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的身影在魔兵碎片尚未散盡的原地驟然消失!
下一瞬,他已出現在熔巖大圣巨大魔軀的頭顱之前!
速度快到超越了光影,仿佛空間的距離在他面前失去了意義!
“斬!”
龍雀刀化作一道撕裂長夜的金色厲閃!
刀光煌煌,蘊含著至陽至剛、焚盡八荒的霸道意志與純粹力量。
這一刀,沒有花哨的軌跡,只有一條象征著“絕對切割”的直線!
目標直指熔巖大圣那由滾燙熔巖組成的脖頸!
這是力量與毀滅的化身!
“滅!”
秋寒刀緊隨其后,劃出一道幽暗冰冷的弧線,如同九幽歸墟流淌而出的冥河!
刀光無聲無息,所過之處,空間留下一道凍結靈魂的黑色冰痕。
這一刀,凝聚了張遠御虛神魂的巔峰殺意與寂滅奧義,直指熔巖大圣的神魂核心!
這是斬滅根源的絕殺!
一刀斬身!
一刀斬魂!
雙刀合一,便是——天人武道!
絕殺圣境!
“噗嗤——!”
龍雀金虹毫無阻礙地切入熔巖大圣那號稱堅不可摧的魔巖脖頸!
磅礴如淵的大圣魔軀防御,在這凝煉到極致的純粹力量與殺伐刀鋒面前,形同虛設!
巨大的魔首與殘破的魔軀驟然分離!
噴涌而出的,不是巖漿,而是仿佛被龍雀金焰瞬間燒灼成青煙的本源魔血!
“嗡——!”
幾乎在魔首飛起的剎那,秋寒刀幽暗的刀光已然沒入那飛離的魔首眉心!
那象征著熔巖大圣本源神魂的、一團熾烈如驕陽的魔魂光焰,發出無聲的凄厲尖嘯,被秋寒刀上的歸墟寒意與寂滅意志瞬息凍結、撕裂!
大圣級別的恐怖魔魂,如同風中殘燭,驟然四分五裂!
“拘魂!”
陰九幽冰冷的聲音如幽影般響起!
他抓住這萬載難逢的剎那,身影已化作一團蠕動的、吞噬一切光線的至暗陰影。
無數道比發絲更細、卻閃耀著“封”、“禁”、“鎖”等太古冥文的幽冥鎖鏈,精準無比地從虛無中探出。
如同嗅到血腥的鯊群,狠狠扎入那碎裂震蕩的魔魂碎片之中!牢牢鎖定了每一縷殘魂氣息!
“鎮!”
陸天樞的怒喝如雷炸響!
巨大的鎮妖塔本體光芒萬丈,塔底洞開,爆發出能吞天噬地的恐怖吸力!
配合著陰九幽的鎖鏈牽引,將熔巖大圣那失去了頭顱、還在本能抽搐揮爪的殘軀以及被鎖定的所有殘魂碎片,一股腦地吞入塔中!
鎖妖塔塔身劇烈震顫,表面萬千符文瘋狂流轉、層層封鎮、加固!
內里傳出不甘的隆隆撞擊與嘶吼,但最終歸于沉寂!
整個過程,快!
快到讓殘存的邪魔大軍來不及反應!
快到讓仙島上所有目睹的修行者,無論是剛剛被救下的玄真上人、玉磯婆婆,還是那些浴血的弟子們,思維完全停滯!
那尊如山岳般恐怖、氣息足以壓塌星辰的熔巖大圣…
那剛展現出毀天滅地、讓仙島絕望的“一鴻之力”的恐怖存在…
竟被青陽侯張遠,一拳碎其本命魔兵!
再雙刀分斬其身魂!
最后被大秦鎮天司兩位司首以幽冥鎖鏈與鎮妖塔,生生封鎮擒拿?!
大圣,隕落?
大圣,被封鎮?
“死,死了?被,被鎮了?!”一位身穿灰袍的仙島長老癱軟在地,眼珠幾乎瞪出眼眶,嘴唇哆嗦著,語無倫次。
“雙刀,斬大圣…”玉磯婆婆看著自己皸裂的手掌,再看看艦首那持雙刀挺立、氣息淵深似海的玄袍身影,只覺得一股寒流從腳底直沖天靈蓋,渾身冰冷。
“我等坐井觀天,自以為圣境便是巔峰…今日,方知何為天地之大,何為,殺伐之圣!”
玄真上人掙扎著起身,看向鎮海舟的方向。
整個破碎的仙島戰場,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剩下風卷殘血的嗚咽,以及鎮妖塔內偶爾傳來的、沉悶而絕望的最后撞擊聲。
張遠面無表情,手腕輕翻。
“鏘!鏘!”
龍雀歸赤,秋寒入墨。
雙刀歸鞘的微顫,在死寂的海天之間,異常清脆。
艦首衣袂輕揚,身影穩如磐石,唯有那雙深邃眼眸,倒映著下方魔血燃燒的余燼。
鎮海舟龐大的艦體碾碎翻涌的墨藍色浪花,緩緩靠向這座經歷了血火洗禮的巨島。
昔日流云仙霞繚繞的玉宇瓊樓,如今大多化作斷壁殘垣。
焦黑的地面上,未散的魔氣與仙家清氣沖突糾纏,發出嘶嘶輕響。
破損的禁制光芒,如垂死呼吸般明滅不定。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硝煙與海腥混合的氣息,訴說著剛剛結束的慘烈大戰。
以玄真上人、玉磯婆婆為首的數位問道境大能,領著一群形容狼狽卻強自振作的仙島弟子,早已在唯一還算完好的巨型白玉碼頭前等候。
他們看向那黑壓壓、煞氣沖霄的大秦艦隊,眼神復雜至極,震撼、感激、羞愧以及一絲難言的敬畏交織。
“玄真,玉磯,攜殘存門人,恭迎大秦青陽侯及王師降臨!”玄真上人聲音微顫,與玉磯婆婆一同躬身行禮。
身后黑壓壓的人群隨之拜倒。
修仙者又如何?
在絕對實力面前也要低頭。
張遠踏波而下,落于碼頭之上,身后是余萬鈞、陰九幽等核心部屬。
他一身玄袍獵獵,目光掃過破碎的仙島,最后落在玄真等人身上,微微頷首:“諸位前輩請起。邪魔兇頑,同為人族,守望相助乃份內之事。”
玉磯婆婆看著張遠那張年輕得過分的臉,再回想那斬碎魔兵、雙刀分魂屠大圣的驚天動地,心中百味雜陳。
仙島自詡守護雍天洲,卻原來,雍天洲已經強盛如此。
玄真上人長嘆一聲,引著張遠走向島內殘存相對完好的“養氣閣”。
沿途所見,皆是觸目驚心的破壞景象,偶爾能看到三五成群的仙島修士在默默清理廢墟、救治傷員,他們望向張遠一行人的目光,充滿了敬畏與好奇。
養氣閣內,清茶裊裊。
“玄真上人,本侯從大秦而來,不知此島何名?”端坐的張遠抬頭,看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