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后,他謹慎地將門反鎖,然后讓拉上厚厚的窗簾,才坐下。
喝了口水后,他把那個手提箱打開,攤開了一些用防水油布包裹的圖紙和幾本厚厚的俄文技術手冊。
“何叔叔,這是我父親信任您,我才敢拿出來。這是廠里最新的特種鋼材熱處理工藝的一部分筆記,不全,但核心參數都在。還有,這是隔壁設計局流出來的大型聯合收割機傳動系統改進圖。”
何雨柱拿起那些東西翻開了一陣子,點點頭道:“很好,馬特維,答應你父親的事情我會辦到。”
“太好了,終于可以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了。”
米哈伊臉色可不好看,這可是他出生長大的地方,這么說確實不大好。
馬特維沒理會他父親接著道:“何叔叔,我認識一個人,他手里有更厲害的東西。”
“哦?說說看。”何雨柱不動聲色。
“是關于海上大船的。”馬特維的聲音更低了。
“有多大?”
“比那些拉石油的還大。”馬特維道。
何雨柱腦子里閃過一個詞‘航母’。
接著問道:“你確定?”
,“嗯,不過他那邊的資料不全,就是一些結構設計和特種鋼材的應用資料。另外他還說,他的一些朋友能弄到跟大船適配的飛機圖紙,甚至飛機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價格合適。”
何雨柱心中一震,“這玩意現在都有人倒騰了么!”
他不動聲聲色道:“有沒有具體型號?”
“說是SU33。”
“消息可靠么?”何雨柱道 “我不確定。”
“他們的要求是什么?”何雨柱道 “他們的胃口很大,一條安全的,通往西方的路,以及足夠他們和家人下半生生活的保障,他們只相信硬通貨和美刀。”
“他們能保證交易安全么?”
“這個,我也不確定,需要我幫你問問么?”
“你能安排我的人跟那邊的人見一面不?”
“應該可以。”
“馬特維,不管結果如何,你自身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明白么?”
“明白,我會小心的。”
馬特維離開后,何雨柱看向一旁憂心忡忡的米哈伊,寬慰道:“老伙計,別擔心了,我派人跟著馬特維了,會保證他的安全。”
“那就好,那就好!誒,這些人都瘋了么,這個國家也瘋了。”
面對米哈伊的吐槽,何雨柱沒辦法接,自己作死那能怪得了誰。
接下來何雨柱一邊與留在基輔的手下聯系,讓他們前來策應,一邊耐心等待馬特維的消息。
這期間,何雨柱還通過米哈伊和馬特維的關系,用隨身攜帶(空間取出)的硬通貨——主要是美元和罐頭食品等,零敲碎打地換到了一些其他技術資料,包括一些坦克發動機改進圖紙和特種焊接工藝手冊。
一周后,馬特維終于帶來了回信。
“何叔叔,對方同意見面。時間定在三天后的晚上,地點在黑海沿岸的一個廢棄漁港,具體位置在這里。”馬特維遞過一張手繪的簡易地圖,“他們只同意您帶兩名隨從。”
何雨柱仔細查看了地圖,那個漁港位置偏僻,利于隱蔽,也便于從海上撤離或處置。
“可以。”何雨柱收起地圖,“告訴他們,人會準時到。”
三天后的夜晚,月黑風高。
一個本身就這邊活動的小隊長帶著兩名最得力的隊員,駕駛著一輛不起眼的舊拉達車,來到了約定的廢棄漁港。
咸腥的海風裹挾著寒意,吹動著殘破的漁網和木板,發出嗚嗚的聲響。
漁港深處,一點微弱的燈光在風中搖曳。
靠近后,看到那是一間幾乎半塌的木板房。
兩名身材魁梧、穿著舊式海軍呢子大衣的男人站在屋外,眼神銳利地掃視著他們。
小隊長能感覺到,暗處還有不止一道目光鎖定在自己身上。
其中一人用俄語低聲道:“愛德華先生?”
“是我。”小隊長平靜地回答。
那人做了個“請”的手勢,目光在何雨柱身后的兩名隊員身上停留了一瞬,顯然是在評估威脅。
小隊長示意隊員留在門外,自己獨自一人走了進去。
木板房內,一盞煤油燈放在中間的木箱上,燈光昏黃。
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坐在箱子上,他身邊還站著一個稍微年輕些的男人。
“我是安德烈。”老者開口,聲音沙啞,“馬特維說,您對海上的一些大玩具感興趣?”
“安德烈先生,只要是好東西我都感興趣。”小隊長老者對面的一個空木箱上坐下。
“讓我們的朋友看看我們都有什么好東西。”
安德烈對旁邊的男人示意了一下。
那男人從一個防水帆布包里,取出一個冊子遞給愛德華。
煤油燈下,看了冊子內容的愛德華眼皮直跳,除了‘伊萬’里面什么都有,輕重、海陸空。
愛德華合上冊子,抬頭道:“開價吧。”
安德烈報出了一個自認為是天文數字的金額,以及要求為包括他們在內的至少十個核心家庭,提供全新的、合法的西方身份和足以讓他們安穩度過余生的安置保障。
“錢不是問題,路,我也可以鋪。但我需要確保,我拿到的是完整的,而且你們要保證交易過程中安全。”
安德烈點點頭道:“我們比您更清楚失敗的后果。這些東西,與其爛在這里,或者被某些蛀蟲拿去換酒喝,不如交給真正需要它的人。我們只求一條活路,和子孫后代的一個未來。”
愛德華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這個老家伙何嘗不是一個大蛀蟲。
“交易方式呢?”
安德烈直接當沒看見,繼續道:“具體交易方式和路線,我的人會跟你們的人詳細敲定,你留下一個聯系方式。
“可以。”
“那你打算怎么支付?”
“第一批定金和部分身份證明,在第一次資料驗證無誤后支付,你們的人可以先送出去,東西離港后我們付尾款,至于去了那邊。”
安德烈深吸一口氣,起身伸出手道:“成交,去了那邊不用你們管,如果這都活不下去,那就死了好了。”
愛德華眉頭挑了挑,看來送出去的人只是留個后手。
幾天后,雙方敲定了最終的交易細節。
首次資料驗證在敖德薩郊外一個安全屋進行,黃河集團的技術專家(臨時調過來)確認了圖紙和數據的真實性。
按照協議,首批定金和幾個要送出去的人的身份文件被交付。
接著飛機被交付,然后那些人被送出了烏克蘭,幾經轉折到了法蘭西。
然后是飛機資料、大船資料交付,這次送出去的人就到了北美了,當然他們還在黃河的‘保護’下。
最后的東西交付,到北美的人確認安全,并告訴錢到賬,雙方交易結束。
這中間最讓對方不解的是,對方至始至終就沒要求他們幫著弄船之類的,要知道,那是很多個集裝箱,事后他們也去看了,倉庫空空如也。
這更讓他們不敢有后續的行動,并且還留了聯系方式,表示以后有更好的東西會第一時間聯系愛德華。
到了五月何雨柱才帶著米哈伊一家,經黑海繞道巴爾干,再輾轉返回香江。
整個過程并不順利,多次與當地勢力以及西方情報人員遭遇,但都被‘狼牙’化解了,他們是真的拼,就為了在老板跟前表現一下,這樣的機會太少了。
回到香江何雨柱先讓人安頓了米哈伊一家子,然后就回了家,到家后,陳蘭香見兒子的第一句話就是:“柱子,你怎么去這么久,你都不知道家里的電話都快被你兩個叔叔打爆了。”
“叔叔?”
“老方和老趙,還能有誰?”
“他們現在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在四九城好好的啊。”顯然陳蘭香還不知道發生了啥。
“哦,那我去給他們回個電話。”
何雨柱走到書房,拿起電話,先撥通了老方家的號碼。
電話響了一聲后就被接起,傳來老方熟悉卻帶著幾分急切的聲音:“喂?”
“方叔,是我,柱子。”
“柱子!”老方聲音立刻提高了八度,“你小子可算露面了,你跑哪兒去了?時不時故意躲著我們,你家的電話差點沒被我們老哥倆打爆。”
“去了趟歐洲,考察點投資機會,地方偏,聯系不方便。”何雨柱道。
“放屁,這么巧那就要去考察?”老方直接罵了一句。
“真的,那邊亂套了,我看看有沒有機會不是很正常么?”
“真的么,我怎么就不信呢,你還跟我打馬虎眼?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要出大事?”
“方叔,您這話從何說起?我知道什么呀?”何雨柱繼續裝傻。
“還裝!我問你,過年那會兒非要讓我們去南方,是不是就為躲開這陣子的事兒?還有,這院子里前后住進來的那幾個小子,我可是知道是干什么的。”老方沒好氣道。
電話那頭傳出老趙低聲勸“老方,好好說”的聲音。
“怎么好好說,這么大的事,要是提前能知道會鬧成這樣么?”
“你覺得提前知道就能避免,人家問你咋知道的,你怎么解釋?”老趙也火了。
“這我.那柱子.”
“柱子咋了,人家沒給我們提醒是咋的,你手下的人查不到怪誰?”老趙道。
“誒柱子,叔不是怪你什么,這次的事太大了,捅破天了。”
何雨柱沉默了幾秒,才道:“叔,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么,不然你們打那么多電話過來,我娘他們早就急了,我回來她也沒說啥。”
“真不知道?”
“不知道。”
“那就當你不知道,你現在幫我做點事,這事目前來看也只有你有能力做了。”
“老方,你這是難為柱子啊。”老趙道。
“我也知道難為他,可我不是沒辦法了么,但凡有一點辦法,我也不會開這個口。”老方悶聲道。
這時老趙拿過了電話開口道:“柱子,你方叔說的事,能辦就辦,不能辦你千萬別勉強,這本來就不是你的事。”
“我明白。”何雨柱回道。
“那就好。”
電話又回到了老方那個手里,老方道:“叔我想讓你查查,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煽風點火,他們在國內還有沒有別的人。”
雖然知道老方要說什么,可何雨柱還是皺起了眉,這個任務危險到是不危險,可太敏感了。
他沉吟片刻,道:“方叔,這個事,我只能說試試。外面水太深,很多信息真偽難辨。我盡力通過一些商業和情報渠道打聽一下,但不敢保證能查到什么確鑿的東西。”
“試試就行,有個方向也好。”老方道。
老趙又把電話搶了過去,“安全第一,查不到沒關系,別把自己搭進去。”
“好,我知道了。”何雨柱道。
接著何雨柱又給何雨鑫和許大茂各打了一個電話,這倆沒敢往家打那么多電話,知道何雨柱沒回來就沒繼續打。
“哥,你是不是有前后眼?”這是何雨鑫的話。
“滾蛋,對了四九城的員工都好吧?”
“好著呢,放假了。”
“物資都有吧。”
“有,我怕出事提前讓他們準備了。”
“那就好。”
“哥,得虧聽你的了,北方的貨都停了,公司沒什么損失。”這是許大茂的話。
“那就好。”
“不會.”許大茂擔心道。
“不會的,很快就結束了,你把你手頭的事情做好。”
“好的。”
何雨柱還沒開始查呢,老方那邊又來了電話,問他是不是讓手下人在四九城行動了,有幾個FH的家伙被人用弩箭串成了烤肉。
“方叔,跟我沒關系啊。人不都在您那住著呢,天天在您眼皮底下?”
老方在電話那頭重重哼了一聲,卻沒再追問。
何雨柱把老方要查的事情交給了白毅峰,沒有硬性要求,能查就查,不過他特別交代了一個事:“國內出來的都給我留下,一個也別放走。”
“明白,老板,一個都走不了。”
何耀祖也從歐洲回來了,空手而歸,何雨柱預料到了,這任務只不過是讓何耀祖鍛煉一下獨自帶隊。
接著他就打了電話給陳勝,這個東西AMD那邊必須拿下。
準備好之后,陳勝直接帶隊出發了。
黃河文化的電影《賊王》系列第一部劇本已經開機一陣子了,何耀祖跑去當了編劇和監制,一個多月沒著家了。
何耀祖回來后忙完手頭的事情,第一時間跑去找了樂惠珍訴相思之苦。
“我還沒出過國呢。”
“那我下次帶你去。”
“度假么,辦公事的話我可不去。”
“度假,你想去哪?”
“等我想好了告訴你。”
“那好,我們去片場看看,帶你認識認識我二弟。”
“何耀宗么,我已經認識了,凝雪帶我認識的。”
“這丫頭”
“不過你要是帶我去,我也去,我還沒見過拍電影呢,肯定很有意思。”
“好啊。”
二人一起去了片場,開始樂惠珍還覺得挺有趣,打斗和槍戰都挺刺激,后面就覺得無聊了,因為NG太多了,一直重復一個場景。
何耀祖就帶著她去吃飯了,順便還叫上了何耀宗,片場又不是缺他不可,這小子就是賴在片場。
結果何耀宗走后,片場直接松弛了,拍戲的效率居然提高了。
回去后得知情況的何耀宗直接回家了,劇組的人晚上居然開了個派對,這又是老板又是編劇,給他們的壓力太大了。
大約一周后,白毅峰找何雨柱匯報。
“老板,人截住了,在南邊口岸附近。一共三個,兩男一女。”
“問出什么了?”
“嘴硬,只說是想出去討生活,但身上搜出些不該有的東西。”
“東西呢?”
“在這里。”白毅峰遞過來一個袋子。
何雨柱打開看了一眼就合上了。
“老板,人怎么處理?”
“找個島丟上去,讓人看緊點,人要保證活的。”
“明白。”
“后面也別放松警惕,應該還有,都給我攔下來,最恨這幫家伙。”
“是。”
何雨柱并沒有把消息給老方,還不是時候。
不過他給范虎打了個電話,只說了句:“風大,關好門窗。”
范虎了然,他們變成了每日喝酒吃肉看電視,之前囤積了不少,還給六十六號院送了不少過去。
數日后,白毅峰再次匯報。
“又攔下兩批,一共五個人,他們身上帶著的是膠卷。”
“問出什么了?”
“還是老一套,說是旅游。”
“都丟上島去。”
“明白。”
過了兩天白毅峰給何雨柱來了個電話:“老板,那幾個人在島上鬧事,想要逃跑。”
“加派人手,別出紕漏,實在不行都給我打斷了腿,看他們怎么跑。”
“這個.已經有斷了的了。”
“沒事,反正都不是什么好鳥。”
六月中的一天,何雨柱接到了老方的電話。
老方情緒顯然不高,“柱子,我拜托你的事到此為止吧,別再查了。”
“好。”
“你就不問問為什么?”
“沒什么好問的,該說的您會說。”
“柱子.謝謝你。”
“您客氣了。”
掛了電話后,何雨柱直接給白毅峰去了個電話只說了兩個字:“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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