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成大事者,至親亦可殺,韓宇都打算趁機殺了韓太子了,自然不會去考慮被波及的事情。
“明日我會派你去協助老九,若是天澤這些百越余孽對太子下手了,你只需要一旁觀望即可。若是沒有,那你就見機行事,我的要求只有一個,不要讓他活著走出太子府。”
韓宇神情陰郁,那雙漆黑的眸子在燈火的襯托下閃爍著精芒,語氣不急不緩。
韓王的位置只有一個人能坐,現在是他的父王,未來也只能是他、韓非和韓太子中的一個。
現在的韓國內憂外患,若是韓國不想在這大爭之世中被淘汰,與鄭國一樣成為被置之高閣的竹簡,就絕對不能讓他那個廢物大哥坐上王位。
至于韓非,他承認韓非很是優秀,但韓非沒有成為王的覺悟。
所以未來的韓王只能是他,韓宇,只有他才能帶領韓國重新輝煌。
“我明白,義父。”
韓千秋點了點頭,面色凝重,沉聲的說道。
韓宇點了點頭,韓千秋便拱手離開了,屋中只剩下了韓宇一個人。
明亮的燭火照亮了韓宇的半張臉,陰影的遮掩,讓韓宇陰冷的神情更加嚇人。
“或許,我該和姬無夜談一談了。”
韓宇手指敲打著桌面,若有所思的想道。
要想成為太子,甚至成為韓王,必須要有姬無夜或者張開地的支持才行。
前者手握夜幕和軍權,從方方面面控制韓國,而后者則是韓國氏族士人的代表,背后的氏族士人要比姬無夜更加強大。
現在張開地拒絕了他的拉攏,那么他只剩下了姬無夜這么一個選擇了。
姬無夜想要什么,他很清楚,一個貴族乃至王族的身份。
目前韓國的局面已經很是明朗了,韓非和姬無夜的死磕,導致了如今的局面。
只要韓太子一死,姬無夜也會感到害怕,所以他與姬無夜的合作還是很有希望的。
想著韓宇便看向了自己的右腿,枯萎的右腿至今還隱約有著疼痛,讓他不敢忘記誰是導致他落得如今這樣的地步的。
但欲成大事,也必須學會妥協,只有妥協才能為自己贏得更多的朋友。
韓宇很清楚這一點,他想踏上那個位置,就必須得到姬無夜的支持,否則他根本無法和韓非相爭。
不過想得到姬無夜的支持,他手中的籌碼還是有些少了。
“看來.”
韓宇微微瞇了瞇眼睛,眼底泛著冷意,為了王位,他可以犧牲任何人或者物。
屋內的燈火搖曳,令得韓宇那張臉明暗不定,略顯陰森恐怖。
以往燈火通明,奢華的太子府,此刻已經在天澤等人的肆虐下化作了人間地獄,四周靜悄悄的,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血腥味,不時能見到一些身形蹣跚的尸體在晃動。
幽深的煞氣籠罩著太子府,遠遠看去太子府仿佛被拖入泥沼之中,被黑暗所圍困,哪怕是皎潔的月光也無法照亮這黑暗。
暴戾、血腥和邪惡的氣息蔓延著,讓人望而生畏,然而就是這樣的黑暗地獄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緊閉的太子府大門從外面被打開,陰森的寒氣隨著來人的腳步朝著太子府內蔓延著。
白亦非全身被黑色的衣物籠罩,頭上戴著黑色的面罩,將自己的面容和發冠全部遮掩,讓人無法分辨。
太子府內,天澤帶領著自己麾下的四大得力干將,看著獨自走入太子府內的白亦非,頓時如臨大敵一般警惕和凝重了起來。
面罩下的白亦非看著天澤等人,冷漠的眸子中滿是不屑,眼神充滿了傲慢和蔑視,仿佛是在看自己隨意圈養起來的瘋狗的一般。
“你的手伸過界了。”白亦非看著天澤冷聲說道。
寒氣從白亦非的身后朝著天澤等人蔓延,青石地板上逐漸被布滿寒冰,聚集的血泊也被寒氣凍住,倒映著天澤凝重的臉色。
“看來你很不喜歡意外,然而這不正是你想要看到的嗎?”天澤朝著白亦非譏諷的說道。
輸人不輸陣,明知自己不是白亦非的對手,但對白亦非的仇恨不允許他低頭。
他是百越太子,不是白亦非所養的一條狗。
“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耐心,我對你的容忍是有限度的,這一點,你應該清楚。”
白亦非雙手附在身后,目光平靜的看著天澤,淡漠的說道。
面對天澤的嘲諷,白亦非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沒有人會對自己所養的瘋狗的呲牙而感到害怕。
那根拴在脖子上的繩子已經被他握緊在手中。
他不覺得天澤能夠掙脫繩索,就算繩索被他掙脫了,他也沒有這個實力掙脫牢籠。
“你可以試試!”
天澤那雙暴戾陰冷的眼眸閃爍著血光,周身黑色的煞氣繚繞,金屬鎖鏈晃蕩,猶如幾條毒蛇在吞吐著蛇信,冰冷的話語帶著不屈之意。
他從來沒有屈服過白亦非,哪怕被囚禁折磨了十幾年。
身旁的焰靈姬等人也是做好了戰斗的準備。
“是誰給了你反抗的膽子?是因為你身后的這些人嗎?很可惜他們似乎幫不了你。”
白亦非一只手緩緩探出,一個紫黑色小瓶子漂浮掌心,輕輕旋轉,帶著幾分輕蔑之意的話語響起,似乎在提醒著天澤什么。
天澤看著白亦非拿出來的藥瓶,瞳孔一縮,拳頭緊握,剛剛升騰起的狂暴殺意瞬間被壓制了下去。
焰靈姬等人見狀也只能收起武器,冷冷的看著白亦非。
“他們或許幫不了我,但是有個人卻可以,不是嗎?”
天澤臉上露出一抹冷笑,身子微微讓開,露出了身后殿內被毒氣所包圍的太子。
白亦非見狀眼底閃過一絲忌憚,他和姬無夜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那就是韓太子。
只有韓太子這樣的廢物成為韓王,他才能繼續維持自己的權力。
“看來你并沒有因為暫時的自由而失去理智,這一點我很開心。希望你能夠一直保持下去,記住你的生命在誰的手中!”
白亦非隨手將手中的藥瓶丟給了天澤。
“啪。”
天澤接住了這個裝著暫時解藥的瓶子,拳頭緊緊握起,身上的鏈子撞擊著,顯示出他此刻心情狂躁。
生死被其他人所掌控,任誰都不會感到開心,不過幸運的是他手中有了討價還價的籌碼。
但天澤也明白韓太子只能讓白亦非投鼠忌器,若是真的惹急了對方,白亦非是不會在意韓太子的生死的。
所以他必須想辦法,解決體內的蠱毒。
“不要試著掙脫繩索,那樣只會讓你心中最后一點希望也熄滅。”
白亦非像是看穿了天澤的想法一樣,提醒道 “太子不能死,這是底線。”
說完白亦非看了一眼焰靈姬,冷漠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欣賞之色,但很快便又恢復了先前的冷漠。
焰靈姬的火焰,讓他冰冷的血液有些躁動,或許可以將其交給許青,讓許青用對方的血液研制出治療他病的藥來。
不過現在不是抓捕對方的機會,只能等到來日了。
面對白亦非的眼神,焰靈姬的小臉一冷微微抬手,掌心火焰吞吐,美目兇巴巴的盯著白亦非。
她很討厭這個家伙,尤其是對方的眼神,讓她想到了先前她在水牢中被人看著的感覺。
轉而又想到了許青,對方的目光雖然也很直白,但因為太過于直白,反而不會讓她生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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