能量涌動，一飛沖天，準備沖向渡鴉和那個巨大魔法陣所在的方向。
飛行速度很快。
畢竟伊恩現在今非昔比。
然而。
他剛飛出工廠。
還沒來得及加速，下一刻，就猛地感覺到頭頂上方傳來一股難以形容的、仿佛整個天空都要塌陷下來的恐怖壓力。
伊恩渾身一僵，動作瞬間停滯。他緩緩地、有些僵硬地抬起頭，望向夜空。
只見月光黯淡的夜空中，一個龐大、如同山岳般的身影，正靜靜地懸浮在那里。他有著巖石般的灰色皮膚，身穿漆黑的鎧甲，那雙燃燒著歐米伽效應的猩紅眼眸，如同地獄的入口，正冷漠地俯視著下方。
達克賽德！
這位黑暗君主，一只手正像捏著小雞仔一樣，掐著另一個身影的脖子——那是胸口S標志黯淡、嘴角溢血的男人。
是的。
那是已經身受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