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萊爾恩與永生?
4000字大章 然而，回應鄧肯的卻是一片寂靜。
鄧肯眉頭一皺，下一刻，強橫至極的魔力探知毫不掩飾地釋放出來，即刻便覆蓋至了整間辦公室。
“這不是在里面么.......”
“萊爾恩！開門。”
然而回應鄧肯的，卻依舊是先前的寂靜。
“呵。”鄧肯輕呵一聲，非但沒有放棄，反而隨著等待時間的增加，敲門的力道變得越來越大，到了后面，干脆就演變成了用拳頭“砰！砰！砰！”地砸門。
這番動靜，別說是躲在屋子里的萊爾恩了，就是整個樓層的人，也都聽得一清二楚。
對于這番喧鬧，樓層間并非沒人站出來要表達抗議。
只是當他們一把推開門后，就連針對惹事者的呵斥都沒來得及輸出，一個個的便啞言起來，悻悻地又關上了門。
開玩笑，砸門那人可是鄧肯，他們這群弱不禁風的魔法使們，腦子抽抽了去招惹他？
即便大家皆為同僚，但所有人心中都清楚，鄧肯與他們是不同的。
他們這些宮廷魔法使，或是出身于貴族子弟，或是出身于帝國魔法學院歷年歷屆的精英學員。
但鄧肯這位瘟神，與大家都不相同。
他是宮廷魔法使中唯一的一個，出身于行伍的。
曾隸屬于帝國軍隊的他，完全是血淋淋地一步步靠著軍功搏殺至此的。
單論魔法上的造詣，大家彼此間或許差不了多少。可鄧肯的那一雙鐵拳，揍他們十個都毫不費勁。
在嚴格限制使用魔法的宮廷之中，孰強孰弱，大家心中都有桿秤。
再加上不久前，發生在他摯友萊爾恩身上的那件事。
這段敏感時間里，還是識趣點不要摻和為妙。
......
終于，在鄧肯鍥而不舍的砸門下，即便是癱坐在辦公椅上的萊爾恩都無法忍受，只得起身去為鄧肯開門。
聽到沉寂的屋內終于有了動靜后，鄧肯方才停下砸門的手，并趁著萊爾恩開門之際，使勁揉了幾下已經發紅發脹的拳頭。
“嘖—”
“這實木大門，砸起來手還怪疼的。”
只是，萊爾恩才剛將塵封已久的大門推開了條縫隙，鄧肯眉宇間的凝重反倒又深了幾分。
屋子里，好濃的酒味。
“進來吧。”
推開門后，萊爾恩有些病怏怏地對鄧肯說道。
沒有去直視摯友的眼睛，萊爾恩僅留給了鄧肯一個踉踉蹌蹌的背影。
隨意癱坐回辦公椅后，萊爾恩抄起桌上的酒瓶便灌了兩口，身上的酒氣也隨之更重了幾分。
鄧肯沉默地打量著眼前一臉頹廢的萊爾恩，并用余光瞥了眼堆積在桌上與地下的空酒瓶，默默盤算著向來滴酒不沾的摯友，如今這是喝了多少。
只是，在盤算清楚后，鄧肯卻不由地嗤笑起來。
并抄過一把椅子，坐在摯友萊爾恩的對面，讓他能夠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嘲笑。
“你笑什么？”
面帶酒暈的萊爾恩有些不愉地向鄧肯問道，并拿起酒瓶稍稍用力的在辦公桌上砸了一下。
“我在嘲笑你的酒量。”
絲毫沒有客氣，鄧肯毫不遮掩地訴說道。
“上面要罷免你的官職，收回你的爵位。距這條信號的發出已經過了五天了，可你加起來不過也就喝了十三瓶酒罷了。”
“哦，不對。”
鄧肯瞥了眼摯友手中還剩下一大半酒液的瓶子，又補充道，“準確來說，是十二瓶半才對。”
“怎么，飯前需要喝兩口酒來開開胃，還是睡不著需要開瓶酒來促促眠？”
“鄧肯，你！”
萊爾恩放下酒瓶，一怒之下.....便怒了一下。
可坐在萊爾恩對面的鄧肯，卻向來不玩虛的。
隨著“砰！砰！砰！”三聲輕聲接連響起，轉眼間鄧肯便開光了屋內所剩下的三瓶酒。
并在萊爾恩都尚未反應過來之際，鄧肯便已下完了兩瓶。
將兩個空瓶放回地下后，鄧肯舉起所剩最后一瓶酒，與萊爾恩在空中碰了一下。
“既然你想要借酒澆愁，身為朋友，我陪你便是。”鄧肯注視著萊爾恩，淡淡地訴說道。
“但當咱們喝完后，我希望你立刻去休息。”
“針對你的處理結果，雖說是由皇室親自下達的指令。但在正式文書出具之前，此事倒也并非完全沒有可供回旋的余地。”
萊爾恩握著酒瓶的手顫抖了幾下，但片刻后長嘆一聲，對著摯友鄧肯輕聲說道。
“不必了，鄧肯。”
說罷，萊爾恩故作輕松地笑了起來，旋動椅子，透過辦公室內那干凈透明的窗戶，望了眼帝都宮廷在陽光照射下的剪影。
隨后萊爾恩換上了一副釋然的表情，對摯友說道。
“鄧肯，這幾天的時間，我大概也該想明白了。”
“是我在為人處世上的一竅不通，才致使我早早地便喪失了手中的地位。”
“我不怪罪那些做局者，因為即便沒有他們，按我的性格，也遲早會有其他人來告訴我這項現實。”
“時至今日，我唯一慶幸的只有一點。”
“便是自己能夠在一個不適合的崗位上，遇到最適合的摯友.....”
“打住。”
鄧肯揮了揮手，打斷了萊爾恩酒后的絮絮叨叨。
“趕緊把你的酒喝完，然后趁早去休息。養好精神，明天要面對的可是場硬仗。”
講到這里，鄧肯稍作停頓。
“萊爾恩。”
“這么多年的相處了，你是真的不留遺憾；還是說只是不想再麻煩別人，這一點，我還是能分得清的。”
“就算明天的局面再過于艱難，你我也丑陋地掙扎到最后吧。”
“無論結果如何，反正，也是真的無憾了。”
“鄧肯.....”
看著眼前目光誠懇的摯友，一時間，萊爾恩不知道該要說些什么好。
望著已經被喝到空空如也的酒箱，萊爾恩不禁苦笑一聲，只得點頭答應下來。
“我就是還想再接著借酒澆愁，也都沒有酒可以喝了吧，鄧肯.....你這家伙。”
“但既然這樣，那我便試一試....”
“丑陋地，去掙扎到最后。”
萊爾恩說罷，直接便扔下了手中還殘留著酒液的瓶子，靠在辦公椅上睡了過去。
“真是的。”聽到摯友已經響起的鼾聲，鄧肯無奈地搖了搖頭，“雖說讓你早點休息，但至少也找個沙發睡吧。”
“年輕人睡眠質量真就是好。”
“罷了，反正沙發都空出來了，你不睡，那我便睡這吧。”
........
次日。
和煦的陽光灑進莊嚴肅穆的宮廷，通過彩色的玻璃窗，照射出好看的光影。
然而，宮廷內本該祥和寧靜的氣氛，卻被一陣陣激烈的爭吵給打破。
宮廷魔法使·鄧肯，與宮廷魔法使·萊爾恩。
當清早剛上班的事務官看到這二位前來，兩側的太陽穴便突突直冒，大感不妙。
果不出所料，這兩位，或者說是鄧肯，是為了發生在萊爾恩身上的那件事來的。
專門負責對接宮廷魔法使的事務官也不禁露出苦笑，這件事情的處理結果，那是上面直接交代下來的。
這又不像往日里，自己根據帝國戒律對宮廷魔法使們的所作所為發出的“告誡”。
可這一回乃是上面的意思，即便鄧肯他們上門找來，自己一名官吏，又能有怎樣的辦法。
但顯然，這樣的理由是勸不回鄧肯的。
在這位施展了各種手段的軟磨硬泡下，事務官也只得硬著頭皮答應了鄧肯的條件。
即事務官會帶著鄧肯二人的想法與意見，再次去請示皇帝陛下，懇請他對萊爾恩的處罰結果再做定奪。
講真，經此一事后，就是專門管理宮廷魔法使的事務官，對鄧肯也是服勁了。
只是世間的一些事情，終歸不是能夠因為堅持而發生改變的。
一日的等待過后，鄧肯與萊爾恩便收到了來自皇帝陛下的親自答復。
而這一次的回復形式，不再像之前那樣只是一個信號，而已經是落到紙面上，已無法辯駁的文書。
剝奪宮廷魔法使萊爾恩的貴族爵位與所任官職，同時終身禁止其再踏入宮殿。
但，鄧肯二人的努力倒也并非是完全沒有用處。
至少，在最終對萊爾恩的處罰上，皇帝陛下下令刪去了剝奪其全部財產的這一條。
如此即便萊爾恩失去了貴族的頭銜與宮廷魔法使的職位，但至少也還保留下了一筆數量極其可觀的財產。在離開帝都后，足以榮華富貴地終其一生。
接過處罰文書后，萊爾恩的心里卻不再有遺憾，反倒是升起一股如釋重負的感覺。
只是一旁的鄧肯，似乎對于這份處罰結果還不甚滿意，已經再度事務官交涉起來，請求親自面見陛下。
見狀，萊爾恩趕忙上前將摯友鄧肯給拉回，對事務官表達歉意與道別后，一路將鄧肯給帶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中。
“萊爾恩，你這是....已經想好了是么？”
看著摯友臉上的表情，鄧肯面色復雜地講道。
“嗯。”
萊爾恩鄭重地點了點頭，經過這次最終的嘗試后，他已徹底沒了遺憾。
表情中的無憾，不再像是之前的偽裝，而是真真切切地實感。
“經過了這一番難以想象的艱難斗爭，我已經‘丑陋地’掙扎到了最后啊。”
“如今這樣的處罰結果，已經是我可以接受的了。”
“陛下的意思已足夠堅決。鄧肯，你沒有必要為了件已無可辯駁的事情，再葬送掉你自己的前程。”
“畢竟......你與我不一樣，你在為人處世上，有著不亞于魔法的天賦。”
“你真是這樣想的么....”
看著摯友的目光不似作假，鄧肯低頭沉吟后再度看向萊爾恩。
“今后，你有什么打算嗎？”
“這個問題么....”
萊爾恩稍加思索后，眼眸中閃過一道光芒，隨即笑著回答道，“如今的我，倒還真有一個或許不錯的答案。”
“鄧肯，我是怎樣的人你了解的。”
“在為人處世上，我是一竅不通；可在魔法天賦這點上，我自信有著不俗于世人的才能。”
“恰巧，我在昨天收到條消息。”
“據說，那位從神話時代便一直存活至今傳奇大魔法使賽麗艾，在城市奧伊薩斯特內公開露面了，并表明要建立起一個名為大陸魔法協會的組織，來評估這個時代的魔法使并招募些許弟子。”
“我想.....這或許是我此生僅有的機會，去攀登這座名為魔法的頂峰。”
“所以，之后的日子我應當會前往城市奧伊薩斯特，參與大陸魔法協會所組織的首屆魔法使考核，以通過協會所主持的考核并成為賽麗艾大人的弟子為目標。”
“這樣么....倒也不錯。”
鄧肯緩緩道，既然萊爾恩已經重新找到了生活的目標與方向，他便也算放心了。
只是精神這一舒緩，卻令鄧肯敏銳地捕捉到了萊爾恩方才話語里的關鍵詞——城市·奧伊薩斯特。
于是鄧肯輕咳兩聲，并潤了下嗓子。
見到摯友這副狀態，萊爾恩眉頭一跳，每當鄧肯出現這樣的表情，那么之后會有怎樣的發展，他現在已經能夠預料的到了。
果不出所料，鄧肯開始以他那平淡的語氣，講述起了自己與妻子的戀愛故事。
并且，在鄧肯這一次的敘述里，還著重向自己講述了他們夫妻二人在奧伊薩斯特游歷時的故事。
目前還單身的萊爾恩全程苦笑著聽完，不過這一次，萊爾恩的心里卻突然升起了一陣意動。
待今后在奧伊薩斯特的生活穩定了，要不要也開始去邂逅自己的愛情呢。
不然每次見面時，自己都只能苦笑的干聽著鄧肯在自己耳旁分享狗糧。
.........
與此同時，北部諸國·奧伊薩斯特。
城內的一家破舊的小型修道院中，古特正在謄寫著一篇統一帝國時期的民間故事。
在古特寫到故事結尾，筆鋒一轉，為這篇短文書寫上了句號。
而系統那悅耳的提示聲，也隨之響起。
日常任務：日行一善已完成 放下手中筆桿，古特走出座位拉伸了下久坐的軀體。
一番放松過后，古特順手便抽了今天日行一善的任務獎勵。
隨機獎勵抽取中......
抽取完畢恭喜宿主獲得物品：壽元20年 “嗯？”
“不對！！！”
本以為是尋常物品而順手叉掉了系統界面的古特，猛地打了一個哆嗦。
立刻重新喚出系統空間界面，認真查看起了方才抽到的獎品。
物品名稱：壽元20年 效果：使用后宿主壽命增加20年，增壽期間身體素質與精神將維持在人體巔峰時期（注：該物品僅限宿主本人使用，無法拆分，無法轉贈）
居然....還真是增加壽元。
古特雙手顫抖，神情難以抑制地激動。
居然又開到大獎了！
而且人體巔峰期的20年壽命，在古特看來，這可要比之前抽到的那份魔法傳承卷軸還要珍貴百倍。
即便是存在著無法拆分、無法轉增的客觀限制，但這也已是全天下最為珍貴的那幾樣東西了。
畢竟歷朝歷代，無論是在東方還是在西方，“壽數”這樣東西，乃是多少帝皇君王，無數富豪名士窮盡一生都在追求而不得的東西啊。
并且，從理論上來說。
既然系統在日行一善的獎池中的確設置有壽元這項獎勵，那么只要古特能夠堅持不懈，日復一日地去抽取。
那么根據概率學原理，當抽取的次數累積到足夠多的數量級，那么獲得一項物品的概率將會與它在獎池概率中的占比持平。
自己遲早能夠再次抽到壽元獎勵，并且將時間的尺度拉長來看，這還會是一條較為穩定的周期性產出。
換句話說便是.....
古特貌似找到了一條，通往永生的道路。
似乎，只要在日行一善的獎池中抽到壽元類獎勵的周期能夠低于甚至持平于獎勵。
自己.....就能夠永生？
古特搖了搖頭，不再去設想這些未來的事情，而是先點擊了使用，將這二十年的壽命先給自己加上再說。
隨著壽元的圖標在系統空間中逐漸淡出，古特的身軀內也傳來了一陣明顯的感覺。
不對.....好像不僅是肉體，就連古特的精神，也升起一種“濕潤”的感覺？
軀體與靈魂，整個都暖洋洋的，還有一點酥酥麻麻。
隨著壽元的增加完畢，這樣的感覺也如潮水般的褪去。只是如夢初醒的古特，卻還殘留著幾分不真實感。
別說，增壽時的感覺，好像還真與睡覺有幾分相像。
只不過這個過程要比睡覺舒服得多，而且在醒來時也并沒有起床后思維混沌、身體僵硬的癥狀，只覺才思敏捷，身體輕盈。
而種種感覺所總結下來，其實也就五個大字。
“真 T M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