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西,老愛放臭屁,老子才不要你陪我睡呢!”李長樂蹬掉拖鞋,上床躺在小兒子身邊。
小家伙忽然翻身爬起來,側著屁股坐在他肚子上,李長樂只覺得一股熱氣襲來,隨即一股洋蔥臭散發開來。
小家伙捂著鼻子翻身下去,看著他得意的咯咯笑。
“好你個小壞蛋,搞了半天又作怪!”李長樂抱住他,在他屁股上拍了幾下,“小屁蟲!”
李小海捂著鼻子,“阿弟最壞了,經常坐我肚子上放臭屁,還說吃大蒜放大蒜屁。”
“咯咯咯…”李小洲躺在那雙手拉著兩只小腳板,左右晃蕩著,“阿奶說我放的是長骨屁,放完就長高高。”
“瞎說,跟哥哥一起多跑多跳才長高高。”李長樂打了個哈欠,“睡了,阿爸困死了。”
周若楠拿著小人書,看著爺幾個玩鬧,見狀拉過小兒子,“好了,都去小床睡,讓阿爸好好睡覺。”
她把小兒子抱到對面床上,等大兒子上床了,把蚊帳放下來掖好,這才回去躺下。
李長樂聽著對面小床上,嘀嘀咕咕的說話的兩個兒子的動靜,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一覺睡到周若楠起來抱李小洲噓噓,他才醒來,等她把兒子放床上睡好,回來躺下,就被他一把抱在懷里。
周若楠窩在他懷里,“不累啊,半夜三更的又醒了不睡。”
“試試黑眼圈能不能收拾人!”李長樂說罷堵住了她的嘴,“阿楠,咱們再要個妹妹咋樣?”
被他親的意亂情迷的周若楠愣了一下,“我們都兩個兒子了,超生要罰款的。”
“只要你想要,他罰就罰唄!”李長樂俯身咬住了她耳朵…
李長樂一覺睡得昏天暗地,醒來周若楠和兒子都起了,抬頭看到鬧鐘已快八點了。
海邊的八點已經很晚了,可他還懶洋洋的躺在那不想動,又躺了一會兒,估摸著陳永威已經把地籠收好,這才起身朝外面走。
周若楠見他出來,揚聲道:“鍋里溫著飯菜,你自己端出來吃。”
“哦!”李長樂拿了帕子,“孩子們呢?”
周若楠起身把做好的地籠碼在一起,“跟阿娘和大嫂他們都去碼頭了,說是去海邊看看,順便接大哥他們。”
“哦!”李長樂想起上輩子他走時,已經禿頂了的大哥,想象不出他年輕時的樣子。
又想著今晚把家里那些罐子都帶去下起來,等他從鹿城回來,村里那些人該沒那么關注他了吧?
等他吃過飯,提著周若楠準備好的淘海工具,朝小樹林那邊走。
路上遇到的村民都熱情的跟他打招呼,問他去哪里淘海?看樣子想跟他一起去沾沾好運。
聽李長樂說要去挖沙噀給丈母娘,才沒了跟他一起的打算。
等他到小樹林,看到陳永威和阿發在小樹林,兩人手里還提著地籠網。
葛昌發見他來了,忙沖他招手,“你走快點不行啊?又不是千金小姐,走那么慢做啥?”
“老子又沒地籠下,走那么快做啥?”李長樂笑著過去,“你這家伙也來搶老子的地盤。”
“趕緊的!”葛昌發笑著把地籠塞他手里,“都說你手氣好,幫我下一網,看看到底是你好,還是阿威好?”
“下一網好說,一塊錢一趟!”李長樂說著攤開手,看著他,“拿錢來,老子立馬就去。”
陳永威一旁笑呵呵的看著兩人,“對,上次王老扁也給了錢才幫他下的。”
“臥槽,你這家伙,鉆錢眼里了啊!”葛昌發揚手朝李長樂手心打去。
李長樂忙縮回手,“看在熟人的面上,大紅鷹一包。”
“好好好,老子給你買。”葛昌發推著他朝淺水區走,“來幾只大青蟹,別說一包,老子給你買一條。”
葛昌發一共下了十八口地籠,有十來口是嶄新的,他告訴兩人是這段時間阿秀買了材料自己做的,其他的都是他阿爸分給他的。
三人嘻嘻哈哈的把地籠下完,在水邊洗腳的時候,陳永威告訴他,網到幾條黃占,兩條鰨魚皮,還有些皮皮蝦,五只青蟹,大的有八九兩,還有兩只有膏。
兩人打算今天的就不賣了,青蟹養起來,其他的就分了自家吃。
三人穿好鞋子,提著背簍,一路聊天打屁,朝灘涂那邊走,走過那段爛泥灘,就到了灘涂地。
他們到時已經有幾個人在這挖沙噀了,看著不像是漁村人,動作一點都不熟練,弄得渾身泥漿。
李長樂提著水桶往前走,眼睛像雷達似的掃視著四周,順手撿起幾個沙蛤。
這東西還有個美人名稱,西施舌,據說西施幫助勾踐滅吳后,慘遭沉江,其死而不亡,化作沙蛤,蛤肉身形似西施之舌,故名西施舌。
撿了一捧沙蛤后,起身看到遠處的跳跳魚,像武林高手般在灘涂地上跳躍飛舞。
想到鮮美的跳跳魚,他打算去碼頭買兩斤回去燉豆腐。
鮮的跳跳魚燉豆腐味道那叫一個美,魚肉嫩而香,入口順滑,湯汁鮮濃,還有一種絕妙的烹飪方式,用稻稈熏烤。
一直熏至皮黑冒油,然后再暴曬兩天,熏制好的跳跳魚干,用梅干菜燒,入口香醇,味美。
李長樂想著想著連口水都流出來了,決定回去了就去碼頭買,回來后還一次沒嘗過呢!
這時,他看到離他兩三米遠的地方,層層迭迭的舒展的細軟飄忽的觸須,在水洼里如葵花般朵朵綻放。
他急忙上前一腳插下去堵住沙噀退路,同時手也伸進去將它摳了起來,看了一眼后,滿意的放進水桶。
接著干!
李長樂拎著水桶繼續找尋,今天的主要目標就是沙噀,多挖點,挑最肥的送去孝敬丈母娘。
還不錯,又發現一只,挖起來個頭沒那么大,扭頭又發現一個,大小如同腳拇指的指甲蓋出氣孔,以他的經驗,下面肯定住著蜻子。
李長樂拿出鏟子,一鏟子下去,一條有十幾公分長,比成人的大拇指還粗的蜻子就鏟了起來。
上邊帶著一節子軟肉,是蜻的鼻子。
蜻子的鼻子是蜻子消化系統中的一個器官。當蜻子饑餓時,晶桿會自動溶解成食物,用于充饑。
挖起一只后,在附近又挖起幾個,聽到后面有人在說話,扭頭一看,是隔壁阿賴老婆和幾個婦人提著水桶在他后面,這些人后面還有人跟著。
“呵呵,阿樂淘海啊!”阿賴嫂訕笑著問道,另外幾人也不好意思的訕笑著。
“嗯!”李長樂嗯了一聲就不管他們了,自顧自在灘涂地上找沙噀,在一個淺水洼里看到一只八爪魚蠕動著觸須,飛快的朝海水的方向爬。
他夠著手一把抓起,將它放進水桶里,繼續往前走,撿到幾個血蛤,一些花蛤,又發現一只沙噀。
李長樂弓著身子摳沙噀,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想著都來這一個多小時了,才弄到這么點東西,難不成昨天把好運用完了?
后面跟著的阿賴嫂一幫人,覺得跟他后面也跟以前差不多,還沒以前一心一意淘海的時候找到的東西多。
“算了,爛泥塘比那邊多不說,跟了一路也沒淘到啥好東西。”
一小后生走到李長樂邊上,看了一眼他水桶里的漁獲,“還沒我淘到的漁獲多呢,咋一個二個還都說你運道好?早曉得就不跟你來爛泥灘了。”
“呵呵!”李長樂干笑兩聲,“你妹的,老子又沒請你跟,你找沒找到好貨,干老子屁事。”
最好都別跟,老子也方便去溶洞小金庫。
小后生迷糊了,不解的看著他,“我小妹沒跟你,就我跟來了。”
李長樂懶得跟他說那么多,揮手道:“滾滾滾,再跟著老子,對你不客氣。”
“我才懶得跟你呢!”小后生悻悻的走了。
阿賴嫂一幫人見李長樂黑著臉趕人,想著前面的爛泥坑又深又不好走,跟著他也淘不到啥好東西,也轉身走了。
陳永威和葛昌發提著水桶走了過來,“哥,挖到多少沙噀了?”
“就這些!”李長樂把水桶放在地上,“你們呢?有找到好貨沒?”
“難怪不得那些人都走了!”陳永威笑著放下水桶,“你還沒我淘到的貨好。”說著翻撿起來,“兩只青蟹,十來個沙噀,還有些蜻子,沙蛤,血蛤…”
“哈哈,”葛昌發得意的笑了起來,“你倆連我都趕不上,看看,三只青蟹,沙噀都是大個頭…”
“不錯,這么肥的沙噀賣了可惜了,給我拿去孝敬丈母娘剛合適。”李長樂說著就從他水桶里把沙噀撈了過來,“不用你買大紅鷹了。”
“臥槽,你這小算盤打得夠響的喲!”葛昌發指著他怪聲說道。
“小氣吧啦的家伙,走走走,趕緊干活。”李長樂笑著提起水桶,三人繼續在灘涂地找尋目標。
越往前走,陷進去的越深,葛昌發開始打退堂鼓,“太難走了,我們去東頭的礁石灘鑿牡蠣回家吃。”
“我們斜著朝那邊走,過去就不會往下陷了。”
陳永威指了一下東南面,將褲管擼到大腿根,“那兒有一片大巖石,上面的牡蠣比東頭大多了,還有個大水坑,應該有好東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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