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九年初的臘月,四九城的年味漸濃,但九十五號院何家卻顯得有些冷清。
何大清和陳蘭香等人準備提前動身前往香江。
何雨焱和周白鴿抱著兒子何耀陽來送行。
老趙和王紅霞,老方也來送行了。
“老伙計,放心去吧,家里有我們看著,保證一根笤帚毛都少不了。”老趙拍著胸脯對何大清說。
老方也點頭:“就是,到了那邊替我們給柱子帶個好。讓他放寬心,四九城有我們呢。”
何雨鑫一家連同何凝雪也一同啟程。
偌大的院子,頓時只剩下何雨焱一家三口。
與此同時,何雨柱決定留在香江過年的消息,在黃河集團內部不脛而走。
所有高層都希望何雨柱辦一個大的年會,何雨柱見群情高漲,想想這幾年確實大家很辛苦,錢也沒少賺,雨柱,索性大手一揮,將新加坡實驗室的核心層、半島泰山的核心層、北美的陳勝和君悅、東大等核心高層全都召回了香江。
臘月二十五,黃河集團在香江總部舉辦了規模空前的年度晚會。
宴會廳內張燈結彩,氣氛熱烈。
當何雨柱在小滿和孩子們的陪同下步入會場時,全場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晚會的高潮是頒獎與抽獎環節。
當工作人員將堆滿現金的桌子和覆蓋著紅布的豪車模型、象征別墅使用權的巨大鑰匙牌搬上主席臺時,整個會場沸騰了。
“今年,感謝各位同仁為公司做出的卓越貢獻!”何雨柱站在臺上,聲音洪亮,“獎金、車子、房子,公司絕不吝嗇!希望來年,我們同心協力,再創輝煌!”
臺下歡呼聲、口哨聲此起彼伏,氣氛被推向了頂點。
許大茂、何雨鑫、阿浪、顧元亨、陳勝、咸興堯、楊濤等人坐在主桌,看著這盛況,心中也是震撼的。
他們對何雨柱這種豪無人性的頒獎方式折服了,他們都這樣,更別說下面的人了。
效果那是嗷嗷的好。
年會過后,何家位于半山的大宅也迎來了真正的團圓。何大清和陳蘭香的到來,讓家里充滿了老人的嘮叨和孩子的歡笑,年味十足。
除夕夜,何雨柱親自下廚,做了一桌融合南北風味的大飯。
何家兄弟幾個圍坐一桌,推杯換盞,熱鬧非凡。
看著兒孫滿堂,何大清和陳蘭香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陳蘭香說是放不下孫子何耀陽,回來后見了何耀辰那也是寶貝的不得了,直接就把孫子留下了。
倒是讓鐘楚紅松了口氣,這小子已經能走了,現在帶起來超級累。
正月十五,香江幾家電視臺聯合舉辦了一場明星慈善足球賽,廣邀各大影視公司和知名藝人參與。
黃河文化自然也收到了邀請函。
“讓我們出人?我們公司現在能算明星的,不就只有你們兩個光桿司令?”何凝雪拿著邀請函,對著何耀祖和何耀宗晃了晃,臉上帶著狡黠的笑,“大哥,二哥,你們誰去為司爭光啊?”
何耀宗立刻擺手:“別看我,我對踢球一竅不通,上去也是丟人。”
鐘楚紅和龔雪也在旁邊笑著攛掇何耀祖:“耀祖,你去吧,凝雪可是說你球踢得很好!這次好多影視公司的美女都會去,沒準就能遇到合眼緣的呢?”
何耀祖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架不住妹妹和嬸嬸的連番鼓動,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比賽當天,球場邊果然星光熠熠,各大影視公司的藝人們組成聯隊,引得看臺上的粉絲陣陣歡呼。
何耀祖代表黃河文化出戰,他同隊的是幾家湊不夠人的公司,組成個一個聯隊。
何耀祖從學校出來后就沒怎么踢球了,但他練武一直沒中斷,所以底子還在,適應了半場后他就開始發力了,在場上跑動積極,幾次傳球和攔截都頗有章法。
一次邊路突破后,他踢出一記弧度不錯的傳中球,精準地助攻隊友頭球破門。
這個進球引發了看臺上一片喝彩,連解說也稱贊了幾句。
接下來幾場球何耀祖表現越來越好,最后更是帶著一群烏合之眾拿了個第二。
賽后,不少藝人過來打招呼,其中不乏一些容貌靚麗的女明星,言談間對這位黃河文化的年輕老板頗感興趣。
何耀祖只是禮貌地回應,表示以后有機會可以合作,并未深談。
就在他準備離開時,一個身影主動迎了上來。
何耀祖一看是是關之琳,就皺起了眉頭。
關之琳臉上帶著明艷的笑容,言語熱情:“何先生,球踢得真好!沒想到何先生不僅生意做得好,運動也這么厲害。”
何耀祖本來不想跟她說話,奈何人多只能與她客氣了兩句。
關之琳似乎還想多說些什么,但何耀祖的目光卻被另一邊吸引了。
一位穿著干練、扎著馬尾辮的年輕女記者,正追著一位明星做采訪,她語速很快,問題犀利,臉上帶著專注而執著的表情,顯得活力四射。
“哥,哥,你好厲害哦!”這時何凝雪走了過來。
見到關之琳后,何凝雪客氣的來了句:“關小姐好!”
關之琳對于何凝雪的冷淡很是介意,臉都黑了,“哼”的一聲轉身走了。
何凝雪之所以這樣,是她聽說這位關小姐自從跟她三叔分手后,生活很不檢點,這會又跑來找他哥,她能了一么。
到關之琳走了何凝雪發現大哥還沒回她,居然在發呆,順著何耀祖的眼光看過去,何凝雪笑了。
她認出那是《港島日報》的娛樂記者樂惠珍,以大膽潑辣的采訪風格在業內小有名氣,更巧的是,那是她的小學同學兼大學同學。
(某邱姓明星,婚姻幸福,家庭美滿,就用個替身吧,大家都懂的。)
何凝雪高喊了一聲:“慧珍,看這邊。”
樂惠珍正問得對面那人不知道怎么回答呢,那人一聽有人喊她,忙道:“樂記者,有人喊你,我就先走了!”
樂惠珍懊惱的看了一眼喊她的聲音那個方向,然后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凝雪,你回來了!”
說著拿著話筒就往過跑,結果他身后的胖子扛著攝像機被她帶著跑。
“嘿,老哥,人我幫你喊來了!”何凝雪拍了何耀祖一下,輕聲道。
“啊,哦,什么?”
“人我幫你喊來了哦!”何凝雪指著樂惠珍道。
“我沒讓你喊人啊?”何耀祖臉色微紅。
“嘿嘿,等會你就看我的吧。”
“看你什么?”
“等下你就知道了哦!”何凝雪神秘一笑。
何凝雪笑著朝樂惠珍招手:“慧珍!這邊!”
樂惠珍小跑過來,馬尾辮在腦后一晃一晃。
她先跟何凝雪抱了一下,這才注意到旁邊的何耀祖,眼睛一亮:“何先生?剛才你在場上的表現真精彩!”
何耀祖略顯局促地點了下頭:“過獎了。”
“凝雪,你怎么跟何先生在一起,不對你也姓何,你們是”
“嘿嘿,這是我大哥,你以前也見過的哦,怎么樣帥不帥,你可能都忘了吧,我們上小學的時候去看過他比賽的,那時候.”
“不許說,不然朋友也沒得做。”樂惠珍羞惱道。
“那你們聊聊?”
“哦!”樂惠珍臉紅了。
“喂,那個胖子,現在是私人時間,你可以走了。”何凝雪對樂惠珍身后扛著攝像機的胖子道。
“不是,我們是一起的啊。”胖子指著樂惠珍道。
“現在不是了。”何凝雪搶過樂惠珍手上的話筒塞進胖子懷里,就把他往邊上推。
“喂喂,搞咩呀,你這人怎么不講理!”
“本小姐今天就不講理了。”
“胖子,你先等我一會。”樂惠珍這時也開了口。
“哦,那我先去邊上。”
“不讓你白等,我回去請你喝糖水。”樂惠珍道。
“好吧!”胖子道。
何凝雪盯著胖子退出六七米才罷休,然后她就站在胖子身旁看著對面那倆人。
何凝雪把胖子推到一邊后,抱著胳膊,笑瞇瞇地看著站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的何耀祖和臉頰微紅的樂惠珍。
兩人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何耀祖輕咳一聲,目光移向旁邊的廣告牌。樂惠珍則下意識地用手指卷著馬尾辮的發梢。
“喂!你們倆要站到什么時候啊?”何凝雪喊道,聲音里帶著明顯的戲謔,“踢完球這么熱,要不找個地方坐下聊?我知道附近有家冰室不錯的哦!”
何耀祖聞言,有些尷尬地看了樂惠珍一眼。
樂惠珍也正抬眼看他,視線一碰,又迅速分開。
“我”何耀祖開口。
“我”樂惠珍同時出聲。
兩人又同時停住。
何凝雪看得直想笑,幾步走回來,拍板道:“行了行了,別我我我的了,走吧,現在就去,哥,有時間吧?慧珍,你呢?”
樂惠珍輕輕點了點頭。
何耀祖在妹妹炯炯的目光下,也只好“嗯”了一聲。
“那就這么定了,走吧!”何凝雪一手挽住樂惠珍,另一手推了何耀祖一把,“好啦,哥你先去開車!”
何耀祖如蒙大赦,趕緊轉身朝停車場走去,腳步比剛才在球場上還快。
等何耀祖走遠,樂惠珍才輕輕捶了何凝雪一下,低聲道:“你搞什么呀,凝雪!太突然了”
“哎呀,我這是在幫你創造機會嘛!”何凝雪笑嘻嘻地說,“我大哥這個人啊,看著挺穩重,其實在感情上遲鈍得很。你不主動點,他能在自己的世界里待到天荒地老。”
“可是,這多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先認識認識么,我大哥這人很不錯的,你接觸多了就知道。”何凝雪沖她眨眨眼 樂惠珍看著何耀祖離開的方向,臉上掠過一絲羞澀。
何凝雪拉著她就走,后面的胖子喊道:“喂,喂,那我怎么辦?”
“涼拌了!”何凝雪回道。
“胖子,你先回公司去吧。”
“我就知道是這樣。”胖子小聲嘀咕。
另一邊,何耀祖坐進車里,深吸了幾口氣,才讓有些紛亂的心緒平復下來,他對這個女孩心動了(分明是見色起意)。
何凝雪拉著樂惠珍,跟在何耀祖后面去了停車場。
何耀祖開著車,按照何凝雪指的路線,來到附近一家頗有名氣的冰室。
三人找了個卡座坐下。何凝雪故意讓何耀祖和樂惠珍坐一邊,自己坐在對面,托著腮,眼睛在兩人臉上掃來掃去。
“哥,你剛才那個傳球真不錯,就是啟動慢了半拍,不然早進球了。”何凝雪率先打破沉默,卻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何耀祖無奈地看了妹妹一眼:“好久沒踢,生疏了。”
“慧珍,我跟你講,我哥以前在學校可是足球隊的主力,后來忙著做生意,才荒廢了。”何凝雪轉向樂惠珍,開始爆料,“他讀書那時候,還有女生專門去看他比賽呢!”
這個是一語雙關,樂惠珍也尷尬了,瞪了她一眼。
何凝雪直接當沒看見,回了她一眼。
何耀祖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別聽她瞎說,沒有的事。”
“怎么沒有?我記得有個學姐,還托我給你送過信呢,結果信被我弄丟了.”何凝雪故作懊惱狀,眼睛卻瞟著樂惠珍的反應。
樂惠珍聽得有趣,問道:“真的嗎?何先生那時候一定很受歡迎。”
“他呀,就是個悶葫蘆,心里只有學習和踢球.”何凝雪繼續拆臺。
何耀祖在桌下輕輕踢了妹妹一腳,示意她適可而止。
何凝雪假裝吃痛,“哎呦”一聲,引來旁邊桌客人的目光。
何耀祖更窘了。
樂惠珍看著兄妹倆的互動,忍不住笑出聲,氣氛輕松了不少。
這時,何耀祖隨身的手提電話響了起來。
他拿出來一看,是老媽打來的。
“媽嗯,還在外面。和凝雪在一起.知道了,一會就回去。”
他講電話的時候,何凝雪湊近樂惠珍,壓低聲音說:“看,我大哥其實挺乖的,我媽一叫就回家。”
樂惠珍笑著點點頭。
何耀祖剛想掛斷電話,何凝雪就一把搶了過去:“我再跟媽說兩句。”說著站起身,走到一旁。
她對著電話小聲嘀咕:“媽,我跟你說,我哥正跟一個女記者聊天呢對,就是我同學樂惠珍人挺好的,您見過的,長得很漂亮.哎呀,就是認識一下,您別想太多.知道了知道了,我們等下就回去”
何凝雪一邊說,一邊不時回頭朝卡座方向張望,臉上帶著狡黠的笑。
何耀祖和樂惠珍被單獨留在卡座,一時又有些沉默。
“你妹妹在學校也這么活潑,我們一個班的。”樂惠珍找話題道。
“啊?大學么?”何耀祖一愣。
“小學也是,我們以前其實見過的,只不過你貴人多忘事。”樂惠珍揶揄道。
“見過,什么時候,我怎么不記得?”何耀祖撓撓頭,他真沒想起什么時候見過對面這個姑娘。
“嗯,讓我算算,大概,大概十年前吧。”
“十年,你們上小學,我上高中?”
“是哦!”
“我怎么沒印象。”
“看來你真是忘了,凝雪拉我去看過一場足球比賽,如果沒記錯的話,你當時進了兩個球。”樂惠珍回憶道。
何耀祖恍然,難怪剛才妹妹說那些話。
他有些不好意思:“那么久的事,難為你還記得。”
“因為那場比賽很精彩。”樂惠珍微笑道。
接著又來了一句,“當時被眾多小姑娘圍繞是不是很幸福?”
“額這你也記得!”何耀祖麻了,十二三的小姑娘就這么懂的么?
“當然,那是我第一次看高年級的足球比賽,以前我都不看球的。”樂惠珍笑道。
“那你平時都干什么?”
“那會啊,舞蹈、樂器反正各種培訓課。”樂惠珍淡淡道,顯然不太想說太多。
“那也很辛苦啊。”
“早就過去了,所以我現在當了記者。”樂惠珍笑道。
“記者很辛苦吧?”
“習慣了,這個職業我很喜歡。”樂惠珍笑道。
那邊電話里,小滿調侃女兒,你以后是不是打算轉行當媒婆啊。
何凝雪說是兩個哥哥都推銷出去她就光榮退休了。
小滿讓她滾蛋,何凝雪回了句“收到,媽咪!”就把電話掛了。
然后她也不著急過去,找個了能看到二人的桌子就那么看著二人聊天,然后還給何耀宗打了個騷擾電話,巴拉巴拉說了一堆,大意就是大哥可能戀愛了,你呢?
何耀宗很無語,到后面他就不管何凝雪說什么就只回一句話“咱倆一樣大就差幾分鐘。”
把何凝雪氣夠嗆,直接掛了電話。
看了看表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她就走向何耀祖他們那一桌。
何凝雪走回卡座時,二人居然都沒發現。
“咳,咳!”何凝雪咳了兩聲,看著二人臉上的尷尬,她臉上泛起計謀得逞的笑意。
她拿起自己的包,對兩人說:“媽催我們回去了。哥,你送送慧珍吧?我自己打車走就行。”
何耀祖還沒來得及開口,樂惠珍便連忙擺手:“不用不用,這里離我家不遠,我自己回去就好。”
“那怎么行,你家很遠的。”何凝雪堅持道,同時悄悄踢了何耀祖一下。
何耀祖會意,站起身:“我送你吧,反正順路。”
他其實并不知道樂惠珍住在哪里,可是這個活他愿意接。
樂惠珍看了看何耀祖,輕輕點頭:“那,麻煩何先生了。”
何凝雪沖哥哥眨眨眼,搶先一步走出冰室,回頭道:“我先走啦!慧珍,改天再約你出來玩!”
“好!”
看著妹妹離開,何耀祖與樂惠珍相視一笑,氣氛反而輕松了些。
結賬后,兩人并肩走向停車場。
晚風拂面,帶著香江夜特有的潮濕氣息。
“凝雪,跟你一直都這樣么嗎?”樂惠珍笑著問。
“她啊,從小就這樣,古靈精怪的。”何耀祖搖頭,語氣卻帶著寵溺。
走到車旁,何耀祖為樂惠珍打開車門。
車內空間狹小,樂惠珍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若有若無地飄來,何耀祖情不自禁的吸了吸鼻子。
樂惠珍差點一拳錘上去。
“你家在哪個方向?”何耀祖發動車子,問道。
“九龍塘。”樂惠珍系好安全帶,“會不會太遠了?”
“不會,我順路。”何耀祖撒了個小謊。
車子匯入車流,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只不過這會聊起了工作。
何耀祖發現樂惠珍對許多事情都有獨到見解,完全不像他印象中那些只關注時尚八卦的娛樂記者。
“你做記者多久了?”他問。
“畢業就進了報社,快一年了。”樂惠珍說,“雖然跑的是娛樂線,但我更喜歡做社會新聞。只是資歷淺,還得慢慢來。”
“很有理想。”何耀祖由衷道。
樂惠珍笑了笑:“比不上何先生,這么年輕就管理這么大的企業。”
“叫我耀祖就好。”他說,“其實我也是趕鴨子上架,家里生意需要人,我也是新手加菜鳥。”
“啊,哈哈哈哈,你這個說法太有意思了,你自己想的么?”
“不是,我父親說的。”
“那伯父一定是個很幽默的人。”
“不恰恰相反,父親不茍言笑,但是對我們的包容性和愛護是無可比擬的,就好像”
“高山仰止,走入山中你才發現自己很渺小。”
“對,就是這個意思。”
車內的收音機正播放著譚詠麟的《愛在深秋》,輕柔的旋律流淌在狹小空間里。
樂惠珍輕輕跟著哼了幾句,發現何耀祖在看她,不好意思地停下來:“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沒有,很好聽。”何耀祖微笑,“你唱歌不錯。”
“業余愛好罷了。”樂惠珍臉微紅,轉頭看向窗外飛逝街道。
到達樂惠珍住的公寓樓下,何耀祖停好車,繞到另一側為她開門。
“謝謝你送我回來。”樂惠珍站在車旁,夜風吹起她的發絲。
“不客氣。”何耀祖猶豫片刻,從口袋里取出一張名片,“這是我的電話,如果如果你以后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找我。”
樂惠珍接過名片,指尖不經意觸到他的手掌,兩人都微微一怔。
“那我上去了。”她輕聲說。
“好,再見。”
何耀祖看著她走進公寓大門,這才回到車上。
他沒有立即發動車子,而是靜靜坐了一會兒,回想著剛才的點點滴滴。
這時,手提電話又響了。
他接起來,是何凝雪促狹的聲音:“哥,人安全送到了嗎?有沒有約下次見面啊?”
何耀祖無奈地搖頭:“你就別瞎操心了。”
“我這是關心你的終身大事!”何凝雪理直氣壯,“慧珍人真的很好,你可要把握機會。”
“知道了,我先開車,回家再說。”
掛斷電話,何耀祖深吸一口氣,發動引擎。
回到半山宅邸,何耀祖剛進門就被何凝雪拉到一邊。
“怎么樣?聊得還好嗎?”她迫不及待地問。
何耀祖故作嚴肅:“你這么關心,不如自己去談戀愛。”
“我這不是先解決哥哥們的終身大事嘛!”何凝雪撇嘴,“二哥剛才也這么說我,你們真是兄弟同心。”
小滿從客廳探出頭:“耀祖回來了?廚房有湯,去喝一點。”她仔細看了看大兒子的表情,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卻沒多問。
何耀祖應了一聲,朝廚房走去。
何凝雪緊跟在他身后,不死心地繼續追問:“說嘛,你到底對慧珍印象怎么樣?”
何耀祖盛了一碗湯,在餐桌前坐下,終于松口:“她挺特別的。”
何凝雪眼睛一亮,正要繼續追問,何耀祖的手機又響了。
這次是公司打來的,他對妹妹做了個無奈的表情,起身朝書房走去。
何凝雪看著他的背影,得意地笑了,掏出自己的手機,迅速給樂惠珍撥了過去。
兩個小女生的話題自然就不用贅述了,不過每到關鍵時刻何凝雪都會來一句:“我大哥說,慧珍挺特別的。”
“要死啊你,你等見面我怎么收拾你!”樂惠珍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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