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繼續行走,只是多了十來名邋遢的游俠、浪蕩,他們簇擁著楊行密,走在隊伍中,身位甚至距離高駢不遠。
所有人都喜氣洋洋的,誰都曉得一個光明的未來在等著他們。
而一些追隨高駢很久的老將,尤其是...
廬州城內,夜色如墨,寒風刺骨。王茂章站在州署后院的亭中,望著遠處的城樓,心中卻并未因局勢的緊張而感到不安。他知道,廬州的局勢正在朝著他預設的方向發展。王稔雖死,但廬州的整合才剛剛開始。而這場風暴,或許正是他徹底掌控廬州的契機。
“節帥,一切已安排妥當。”李師泰走進亭中,低聲稟報。
王茂章微微一笑:“很好。接下來,就讓我們看看,廬州的那些豪強們,誰才是真正忠于我的人。”
李師泰點了點頭,低聲道:“屬下已命人暗中監視城內幾大家族的動向,尤其是那些曾與王稔有密切往來的豪強。他們雖表面臣服,但暗中是否另有圖謀,還需進一步觀察。”
王茂章沉思片刻,緩緩道:“你做得很好。廬州的局勢,不能僅靠武力壓制,更要靠人心收服。王稔的舊部,若能真心歸順,便加以重用;若心懷異志,便趁早鏟除,以免后患無窮。”
李師泰拱手道:“屬下明白。”
王茂章負手而立,目光深邃:“廬州雖小,卻是江淮之間的重要門戶。若能將其治理得當,便可為我日后圖謀更大基業打下根基。但眼下,最要緊的還是找到劉行全。此人若不除,廬州便永無寧日。”
李師泰遲疑了一下,低聲道:“屬下已派出密探,在城內四處搜尋劉行全的蹤跡。不過,此人行事極為隱秘,恐怕一時難以找到。”
王茂章微微一笑,道:“無妨。他既然潛入廬州,便一定有他的目的。我們只需靜待時機,讓他自己露出馬腳。”
就在這時,一名親兵匆匆跑來,跪地稟報:“節帥,城南的巡夜兵在一處廢棄的宅院中發現了一名可疑之人,此人形跡可疑,且隨身攜帶一封密信,信中提及劉行全的行蹤。”
王茂章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哦?帶上來。”
親兵應聲而去,片刻后,幾名牙兵押著一名衣衫襤褸的男子走進亭中。那男子約莫三十歲上下,臉上滿是污垢,但眼神中卻透著幾分精明。
王茂章打量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低頭不語。
王茂章冷笑一聲:“你既然能帶出密信,想必也是劉行全的心腹。我給你一個機會,若肯如實交代,或許還能留你一條性命。”
男子終于開口,聲音沙啞:“節帥,小人名叫趙五,原是王稔的舊部,劉行全逃入廬州后,便藏身于城西的一處酒坊中,那酒坊的主人是他昔日的舊識。”
王茂章眼中寒光一閃:“你可敢帶我們前去?”
趙五遲疑了一下,低聲道:“小人愿意帶路。”
王茂章微微一笑:“很好。李師泰,你親自帶人前往,務必將劉行全擒獲。”
李師泰拱手應命,轉身離去。
王茂章望著趙五,緩緩道:“你若敢耍什么花樣,便讓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趙五臉色一白,連忙低頭:“小人不敢。”
夜色中,李師泰率領數十名精銳牙兵,悄悄向城西摸去。城西的酒坊早已荒廢多年,平日里無人問津,如今卻成了劉行全的藏身之所。
牙兵們悄然包圍了酒坊,李師泰做了個手勢,幾名牙兵悄然翻墻而入,從后門潛入坊中。
片刻后,一聲低沉的喝令響起:“拿下!”
酒坊中頓時響起一陣打斗聲,緊接著,幾名牙兵押著一名中年男子走出坊門。那男子身材瘦削,面容陰鷙,正是劉行全。
李師泰冷冷地看著他:“劉行全,你終于落網了。”
劉行全冷哼一聲:“王茂章不過是個外來的將領,憑什么掌控廬州?你們這些人,遲早都會被他拋棄。”
李師泰冷笑:“你不過是個叛徒,也配談忠義?”
劉行全被押回州署,王茂章親自審問。他坐在堂上,冷冷地望著劉行全:“你可知罪?”
劉行全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王茂章,你不過是借著朝廷的名義,來奪取廬州罷了。你以為你能坐穩這把交椅?遲早會有人收拾你。”
王茂章淡淡一笑:“你說得不錯,廬州的確不是那么容易掌控的。但你若以為,憑你和王稔那點手段,就能撼動我,那就大錯特錯了。”
劉行全沉默不語。
王茂章緩緩道:“你若肯如實交代,或許還能留你一條性命。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嘗嘗軍法的滋味。”
劉行全冷笑道:“你殺我又能如何?廬州的豪強,不會真正歸順你。你終究只是個外人。”
王茂章微微一笑:“廬州的豪強,若真心歸順,我自然會善待他們。但若心懷異志,便與你一般下場。”
說罷,他揮了揮手,兩名牙兵上前,將劉行全押了下去。
翌日清晨,廬州城內傳出消息:劉行全已被擒,并供出王稔舊部中仍有數名豪強與草軍暗中勾結,圖謀不軌。
王茂章立即下令,將這些豪強全部拿下,抄沒家產,以儆效尤。
廬州城內頓時一片嘩然,許多原本心存觀望的豪強紛紛表態歸順,唯恐被牽連。
王茂章趁勢推行新政,減免賦稅,設立義倉,賑濟災民,百姓們紛紛稱頌,廬州的局勢逐漸趨于穩定。
然而,王茂章心中卻并未因此而松懈。他知道,廬州雖已初步穩固,但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節帥,廬州的局勢已基本穩定,下一步該如何?”李師泰問道。
王茂章望向遠處的淝水,緩緩道:“廬州只是第一步。若要真正立足江淮,還需更大的謀劃。”
李師泰點頭:“屬下愿為節帥效死。”
王茂章微微一笑:“好。廬州的風暴已過,但更大的風暴,才剛剛開始。”
夜色沉沉,廬州城內依舊戒備森嚴。王茂章立于州署后院的亭中,望著遠處的城墻輪廓,心中思緒萬千。劉行全雖已落網,但廬州的局勢并未真正穩定。王稔舊部雖被震懾,但那些尚未浮出水面的暗流,依舊在潛伏。
“節帥,劉行全已押入大牢,屬下已命人嚴加看守。”李師泰低聲稟報,語氣中透著一絲疲憊。
王茂章微微點頭,目光未離遠方:“你做得很好。但此事尚未結束,廬州的豪強們,未必會就此罷手。”
李師泰皺眉道:“屬下已派人暗中監視幾大世家的動向,尤其是王稔昔日的親信。他們雖表面上歸順,但暗中是否另有圖謀,還需進一步觀察。”
王茂章輕嘆一聲:“廬州的治理,不能只靠刀劍。若能以恩服人,便可事半功倍。但若有人執意與我為敵,那便只能以雷霆手段對待。”
李師泰拱手道:“節帥所言極是。屬下已命人準備義倉,郎先生也已著手減免賦稅,安撫民心。若能順利推行,廬州百姓對節帥的認同便可加深。”
王茂章點頭:“民心如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廬州雖小,但若能將其治理得當,便能為我日后圖謀更大基業打下根基。”
李師泰遲疑了一下,低聲道:“不過,屬下還有一事不明。趙五此人,來歷不明,卻能準確指出劉行全的藏身之處,是否值得信任?”
王茂章嘴角微微上揚:“他若真是劉行全的心腹,為何會在城南被巡夜兵輕易擒獲?這其中,恐怕另有隱情。”
李師泰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明悟:“節帥是懷疑…他另有身份?”
王茂章淡淡一笑:“此人若真是劉行全的親信,斷不會如此輕易就范。他主動現身,或許是另有目的。我已命人暗中監視他的言行,若他真有異動,便可一網打盡。”
李師泰拱手道:“屬下明白了。那屬下便繼續按節帥的吩咐行事,密切監視城內豪強的一舉一動。”
王茂章點頭:“廬州的局勢,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涌動。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夜風漸起,吹動亭中的簾幕,也吹動了王茂章的心緒。他深知,廬州雖已落入自己掌控,但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廬州的豪強、商賈、舊部,皆非易于之輩。若不徹底肅清,廬州的穩定便難以長久。
翌日清晨,廬州城內依舊戒備森嚴。王茂章下令徹查劉行全案的消息迅速傳開,城內商賈紛紛閉門不出,唯恐被牽連。而那些曾與王稔有過往來的豪強更是惶恐不安,生怕成為下一個被清算的對象。
與此同時,王綰已率七百牙兵開始對城外的商隊進行清查。這些商隊大多是王稔昔日的爪牙,平日里橫行鄉里,欺壓百姓。如今王稔已死,他們失去了靠山,面對王綰的牙兵,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王將軍,我們在一間商隊的賬房中發現了一份密信,內容涉及與草軍的交易。”一名牙兵將一封密信遞到王綰面前。
王綰接過密信仔細閱讀,眉頭越皺越緊。信中不僅提到了與草軍的交易細節,還提及了一個名叫“劉行全”的人物,此人正是王稔的親信之一,負責與草軍聯絡。信中還提到,劉行全已經潛入廬州城內,正在策劃下一步行動。
“立刻派人搜查全城,務必找到劉行全!”王綰果斷下令。
與此同時,廬州州署內,王茂章正與郎幼復商議廬州的治理之策。
“郎先生,廬州的政務繁雜,還需你多多費心。”王茂章語氣誠懇,“尤其是稅賦和治安,必須盡快恢復秩序。”
郎幼復拱手道:“節帥放心,屬下定當竭盡全力,不負節帥厚望。”
王茂章點頭,隨即話鋒一轉:“不過,我更擔心的是廬州的民心。王稔雖死,但其黨羽仍在,百姓心中難免存有疑慮。若不盡快安撫民心,恐怕會生變故。”
“節帥所言極是。”郎幼復沉思片刻,道,“屬下建議,可先減免廬州百姓的賦稅,以示恩澤。同時,設立義倉,賑濟災民,讓百姓感受到節帥的仁德。”
“好主意。”王茂章贊許道,“就按你說的辦。”
就在這時,一名牙兵匆匆闖入州署,跪地稟報:“節帥,王將軍在搜查商隊時發現了一封密信,提及劉行全已潛入廬州城內,正在策劃下一步行動。”
王茂章聞言,臉色驟變:“劉行全?此人乃王稔的親信,若真潛入城內,必有大患!”
“節帥,屬下建議立即加強城防,封鎖城門,嚴查出入人員。”郎幼復建議道。
王茂章沉思片刻,果斷下令:“傳令下去,立即封鎖城門,全城戒嚴。同時,派出密探,暗中搜尋劉行全的下落。”
“是!”
隨著命令下達,廬州城內頓時陷入緊張氣氛。城門緊閉,守軍加強巡邏,百姓們紛紛閉門不出,唯恐被卷入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波。
夜幕降臨,廬州城內一片肅殺。王茂章站在州署內,望著遠處的城樓,心中卻并未因局勢的緊張而感到不安。他知道,廬州的局勢正在朝著他預設的方向發展。王稔雖死,但廬州的整合才剛剛開始。而這場風暴,或許正是他徹底掌控廬州的契機。
“節帥,一切已安排妥當。”李師泰走進州署,低聲稟報。
王茂章微微一笑:“很好。接下來,就讓我們看看,廬州的那些豪強們,誰才是真正忠于我的人。”
夜色漸深,廬州城內風聲鶴唳,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