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為什么不跑
老酒后勁大，凌晨還要出海，幾人也不敢多喝，一人喝了一碗，邊吃邊吹牛。
陳永威看了看時間，紅著臉說道：“哥，我吃飽了，陪阿蟬看戲去了。”
李長樂揮手，“滾蛋！重色輕友的家伙！”
李大肖也想去看戲，跟著陳永威起身，沖李父爺幾個說道：“阿堂公，阿叔，我也回去了。”
“阿肖等等！”
李父進屋拿了兩封月餅，兩條“抱鹽”米魚出來，遞給李大肖，“阿樂他們給你準備的節禮，回家早點睡，少喝點酒。”
“曉得的，阿堂公。”李大肖高興的接過，“明早我早點來。”
“好！”李父送走李大肖，對幾人嘆道，“這孩子就是被父母生的那一堆孩子，給拖累了的。”
“現在想生還不給生了呢！”李長樂還想要個小閨女的說，他覺得沒啥指望了，阿楠那么喜歡教書，超生的話，工作就沒了。
“是啊，只要別跟阿肖父母那樣一年生五個，間隔三年要一個，一家三個孩子還是要的，一個兒子真的太少了，也容易把孩子寵壞。”
“還說不興重男輕女那一套，那為什么投胎是兒子，就不許生第二胎？投胎是閨女，就允許生老二？”
“運道好頭胎生女兒，二胎生兒子不就好了。”
“哪有那么好的事！”李長樂嘆了一口氣，“還是你們好，女兒雙全，我家就兩個臭小子。”
現在養孩子負擔輕，大家想生不給生。
等以后養一個孩子，比現在養十個還難養的時候，又鼓勵大家生，想到這些李長樂就想來一句國粹！
爺幾個發了幾句牢騷，在李父的命令下把盤盞收撿進屋。
李長樂想到明早凌晨就走，“姐夫，你村里有幾個要手表的？”
“阿喜說有五六家，你多拿幾只出來。”
“我給你十五只，你跟他們說，咱們的價錢比鹿城黑市還要便宜十來塊。”
“阿喜跟她們說過了，你把每一種的價錢寫一個給我，省得弄混淆了。”
李長樂把手表拿給張得金，沖完澡后，也不想去看戲，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屋躺下就睡，一覺醒來就到了出發的時間。
兄弟幾個到碼頭時，看到王新城已經在碼頭等著了，打了招呼后買了冰塊上船，陳永威已經把油加好。
李二哥和李長樂去買柴油，李大哥帶著王新城上船，介紹給陳永威認識。
“阿威叔！”王新城老老實實的喊了一聲。
“叫阿威就行！”陳永威撓撓腦袋，不好意思的說道。
李大哥見后暗自覺得好笑，這下好了，又多了一個悶葫蘆，“阿城跟我一條船，等會兒讓你二叔教你。”
“誒誒！”王新城跟著他上船，他以前幫忙的那家漁船沒安裝柴油機、拖網，還是老式的搖櫓船，用的也是手拋網。
他們只在近海作業，從沒去過巖頭山以外的海域。
等李長樂和李二哥加油回來，漁船駛出碼頭，徑直朝吹圓島海域駛去。
遠遠就發現，吹圓島海域竟并排亮著三盞舵燈，“臥槽，誰臉那么大？連規矩都不守了？”
“哥，八成是賴貓那畜生跟鎮上的混混。”
“加速跟上大哥。”李長樂見前面的李大哥減緩了航速，加足油門上前，沖他喊話，“哥，有人找碴來了。”
李大哥沉著臉，“照理不會不懂規矩，你別沖動，先上去看看再說。”
對頭船上的賴豹，也看到有漁船過來，擔心的拉了卷毛一把，“哥，我們趕緊走吧，不守規矩要遭的。”
“猢猻腦，你他娘的還賴豹，老子看你以后叫賴鼠算了。”卷毛一臉鄙視的看著他，“老子跟你說，這年頭誰拳頭硬，誰就是規矩。”
“不是的，海上的規矩不一樣的，他們在這片海域作業，別的船就不能來。”
賴豹想到地籠里的魚獲就眼紅的不行，難怪李家兄弟守著這片不走，上次來弄到虎鰻，這次來又弄到二三十個海參。
“賴貓，你小子什么意思？”滿臉橫肉的男子瞪眼看著他，“你說早點來，老子也帶著人早點來了。
大伙兒正玩的開心，你要老子走？你踏馬的沒看到這一網起來全是鈔票啊！”
你們當然不怕咯，我們一個村的，等我回家我就慘了。
賴豹哭喪著臉，“大頭哥，海上混真的要講規矩的，你不信回去問你家親戚。
大頭哥，我們已經把他們地籠網收了，還弄到那么多好貨，能賣不少錢了。我跟你們說，李長樂那老癟三兇的很…”
“你個猢猻嚇唬誰呢？”大頭拍了賴豹一巴掌，“滾，怕就在躲在船艙里別出來，我們十幾個人，他們才四個，三打一老子怕他個卵！”
“大頭哥，這娃膽子太小，以后都別帶他玩了。”
“趕緊照著點，老子收網了。”
“來了，來了！”十幾個混混拿著手電湊了上去。
賴豹后悔把李家魚口好的消息告訴卷毛，見李長樂他們的船離這邊越來越近，急忙朝船艙躲去。
李長樂的漁船跟李大哥的并排前行，他們的船離那兩條船也越來越近，對面的船更是囂張得不行，見他們來了，也沒避讓的意思。
還同時將十來盞手電光，囂張的朝他們這邊直射過來。
李長樂兄弟將船慢慢靠近，在距離他們十幾米的位置，停了下來，看到三條漁船并列靠在一起，中間那條船的船頭還有人在拉網。
“你姨…”陳永威罵了一句土話，氣得拿起了棍子，“哥，你看他們還干上了。”
船上站著十二三個小混混，一個二個拿著手電照著拉網那人，像是沒看到李長樂他們過來，看著抖網的男子發出一陣陣張狂的歡呼聲。
“大頭哥，這條像是石斑魚吧？”
“踏馬的，就是石斑！你是不是海邊人啊？”
“哇塞！這條是帶魚，你看還閃著銀光！”
“剛拉上來的當然咯！”
“這種的才好吃，鮮的掉眉毛！”
李長樂冷眼看著那群混混，覺得李大哥的先禮后兵，只會助長他們的囂張氣焰，轉身朝工具箱走去。
李大哥沖拉網的那人喊道：“對面的，你們咋回事？還懂不懂規矩！”
十幾個手電，同時射向李大哥船上，大頭嗤聲喊道：“啥是規矩？先來后到的道理，連三歲小毛頭都曉得，你老糊涂了吧？”
卷毛抖著腿，“踏馬的，老子哥幾個來的時候連根人毛都沒看到，你來就說是你的？你的咋不早點來守著？來那么晚，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李長樂聽出就是那晚那個卷毛，確定是賴貓帶他們一起來的，一聲不吭的摸出子彈往槍膛里裝。
這種小混混一看就是外強中干的貨色，心狠手辣的貨色，根本不可能半夜三更的偷偷來拉地籠，早就去搶船去了。
李二哥拿起魚叉指著卷毛破口大罵，“臥槽你祖宗，你哪個村的癟三，敢這么囂張？
要論起先來后到，老子在這一片作業一個多月了，地籠網還在那邊，你踏馬的眼瞎了，眼眶也不在啦？”
“噢噢！”一個混混拿著手電揮舞起來，“兄弟們聽到沒，這幾個老癟三還沒糊涂，還曉得自己有地籠網在。”
“哈哈哈，老癟三，你那些地籠網小爺幾個早就幫你收了，還貼心的幫你放回去了，不謝喲！”
一群混混拿著手電，仗著自己人多勢眾，沖李長樂他們叫囂起來。
“滾蛋，別打擾老子捕魚，乖乖的去跑一圈，等哥幾個玩痛快了再來。”
賴豹聽到外面叫得熱鬧，覺得李長樂兄弟幾個怕了，興奮的從船艙鉆了出來。
陳永威提起電瓶燈，將電瓶燈開到最亮，強烈的燈光徑直射到小木船上，看到賴豹出來。
“賴貓，臥槽你祖宗十八代…你竟敢不守規矩，帶外村人來搶地盤！”
“賴貓出來，有我們在，不過幾個老癟三你怕啥？”卷毛拿著根長鐵棍，沖李長樂喝道，“你個老猢猻，麻溜的給老子滾到一邊去，別等老子來硬的！”
“大頭哥，幾個老癟三，怕他個卵，直接沖過去干他娘的，，把他們干翻喂王八！”
大頭拿著鐵棍虛點李大哥幾個，“滾，還給老子講規矩，老子就是規矩，你個老王八明白？”
一瘦猴激動的揮著手電和木棒，“大頭哥，把船開過去教教幾個老東西，讓他們曉得啥叫規矩！”
“哈哈哈，再叫幾個老王八脫光下水游兩圈。”
李二哥扭頭看向李長樂這邊，見他端著獵槍朝船頭走，頓時放心了，漫不經心的拿著魚叉，看著囂張的沖他們叫囂的混混，問緊緊握住木棒的王新城。
“阿城，怕不怕？”
“有點怕！”王新城不明白李長樂兄弟，為啥在明知對方的人比他們多，船也比他們多的情況下還不跑快點？
他記得以前的東家說過，在海上遇到惡人的時候，發現自己這方不占優勢的情況下，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不然，遇到心狠手辣的把你揍一頓，搶了你的船，把你扔海里，運道好遇到救星得救。
運道不好，茫茫大海，反正又沒人看見，淹死了你也白死。
李二哥看著老實孩子，“別怕，他們馬上就不敢囂張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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