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這次河內講話讓許多“公知”徹底破防,不少人氣不過,甚至沖到黃山的老家去丟東西。
在我看來,這只是為他們的洋人爸爸鳴不平而已。
當然,無一例外,他們都被云鶴大叔逮住。
云鶴大叔回憶說,這些人并沒有關起來,而是送去挖防空洞了。
他抓人,張治中伯伯簽字,整個過程沒有掀起半點風浪。
記得那年張治中伯伯來河內旅游的時候,我還問過他:為什么這件事情沒有掀起波瀾。
伯伯笑呵呵回答:我跟委員長說,如果不抓,到時候汪逆派人來黃山罵您怎么辦?
至此,我對張治中伯伯無比敬佩,雖然父親說他打仗不行,但我還是覺得,侍從室主任的位置挺合適他的。
我又問他:如果當時維希政權真的宣戰怎么辦?
他說:一開始,我們也認為有這種可能性,但你父親只問了兩個問題,委員長與我們都心服口服。
我問他是什么問題,張治中伯伯回答:一、在土倫港的維希艦隊如何通過蘇伊士運河?二、如果不能通過蘇伊士運河,那么他們如何通過直布羅陀海峽?
饒是我站在后世的角度去看當時的父親,對這個答案都表示極為驚訝。
根據數據顯示,土倫港的艦隊擁有3艘戰列艦,8艘巡洋艦,30余艘驅逐艦與40余艘潛艇。
任何一個亞洲國家看到這股勢力都會感到害怕,但偏偏父親沒有。
或許,這才是邦聯最后能夠成立并生存下來的原因吧?
節選自沈安南:《我的父親》——第4卷第2章 一紙通電,一次發布會。
人們對沈復興在安南的舉動有了天翻地覆的認知,當然,這個認知主要是對于洋人的。
強大的,雖然暫時被打敗的維希法國竟然沒有任何動作。
哦,也不能說沒有任何動作,他們撤回了駐重慶的大使,改為領事館。
而戈斯默大使在撤離之前同樣召開了一次新聞發布會:
“我對沈復興專員的發言表示遺憾,維希法國對此表示強烈譴責與嚴正抗議!”
然后呢?
哦,沒有然后了!
戈斯默大使在王寵惠目瞪口呆的情況下離開了重慶,而他的副手梅理藹則留下來,成為領事。
王寵惠急匆匆趕回黃山官邸,而此時委員長在客廳內來回踱步了好久。
維希法國到底是個什么態度,這里沒人吃的準。
沈復興到底是闖了彌天大禍還是立下大功,這里也沒人可以定性。
但就那些文人的表現而言,似乎是被踩到了尾巴。
隨著張治中將人領進來,何應欽等人都急切地看向王寵惠:“怎么說?”
王寵惠大喘氣后,臉上還留有一絲震驚:“戈斯默大使對沈復興的話表示遺憾,對我國”
這時候王寵惠的喉嚨有些發干,竟然說不出話來。
委員長急得不行,指著侍從:“水快..快!”
王寵惠接過茶杯“噸噸噸”幾口灌下,終于繼續說道:“表示強烈譴責與抗議。”
“然后呢?”何應欽上前一步追問。
“什么然后,沒了啊。”王寵惠一臉無辜。
“這就沒了?”何應欽茫然地站在那里,似乎一下子沒法接受維希法國的軟弱:“這就沒了?只是抗議?譴責?”
委員長也是有些疑惑,雖然開戰的可能性幾乎為0,但對方連臉面都不要了嗎?
商震更是緊皺眉頭苦苦思索這里面有沒有陰謀,可對方人都走了,這算哪門子陰謀?
一眾人相互看了看,最終確定維希法國竟然真的只是口頭抗議。
瞬間,所有人的整個三觀都被顛覆了。
原來洋人也有軟柿子?
不,這應該叫洋柿子吧?
委員長頓時豪氣頓生,跟維希法國相比,自己好像還是挺行的。
“如此的話,是不是考慮組建遠征軍?雨季一過,日寇組建的南下軍可是有10萬之眾,怕是建楚無法抵抗啊。”
沒有外患之后,委員長熟悉的節奏又開始了。
何應欽眼睛頓時一亮:“委員長,調衛立煌赴滇組建遠征軍如何?”
“衛俊如?我看可以。”
見委員長答應這么快,張治中與商震對視一眼,只是低頭不語。
衛立煌是誰?
第一戰區司令,沈復興的鄰居,中條山之王,人稱七路半!
天天往人家友軍的地盤跑,這邊閻錫山動手了他不配合就算了,竟然還居中調停。
就差半路就可以升級去對面當個將軍了!
第二個七路半就是傅作義,在與閻錫山切割之后專注抗日。
上半年的五原大戰,傅作義更是擊斃了日軍中將水川伊夫(后證實為副官),收復失地殲敵5000有余。
至于第三個七路半.那自然是借著替委員長報恩口徑的沈復興了。
將衛立煌調離第一戰區,避免雙方深度接觸。
又可以用衛立煌去云南牽制龍云,這簡直就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而衛立煌離開了自己的部隊,也只能聽重慶的指揮。
鑒于他與維安的關系,想來這件事情也會變得順利。
不得不說,一旦拋開軍事與外敵,專注政治內斗的委員長智商、情商直接拉滿。
這一手陽謀,讓沈復興也不得不佩服。
此刻,他正在維和部隊總部的辦公室內,看著從重慶發來的電報,心中感嘆:太強了!
廖耀湘那邊等了許久也不見沈復興有反應,便主動問道:“怎么說?”
沈復興搖頭:“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個?”
“一起說吧。”
“好消息是我們的委員長內斗天賦無比強大!”沈復興頓了頓,看向神情疑惑的廖耀湘繼續開口:“壞消息是,這次斗的是我們。”
“啊?!”廖耀湘更迷茫了,什么意思?
見狀,沈復興也不再逗他:“你要的部隊來了,但你頭上也安插了一個司令。”
廖耀湘接過沈復興的電報看了好半晌,終于嘆了一口氣:“你打算怎么辦?距離雨季結束還有2個月時間,日寇肯定會發起進攻,打通與順化地區的聯系,獲取更多的糧食與補給。”
沈復興笑了笑:“別擔心,我們還有友軍。”
“哪來的友軍?”
“雨林里長出來的!”
說完,沈復興轉身從辦公桌下面的暗格中掏出兩卷“畫卷”,在廖耀湘疑惑的時候,他緩緩鋪開。
“臥”
廖耀湘看著眼前簽了字,蓋了章的空白圣旨,整個人傻了。
沈復興拿起毛筆都開始龍飛鳳舞,雖然字并不飄逸,但勝在干干凈凈,看得清楚。
《安南國主敕令》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有(空格),忠勇兼備,率部護我安南黎庶,光復河內。特授安南鎮北將軍銜,統河內守備第一師、第二師,各轄三團九營,節制北圻諸省軍事。準其自募戰兵,糧餉由河內海關支取。欽此,保大三年七月初八 部隊真的從雨林里長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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