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師姐“我幫你踩踩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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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舟的甲板上。
盤膝而坐的陸今安一邊運轉《大自在觀想法》，一邊對著傳訊羅盤顯出的師尊虛影說道：“…大概就是這樣，您可以幫我嗎？”
坐在桌后的裴綰妤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挑玩著自己的秀發，笑吟吟的問道：“為師可以理解為你想讓為師幫你管錢嗎？”
陸今安一笑：“不用理解，徒兒就是這么想的…”
聲音一頓的他繼續打趣道：“畢竟師尊您每天無所事事啊。”
聞言，裴綰妤蛾眉一挑，似笑非笑：“你是不是皮癢了，需要為師整治整治，嗯？”
“要癢也是…”陸今安說著說著，眼底閃過一絲無奈，然后趕緊轉了話題：“總之就麻煩師尊您了。”
“這算什么麻煩…以后都是咱們家的。”裴綰妤看著陸今安：“唯一的問題就是將來兩界關戰端重啟，同妖族的合作都得終止…
而且未必能保證秋氏狐族一直和人族合作。”
陸今安不在意的說道：“等商行走上正軌之后，悄悄的把秋氏的人手換了就行，只給她分成靈晶就行了。”
裴綰妤挪揄道：“秋青棠長的還挺清純漂亮的，不是嗎？”
陸今安笑了笑：“徒兒又不是種馬。”
“行。”裴綰妤點了點頭：“這事為師替你操心，你一路小心，還有…辦完事早點回來。”
“嗯。”
結束聯絡之后，陸今安便一心一意的運轉起了《大自在觀想法》，如今他對這部殘缺仙法的運用已經處在自我摸索補全的階段。
一旦度過渡劫的磨煉，便是完全適合自己的成仙之法。
‘五座道宮，合道后期，規則完善…’
陸今安閉上眼睛，以神魂化時間，開始于時間長河中探索。
他不僅僅是要利用自身的能力推演此次榆林域的行動，也是為了更好的提升時間規則。
當然，楊關這個氣運者不能直接涉及，但是可以從側面進行推演…比如通過自身、通過神意門。
時間稱尊，空間為王…如果將空間比作一個大熔爐，那么除時間外的所有東西都是這個大熔爐的燃料。
而時間便是證明這個大熔爐確實存在的規則。
既證明大熔爐的存在，也證明大熔爐內部燃料的火候與發展。
相比控制空間這個大熔爐，對時光之力的掌控顯然是更為玄妙的力量。
逆時間長河而上和順時間長河而下，是無數修士終其一生都不可能經歷過的體會。
陸今安在南卓域經歷過一次，所以他對時光之力的感悟已經來到了一個相對較高的層次。
閉目觀想的他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塊靈晶，將領域之中的時間之力施加在靈晶之上。
時間倒流。
靈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小、暗淡，最終于陸今安的手中化作了縹緲的靈力。
靈晶回到了靈脈尚未誕生之前的靈氣形態。
陸今安在此時提高了注意力，因為他只以神魂化時間試圖探索過未來，而未親身經歷過，故而他現在試圖通過時間倒流來推演未來，將手中的靈氣還原回靈晶。
這個過程很難。
因為未來是不確定的。
原本手中的靈晶經歷了日升月落、滄海桑田才匯聚成流、凝結成脈，繼而結出了靈晶。
在這個成長的過程中，有著諸多的不確定性，任何一個偏差都有可能導致靈氣無法凝結成靈脈，或者無法成長為上等靈晶。
‘化靈氣，化時間…’
陸今安沉斂心神，專心致志的開始了對時間規則的運用。
如果能夠成功，就能完美破境，繼而開始九九渡劫。
在他的領域之中，手中的靈力周圍蜿蜒出一條條的支流，陸今安一一探索，因為這些支流中都蘊藏著‘未來’。
慕傾月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甲板上，白色襦衫搭配黑色馬面裙的她銀發輕飄，帶著幾分難以捉摸的寫意。
她一出現，仿佛就是一柄矗立在此間的長劍，奪去了所有的鋒銳。
黑布蒙眼的她‘看’著盤膝而坐的陸今安的背影，安靜的給師弟護法。
太初殿，凰羽宮中。
結束聯絡的裴綰妤撐著下巴，目露思索間對著一旁的冬寒問道：“剛剛今安說的都記下來了么？”
“記下來了。”冬寒乖巧的說道：“這是圣子羅列的框架。”
她將紙頁遞給了裴綰妤。
伸手接過的裴綰妤掃了一眼，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意：“不錯，乖徒兒安心修煉就行，我這個當師尊的考慮的得多點…
畢竟將來都是我們陸家的家產。”
冬寒乖巧的看著裴綰妤，心想副宗主明明出身凰族，但是對出身人族的圣子可包容了…
都沒有過讓圣子入贅的這種念頭。
“去把春雨叫過來。”
“遵命。”冬寒連忙跑到門口喚著春雨。
裴綰妤看著紙張上的內容，表情久違的專注起來。
“這個商行可以背靠萬道宗，但得是陸家的私家產業，萬道宗的人肯定不能摻和進來，免得將來人、妖兩族再次開戰，有人拿這件事做文章。”
“而且秋氏狐族如今雖然有秋妙玉在，但將來未必就能代表青丘的意志，要是反水了也是一筆損失…”
裴綰妤以染著紅色蔻丹的纖長手指摩挲著杯沿，狹長的鳳眸微瞇間心底便有了計較。
‘姐姐當初培養的那些半妖…該給這些家伙找點事做了。’
想著，她看向了走進來的春雨，不等她問好就趕緊說道：“我要開一個商行，來幫我合計合計。”
進來時春雨便聽冬寒說過這是陸家未來的錢袋子，所以不敢怠慢的趕緊幫副宗主參謀起來。
“算了，邊走邊說。”裴綰妤換上一套嶄新的深紫襦裙，繼而套上一件披風往外走去。
春雨連忙跟上：“去、去哪？”
“東南，瀾域。”
聞言，春雨表情一怔，因為瀾域有著另一個眾所周知的名字：罪域。
那里棲息著當初兩界關之戰被迫倒戈的半妖血裔。
云頂大陸三千域，其中人族棲息的中方界、東方界和北方界共有九百九十域，其中大域九十九，位于東方界的榆林域便是其中之一。
這座域的面積連一些中域也不如，但卻是木靈氣最為濃郁的域之一，故而扎根于此的宗門不在少數，也是諸多先天木靈氣修士首選的修行之地。
因此，諸多二品、三品宗門、世家扎根于此的榆林域便成為了九十九大域之一。
陸今安一行經過四天時間、穿梭三座越空之門后，便抵達了榆林域的云水城。
這幾天時間，陸今安一口氣教給了秋青棠不少好玩的衣服和道具，比如連體絲襪、珍珠尾巴…
所以求知若渴的秋青棠一心待在屋里鉆研，并通過傳訊羅盤聯系小貍開始加工。
于是不用每天都聽這只狐貍精黃段子的陸今安一心修行，幾天下來已經完成了對靈氣凝靈石一大半未來支線的鉆研。
這個最消耗神魂之力，所以在抵達云水城之后，陸今安便暫時停下修行，開始觀看姜無涯通過執令輔院收集到的情報。
甲板桌后，陸今安邊喝水邊看情報，姜無涯等人站在護欄處，看著抵達的云水城內的風景。
作為榆林域二十二座大城之一的云水城，自是繁華無比，武風盛行。
這里和長安域的靖安城一樣，通圣境修士隨處可見，但是平均戰力顯然不及靖安城要高。
當城中的修士發現懸掛萬道宗纛旗的巨型飛舟出現在城中越空廣場之后，一個個都投來好奇又疑惑的目光。
作為大域，自然清楚萬道宗巨型飛舟出行的目的：不是來訪就是戰爭。
不過他們探究的目光并未持續太久，因為飛舟在亮了個相之后，便旱地拔蔥似的離開了云水城，往北方而去。
“云水城是神意門管轄的城市之一，這樣一來神意門就能提早知道消息了。”趙世澤抱著雙臂：“真希望神意門立即緊張的進行反抗，然后就能直接滅了。”
關雯斜睨了趙世澤一眼：“神意門的太上長老是七重渡劫的修士，你能打得過？”
“有圣子在嘛。”趙世澤說道：“宗主他老人家也說過了，咱們萬道宗能打過圣子的不超過兩手之數。”
“那是在不拼命的情況下。”陸今安補充了一句。
趙世澤嘿嘿一笑：“神意門的太上長老比不過咱們萬道宗的同境長老…
何況慕師姐也在，你們一起動手，肯定能拿下神意門的太上長老…除非他已經領悟到一些法則之力。”
他聳了聳肩膀：“不過這個概率極低，畢竟執令輔院給回來的情報是他閉關已有百年，這么多年都沒領悟出來，天賦顯然到頭了。”
陸今安笑了笑，嚴格來講，渡劫境并不能算是一個境界，而是一個從量變到質變、開始觸摸天地大道的過渡階段，經受過天劫洗禮、加深對天地規則的領悟后才能有成仙的一絲可能性。
但不同天賦的修士實力天差地別，渡劫也是如此。
好比一重渡劫的靈力劫，某個修士辛辛苦苦渡過這個天劫，成功在天劫的淬煉下提高了靈力的品質，結果回頭一看，天賦妖孽的合道境修士的靈力已經在這個品質了。
所以即便經過天劫淬煉的靈力讓一般的渡劫境修士對靈力的領悟更加深刻和嫻熟，也對合道境的天驕束手無策。
天才的越境挑戰便因此而來。
放下手中的情報對著姜無涯等人說道：“楊關從榆林域清河州的寒城走出，楊家從曾經的寒城的九大家成為如今的城主府…
我不建議通過楊家某些人在當地魚肉鄉里的理由來讓楊關多了污名。”
陸今安微微一笑：“可以更過分點。”
姜無涯若有所思：“圣子的想法是…”
“從楊家到抱源宗到巽風國再到目前的神意門，楊關的經歷有一個相同之處。”
姬問塵想了想說道：“楊家、抱源宗、巽風國都是被楊關拯救于危難之際。”
說著，他扭頭看向鄧殊，笑瞇瞇的打趣道：“我記得鄧師弟的經歷和這有些類似啊。”
手持一柄大刀的鄧殊反駁道：“我可不像他卡著點才趕到，我回去的時候，都是先下手為強。”
關雯插嘴一聲：“有差不多經歷的修士其實不少。”
“正常。”姜無涯不茍言笑：“弱肉強食，逆命而上，要么一直弱下去，要么以下克上，沒有磨煉，也成不了大器，咱們中誰沒殺過幾個仇敵？
也就咱們萬道宗地處兩界關前線，再加上宗主的方針，這才沒有那么多的陰謀詭計。”
陸今安敲了敲桌面：“先不討論這些，我的意思是從這些共同點處入手。”
他目光掃過在場眾人，聲音平靜：“楊家、抱源宗、巽風國，還有前不久神意門等宗門共同競爭的秘境之行，楊關都是在死傷過半時趕到，所以從這方面入手。”
“每次都是死傷過半…”趙世澤走到桌旁拿起情報看著：“嘖，他這是一點記性都不長嗎？還是說故意卡時間這么準的？”
陸今安淡淡說道：“所以從這方面入手，不管是偶然還是故意，他這么做都是故意。”
姜無涯等人聽懂了陸今安的話。
讓別人都認為楊關所在宗門的危機都是楊關在背地里一手操縱的結果。
當坐實這一點，楊關就會身敗名裂。
“您是想利用這一點讓楊關露出破綻，暴露和上界有關的事實？”姜無涯輕聲問道。
“嗯。”陸今安點點頭：“坐實之后，才師出有名。”
他心底其實還有更深層次的考慮，那就是上界不知道自己從酆都大帝那獲取了一部分權柄，可以探索靈魂的一切秘密。
當楊關主動露出破綻的時候，就不會打草驚蛇讓其他上界奪舍者人人自危的藏的更深——楊關自己暴露的嘛。
‘如果沒能從楊關的記憶中獲取新的名單，就先直接收網將嵐蒼君知道的那批人拿下。’
陸今安默默思忖著，若非為了得到有可能的新名單，他也不會用這么麻煩的方式。
“前后你們兩、三組隊暗中出發，分別從楊家、抱源宗還有巽風國開始入手。”陸今安站起來走到圍欄處，背著雙手：“君子可欺之以方，你們不要因為這句話被束縛，所以你們放開手腳，手段激進點也無妨。”
“如果楊關真是奪舍者，這就是和上界的戰爭，如果不是…”
陸今安轉身看著他們，風淡云輕：“他得罪了我，僅此而已。”
姜無涯等人作了一揖：“遵命。”
“哦，對了。”陸今安的表情一松，打趣道：“我家師姐想去落日峽谷看日落，所以我們兩個來旅游了。”
關雯笑嘻嘻的說道：“圣子，事情放心的交給我們來辦，您就安心的和慕師姐游玩吧。”
“這點小事，不用您親自出手。”邱施亭補充一句：“您等著結果便好。”
陸今安點了點頭：“那就五天后在落日峽谷見。”
姜無涯作了一揖：“圣子，那我們就先出發了。”
“嗯。”陸今安回道：“涉及上界，萬事小心。”
等到姜無涯等人離開之后，陸今安重新走到桌前，臨近末伏天的夏季熱浪比以前小了許多，但是重新看著諸多情報思考的陸今安的額頭上出現細密的汗珠。
他拿著情報往舟艙中走去，慕傾月跟著他的腳步。
陸今安沒有進秋青棠在的臥房，而是選了另外一間沒人住過的臥房。
坐在椅子上的他閉上眼睛一邊思考，一邊施展《大自在觀想法》將和楊關有聯系的線索進行推演計算。
想著想著，他覺得自己也可以加入天衍閣，只要不是碰到氣運者，自己算的說不定比司修齊還要準。
很快收斂思緒，陸今安將手中的情報放在桌面上，腦海中回憶起情報中楊關的一個線索。
上界的奪舍者都是從七八歲就開始進行奪舍，因為下界氣運者實力強大的話，有失敗的風險。
所以能跨過坐照境這一關的奪舍者必然是心志堅定者，但是他們必須要繼承原身的‘執念’，方能完美坐照‘自我’。
而楊關的執念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括：小蝌蚪找媽媽。
一位母親，會接受自己十月懷胎、辛苦生下的孩子被其他人奪舍這件事嗎？
陸今安給萬道宗傳回消息，尋找一個名為‘殷素’的女人的消息。
做完這一切后，陸今安便感太陽穴多了冰涼的觸感，舒舒服服的讓他輕呼出一口氣。
“師弟，舒服嗎？”
“嗯。”
“那我幫你按一會兒。”
“好…”
陸今安說著，便感師姐的手指離開他的太陽穴，繼而慕傾月便走到他的身前。
“嗯？”陸今安眼底閃過異色：“師姐，你解裙子干…”
陸今安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他看到了師姐腿上的黑絲。
慕傾月歪頭看他：“怎么？”
“沒事，你繼續。”
慕傾月嘴角勾起微笑：“師弟辛苦幾天，我幫你踩踩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