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憋屈的郭靖
鴻運酒家人去樓空，老掌柜的早已經將廚子和店小二都遣散了。
這一回開店，武成玉也不想全都是自己操勞，讓燒餅掌管廚房，武茉莉在西夏就當過烤肉店老板娘，正好可以在前面當個掌柜，當初花了三年時間培養背嵬軍，要的就是以后不用什么事情都自己出面。
這一回武成玉帶了一百背嵬軍來到固山，背嵬軍的三個頭領都沒有隨行。
小鹿還在西夏經營諜報網，李疙瘩是紅娘子身邊的貼身護衛，宋木則是姑蘇那邊團練軍的真正負責人，這三個小家伙一個都動不了。
好在絕大部分的背嵬軍都已經成長起來，不但是武功，其他方面也都各有所長，足以獨當一面，甚至放到江湖上也絕對是一號人物。
此時武成玉坐在鴻運酒家大堂喝著茶，燒餅正在收拾廚房，采買食材，武茉莉也招呼其他幾人打掃整個酒樓，每個人都忙的不亦樂乎。
不一會兒，阿苦回來了，手里還拿著一袋肉包子，她順手拿起一個遞到武成玉手里。
“哥，你嘗嘗，街口那家包子店還在，老板也沒換人，還是當年的味道，真好吃。
我小時候最大的愿望就是每天都有肉包子吃，固山這里的包子餡兒有海菜，別的地方吃不出這樣味道。”
武成玉也順手接過，想當年第一次在這里說書拿到賞錢，第一時間就給阿苦買了包子。
一晃十多年過去了，兩世為人加起來年齡也有六十多，有沒有爹味兒不知道，但老人總喜歡回憶過去。
從回到固山開始，往日的景象就不斷涌上心頭，不光有他當年在固山的驚險遭遇，也有前身在桃花島的懵懂歲月，甚至是早已忘懷的前世記憶，都交雜在一起。
在外面當了多年的街溜子，到處搞事，好像完全把前塵往事拋諸腦后，已然融入這個世界，可回到固山才發現有些東西就如因果糾纏一般，終究還是要面對的。
待阿苦三口兩口干掉了幾個包子，這才想起匯報情況。
“哥，丐幫在這里的眼線還是躲在當年那個城隍廟，總共就三兩個人，都是丐幫的老人，打架不行，但對固山的情況了如指掌。
現在固山最大的武林勢力就是歸云莊，你還記得我們當年棲身的那片廢屋嗎，在固山西邊那一大片的廢墟，十年前那片地被陸乘風買了下來，大興土木，重建了歸云莊。
之后歸云莊在固山就經營各項買賣，倒也沒有在明面上強奪他人生意，對普通老百姓也談不上欺壓，但幾年下來，固山很多買賣都成了陸家產業。
還有當時開當鋪和商行，幫過咱們，還借房子給你養傷的魏掌柜，后來你介紹他跟我們丐幫合作的那位，早幾年就舉家搬走，不知道現在在哪里。
當時他跟我丐幫合作的不錯，陸乘風他們來到固山后就說魏家背叛了桃花島，開始找魏家的麻煩。
現在商行成了歸云莊的，當鋪關張后盤下旁邊的商鋪改成了碧海賭坊，不過這個賭坊的主人姓曲，應該是曲靈風。
人家都說陸乘風現在叫做陸半城了，曲靈風的碧海賭坊更是固山縣一霸，無人敢惹。”
武成玉臉上沒有表情，只是在默默的聽著，話說魏掌柜當年幫桃花島運送物資，跟曲靈風還有幾分香火情，沒想到早就被趕出固山了。
說魏掌柜背叛桃花島，純屬胡扯，本來就不是桃花島的人，何來背叛，只能說明是魏家的產業被他們看中了。
若是武成玉今天不到，那老掌柜的鴻運酒家也必然落入歸云莊之手，誰能想到，固山這個海邊小城，基本上成了桃花島的外部勢力。
桃花島人向來自傲，既然是他們圈下的勢力范圍，就容不得外人摻和，所以丐幫分舵就被趕走了，若非洪七公克制，說不定丐幫和桃花島還要大戰一場。
現在看來，桃花島弟子們擺脫了原著中的命運，對其他人來說并非好事，他們不屑于欺壓普通老百姓，但身為武林中人不事生產，最終還是成了類似港島的社團一般。
黃藥師東邪的稱號可不僅僅是他的性格處事離經叛道那么簡單，這家伙性子起來了做事毫無顧忌，傷及無辜并不在意，也從來看不起那些底層人。
作為他的徒弟，陳玄風和梅超風就不用說了，直接拿活人練功，道德底線稍微高一點就做不出這種事來。
陸乘風出身富家子弟，射雕里所有被趕出門的桃花島弟子就他過得最滋潤，可這家伙同時也是太湖水盜的總瓢把子，歸云莊的家業有一半是靠這些水盜強取豪奪來的。
別看原著里這些水盜敢對金國使團下手，就以為他們都是正義的，這些人在太湖里打家劫舍，殺人如麻，總不可能殺的都是壞人。
陸乘風就是這些水盜的靠山，只不過在這個世界里，陸乘風早早的搬到固山，太湖水盜少了個掌總的人，各自為政，最后被背嵬軍全數消滅而已。
至于曲靈風，相對低調一些，但為了討黃藥師歡心，還不是跑去皇宮偷盜寶貝，就算皇帝昏庸，吃得是民脂民膏，但偷盜本來也是好說不好聽。
唯一算得上品性純良的只有一個馮默風，但生來缺少主見，這些年他師兄們做的事他未必不知道，但也不會去管。
桃花島東邪一脈，說好聽點是武林勢力，實際上也絕對不會那么干凈，更談不上無辜。
只不過陸乘風和曲靈風這些年下來至少也是超一流，馮默風資質絕佳，又有黃藥師悉心教導，估計也趕了上來。
背后還有一個絕頂高手黃藥師撐腰，這么多高手聚在固山這樣的小城里稱王稱霸，哪里有勢力敢跟他們作對。
俠以武犯禁，自古武林高手就是這么無視法紀，快意恩仇，真正的大俠又有幾人，其實都是笑話。
剛想到這里，真正的大俠也回來了，當然，是未來的大俠，現在還在愁眉苦臉。
郭靖抱拳行禮：“師父，已經帶著老掌柜去那碧海賭坊還了賭債。”
“想來那賭坊不會那么容易就讓他還債吧。”
“師父所料極是，之前那個牙行之人也在賭坊，那賭坊管事之人張嘴就把那賭債改為了六千兩，讓老掌柜拿著那五千兩銀票和酒樓抵債，否則就休想離開固山城。”
“意料中事，賭坊引誘老掌柜的兒子賭錢欠下巨債，早就把老掌柜家多年積蓄贏光了，接著再跟牙行的人聯手，以賭債拿走鴻運酒家，其實是無本買賣，眼看就要大賺一筆。
現在我們橫插一杠，酒樓這到嘴里的鴨子飛了，他們也就顧不上講規矩，想要耍賴了，你是如何做的。”
“那賭坊管事之人不過剛剛二流，放到別處或許還不錯，但在弟子眼中不值一提。
他們若是講規矩，錢債相抵，一切都好說，可既然想要耍賴，甚至帶著人要強留我們，弟子自然不會客氣。
賭坊已經被我砸了，老掌柜兒子的欠條也都拿了回來，那兩千兩不給也罷，我當即帶著老掌柜回家，帶著家小出城，由背嵬軍的兄弟們護送老掌柜返鄉，如今已經在路上了。
師父，依弟子看，這些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弟子雖然沒有報出名號，但固山城就這么大，他們很快就會找上門來。”
“那你覺得該如何？”
“弟子覺得這些人聯手欺壓百姓，定然做過不少惡事，既然不是無辜之人，就可以除惡務盡。”
“我知道了，但游戲不是這樣玩的，我既然回來自然有自己的章程，不著急，我等著他們上門來。”
“既是如此，弟子明白，不過，師父…”，郭靖突然有些猶豫，有話要說，又吞吞吐吐。
“說吧，你郭大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婆婆媽媽，剛才說要除惡務盡不是挺殺伐果斷的嗎？”
師父，弟子只是有些不放心老掌柜他們，畢竟路途遙遠，不如讓弟子親自護送如何？”
現在的郭靖做事絕不迂腐，賭坊耍賴，他干脆直接開打，不廢話，更是連債都不還，若是射雕里的郭靖估計不會這么干脆，不過孩子大了，也知道耍心機了。
武成玉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郭靖，這臭小子的臉更紅了。
“十個背嵬軍親自護送，每一個都是一流，而且戰力驚人，又能結陣，就算是超一流高手也只能鎩羽而歸。
哪里還能勞動你郭大俠親自出手，別給我耍那點小心眼了，這一路上教你的東西抓緊練習，馬上就要用上了，不得懈怠。”
郭靖的臉上愁苦之色更重了：“師父，能不能讓我學點別的，這，這事真的不適合我。”
“怎么，翅膀硬了，敢忤逆師父，不聽命令了。”
郭靖連忙低頭：“弟子不敢，弟子這就去練習。”
郭靖轉身進入酒樓后院，背影甚是蕭瑟，而阿苦在旁邊忍不住笑出聲來：“哥哥，你也太促狹了，明知道郭靖老實，平日里不善言辭，你偏偏難為他。”
“你懂什么，我這是在幫他，不想這小子錯過好機緣。”
“我才不信呢，我也看出來了，你確實喜歡郭靖，也盡心教他本事，可又時不時的捉弄他，也就是郭靖性格憨厚，尊師重道，否則早被你弄跑了。”
武成玉搖了搖頭：“郭靖這樣的性格，做長輩的一句為他好，他就只能忍著，確實好玩。
不光是他，我不也在學新本事，這兩天進展緩慢，也要加緊練習才是。”
一聽這話，阿苦的臉色也終于愁苦起來：“哥啊，你能不能收手啊，太折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