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屐上足如霜,不著鴉頭襪
風間陽介感覺周圍的一切都變慢了，耳邊的各種聲音也遲滯了起來，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大腿上側的皮膚。
剛才還感覺微微冰涼的軟糯足底皮膚，在摩挲之間，已然擦出灼熱的溫度。
這股灼熱，很快蔓延到他的身體里，燎得他口干舌燥。
特別是那不安分的小幅度動作，讓他原本還能勉強保持平靜的心跳劇烈加速。
柊木太太穿的是夏季緊身的熱褲，在女性中，她身材很高，一雙腿更是尤為修長，雪潤的肌膚在書店暖調的燈光下呈現出浸了蜜般的質感。
真不愧是最可口的年紀啊…
“姐姐再問你，你說實話。”
風間陽介感覺腿上的皮肉被輕輕掐了一下。
“你，在戀愛方面，究竟是不是經驗豐富？”
看來柊木太太非常想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風間陽介伸手過去，隔著褲子的布料按住了這只一點點往前蹭的腳。
“雖然有過一個沒談戀愛的女朋友，但其實只是一起討論創作而已，那時候想的很單純，根本沒考慮過感情上的事情…”
“所以，真的什么都沒做？”
“嗯。”
“你們住一起了？”
“偶爾串門。”
“獨處一室也沒做什么？”
“也什么都沒做。”
“風間君，你還真是個…正人君子呢。”
“謝謝…”風間陽介不知道是不是應該道謝，這應該算是正面評價吧？
當年才剛上高中，那種感情真的只是創作方面的共鳴，或許有一點點男女情感在，但主要精力都在創作上。
特別是她，幾乎將全部精力都放在創作上了，她對創作非常狂熱。
當時偶爾聊起來，都是說現在只是男女朋友，等漫畫完結，再正式談個戀愛。
所以，本該有的經驗，風間陽介并沒有獲得。
風間陽介的手往前推了推，柊木太太很有分寸，吧臺下的動作淺嘗輒止，就這么停頓著，靜靜注視風間陽介的眼睛。
“對了，以后叫我姐姐。”柊木葵用一種帶有命令的口吻說道。
說完，她的視線越過風間陽介的肩膀，看向沙發上睡著的千代，補充道：“在只有我們兩個的時候。”
風間陽介脖子有些僵硬地點點頭：“好的，柊木姐。”
聽到風間陽介叫自己姐，柊木葵樂的差點笑出聲，她瞇著一雙還帶著淺淺黑眼圈的眼睛，說道：“那就請多指教哦，在取材方面～雖然是姐姐幫你取材，臭、弟、弟～”
風間陽介靈機一動，察覺到她得寸進尺了。
即便風間陽介并沒有實際上的經驗，但他也可以感受到柊木太太這句話里的含義。
他其實想挪動一下身子，換個坐姿，扯一下褲頭。
畢竟剛才還沒什么，現在卻已經覺得勒得慌了。
“柊木姐，我還要說明一下…”
“說。”柊木葵此刻笑靨如花，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少女時代。
風間陽介鄭重說道：“我創作的漫畫雖然是后宮戀愛題材，但絕對都是正經內容，即便會發福利，那也是能夠在少年漫雜志上大大方方連載的那種。”
“嗯哼，然后呢？”
“然后…”風間陽介嘴角微微抽了抽，說道，“沒，沒什么了，只是提一下。”
柊木葵接著問道：“像是風間君你的喜好，你確定是讀者普遍喜歡的嗎？”
“純愛后宮戀愛漫嗎？”風間陽介理所當然地說道，“當然啊，這種漫畫全年齡段的讀者都喜…”
話才說到一半，就感覺柊木葵的趾尖用力勾了勾。
“我問的可不是‘后宮’這種事情。”
“啊？那是？”風間陽介疑惑。
感受到面前的大姐姐不懷好意中帶著幾分狡黠的微笑，以及吧臺下讓他坐立不安的動靜。
風間陽介算是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了。
“咳咳，這個…”風間陽介輕咳兩聲，嘴角的肌肉微微抽了抽，僵硬地維持著勉強的微笑，“我覺得，至少92%的讀者喜歡吧…”
“這么具體的比例？”
“實際上還會更高，因為這是一種非常優雅的興趣。”風間陽介說道。
“優雅？”柊木葵以腳踝為支點，一上一下地拍著，不過因為褲腿內的空間有限，只能發出很輕微的“啪嗒”聲，她凝視著風間陽介，接著說，“來，跟姐姐說說，優雅在哪兒了？”
“屐上足如霜，不著鴉頭襪。”風間陽介用標準的普通話念了一句詩。
柊木葵朝他投來一個“你說的什么”的眼神。
“這是一句中文古詩，作者是知名詩人李白。”風間陽介解釋道，“就是那個寫下‘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的詩人，教科書里都有。”
說到靜夜思柊木葵就知道了，在日本的小學教科書里也選入了這篇詩的日文版，小時候背過，但是沒考。
“所以你念的那句詩講的是什么？”柊木葵問道。
“脫了黑襪的裸足雪白。”風間陽介將這句詩翻譯了一遍。
“？”
見柊木葵微微皺眉，風間陽介聳聳肩，說道：“我只能把意思翻譯出來，肯定不夠李白詩仙那么優雅。”
“那也太不優雅了。”柊木葵白了風間陽介一眼。
“但確實說明這是一個相當優雅的愛好，就和古往今來的文人雅士一樣。”風間陽介說道。
“你還挺會胡說八道的，不愧是個作家。”柊木葵掩嘴笑了笑，說道，“不管你這個優雅不優雅，但你覺得姐姐的…”
說到這里，柊木葵沒提及那個字，只是又不安分地動了動，才接著說：“…優雅嗎？”
“遮住了。”風間陽介低頭看了眼。
柊木葵收回腿，相當刻意地翹起二郎腿，她的面上很明顯地浮現出一抹坨紅。
風間陽介像模像樣地打量了幾秒，這才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嗯，優雅，實在太優雅了。”
風間陽介說的是大實話。
這種曲線優美，茭白瑩潤，干凈清香的美物，毫無疑問配得上“優雅”二字。
并且還要用片假名加大加粗來寫。
ベリーエレガン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