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妹妹說的是
柴錚錚來汴京進宮的時候，見過榮妃幾面。
雖同是女子，但柴錚錚見到榮妃后，還是被榮妃的容貌吸引，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幾眼。
柴錚錚和榮飛燕很是熟悉，在各種茶會賞花香衣雅集中，見過多少次了。
仔細看去的時候，就會發現榮飛燕的相貌，不僅有她姐姐榮妃的優點，而且榮飛燕皮膚更白，相貌更加精致。
畢竟姐妹兩人的成長環境不同，榮妃自小成長于市井，榮飛燕則長大在侯爵之家。
柴錚錚記憶里，膚色能和榮飛燕一較高下的，除了自己，也就是那個投壺很厲害的盛家六妹妹明蘭了。
柴錚錚自小是天生麗質，容貌極美，也會有世交親戚家的家眷，看到柴錚錚時，被驚艷的挪不開眼。
柴夫人看自己姑娘，說的最多的真心話就是‘我家姑娘怎么越看越好看呢！’
來汴京前，柴錚錚照鏡子的時候，經常會在鏡子里看到貼身女使晴雪，呆呆看著她的模樣。
之后，
柴錚錚歷經艱險進了汴京，
在齊國公府開始接觸汴京各家的貴女官眷，
要不說汴京是大周的首善之地呢，
柴錚錚單是那日見過的貴女，就有幾位容貌不下于她的。
要說其中最耀眼，最抓人眼球，讓人一眼就注意到的，便是榮飛燕了。
之后，柴錚錚和汴京的貴女們飲茶品香，更是從別人口中聽說，要是汴京某個馬球會或詩會能請到榮飛燕，那么這馬球會、詩會的帖子，便會一帖難求！
其中固然有榮妃受寵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因為榮飛燕的容貌。
柴錚錚進京兩年多了，
這兩年正是她長身體的時候，身高變高身形苗條，容貌也在變得更好看。
當然，榮飛燕也在變化！
如果說榮飛燕之前是含苞未放就引人矚目的花朵，那么這兩年她便開始稍稍綻放出自己的風采。
用顧家廷熠姐姐的說法，就是她和榮飛燕，春蘭秋菊各有所長。
那么，榮飛燕意中人是誰呢？
柴錚錚不用想就知道，是身旁的徐家五郎。
前些年，徐載靖在皇宮御前，摔跤射箭力壓兩國少年的事跡，幾乎傳遍大周。
柴錚錚聽過張家五娘的講述，要說徐載靖沒有替榮飛燕出氣的意思，她是鐵定不信的。
要是徐載靖是寒門子弟讀書人，或者是在軍中沒什么根底的年輕尉校還好說一些，
論前程，柴家有齊國公府和襄陽侯府在，榮家在這兩家面前是吃過癟的。
論家資，柴家那是金山銀海，放眼大周還真沒幾個能比的。
但，奈何徐載靖兩樣都不是。
身份是侯府嫡子，文武雙全，簡在當今以及未來皇帝心中，便是沒有岳家的幫扶，前途依舊不可限量。
雖說婚事上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但徐載靖未來大娘子是何人，除了考慮皇家的想法，基本全靠徐載靖自己的喜好。
見慣了榮飛燕的美貌，柴錚錚自己心里是有些沒底的。
“錚錚姑娘？”
耳邊響起的聲音，讓柴錚錚猛地驚醒。
“啊？徐五哥哥，怎么了？”
柴錚錚問道。
一旁的柴勁疑惑的看著柴錚錚，道：“妹妹，靖哥兒叫你好幾聲了，你在想什么呢？”
“沒，我沒想什么.”
說完，柴錚錚看著徐載靖有些尷尬的表情，害怕徐載靖誤會她不想理人，趕忙道：“徐五哥哥，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我是在.在想一本書！孤本！”
一旁的柴勃摸了摸小馬駒的脖子，笑道：“妹妹，你那四寶齋收了多少孤本，你居然能記住？”
柴錚錚一瞪眼，道：“我怎么不能記住了？”
徐載靖頷首道：“不知錚錚姑娘說的是什么書籍？”
柴錚錚笑道：“徐五哥哥，是一本叫《南越廣記》的書，里面多是說南方的人情風物，你可曾看過？”
徐載靖笑著搖頭。
“那我回家后，讓人送本重新拓印的。”
“有勞。”
徐載靖等人去跑馬場的時候，
徐家待客的正廳中，
柴夫人坐在羅漢椅上，喝了口溫茶后，看著說話的謝氏，笑道：“不錯！曹家芝姐兒年紀雖然合適，但她是皇后娘娘的侄女，自是不能進宮的。”
孫氏點頭道：“那除了曹家，太子妃還能從哪家出？英國公張家五娘？她可是和鄭二郎青梅竹馬，陛下和娘娘是不會棒打鴛鴦的。”
柴夫人連連點頭，道：“我瞧著，太子妃有可能會選高家的姑娘。”
華蘭一臉迷茫的問道：“高家？是萊州的高家么？不是說.”
華蘭沒繼續說下去。
孫氏和大兒媳對視了一眼，眼中滿是了然的神色。
謝氏解釋道：“華蘭，柴夫人說的不是萊州高家，乃是開國將軍高家，祖籍亳州。如今在高家主君知雄州，大娘子便是皇后娘娘的妹妹。”
華蘭點頭道：“哦！那皇后娘娘是高家姑娘的姨媽嘍？”
柴夫人笑著點頭。
孫氏看著柴夫人道：“那您瞧著真定韓家呢？”
柴夫人點頭：“韓大相公在朝中為官多年，聲望卓著，出個皇后倒也不稀奇。”
說完，柴夫人看了眼廳堂中的徐家婆媳。
如今皇子趙枋在選太子妃，有些人家在琢磨著可能是哪家的姑娘，以便提前靠攏套近乎拉關系，為將來做打算。
而套近乎，拉關系最好的方式，便是結親。
忽的，
柴夫人福至心靈的看向了孫氏。
孫氏察覺到柴夫人的視線后，有些疑惑的看了回去，道：“程家妹妹，怎么了？”
柴夫人斟酌著話語，道：“孫家姐姐，皇后娘娘可有說讓靖哥兒這孩子，找個什么樣的岳家？可會和.”
‘會和未來的皇后的家族聯姻？’這句話，柴夫人沒說出來。
孫氏明白柴夫人的意思，笑著搖頭道：“娘娘之前召我進宮，倒是沒這么說過。”
“娘娘只說，她待靖兒便是如子侄一般，讓我不要太早考慮他的姻緣，以免耽誤他讀書科舉。”
柴夫人聽到此話，面上浮起了笑容。
與未來的皇后家族聯姻，可不是只有徐家一個選擇，曹家兒郎也是不少。
“皇后娘娘說得對，這蔭封的官兒，和走科場考出來的進士，在官場中地位就是不一樣！”
“那我家錚錚就再多養兩年。”
柴夫人笑著道。
這差不多算明說的話語，讓謝氏和華蘭驚訝的對視了一眼。
這次換孫氏握著柴夫人的手了，孫氏面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說程家妹妹，你這”
柴夫人另一只手覆到孫氏手上，拍了拍笑道：“孫姐姐，我家姑娘樂意等，我也不好逼她！何況，我也不著急，更樂意等。”
“好飯，不怕晚！”
孫氏鄭重點頭，道：“程家妹妹，你都這樣說了，我也不好再端著了.”
柴夫人又拍了拍孫氏的手，搖頭道：“孫姐姐你聽我說！”
“沒有道理說靖哥兒這孩子救了人施了恩，我這當媽的，就用‘我家姑娘樂意等’來逼孫姐姐你，還有靖哥兒這孩子！讓你說未來，靖哥兒定要如何如何。”
“我覺著，這樣對靖哥兒這孩子不公平。”
“這樣，就等靖哥兒過了會試看他意思如何，咱們再說以后。您覺著呢？”
孫氏拍了拍柴夫人的手，沉聲道：“妹妹說的是！”
看著孫氏的表情，柴夫人笑著點了點頭。
送走了柴夫人幾位，
孫氏往回走的時候，看著身邊的謝氏和華蘭，說道：“下午在廳堂里，柴夫人說的，關于柴姑娘的事兒，咱們可不能往外說，事關人家姑娘名節。”
“是，婆母。”
謝氏和華蘭應道。
進了廳堂，
孫氏看了眼小兒子后，同謝氏道：“大郎家的，過兩日蕊姐兒成親，侯爺他回不來，你要替我和你父母道個歉。”
“母親，我爹娘他們知道怎么回事兒，不會在意的。”
“那也得說。”
“是。”
“華蘭，這個月喜事頗多，你在你大嫂身邊，多多幫忙，提醒著她些。”
“是，母親。”
“靖兒，這月事兒多，你和你兄長也要和莊學究請好假。”
徐載靖趕忙應是。
下午，
柴家，
回家的柴家主君，聽著柴夫人的講述，連連點頭道：“娘子說的很對！”
“就是有些委屈咱們家姑娘了。”
柴家主君說完，
柴錚錚搖著頭，道：“父親，女兒不委屈！母親，孫夫人的表情，真像你路上說的那樣啊？”
柴夫人笑著點頭：“對啊！要不是我攔著，孫夫人就要當場拍板你和靖哥兒那小子的事兒了。”
“母親，那你怎么還攔下了？”柴錚錚問道。
柴夫人沉吟片刻，道：“當時拍板，我這心里老是覺著不舒坦。想著以后你真要嫁到徐家，腰桿到底能不能挺直了。”
“今日孫夫人要拍板了，咱家可就要承人家三次情了，感覺不對！”
柴錚錚似懂非懂的點頭：“好吧。”
“徐家還回來的帕子，錚錚你可要讓人給收好了。”柴夫人繼續吩咐道。
“知道了，母親。”
柴錚錚說完，心道，其實母親不囑咐，她也不會亂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