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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赤膽忠心與安天下狂瀾

  沈復興在送別李家鈺后同時收到了三封電報一封親筆信。

  一封是黃風鎮的戰報,沈復興看到傷亡149,殲敵203的數字便很不滿意。

  如今的稅警總團不能接受這樣的戰損,看到戰報上炮樓、破襲的字樣,沈復興就知道戴安瀾還沒適應過來。

  他提筆寫下:

  海鷗兄,今日之稅警總團并非昨日之稅警總團,兄若不能知兵善用,維安就要換人了。

  可以試試將高射炮放平,勿沉迷于精英士兵。

  第二封是李宗仁發過來的關于張自忠擅作主張渡河,意圖深入一線指揮戰斗。

  沈復興心中愈發不安,也不知道李家鈺能不能來得及救下張自忠。

  第三封電報從重慶發來,今日早晨,英法大使轉告委員長,柏林的軍隊向低地三國發起進攻。

  第15、19、41裝甲軍碾過了盧森堡邊境,盧森堡投降,德軍進入阿登森林。

  西線的戰爭,開始了!

  英法代表遺憾地表示:他們將在一個月內關閉滇越鐵路、公路。

  兩個月內關閉滇緬公路。

  他們無法同時在歐洲與亞洲作戰,希望重慶方面盡快將港口的物資運走,如果沒有及時運走,將被兩國扣押。

  委員長一邊看到了世界格局變化的曙光,一邊卻又痛恨于英法的無限制綏靖。

  與智囊團經過一日商議,最后的結論就是:

  急召,沈復興入京(渝)。

  很顯然,在這個關鍵時刻,他又想到了沈復興。

  真是一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標準模樣。

  不過,此時沈復興卻很是慶幸。

  如果不是俞程的這次到訪,正在第三次北伐(之前錯誤)的他還真不放心離開。

  交代小滿收拾行李通知俞程,沈復興打開了最后的一封信,只一眼,他就感覺頭皮發麻。

  那是張自忠的親筆信,他除了給馮治安這個老兄弟寫信,就是給沈復興了:

  維安吾弟,見字如面。

  昔年徐州一別,已去兩秋,那日在古琴臺見你,乃是兄之大幸。

  每每見你在戰場、域外建功,必當滿杯以慶。

  幸哉!壯哉!

  人生半百,還能見你揚我國威。

  悲哉!苦哉!

  暮年之際,卻僅見你揚我國威。

  抗戰至今日,人心思動,不復淞滬之熱血,國家面臨絕境,若無法喚醒軍人之血性,則亡國的危險便在眼前。

  兄意已決,當東渡襄河擊寇,吾以吾血澆吾地,換山河如故。

  長子張廉珍,幼子張衛國還請維安吾弟照拂,勿使其富貴,但有骨氣即可,勿使其榮華,心有家國即可,勿使其顯榮,胸有大志即可。

  勿念,勿來,勿忘。

兄張自忠留,民國29年5月7日  沈復興讀著讀著淚水打濕了信紙,他這才感受到張自忠東渡襄河的決心與意志。

  抗戰打了快三年,但如果從918開始算,抗戰已經打了接近9年!

  的確如同張自忠說的,在淞滬之后,人心思變。

  徐州會戰先勝后敗,但以雜牌對精銳,算不得失敗。

  在徐州會戰之后,除了長沙會戰外,幾乎每戰必敗。

  就連隨棗會戰,也是因為日寇補給不足,主動退卻,對日殺傷極為有限。

  幾乎每打一仗,這抵抗的信心就少一分。

  除了他沈復興不斷北伐,趁日寇重心在南,屢次虎口拔牙。

  但這并不影響那些將領逐漸生出的保全自己之心,也就自然有了后面的友軍有難,不動如山的習慣。

  張自忠要做什么?

  沈復興自然明白,他只字不提當年北平之事,卻字字都在說著愛國之情。

  一個如此愛國的人,又怎么會是賣國的漢奸呢?

換山河如故,山河如故  他既要洗刷自己身上的恥辱與污名,又要喚醒軍人之血性。

  這種偉大的人格與品行,令沈復興動容。

  沈復興小心翼翼收起這封絕筆信,拭干眼淚,毅然而然地踏上了前往重慶的飛機。

  沒什么要回的了,兩人的心意不需要說。

  李家鈺的47軍能不能趕上,就交給天意罷。

  戴安瀾有戴安瀾的使命。

  張自忠有張自忠的使命。

  沈復興亦有沈復興的使命。

  三個不同的人在命運的交織下,注定會綻放無比璀璨的光芒。

5月11日  沈復興與俞程大搖大擺乘坐飛機離開鄭縣,幾乎同一天,日寇就接到了消息。

  本間雅晴頓時愣了,自己對面的不是沈復興?

  那會是誰?

  戴安瀾很快就會給出他的答案,在看到沈復興這封信的時候,他便明白,自己的問題到底出在哪里。

  稅警總團變得太快,幾乎是以絕對速度的方式在適應這個時代、戰場、后勤與戰爭的變化。

  從最初的人海突擊學說,強調通過戰術與精銳士兵的作戰抵御日寇。

  來到鄭縣之后的機械作戰學說,強調通過高度機械化的遠程機動能力與機械化裝甲作戰來對付日寇,太原戰役就是最好的案例。

  到蘇械斷絕之后的優勢火力學說,強調通過絕對的火力壓制,通過有限的編制,打出超階的攻擊能力。

  戴安瀾此時的指揮學說與戰術能力,幾乎還停留在人海突擊學說與機械作戰學說之中。

  他羨慕孫立人的機械化重裝團,也羨慕邱清泉的蘇制整合部隊。

  羨慕孫立人的弗吉尼亞軍校履歷,也羨慕邱清泉的柏林戰爭學院經歷。

  他是戴安瀾,他是黃埔學生,他只是一名國產軍官。

  但他本名叫做戴炳陽,在考入黃埔軍校之后,他便給自己改名戴安瀾,意為安天下狂瀾!

  如今,沈總團長入京,將這北伐的重任交于他肩。

  戴安瀾終于覺醒,不再是那個跟在孫立人、邱清泉之后的小學弟,也不是在沈復興保護之下的戴支隊長。

  他是戴安瀾,安天下狂瀾的戴安瀾。

  九龍山的指揮部內,戴安瀾叫停了還在討論戰術的李希烈等人。

  “我意已決,著令直屬炮兵營、6團炮兵前出5公里,對磁縣外圍進行絕對火力壓制!”

  “致電總團,申請穿插營參與北伐作戰,申請總團炮兵參與北伐作戰,申請總團高射炮部隊參與北伐作戰。”

  “李參謀處長,如此一來,炮兵規模會擴大兩倍,申請四團部分加入北伐作戰,并要求總團派出炮兵參謀團協助炮兵壓制作戰。”

  “日寇要以磁縣為核心作戰,那就滿足他,他來多少,我吃多少,炮兵壓上去。”

  “就壓著打!!”

  李希烈有些恍惚,這戴安瀾,怎么看起來有些一方大員的架勢。

  難道,人真的逼到極限才會突破?

哎呦文學網    抗戰:通電全國,出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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