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你醒了?”
夜翎第一個發現她,銀眸瞬間亮了幾分,見她眼底烏青,無精打采,壓根不像休息過的樣子,皺眉走了過來,“怎么了,看著這般憔悴,可是沒睡好?”
墨凜、青竹、玄冥、鳳夙、軒轅冥等人也是瞬間看向她,見她臉色憔悴,眼下掛著青黑,頓時心疼的不行。
金蠶王、蘇烈、祭司,巫醫幾個也是看過來,昨晚不是去休息了嗎?怎么看向像壓根沒睡。
莫非一晚上都在帶娃?
不得不說幾人真相了。
“可是崽子們鬧你了?”
墨凜抬腳走近,率先開口。
蘇曦月揉著太陽穴點頭,“銀刃、黑煞、霜焰和八個蛇崽突然化形了,光著屁股在空間滿地亂爬,原先準備的衣服太大了,我只好臨時改,改到天亮還沒改完。”
“什么?他們都化形了?”
眾人驚訝,幼崽一般要三歲才會化形,資質好的至少也要兩歲。
銀刃他們滿打滿算也才半歲吧?怎么就突然化形了?
身邊都是親近之人,倒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看著眾人錯愕的眼神,她解釋是空間靈氣濃度過高,加上銀刃他們資質本就極好,所以才會提前化形。
眾人恍然大悟,最高興的要屬于夜翎和墨凜。
知道自己的崽子全部化形成功,還是半歲就化形成功,自是無比高興。
墨凜性格冷淡,哪怕心中高興,臉上也不會有太大表情,算是比較克制。
夜翎當場笑出聲來,神色難得露出幾分滿意,“算他們有點出息。”
鳳夙一聽頓時樂了,“家里突然多了十一個奶娃娃,倒是喜事一樁。”
想到什么,瞬間看向蘇曦月,“對了,小月兒,他們能變回去嗎?要是不能變回去,那這誰帶娃呀?”
“能變回去,就藍澈中間卡住了一下,我稍微引導了一下就變回去了。”
蘇曦月簡單的將昨晚發生的經過說了一下,“就是他們剛剛化形,還不太會控制,多試幾回就好了。”
墨凜聽說藍澈中間卡住了,差點淪為半獸人,臉色有點黑。
還好有月兒在,及時引導并輸送異能,否則真要淪為半獸人,那以后真是會困難重重。
內心暗暗決定,以后要對藍澈多加訓練,免得以后丟人,或是再發生這種事。
藍澈是他的兒子,他絕不允許成為半獸人。
“墨凜,我不放心幾個崽子,你進去看著他們,順便讓他們多練習一下,哦,對了,上衣還沒做完,你有空就接著縫完吧,就擱在柜子里。”
蘇曦月一出口就意識到不對,空間是她的,墨凜壓根進不去。
她趕緊改口,“算了,還是我帶你進去吧,你趕緊用艾草水消下毒,別把病毒帶進去了。”
完全沒有注意到墨凜突然變得奇怪的表情,帶娃倒沒什么,自己崽子嗎,不樂意也要帶,順便進去教導一下也好。
可還要改崽子的衣服,真的是.有些難為他了。
他一個雄性,連骨針都不知道怎么拿。
但也沒有開口拒絕,大不了到時候隨便縫一下。
他轉身用燒好的艾草洗手洗臉,就連身上的蛇皮衣都換了一件,并用艾草進行煙熏,確保不會把病毒帶進去。
蘇曦月見墨凜消完毒,便帶著他進了空間,過后自己又出來。
重新出現在巫醫的院子里。
“昨晚試藥的野豬怎么樣了?”
她出來后隨口問道。
夜翎指了指那角落里,“在那呢,已經不燙了,紅斑也消了下去。”
她走過去查看,果然見那頭野豬精神多了,看著也正常不少,正哼哧哼哧的吃著獸人煮好的豬食。
“看來藥效不錯。”
她松了一口氣,“那現在可以找人試藥了。”
軒轅冥微微頷首,“我已經挑了幾個感染的獸人,就在隔離區那邊等著。”
“走,過去看看。”
蘇曦月點頭。
“等等,藥都熬好了,不如直接抬過去,省的病人來回跑。”
青竹翠眸掃了一眼眾人,淡淡解釋。
隨后走到院子外面,直接喊來幾個獸人,讓他們把院子里熬好的幾鍋藥抬到隔離區。
“有道理。”
鳳夙捏著鼻子,嫌棄的瞥了一眼鍋里那黑乎乎的藥,“這氣味比老巫醫的腳還真沖,味道怕是也苦的很,待會那些獸人喝著怕是要哭爹喊娘。”
老巫醫瞬間黑了臉,但也知道鳳夙德行,白眼一翻,轉身率先離開了院子,懶得和這鳳凰雞計較。
走到院門口想起什么,扭頭看向滿院子遺留的幾個豬屎塊,嫌棄的老臉皺成一團。
朝著院子里的某個獸人吼道:“等會記得把院子掃干凈,還有這頭野豬,可以抓回豬圈里了。”
說完,背著手走了。
祭司捋著發白的胡須笑了笑,倒也沒說什么,只默默地把一塊可疑物體從腳邊踢開,瞬間在墻角的蹭了蹭鞋底。
這院子,味道實在有點復雜。
蘇曦月、夜翎、青竹、玄冥、鳳夙、軒轅冥,金蠶王、蘇烈幾人看見祭司的動作,不約而同的嘴角抽了抽。
默默離那個野豬和排泄物遠了點。
幾個身強力壯的獸人已經把三口大鐵鍋抬走了。
蘇曦月等人跟在后面,很快到了西邊山腳下的隔離區。
這里的氣氛比昨晚的絕望和混亂,明顯好多了。
喝了蘇曦月那晚解毒水,大部分獸人、雌性、老人以及幼崽癥狀都得到了極大的緩解。
雖然都帶著口罩,精神看著也蔫蔫的,但至少不再上吐下瀉、高燒長疹子,能自己出來活動了。
山洞門口的空地上,三三兩兩聚著人,雖然還帶著幾分病氣,但眼神里已經有了光,正小聲說著話。
軒轅冥目光掃視全場,直接安排昨晚挑好的兩個感染瘟疫的獸人過來試藥。
那兩個獸人知道自己是試藥的,不但沒有害怕,反而一臉躍躍欲試。
他們已經聽說用感染瘟疫的野豬試過了,不僅沒事,還全部好了。
獸人雖然比沒有靈智的野獸高級,但本質沒有什么太大區別。
而且他們被瘟疫折磨的生不如死,要不是曦月小姐調配的藥水吊著命,怕是早就堅持不住了。
如今有藥可以試,自然愿意。
其一個年級稍大的獸人率先走到大鐵鍋前,看著鍋里黑漆漆,還散發著刺鼻氣息的藥,二話不說的接過一碗藥。
在眾人的注視下,閉著眼睛直接灌了下去。
“咕嘟咕嘟.”
就像喝水一樣,一碗藥轉眼見底,臉瞬間皺成一團,感覺藥實在太苦,嘴巴都要張不開了,不是一般的難喝。
“嘔”
“我的獸神吶,這是什么味兒,還從來沒有喝過這么難喝的藥。”
那個試藥的獸人喝完藥,彎腰干嘔,但又不敢真把藥吐出來,哭著臉吐槽。
旁邊幾個獸人見狀,紛紛忍不住笑出聲來。
“哈哈哈你瞧他那慫樣,一碗藥而已,至于嗎?”
“就是就是,跟個雌性似得,哈哈哈.”
幾個獸人幸災樂禍,仿佛忘記了渾身的病痛,難得在枯燥的生活中看到點樂子。
“嘖嘖,我就知道很難喝。”
鳳夙捏著鼻子退開,生怕那獸人吐到自己身上。
蘇曦月倒是沒笑,而是認真的觀察那個試藥的獸人,見他除了因為藥太苦皺著臉,并沒有發現什么不適,反而精神逐漸好轉,提著的心微微放松了些。
苦點沒關系,只要有效就行。
畢竟良藥苦口嘛。
其實野豬試藥過后,就可以把分下去給病人喝了。
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安排獸人進行試藥。
“咦?這藥喝下去后,身上好像沒那么難受了?”
那試藥的獸人閉著眼睛感受了一下,突然睜眼看向眾人,臉上滿是驚喜。
之前他總感覺胸口悶悶的,像壓了一塊大石頭,連呼吸都費勁。
可現在,那塊大石頭好像突然消失了,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
“真的嗎?你不會是騙我們的吧?”
旁邊一個同樣感染了瘟疫的獸人聞言,有些懷疑的看向他。
實在是那藥太苦了,他有些不想嘗試。
“我騙你們干嘛?你們自己喝了就知道了。”
那個試藥的獸人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他確實感覺好多了,不僅胸口不悶了,整個人神清氣爽的也好了不少。
夜翎、青竹、玄冥、鳳夙、軒轅冥、巫醫、祭司,金蠶王、蘇烈等人都在觀察那試藥獸人的臉,見藥確實有效,也沒有別的副作用,心中更是放心。
“呵呵,本蠶研究出來的藥自是不會有問題。”
金蠶王慵懶的站在那里,金發金眸,神色滿是傲然得意,“這藥方里面融入了本蠶的圣水,區區瘟疫而已。”
老巫醫和祭司看向金蠶王的眼神滿是佩服,不愧是可以化形的圣物,一出手就天下無雙。
哪怕他們活了一大把年紀,還是連人家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說來真是慚愧。
其中最為高興的就是蘇烈,得知瘟疫有救,心中的石頭算了落了地。
他大手一揮,高興的大聲道:“讓所有病患排隊領藥吧,每人一碗,不能多也不能少。”
說著又想起什么,補充道:“癥狀重的老人和幼崽優先。”
夜翎點頭,銀眸掃過眾人,“玄風,燼羽,你們安排人維持秩序。”
玄風和燼羽立刻行動起來,開始維持秩序,安排獸人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