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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原來是房媽媽的手藝【拜謝再拜】

大周汴京  戌時初刻(夜七點后)

夜色如水,繁星點點曲園街勇毅侯府  府中一處院子里,

  屋檐下掛著的燈籠照亮了附近的地面、墻面和屋檐,隱約能讓人看到門口牌匾上的‘祠堂’二字。

  稍遠處的燈籠照不到的地方,有秋天的蟲兒正‘瞿瞿.瞿瞿’的叫著。

  蟲鳴聲顯得院子愈發的安靜了。

  院子正中的屋子,

  有明亮的燭光從屋里鋪了出來,照亮了門檻外的地面。

  門口地面不遠處的夜色中,

  有兩盞‘徐’字燈籠正被人提著,朝著門口靠了過來。

  來到門口亮處,

  是兩位穿著體面的媽媽,她們手里挎著竹籃,跟在一位穿著淺色華服婦人的身后,跨過門檻走了進去。

  約莫過了半刻鐘。

  一片小小的紙灰,被青煙吹到半空中,朝著門外飄了出來。

  朝屋里看去,祠堂里面點著成排的明亮蠟燭,

  這讓屋子里的燭光很是充足,照亮了挽起的帳幔后如林一般的牌位。

  牌位前是供桌,

  供桌上有供著的瓜果和插著線香的香爐。

  供桌前,

  侯府大娘子孫氏同貼身的竹、丹兩位媽媽跪在蒲團上。

  孫氏手里拿著細長火棍撥弄著身前火盆中的黃紙。

  看著火盆中明亮的火焰,孫氏低聲說著:“今日重陽.公公婆婆,祖父祖母,諸位列祖列宗,如今官人和孩子們出征在外,求諸位祖宗庇佑。”

  “戰場兇險刀劍無眼,如若有能給官人和孩子們托夢的,還請幫媳婦多多囑咐他們一下.”

  “如今嫁出去的安兒也有了身孕,保佑著她能生個男丁”

  看著青煙中到處飛舞的紙灰,孫氏身后的竹媽媽說道:“大娘子,看!祖宗們是高興的。”

  一旁的丹媽媽附和道:“是啊!您看這灰飛的真高。”

  孫氏高興的點著頭。

  孫氏又絮絮叨叨說了不少,磕完頭后想要起身的時候,膝彎已經有些發麻了。

  還是在身后的兩位貼身媽媽的幫助下,這才站了起來。

  又朝著祠堂中的牌位躬身一禮,孫氏這才帶著人走出了祠堂。

  出了院子,

  孫氏抬頭看了看漫天的星星后,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主母院,

  孫氏剛在羅漢床上喝了口潤喉的湯水,

  有小女使在門外喊道:“大娘子,前院兒門房送信來了。”

  說著,

  小女使就捧著東西走了進來。

  “這么晚了,怎么還有信來?”

  聽著孫氏的話語,小女使道:“聽門房說,這信是跟著進宮里的信一起來。”

  孫氏頷首,將一個封著的木盒從傳遞的竹媽媽手中接過來后趕忙打開。

  片刻后,孫氏道:“去,把大郎家的叫來。”

  “是,大娘子。”

  半刻鐘后,

  謝氏同華蘭一起來到了廳堂中。

  華蘭看著自家婆母的眼神笑道:“婆母,媳婦覺著小五的課業八成也寄來了,便和嫂嫂一起過來了。”

  “今晚拿給官人,讓他明日帶到學堂中。”

  孫大娘子笑著點頭道:“來,先坐下。載章他還在書房中?”

  華蘭有些心疼和感慨的點了點頭。

  孫大娘子:“這也不錯,至少比以前用功了。”

  說著孫大娘子從木盒中拿起信封,遞給謝氏:“大郎家的,這是你官人寄回來的信。”

  謝氏有些不好意思的接過信封,打開后細細的看了起來。

  孫大娘子又拿出寫著‘課業’二字有些厚信封出來,抽出來遞給了華蘭:“華蘭,來,和之前一樣,你先看看,再給我評一下。”

  說完,

  孫大娘子拿出自家官人給她寫的信,也看了起來。

  “啪!”

  孫大娘子將信拍在了桌上。

  正在看著徐載靖課業的華蘭抬起來了頭,看著有些生氣的自家婆母。

  謝氏面上也有些驚訝的放下了信紙。

  “婆母,怎么了?”

  孫大娘子呼出一口氣,擺手示意沒事,喝了一口湯水后她看著兩個兒媳道:“侯爺他同我說,徐載靖要去斥候隊!”

  “啊?這太危險了吧!”

  謝氏皺眉說道。

  孫大娘子搖了搖頭道:“真是讓我不省心!如今咱們收到信,說不定徐載靖已經跟著他表哥前出探查過幾趟了!侯爺也不攔著!”

  聽著這話,華蘭和謝氏對視了一眼。

  看著謝氏的眼睛朝自己手里的信紙看了好幾下,華蘭瞅了瞅信紙,福至心靈的說道:“婆母,您看小五課業寫的這處文字,頗有些沙場上的激昂之意呢!”

  孫大娘子:“是嗎?我看看。”

  華蘭趕忙稱是,指著徐載靖的課業說了起來。

  聽著華蘭的評價,孫大娘子不停的點頭。

  說完后,華蘭又朝大嫂使了個眼色。

  謝氏會意,端起盛著湯水的瓷碗湊到孫大娘子身邊道:“婆母,今日咱們在馬球場中可是有不少大娘子帶著女兒來咱們跟前,您瞧著哪家的姑娘好些?”

  孫大娘子接過瓷碗,喝了口之后想了想道:“說起來,最出挑的就是柴家、榮家的兩位姑娘!長得是真好,脾氣也都不錯。”

  謝氏和華蘭認可的點著頭。

  謝氏又說道:“婆母,媳婦今日回家被代哥兒給氣昏了頭,忘記問您了。”

  “怎么瞧著榮家飛燕姑娘和竇家的嫡女走的有些近啊?她們兩家是有了什么親戚?”

  孫大娘子挑了挑眉:“聽吳大娘子說,輔國公竇家有意和榮家結親。”

  謝氏和華蘭裝作剛知道的樣子,一臉的惶然大悟。

  隨后,

  孫大娘子興致盎然的和媳婦兒們說著從吳大娘子那里聽來的八卦。

  說了有一會兒后,孫大娘子便借口身子乏了,讓媳婦兒們各自回院兒。

  出了主母院兒,

  華蘭和謝氏并肩走著。

  “大嫂,你說婆母她應該被咱們轉移了些心思吧?”

  謝氏點頭:“看婆母聊八卦的樣子,倒是沒那么生氣了。”

  華蘭:“公公也真是的,怎么什么事都往信里寫!離得這么遠,也不知道撒個謊!”

  謝氏很是同意的點著頭。

  徐家的兩個兒媳離開了廳堂,

  孫大娘子側頭看著桌上寫著徐載靖想去當斥候的信紙,重重的嘆了口氣。

  同一片星空下,

  勇毅侯大軍駐地,

  大營中,

  一頂帳篷里亮著燭火,

  青云一只手提著個食盒,一只手抱著個包袱走了進來。

  “公子,侯爺親兵送來的米糕,還有幾個石榴!這包袱是大公子讓人給您捎過來的,說是京中寄來的東西。”

  簡易的木桌后面,

  正拿著毛筆坐在的交椅上的徐載靖頭都沒抬的嗯了一聲,繼續專注的寫著。

  青云將食盒放在了木桌下方,走到一旁放好包袱后,開始幫徐載靖鋪床鋪。

  約莫過了半刻鐘,

  徐載靖放下毛筆又仔細的看了一遍自己的課業,檢查無誤后這才將其折好放到一邊。

  捏了一塊食盒里的米糕,徐載靖邊吃邊道:“如何,咱們捉來的白高斥候可招了?”

  青云點頭:“招了!不過這斥候的嘴是真的硬,要不是虞醫官出手,都不一定能撬得開。”

  看了一眼正嚼著米糕,示意他繼續說的徐載靖,青云道:“公子你問的那個沒勒什么埋,是白高國興慶府來的。”

  “這斥候除了聽說這人一手箭術很是厲害外,別的他就什么不了解了。”

  “而他們這幾日的差事,就是肅清咱們在那片地方的斥候。”

  徐載靖咽下嘴里的東西:“為什么?只是單純的為了戳瞎大軍的眼睛?”

  青云搖頭:“具體有什么原因,他也不知道。”

  徐載靖點著頭,又捏出了一塊米糕后放進嘴里,將食盒中的石榴扔給了青云。

  青云接過石榴,一邊剝著石榴皮,一邊有些遲疑的說道:“公子.我想去養鷹人那里玩玩兒。”

  “這養的隼也太厲害了!這幾日瞧著,它們居然能分辨白高國和咱們大周的旗幟!”

  “去吧,回來的時候,記得把何灌、阿蘭和尋書他們三個也一起叫回來。”

  “是,公子!”

  說著,青云將剝開的石榴放在桌上后,高興的掀開帳簾走了出去。

  徐載靖輕輕用手指掃出幾個石榴籽放進嘴里,感受著嘴里的甘甜,贊賞的點了點頭。

  側頭看著床上的包袱,徐載靖起身走了過去。

  徐載靖打開包袱后,

  看到包袱里最上面有幾個綢緞荷包;

  荷包下面是一封比裝自己課業信封還要厚些的信;

  信下面是一條看起來比父親勇毅侯穿的還要精致些的貼身環鎖鎧。

  徐載靖將幾個荷包和信封放到一旁,一手把環鎖鎧給提了起來,仔細瞅了瞅后確定是比父親穿的要好。

  這般極其精致細密的環鎖鎧,有身份都不一定能搞得到。

  “這是誰寄的?”

  徐載靖將東西放在床上,疑惑的撓了撓頭。

  隨后他拿起一旁的信封拆開看了看。

  信是八月底寄出的,

  莊學究寫的最多,都是對于徐載靖路上寄到汴京的課業指導。

  將學究的信先放一旁,

  徐載靖嘴角帶笑的看著顧廷燁、齊衡、長柏、長楓四個人的來信。

  讓徐載靖有些驚訝的是,盛家三個蘭也有寫,不過與其說是信不如說是一人一句話。

  看著紙上或是清秀俊逸、或是認真仔細、或是別具一格的字跡,徐載靖感覺真是見字如面。

  最后,徐載靖拿起了包袱中的幾個荷包瞧了瞧。

  幾個荷包中,有的放了雙厚實的手套,有的放了抹額,有的放了圍巾。

  放抹額的荷包有兩個,徐載靖雖然不做女紅,但是他院子里的三個女使女紅都不錯。

  看著兩個不同的抹額,他能分辨出這是兩個不同的人繡的,而這兩個人都不是自己院兒里的女使。

  想著這個,徐載靖拿起一個里面摻了棉絮的抹額湊到蠟燭前看了看。

  這有棉絮的抹額上繡了個小小的‘靖’字,徐載靖看這字,覺著字跡有些熟悉,好一番回憶后眼中一亮:‘之前端午節,在盛家書塾得到的那條五彩索上的‘靖’字,也是這個筆跡!’

  “原來是房媽媽的手藝。”

  徐載靖自言自語道。

  弄明白這條抹額后,徐載靖又拿起另一條。

  這條的抹額的手藝就要差上一些了。

  徐載靖打小也是見過不少好東西的。

  看著料子上的印花圖案,摸著料子的質感,這條抹額的料子卻是要比有棉絮的要好上不少!與侯府中皇后娘娘賞賜的那些料子不相上下。

  手套和圍巾,徐載靖一眼就看出是自家三個小女使的手藝。

  伸手試了試手套,還是很趁手的。

  又過了兩刻鐘,

  青云同何灌他們一起回了徐載靖的附近的帳子。

  帳中燭火亮了又滅。

  很快,

  星空下的大營安靜了下來,

  聽著巡邏士卒的腳步聲,間或響起的敲擊報時聲,徐載靖很快睡了過去。

  第二日,

  九月初十,

  天未亮徐載靖便起床用飯。

  吃飯的時候,還接到了祝慶虎派人傳下來的,警戒大營西南方向,見到敵軍斥候當場格殺的軍令。

  飯后,

  徐載靖在青云的幫助下穿著甲胄。

  “青云,今日我們在外面至少要待六個時辰,說不準什么時候就要打架,咱們從汴京帶來的肉干一定要裝上。”

  “放心吧公子!”

  兩人說著話,

  準備給徐載靖戴兜鍪的時候,要墊上一條抹額。

  青云看著徐載靖床上枕頭邊的幾條抹額,問道:“公子,戴哪條?”

  徐載靖指了指那條用料十分考究的抹額:“這條吧,那有棉絮的此時戴著有些熱。”

  穿好甲胄后,徐載靖和青云走出了帳子。

  看著帳外同樣整裝齊備,牽馬過來的何灌、阿蘭等人,徐載靖揮了揮手,眾人紛紛上馬。

  隨后,

  匯同表兄祝慶虎派來的其他幾個老斥候,眾人一人兩馬,沿著出營的大路朝外奔去。

  三刻鐘后,

  眾人便抵達了大營西南的幾十里外的‘任務區域’。

  看著遠處山頂,斥候用來給后方傳訊示警的大周旗幟搖擺個不停,

  認識旗鼓的徐載靖,一馬當先的朝那邊奔去,準備去救遇到危險的袍澤。

  結果剛走到半途,徐載靖就看到山頂上的大周旗幟搖晃了幾下后,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中。

  出現這個情況,只有一個原因,

  那邊的袍澤被敵人給消滅的一干二凈了!

哎呦文學網    知否:我是徐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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