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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 帝國最強軍の鐵炮對轟,雙相梭哈

  千門出身的劉千,發自內心的感恩李郁。

  從一個賊混到了情報署署長,他也算是大權在握。

  長期在黑暗邊緣游走,使得他做事更加的冷漠,甚至是殘酷。

  回到臨時租住的宅子,

  一長相普通,掉進人堆里找不出來的漢子恭敬道:“署長,我回來了。”

  “怎么樣?”

  “天氣炎熱,八旗火器營堅守不出。主公麾下傷病數量飆升,準備在明日發起總攻。這是主公的親筆信。”

  劉千接過,稍微瀏覽了一遍就燒掉了。

  “江寧城中,何處適宜縱火?要燒的旺一些,老遠都能瞧得見的那種。”

  “類似烽火?”

  “對。”

  漢子想了想,報出了一個地名——柳樹灣。

  雨花臺向南20里,板橋一帶。

  李家軍正在做強攻的準備,健康的士兵檢查槍彈,尤其是反復確認火藥是否受潮了。

  空氣中的濕度在急劇上升。由前幾天的燥熱,變成了一種濕熱。

  “主公,怕是要降雨。”

  “我知道,希望老天爺能夠賞臉,晚2天再下。”

  “明日七成無雨。”

  這個沒有衛星的時代,判斷天氣靠的是經驗,還有一些跡象。說來也好笑,居然比穿越前的天氣預報準確度還要高。

  當晚,

  軍官會議上,李郁說出了明日的打算。

  “先詐一下對面的八旗兵,如果他們不上鉤,我們就只能轉入強攻了。再拖下去,后患無窮,蘇松兩府都有人蠢蠢欲動。另外就是,若遇天雨火器全部失靈,我軍會吃大虧,對面的八旗有西山健銳營,這是一支擅長冷兵器搏殺的軍隊。”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黃四。

  帳中只有他的裝束不同,身穿盔甲。

  他麾下的500多號兵全是甲士,刀盾兵占據了一大半,其余的是長矛手。

  李郁也笑了:

  “黃四,你的那一營兵都快成香餑餑了。”

  黃四嘿嘿笑了,他也沒想到會有這么一天。

  突然,李郁問道:

  “你大名就叫黃四?”

  “是啊。”

  “以后你也是一營指揮使了,給你改個名吧?就叫黃肆,肆無忌憚的肆,怎么樣?”

  “謝主公賜名。”

  次日,太陽剛露頭。

  富察.明亮就被叫醒了。

  “主子,賊兵開始集結了。”

  “又來攻打我部大營?”

  “不是,一隊隊的兵往后撤了。”

  明亮一骨碌爬了起來,迅速沖出大帳,爬上了一處瞭望哨塔。

  只見遠處,煙塵滾滾。

  他看了半天,又派出了一些斥候繞道遠遠的偵查。

  “主子,賊兵大概是去打江寧了吧?”

  明亮沒有吭聲,這是他很擔心的一件事。

  前兩日,賊兵進攻大營兩次,皆被火器營大炮擊退,一點沒占到便宜。

  如今卻是突然抽調兵力,乃是大忌。

  若己方突然進攻,賊兵防線空虛未必守得住。從這些天的交手經歷看,賊酋乃陰險狡詐的知兵之人,不太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突然間,明亮一哆嗦。

  愣愣的放下了千里鏡,扭頭詢問一名上三旗的軍官:

  “江寧城有沒有可能失守?”

  這位猶豫了一下,搖搖頭:

  “素聞江寧城高墻厚,不遜色于京師城防。賊兵拿什么破城?”

  明亮猶豫了片刻,決定謹慎起見。

  “將營中斥候全部爬出,務必搞清楚江寧城的現狀。”

  “所有人甲胄不得離身,各部隨時待命出擊。”

  如今的大營中,戰兵尚不到9000。其中火器營殘兵3000余人,健銳營3000人,另有臨時征召的皖南綠營兵2000余人。

  安徽的綠營兵力是非常薄弱的,

  在長江以南,僅有寧國營、徽州營、池州營、廣德營、蕪采營俗稱皖南5營。

  甚至沒有設置一個總兵管轄。而是松散的歸屬安徽巡撫節制,因為安徽巡撫兼著提督。

  明亮拿出了滿人大員的身份,甚至沒有通過安徽巡撫衙門,直接調來了最近的寧國營、廣德營、池州營。

  又把原先輜重營的一些綠營兵給升格,編入了戰兵序列。

  太平府臨時征召了2000民夫,負責后勤輜重。

  輜重營的夫役還臨時打造了500多架盾車,一直安靜的閑置著。

  明亮看著這些略顯單薄的盾車,

  又下令道:“派人擔土,裝入袋中,淋水。加強盾車防御。”

  板橋周邊,槍聲零星響起。

  這是斥候在搏命!

  清軍斥候想從縫隙穿插過去,抵近偵查江寧的情況。卻不斷遭遇兀思買的輕騎兵截殺,傷亡很大。

  江寧城南邊地勢平坦,要想完全封鎖住也是不容易。

  尤其是清軍斥候兩三騎一組,飛速奔跑。

  李郁聽聞后,大手一揮:

  “拉上十幾門3磅炮,去支援兀思買。”

  “見到八旗斥候,直接轟。”

  “3磅炮可能機動性還不夠,就再增援他一個抬槍隊。”

  “告訴兀思買,一定要拿出老虎搏兔的氣勢,把清軍斥候給我全部弄死。”

  李家軍的3磅霰彈炮很輕,一匹馱馬就可以拉著滿場跑。

  后面再跟一輛彈藥小車,四輪,狹長低矮的車廂可蓋上雨布,看著像個毛毛蟲。好處是重心低。

  騾馬牽引,跟隨火炮行動。

  為了這次戰役,李家軍搜羅了麾下地盤700多匹健壯的大牲口。

  其中一半是騾子,另一半是馱馬。

  騾子這種牲口,是集合了馬和驢的優點。

  吃的少,干的多,脾氣溫順,還無法生育下一代。屬實是理想型牲口。

  李家軍已經將騾子的培育、飼養流程大體摸清,準備大規模使用在輜重隊和炮隊,取代馱馬。

  兀思買也終于神氣了一回,遠遠的看到八旗斥候趴在馬背上拼命抽鞭子,從周圍兜一圈子繞開己方小隊人馬。

  “去一隊人正面攔截。”

  “3磅炮,卸車裝填。”

  如此一來,八旗斥候本能的避開攔在路線的敵人,準備從馬隊和炮兵的中間穿過。

  只要馬速夠快,理論上完全可行。

  然而,3磅炮漫天飛舞的霰彈讓他們遺憾的受傷墜馬,然后等待自己的就是死亡。

  整個上午,斥候大戰都沒停止過。

  槍炮聲雖不激烈,卻是此起彼伏。

  出營偵查的明亮,一顆心不斷的往下沉。因為,己方斥候幾乎沒有裝備火器,僅僅是弓箭刀矛。

  槍聲,只能是賊兵在殺戮己方斥候。

  “主子,要不咱們不救江寧吧?”

  “閉嘴。”

  親兵隊長對主子個人的忠誠度,遠遠高于大清朝。

  他想了想,又小聲說道:

  “皇上的密旨里,也沒提咱們有援助江寧城的職責。江寧城那么大,守不住也是總督的責任。咱們不如后撤到當涂縣,避避暑吧。等天兒涼快了,再圖江南。”

  有那么一瞬間,明亮幾乎動心了。

  眼前的戰局,他確實是騎虎難下,不占優勢。有點類似征緬之戰的困局。

  不過,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乾隆那張刻薄臉,冰冷又無情。

  若是自己避戰,江寧城真丟了。

  以李侍堯的簡在帝心,和數千駐防八旗的小命,自己能躲得過皇上的暴怒?

  不可能的。

  上一個這么做的宗室,被凌遲了。成為了大清朝唯一享受官方三千刀待遇的滿人。

  想到這里,他深吸了一口氣,堅決說道:

  “不行。”

  親兵隊長嘆了一口氣,退到了一旁。

  和其他人嘀嘀咕咕,讓他們準備十幾匹好馬,草料備足,保持體力。還得找幾條小木船。

  未慮勝,先慮敗。

  明亮沒有責罰他,因為這奴才確實是忠心無暇。

  而且每次都這樣,軍棍也打過,罵也罵過。人家還是我行我素,沒轍!

  后來就連府里的老太君都知道了,她啥也沒說,讓下人悄悄的給自己帶了個話:算了吧。

  “赤日炎炎似火燒,野田禾稻半枯焦。農夫心內如湯煮,公子王孫把扇搖。”

  李郁解開風紀扣,搖晃著一把大蒲扇。

  喝了一大碗酸梅湯后,有感而發,念叨了這么一句。

  “主公念的一手好詩。”

  林淮生難得夸贊了一句,他覺得這詩真好,自己居然聽懂了詩人想表達什么。

  惹的剛趕到的胡雪余很詫異的瞅了他一眼,心想,劉項果然不讀書。

  “老岳丈,快快來一碗。”

  “謝主公。”

  胡雪余知道禮節,帝王家中無翁婿。

  微微一拱手,接過碗。

  咕嘟咕嘟,喝完覺得痛快了許多。

  連忙稟告正事:

  “多個州縣謠傳我軍兵敗,朝廷大軍即日就會踏上江南。”

  “讓內政部去查,情報署最近很忙,不能分心。”

  “是。”胡雪余想了想,補充道,“小女臨時下令,將食鹽價格下調了5文錢,安定民心。”

  李郁很詫異,琢磨了一下,笑了。

  “夫人還有這等謀算,妙!”

  “如此,就無端損失了一大筆稅收。”

  “無妨無妨,總能找補回來。如今大戰正酣,軍心民心穩定比什么都重要。”

  “戰事如何了?”

  “岳丈你來的正好,若不出意外,今日就能見分曉。”

  胡雪余激動的站起身,連聲說好。

  午時,太陽毒辣。

  兩軍都龜縮在大營里,找遮陽處躲避。

  斥候大戰,也逐漸平息下來。清軍斥候,十不存一,堪稱慘烈。但是依舊有極少數頑強的家伙抵達了江寧城下。

  雨花臺的重炮,依舊時不時的轟一炮。

  聚寶門周圍,傷痕累累。

  清軍也無所謂了,干脆隨你轟。就算轟到過年也沒事。外城墻倒了,里面還有三層甕城呢!

  每天光是撿炮彈,還能賣幾兩碎銀子喝酒。

  慢慢的,守衛聚寶門竟然成了肥差,許多人搶著去,

  白天躲在甕城藏兵洞里打打牌,適應一下炮彈砸墻的巨響,記一下炮彈大致落點。

  到了晚上,撿起來賣給城里的鐵匠鋪子。

  鐵匠說這鐵質量很高,打打農具菜刀簡直太完美了。

  這仗要是打上一年半載的,保不齊聚寶門守軍們就能小小發家!

  李郁再次巡視了防線。

  矮墻加過了再次加固,鉛彈肯定無法會穿透了。

  全部的3磅炮和部分6磅炮加強到了矮墻后,用于增強步兵火力。其余的大口徑火炮都在兩翼。

  火炮若是布置在步兵的正后方,轟擊時會驚擾步兵的正常裝填動作。而且,炮膛會隨機噴出一些滾燙的玩意,掉在己方步兵的頭上。

  火炮若是放在陣前,則缺乏足夠的防御。且開炮的次數有限,步騎兵就必須前出沖鋒了。清軍一般是這樣玩的。

  兩側火炮斜射,實心彈軌跡可以影響到更多的敵人。

  敵人若是散開隊形躲避則正中下懷,很容易把陣型變的亂糟糟。

  唯一缺點就是火炮陣地容易被敵人的騎兵襲擊。就這么巧,八旗軍這次沒有成建制的騎兵!

  李郁看了一圈,非常滿意,欣慰的說:

  “淮生,此戰雖是3000對9000,但優勢在我。”

  “請主公速速北移。”

  “好,好。”

  防止槍彈不長眼,所以李郁跟隨北移的主力一起冒著大太陽,又遷徙到了雨花臺附近。

  平原地帶,想玩障眼法是很難的。所以李家軍的大規模抽調兵力,是玩真的。

  更有下五旗出身的斥候豐州,遠遠目睹了全過程。

  大批大批的火槍兵,進駐雨花臺,賊酋的大纛也在其中。

  再然后,雨花臺就加強了炮擊密度。

  很快,兀思買的輕騎兵又來了,在大太陽下驅逐斥候。

  這一次不能玩貓捉老鼠的游戲了。

  他們直接攜帶了抬槍,射程接近1里,被轟到了就是人馬皆流血。

  豐州狼狽逃竄,同伴全部中彈落馬,他伏在馬背上撤離到4里外時,突然聽到了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

  回眸一望,只見江寧城內燃起了大火,黑煙沖天。

  他勒住馬,站在馬鞍上觀察了一會。實際上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到那騰空而起的黑煙,直沖云霄。

  今日無風!

  半個時辰后,他拼著將戰馬跑死,終于趕到了大營。

  “稟將軍,江寧城燃起大火,賊兵歡呼震天。其余的標下實在無法探知。”

  “下去吧。”

  不必他來報,營中也已經望見了北邊那沖天的黑煙。

  富察.明亮穿上了祖傳的盔甲,面無表情,也不再出汗,似乎這一刻氣溫于他無關了。

  豐州回營后,才詫異的發現200多斥候,活著回來的僅有5人。

  一時間,眾人相視默然無語。

他們都不是菜鳥,知道戰場常識。若敵軍全力捕殺斥候,屏蔽戰場,那只有一個原因  明亮心中已經篤定,賊酋肯定是快拿下江寧城了。

  水陸并進,兵鋒犀利無比。

  心中又驚又懼,怎么就在這民風柔順的江南爆發出了這么精悍的賊兵呢。朝廷說流賊大約是錯誤的,這明明是悍匪叛軍。

  “盾車在前,火炮緊隨其后。”

  “讓民夫們用力推炮。”

  火器營內營炮隊完好無損,這是他們的第一次上陣。火炮種類繁多,數量繁多。

口徑大的比如武成永固大將軍炮,制勝大將軍炮口徑小的例如劈山炮,九節十成炮射速飛快的子母炮,百子炮,追風炮  算是乾隆朝的百戰精銳,足足有190余門兵部精工監制的火炮。

  這會,京師八旗的軍械裝備還沒人敢廢弛。

  主要是乾隆殺的太狠,底下大臣害怕。

  若是想搞錢,也不敢在軍國大事相關的領域撈銀子。而是去搞一搞小民、商人,在火耗,賑災,修河堤等方面搞油水。

  林淮生看著慢慢靠近的八旗兵。

  摸出一把炒花生,塞進嘴里,隨即就吐出來了。定睛一看,都特么發霉了。

  無奈抱怨了一句:“鬼天氣。”

  第一軍團因水汽潮濕的火藥就有2000斤,被運回去再加工了。

  “林總指揮,官兵進入4里了,打嗎?”

  “再等等,兩翼的炮隊待我命令再開炮。布置在防線的小炮進入3里就轟。”

  隔了一會,一顆5斤重的實心鐵球呼嘯飛出,在地面彈跳了兩下后,砸到了一輛盾車,瞬間四分五裂。

拉開了一場血腥大戰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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