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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 靖哥兒十分肉疼

  巳時末(上午十一點后)

  大門口的拴馬樁旁,

  一匹雄壯烏黑的公馬正在低頭吃著木馬槽中精良的馬料,不時的抬起馬首打著響鼻。

  大門旁的門房門口,

  阿蘭抱著鞍韉同一個小廝走了上來。

  那小廝給阿蘭搬好木凳后得意的指著門口道:

  “阿蘭哥,你和五公子沒來的時候,這一槽的精料我就備好了。”

  “之前在侯府的時候,聽你和尋書哥說過,馬兒長途跋涉之后,一定要用精料養著。”

  阿蘭笑著點頭道:“看來殷伯和我們沒白教你。”

  那小廝嘿嘿一笑,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繼續道:

  “阿蘭哥,在侯府有殷伯和尋書哥你們幾位高手坐鎮,我們顯不出什么!”

  “但在這呼延家周圍,我們陪嫁來的這幾個在照顧馬兒的手藝上,那是這個!”

  說著小廝笑著豎起了大拇指。

  “周圍幾家,馬兒有什么毛病了,多是要來請教我們幾個的!”

  聽到這話,阿蘭很是欣慰的笑了起來。

  “阿蘭哥,你和公子去西北這幾個月,和我們幾個說說在西軍的經歷唄。”

  從院兒內走過來一個小廝,手里還捧著個盛南瓜子兒、果干和肉脯的竹笸籮。

  將竹笸籮遞到阿蘭跟前,那小廝笑著說道:“嘿嘿,葉兒姐姐讓給準備的。”

  阿蘭看著蹲在他身前,眼中滿是好奇的小廝,捏著一個果干想了想后道:“行,到侯爺麾下之后的事兒先不說,我和你們說說在路上的事兒。”

  “阿蘭哥,這路上能有什么事兒啊!”

  阿蘭面色一肅道:“誒!這話不對,路上怎么會沒事兒?我和公子出榆林去勝州的時候正是大霧.”

  呼延家內院兒,

  深色的用料考究的正屋廊下,

  葉兒扶著大肚子的安梅站在那里,

  身后兩旁站著幾個女使,

  安梅伸著脖子朝院兒門口看著:“這小五怎么還沒來?”

  “大娘子,天涼,您就進屋里等吧!方才門房說看到五郎了,進院兒很快的!”

  “萬一是他們看岔了呢?”

  “大娘子!像五郎騎的馬兒,汴京能有多少?!門房那幾個又怎么會看岔了!”

  “也是。”

  葉兒看了身后的小女使一眼,道:“去前院兒看看,問下五郎怎么還沒來!”

  小女使應是后,快步朝前院兒走去。

  不一會兒,

  小女使走到門口就是一愣,

  側身朝著安梅方向喊道:“大娘子,五公子到院兒門口了。”

  話音剛落,

  徐載靖就出現在了院兒門口,身后還跟著拎東西的青云和青草。

  安梅手放在自己的大肚子上,看著走近的小弟道:“小五,剛才門房就說看到你了,怎么這么久才進院兒?”

  徐載靖笑著說道:“姐,在前院兒看到你家那兩只貍奴了,瞧著比咱們家的那兩只還要可愛些,便逗弄了一會兒。”

  安梅笑著搖了搖頭,朝徐載靖伸出了一只手。

  徐載靖笑著也將自己的手伸了過去。

  安梅雖然年紀比徐載靖大,而且快要作母親了,但是手掌和經年習武的徐載靖是一比,還是顯得十分嬌小。

  安梅一手抓著徐載靖的手腕,另一只手在徐載靖的手掌的老繭上摸了摸。

  又將徐載靖的手反過來,看著回來后依舊有些皸裂手背,道:“之前哪見過伱的手這樣兒啊!”

  “姐,在北邊是打仗拼命,哪能和在家里一樣護理。”

  “還有,姐,這都立冬了,你咋在屋外等我?我又跑不了。”

  安梅沒好氣的拍了徐載靖的手一下:“走,進屋!”

  進屋落座后,

  安梅看了青云和青草手里的木盒一眼:“不是說下午來我家的么?怎么改到上午了?”

  徐載靖對著奉茶的葉兒微微一笑后道:“學究下午與好友有約,學堂今日休沐,我便直接來了。”

  安梅點了點頭:“我婆母和嫂嫂正在忙著理賬,這時趕不回來了。”

  徐載靖端著茶盅道:“讓潘家嬸嬸無須理會我,過段時間我還會再來的。”

  安梅白了小弟一眼,看著葉兒拎走的木盒道:“你來就來,怎么還帶東西?母親、大姐和嫂嫂她們已經給我送了不少東西了,庫房都要滿了。”

  徐載靖喝了口熱茶湯后呼了口氣,看著安梅:“姐,這是之前在興慶府的時候清查白高皇宮得到了許多好藥材。”

  “先是在北邊經過了虞湖光虞大哥查驗,回京有又有御醫院里的醫官們親自查看,都是好東西。”

  “昨日宮里剛賞到家里,今日母親便讓我帶過來了些。”

  安梅看著徐載靖道:“那年前父親和大哥他們可會回京?”

  徐載靖語氣遲疑:“我看父親大概不會回來。帶大軍回京的必然是曹老將軍,而白高要有大將坐鎮,大哥他資歷還是不夠的。”

  安梅點頭后,抬眼看了一眼徐載靖:“你姐夫他.”

  徐載靖嘴角微微一笑:“我過黃河的時候見過姐夫一面。”

  “嗯,你姐夫他可還好?”

  “姐夫沒給你寫信啊?”

  安梅瞪著徐載靖:“信,自是寫過不少,可你姐姐我能見到他么?”

  徐載靖笑了笑:“姐姐放心,姐夫他在北邊一切都好!”

  “但,過年的時候可能.也回不來。”

  “哦”安梅摸了摸肚子回道。

  徐載靖繼續道:“姐,如今西北新勝,有呼延家的底蘊在,黃河河運需要姐夫他摸清理順,河湟到興慶府,距離是有些長的。”

  “這,這不是工部的事情嗎?怎么輪到他身上了?”

  看著安梅有些著急的樣子,徐載靖道:“自是工部之中水部郎中的事情。但水部可沒有如姐夫麾下的那般的精銳水卒!有人請托,盧家便求到了父親那里。”

  安梅一愣道:“也是,畢竟你和盧家哥兒和義兄弟,是該幫忙的。”

  安梅點著頭,心中一動后看著徐載靖道:“小五,那你姐夫這般出力”

  “工部的功勞簿上自會有姐夫的名字。”

  “姐夫也是為了他。”

  說著徐載靖看向了安梅的肚子。

  “我之前聽京中的姐妹說,突襲白高后曲之地的時候,就是你姐夫夜里搭的渡橋.”

  徐載靖微微搖頭:“姐,姐夫想要的東西只有你說的這個功勞還不夠。”

  安梅:“不夠?他真的想”

  徐載靖肯定的回道:“之前在黃河渡口我和姐夫分別的時候,聽姐夫他話里話外的意思是這么想的,所以才應了這事。”

  安梅看著徐載靖道:“小五,家中可還有防風御寒的好藥?”

  “姐!父親在那邊呢!大周占了白高這么多城池能沒好藥材?他還能讓他的小女婿有什么事兒不成?”

  “是是是!”安梅面上有了笑容。

  “大娘子,廚司說菜好了。”

  有呼延家的嬤嬤在一旁出聲道。

  “嗯,上菜吧!”

  不一會兒,

  徐載靖和安梅起身,走到了一旁的桌案旁落座。

  “小五,去的路上可還順利?”

  徐載靖聞著飯菜香味道:“順利的,從汴京出發后便一路暢通到了父親麾下。”

  “那在大營中,你都做什么了?”

  徐載靖拿著筷子夾起一塊帶魚:“能做什么,整日里跟著祝家表哥在營外晃蕩。”

  “那父親和白高軍隊決戰的時候呢?”

  徐載靖嘆了口氣,放下筷子道:“姐,我是斥候!當時正被表哥派到山里放哨呢!”

  沒有繼續動筷子,徐載靖看著安梅。

  “哦!怪不得沒聽到你的消息”

  安梅說完擺手道:“吃!快吃!在姐姐家你拘謹什么?”

  “對了,咱家如今能售賣馬匹了,小五你留意下.”

  看著徐載靖拿著筷子夾著帶魚看她的眼神,安梅笑了笑,不再說話了。

  好不容易墊吧了一口后,徐載靖道:“姐,什么好馬家里沒有?”

  “我又不是給你姐夫找!”

  “那是給誰?”

  “哎喲!”

  徐載靖一驚:“姐!怎么了?”

  安梅笑著搖頭:“肚子里的這個在搗亂呢!”

  徐載靖放松的呼了口氣:“嚇我一跳!”

  安梅笑道:“你這真是大驚小怪!”

  徐載靖撇了撇嘴。

  一驚一乍下,沒有叫繼續剛才的話題。

  看著徐載靖大口吃飯的樣子,安梅也多吃了幾口。

  “對了,小五,那匹御賜的龍駒什么時候會生下小馬駒兒?”

  “師父說要到臘月了.姐,醫娘可有說過你大概多久會不是吧?”

  安梅笑著點了點頭:“也是在臘月。”

  徐載靖嘆了口氣,十分心疼的說道:“要是日子差不多,尋書那匹龍駒的小馬駒兒就是他的了。”

  聽到這句話,看著徐載靖肉疼的樣子,廳堂中服侍的女使們都笑了起來。

  安梅也是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大嫂月份比我要早,定是不會和他爭了。”

  “肚子里的這個,名字可定下了?”

  安梅搖頭道:“沒呢,等生出來看看是男是女再說!”

  姐弟二人說著話。

  用完飯,

  徐載靖正坐在椅子上喝著與家里味道一樣的飲子,

  有呼延家的女使來到門外道:“大娘子,二門傳話來說永昌侯府家六郎,傍晚請五郎去玩兒。”

  “知道了。”

  徐載靖道。

  女使離開門口后,

  徐載靖看著安梅道:“對了,姐!壽山伯黃家你可聽到過什么消息趣事兒之類的?”

  安梅直了直上身,眨著眼就這么看著徐載靖:“小五,你可知道你姐姐我多久沒出門了?”

  “從金明池回來后,我就沒怎么出去過了!”

  “哦”徐載靖訕訕道。

  “雖然也有要好的京中小姐妹來我家,但是黃家的消息倒是沒聽過。你打聽黃家干嘛?”

  徐載靖解釋了幾句。

  安梅笑道:“哦小五,這事兒我能問我婆母不?潘家和永平伯家有些生意來往。”

  徐載靖一愣:“永平伯家?如今還和壽山伯家要好?”

  永平伯夫人就是當年大肆宣揚袁家丑事的那位。

  “這要好不要好的,兩家大娘子也是相交多年,自然知道些別人不曉得的事情。”

  徐載靖搖頭:“算了,我就是隨口一問。”

  安梅:“好吧!”

  下午,

  呼延炯宅子大門口的馬兒已經不在。

  內院屋中,

  安梅坐在羅漢床上,正在被任醫娘診脈。

  “大娘子來了。”

  隨著小女使的通傳,潘大娘子帶著仆婦女使走了進來。

  朝著安梅笑了笑,示意她不用起身,潘大娘子道:“靖哥兒走了?”

  “是!”

  婆媳二人沒繼續說話,一直靜靜等待任醫娘診脈結束離開。

  隨后,安梅和潘大娘子說了幾句關于自己官人的消息。

  潘大娘子點著頭道:“靖哥兒都這么說,你官人他過年看來是回不來了。”

  “別多想,他也是為了你肚子里的這個。”

  安梅點了點頭后笑了起來。

  看著潘大娘子有些驚訝的眼神,安梅幾句話將徐載靖要送小馬駒的事情說了。

  潘大娘子笑著說道:“哎喲!靖哥兒的那幾匹神駒我見過,是極神俊的!你肚子里的這個是有福氣的。”

  “婆母,還不知道是男是女呢!”

  “那也不礙著有好馬給他呀!”

  不論男女出生后定是要學騎馬的。

積英巷葳蕤軒  廳堂中,

  王若弗正站在門口,她的衣袖正被劉媽媽拉著。

  “大娘子!這事您不能去找老夫人呀!”

  王若弗微微皺著眉道:“這顧家開始打聽人了,不就是準備給他們家姐兒議親嗎?我那外甥就不能問一嘴?她表姐可是未來國公家的兒媳婦!”

  “唉!大娘子,康家的情況您還不了解?”

  “我康家怎么說也是累世官宦!再說我都答應我姐姐了。”

  說著,王若弗一甩袖子朝著壽安堂走去。

  壽安堂,

  盛紘正半拉屁股著座的和老夫人說著話。

  “大娘子來了。”

  站在門口的小桃脆聲喊道。

  王若弗進到廳堂中,朝著老夫人福了一禮后朝著盛紘笑了笑。

  “大娘子,坐!”

  “謝母親。”

  老夫人繼續語重心長的說道:

  “紘兒,故土還朝,那兩路二十二州的官吏選拔任用,你定要無比上心!多多打探詢問,哪怕是得罪人,也萬不可出紕漏!”

  盛紘重重的點頭:“母親,孩兒明白!定然多方訊問,細細打探給李尚書做好參謀。”

  老夫人點了點頭后,慈祥的看向了王若弗。

  看到老夫人眼神掃來,王若弗笑著道:“母親,今日我娘家姐姐來了,說想要給他們家晉哥兒說親事。”

  王若弗身后的劉媽媽垂首微微搖著頭。

  “哦?哪家的?”

  “寧遠侯家的。他們家三姑娘不是在打聽人了么!孫家嫂嫂和白大娘子很是要好,我那外甥也.”

  老夫人笑容不在。

  盛紘搖頭道:“胡鬧!”

  “怎么胡鬧了?”王若弗反問道。

  看著老夫人和盛紘的樣子,王若弗繼續道:“那白家大娘子乃是商賈出身,配我那外甥.”

  “配個.!”

  盛紘臟話沒說出來,看了老夫人一眼后,朝著王若弗道:“白大娘子商賈出身你也說的出口?”

  “這,是我姐姐說的!也是實話!”

  盛紘恨恨的用手點著王若弗道:“那你可知白大娘子身上的誥命,是誰給請封的?”

  “秦大娘子和白大娘子誰先誰后???嗯?”

哎呦文學網    知否:我是徐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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