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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8 我在吻你哦

  “唔!!?”

  在意識到赫伯特在對自己做些什么之后,弗洛拉陷入了絕贊的慌亂之中,整個人僵硬地呆立原地,根本忘記了該如何作出反應。

  懵逼的她甚至連掙扎都沒有,任由赫伯特摟住自己,狠狠向自己索取。

  “…唔!”

  按理說,弗洛拉這個時候不該這么激動。

  一則,是因為她的種族。

  身為一只傳奇級別的魅魔,就算不曾嘗試男女之事,也不至于因為一個吻而陷入這樣窘迫慌亂的境地。

  另一方面,這不是弗洛拉與赫伯特的第一次親吻。

  在之前,她就曾經偷偷向赫伯特獻上了自己的初吻,留下了名為《深淵之吻》的賜福。

  但是,當時的情況和現在有所不同。

  那時候,赫伯特處在昏迷的狀態,對于弗洛拉的行為并不知曉。

  此外,那個時候也是她主動的,心理負擔稍小一些。

  但現在,弗洛拉卻成為了被動的那一個。

  兩人的身份地位改變了。

  掠食者變成了被捕食的那一個!

  嗯…這個這位惡魔小姐,一開始真的是掠食者嗎?

  長得像獵人的才是真正的獵物,而長得像獵物的才是真正的獵人。

  “唔…”

  過了呆愣了好一陣子,弗洛拉也沒有成功掙脫。

  還是赫伯特見惡魔小姐沒有反應后主動放開,她才被動地重獲自由。

  而在恢復自由之后,弗洛拉仍然是先愣了一下,然后眼神才逐漸恢復清明。

  弗洛拉看著赫伯特,赫伯特也看著她。

  她的眼睛越瞪越大,一把將赫伯特推開,抬手猛然一指,口中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你…你!!!”

  他愣了一下,沒懂這是什么反應,他指了指自己,不確定的說道:“呃,我我我…我?”

  我怎么了?

  不是,你這是什么反應啊?

  怎么看著好像是不太聰明的樣子?

  別鬧嗷!

  我可是有節操,有底線的,是從來不會對傻子出手的!

  “…咳咳。”

  這話說的,赫伯特自己心里都不是很有底氣,只能自己默默在心里補充。

  “嗯…我指的是一般情況。”

  某些傻龍和傻吸血鬼的情況,嗯,還是不太一樣的。

  退一萬步說,魔物娘的事,那能一樣嗎?

  她們又不是人!

  而當赫伯特心中為自己開脫的時候,弗洛拉終于恢復了正常。

  “咳咳!”

  她咳嗽兩聲,終于把舌頭捋順。

  但這個時候,弗洛拉并沒有斥責赫伯特,而是問出了一個非常意味不明的問題。

  她撅著嘴,表情又羞又惱地問道:“你你你——赫伯特!你剛才做了什么!!?”

  這個不知道該說是“天真”還是“迷惑”的問題,讓赫伯特眨了眨眼。

  誒,我做了什么?

  “…嗯?”

  他眨了眨眼,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又抬眸看了看弗洛拉的嘴唇,狐疑地歪了歪頭。

  不是,我做的還不明顯嗎?

  這問題,給他都問得不自信了。

  赫伯特足足思考了半分鐘,然后才不確定的問道:“呃,你看不明白嗎?我是在親吻你啊。”

  弗洛拉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自己提的話有相當的歧義,羞惱地瞪了他一眼。

  這點我當然看得懂啊!

  被這么一打岔之后,她的氣勢下降了大半,看上去有羞無惱,反倒是分外惹人憐愛。

  弗洛拉瞪著赫伯特,結果被他微笑回望,結果氣勢越來越低,越來越低。

  最后,她自己敗下陣來,抱膝蹲下,縮在原地,弱弱地嘟囔著:“可,可我們又不是…”

  你強吻我!

  你這是在耍流氓!

  就是弗洛拉想要說出這樣的話——但是身為魅魔的尊嚴,讓她沒辦法把這句話說出來。

  雖然弗洛拉并不喜歡自己魅魔的身份,但是一些該有的尊嚴還是有的。

  這話說出去都能笑死人!

  一個傳奇魅魔,說自己被人耍流氓了,誰知道這是多么抽象的一句話啊。

  沒人會信的。

  他們不但不會相信,甚至反倒會把當這做抽象的笑話四處傳唱,在茶余飯后當做笑話講述給其他人。

  我不要成為這樣的笑話啊——

  而赫伯特欣賞著她咬著下嘴唇時那副又可憐又好笑的樣子,微微搖了搖頭。

  他上前一步,來到了弗洛拉的身前,也是輕輕坐下,抱住自己的膝蓋,沖她笑了笑。

  “你是在因為我們之間的關系而感到不開心嗎?”

  少年眼眸低垂,輕聲道:“我們或許并不是戀人,是囚徒與典獄官,但我們之間…不是還有其他的身份嗎?”

  赫伯特的話語讓弗洛拉眼眸中的情感變得更加復雜。

  是的,他說的沒錯,他們還有另外的身份。

  主人與仆從。

  但是,這份關系他們兩人其實都清楚,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主仆。

  弗洛拉愿意成為他的仆從,前提是赫伯特如約地幫助她從混亂中逃離。

  就像是看出了弗洛拉心中的不安一樣,赫伯特輕聲說道:“放心,我一定會實現對你的承諾。”

  “而且,我這不是做到了嗎?”

  赫伯特撇撇嘴,有些不開心地哼道:“哪怕是這一次,我不也是幫你擺脫了混亂嘛?”

  “你怎么弄的像我好像一直在白嫖你一樣啊?我是那種人嗎?”

  雖然嘴上這么抱怨著,但赫伯特的心里其實是默默表示了贊同——嘿,你還真別說。

  您看人真準!

  我還真就是那種人。

  “…嗯?嗯!!!”

  弗洛拉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已經完全從混亂的夢魘中擺脫,回歸了現實。

  她看看周圍熟悉的環境,抿了抿嘴唇,氣勢一降再降,弱弱地問道:“我這一次,昏迷了多久?”

  之前的混亂都是以月為計,甚至以年為計,動輒數月,長則數年。

  在長期的混亂折磨中,才能夠在夢魘中勉強找回一絲心智,重新回歸正常。

  而這一次,她在夢境中做了一個相當漫長的夢…外界的過去時間,恐怕不會太短。

  但結果,卻出乎了她的意料。

  “不到一小時?”

  赫伯特想了想,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說道:“反正當我察覺到你這邊出問題后就趕來了。”

  “克雷緹說你已經陷入混亂能有十幾分鐘了,具體有多久還不清楚,但總歸是沒超過一個小時,甚至可能不超過半個小時。”

  赫伯特謙虛地點點頭,沒有把話說的太滿,沒有咬死就是半個小時的時間,稍稍留出一些余裕——就當是一個小時吧。

  赫伯特覺得這件事情稀松,平常并沒有什么值得夸耀的特殊之處,看上去挺謙虛的。

  而唯有真正被混亂所困的當事人,才清楚這句話的含金量到底有多么驚人!

  弗洛拉自己需要花費數月甚至數年才能夠擺脫的混亂狀態,在他手中,竟然沒有撐過半個小時!!?

  而且,更夸張的是,這半個小時中還有至少一半的時間是她本身陷入混亂的時間。

  也就是說,赫伯特只需要花了十五分鐘的時間就讓她恢復了!!?

  這混亂本能…在你手中這么簡單?

  就這么輕松就可以拿捏了?

  那我前半生的努力,到底是在忙些什么啊?

  “這這這…啊?”

  感覺到三觀被沖擊的弗洛拉陷入了“混亂”之中。

  “你好像嚇到人家了呢。”諧神小姐在欣賞完弗洛拉的夸張反應之后,整個人笑嘻了。

  你這小家伙,膽子果然和胸一樣不大呢,這就不行了?

  這就嚇到了,還真是讓人發笑呢。

  赫伯特的善解人意的表示——錯不在弗洛拉,錯在涅娜莎。

  “是你嚇到人家了吧?”

  很顯然,這次的問題是出在你身上的。

  不要在這里賊喊捉賊啊。

  果然,犯人都會喜歡回到案發現場來欣賞自己的杰作。

  這一次能夠讓弗洛拉恢復正常,赫伯特出力不小,但功勞更大的還是涅娜莎。

  靠著祂的幫助,赫伯特才能成功進入到了弗洛拉混亂的夢魘之中。

  也是靠著祂的大力幫助,才將弗洛拉的夢境進行修改編撰。

  沒錯,這一次,涅娜莎是MVP,赫伯特才是躺贏狗。

  “我嚇到她啦?哈哈,怎么會呢?人家只不過是一只可可愛愛的黑貓”

  某位諧神小姐并不打算承認自己的功勞,反倒是嬉笑著在赫伯特地耳邊吹著風:“喵嗚”

  惡意賣萌是吧?

  擱這兒學貓叫是吧?

  老嫗何故惺惺然…

  “嗯?”

  在接觸久了之后,涅娜莎對于赫伯特的情緒變化更加了解,祂敏銳地捕捉到了細微的變化。

  “喂,你又在那里想些什么不禮貌的事情?我要生氣了哦。”

  赫伯特干咳一聲,連連反駁:“沒有,咳咳,只是你的錯覺!我怎么會那么不禮貌呢?”

  “呵,你最好是。”

  諧神小姐也沒把他的不敬放在心上——他們倆現在這關系,還談什么敬與不敬,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這些吵鬧,只不過是他倆心知肚明,心有靈犀的情趣小互動罷了。

  是的。

  所有人都是他們Play的一環。

  涅娜莎也不知道是上癮了還是在圖些什么,一個勁兒地學著貓叫:“喵喵喵嗚喵喵…”

  赫伯特好不容易才擺脫了涅娜莎在耳邊學貓叫的精神摧殘,將注意力轉移到了眼前漸漸平靜下來的弗洛拉。

  他沖她笑了笑,悠悠道:

  “我遵守了承諾,對嗎?”

  弗洛拉抿抿嘴,點頭道:

  “…對。”

  不管最后發生的小插曲,赫伯特確實如他所說的一樣,成功讓她暫時擺脫了混亂的本能。

  “那么,你也應該要遵守你的承諾,對嗎?”

  “…是的,您說的沒錯。”

  沒錯,這都是很合理的。

  弗洛拉輕輕點頭,態度也恢復到了往日的恭敬上。

  她已經徹底恢復冷靜。

  他們的關系,依舊是之前的主人與仆從——真的會如她這般所愿的嗎?

  答案,很顯然是否定的。

  “很好。”

  在得到弗洛拉的肯定之后,赫伯特微笑起身,走到她身邊繼續坐下。

  他靠著弗洛拉,抱膝而坐,讓兩人的肩膀輕輕相觸。

  他不再盯著弗洛拉的眼睛,輕聲問道:“弗洛拉,不要說謊,回答我的問題——你討厭我嗎?”

  或許是因為赫伯特沒有緊盯著自己,也或許是因為他就坐在自己身邊,弗洛拉并沒有是想象中的那么緊張。

  魅魔小姐認真思考了一下,輕輕搖頭。

  “…不。”

  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弗洛拉都不曾討厭赫伯特。

  即便是發生了今天這樣有些令弗洛拉相當猝不及防的展開,她依舊沒有產生對赫伯特的厭惡。

  本來赫伯特的身上就有著相當大的魅力,天然的香氣以及特殊的人格魅力。

  更不用說,赫伯特還在那場漫長的夢境之中與她相伴了數百年的時間。

  她現在有些沒辦法完全區分于夢境與現實,恍然之間總會覺得眼前的少年真的與她相識了數百年一樣。

  “那么,你喜歡我嗎?”

  面對這第二個問題,弗洛拉沉默了一下,繼續搖頭:“我…我不清楚。”

  她有些搞不明白自己到底對赫伯特抱有什么樣的情感。

  談不上厭惡,但恐怕也沒有多么喜愛。

  他在她的心里很特殊,但是目前也還沒有那么特殊。

  “不用強迫著自己得出答案。”

  赫伯特看出了她的糾結,輕笑道:“你可以慢慢想,仔細的想,時間有的是。”

  “而在你想出來之前,我們的關系永遠不會改變,不是嗎?”

  “…嗯。”弗洛拉沉默著輕輕點頭。

  赫伯特見弗洛拉這么乖巧,眨了眨眼睛,笑瞇瞇地說道:“說起來,以一個‘來自深淵的吻’而開始的特殊關系,不覺得挺有趣嗎?”

  “嗯?”

  弗洛拉眉頭輕蹙,搖搖頭,無奈又嫵媚地白了他一眼。

  收回前言——赫伯特根本就沒變。

  這個家伙果然還是在耍流氓。

  被調戲了的魅魔小姐猶豫了一下,因為非但沒有離他而去,反倒是選擇主動靠近。

  她向著赫伯特靠了過去,將頭搭在了他的肩上——就像是在“過去”無數次做過的那樣。

  在沙漠中,在森林里,在冰原上…他們燃起篝火,在夜色下講述著自己的故事,在寒風中依偎在一起。

  他還是他,她也依舊是她。

  或許…

  其實什么都沒改變。

  感受著弗洛拉情緒的微微變化,赫伯特低垂眼眸,嘴角微微翹起,輕聲道:“弗洛拉,我期待著與你的下一次相遇。”

  “之后的每一次相遇。”

  “呼…”

  赫伯特獨自走出了巖漿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弗洛拉則是繼續躲藏在巖漿湖湖底,消化著今天的各種事情——她有些不知道該如何用現在的表情面對他人。

  魅魔小姐仍然處在“混亂”之中。

  相較之下,赫伯特的心情表情稍稍平靜,但其實,他的內心也并沒有表面上顯得那么輕松。

  “弗洛拉的情況安全了…暫時的。”他在心中頗為無奈的說道。

  “嗯,暫時的。”

  涅娜莎接過了赫伯特的話茬,悠悠道:“嚴格來說,這一次也只是暫時的壓制。”

  “雖然你深入到她的夢境之中,在她的記憶中打上了你的烙印,但這壓制效果最多只能持續一年時間,之后還得繼續補充。”

  “要么你在她的靈魂中打上更多屬于你的烙印,讓她變成你的東西”

  “要么,就得選擇更徹底的方法。”

  “那么,是什么辦法呢?”

  “凈化洗禮。”

  涅娜莎沒有賣關子,直接解釋道:

  “要是想讓這只小惡魔真正擺脫混亂本能,她需要一場徹頭徹尾的洗禮,將她的靈魂徹底凈化,洗去深淵的瘋狂與混亂。”

  “當然了,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呵呵”

  聽到這滿是惡意的笑聲,赫伯特眉頭一跳:“你就直說吧,具體要怎么做?”

  “我想想啊,比如說用神明圣焰灼燒凈化肉身啦、用神圣之光洗滌靈魂啦,用混沌之風撕碎…”

  諧神小姐如數家珍地愉悅說著各種危險可怕的操作,感覺祂好像已經期待這種事情很久了。

  而聽著祂可怕發言的赫伯特額頭微微冒汗,連忙打斷,問道:“等一下!你說的這些方法安全嗎?”

  “安全?當然不啦!”

  涅娜莎哈哈一笑,當即道:“不論這些方法的哪一種,對于她來說都是近乎等同于毀滅…嗯,前提是如果沒有我幫忙的話。”

  諧神小姐最后的反轉讓赫伯特終于是松了一口氣。

  還好。

  這種感覺,怎么形容呢?

  打個比方,就像是一個身體不太行了的年輕人去看老中醫,被人查出了各種男默女淚的癥狀。

  還沒來得及用發怒來掩飾尷尬,就聽到了老中醫的淡然話語——“我能治。”

  峰回路轉,皆大歡喜。

  “你可別高興的太早,我可沒說要給她幫忙哦”涅娜莎幽幽補刀。

  我說我要幫忙了嗎?

  沒有吧。

  你怎么就默認我會幫忙了呢?

  赫伯特這個時候也淡定下來了,挑眉反問:“所以,那你會幫助她嗎?”

  “哎呀我會嗎?”

  “你會的,呵呵。”

  赫伯特低垂眼眸,搖搖頭,輕輕笑了笑:“既然你會故意提起,那你就肯定不會拒絕向她提供一點小小的幫助。”

  “嗯哼呵呵,弄得你好像很懂我的樣子呢。”

  “不是好像,我就是很懂你。”

  “哼”

  涅娜莎哼了哼,故作高冷地傲嬌道:

  “嘛,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就看著你的面子上,給她稍微提供一點小小的幫助吧!”

  “好的,感謝您,偉大的涅娜莎大人!”

  “哼哼,你知道就好。”

  涅娜莎其實對于弗洛拉是沒有什么反感的,甚至是比較喜歡。

  在那段夢境之中,祂也以黑貓的形態跟隨著赫伯特他們度過了一段時間,對于弗洛拉的性格有所了解。

  神明是吝嗇的,但神明也是慷慨的。

  對于那些祂們不在乎的普通信徒,他們無比的吝嗇,不曾給予回應。

  但對于祂們看好的那些凡物,又是極為的慷慨,輕易便會降下神恩。

  很湊巧的是,涅娜莎對于弗洛拉的印象相當不錯。

  但也不是完全欣賞,并非全盤接受。

  在某些方面,祂還是對這位惡魔智者抱有一些敵意的。

  就比如…

  “順便一提,如果按照你的說法,你和弗洛拉的人生只剩下了‘相遇’的話,那么一直跟你在一起的我,又會怎么樣呢?”

  這么突然的嗎?

  神明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不穩定的存在。

  尤其是女神,更是變化多端的代表。

  上一秒還在笑嘻嘻地說著話,下一秒忽然就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嘻嘻→不嘻嘻!

  “哦?呵呵…”

  不過,對于涅娜莎的提問,赫伯特其實并不意外。

  在對弗洛拉說出那番話之后,赫伯特就知道偷聽的涅娜莎一定會忍不住來詢問自己的。

  涅娜莎的詢問,言外之意其實很簡單——我們難道只剩下分離了嗎?

  是吃醋呢?

  還是在擔心呢?

  …不管怎樣,還真是可愛呢。

  見赫伯特一個人在那里失笑,涅娜莎有些不滿地哼道:“你別光是笑啊,倒是說話啊。”

  說話!

  回答我!

  “別急別急,我這就說,呵呵。”

  赫伯特打了個哈哈,等火候差不多了之后笑瞇瞇地說道:“我們的結局,你不都已經說了嗎?”

  “嗯?”

  他說:

  “就像是你說的那樣——你會和我一直在一起。”

  謎底就在謎面上。

  既然都已經一直在一起了,那還有什么分離呢?

  直到死亡將我們分開?

  死亡也無法將我們分開。

  “誒誒誒——你這是在耍賴吧?”

  涅娜莎被赫伯特這個取巧的回答弄得有些不滿,想要反駁,但是又沉默了下來。

  “…呵呵。”

  片刻之后,祂輕輕笑了起來,用平靜而堅定的聲音在赫伯特的耳旁輕聲說道:

  “永不分離。”

  在輕聲說完這句話之后,似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羞澀,涅娜莎快速說起了另一個話題。

  “對了,這次幫完忙,我又要暫時休息一陣子啦!”

修改夢境這種事情很累的啦該休息啦  但赫伯特對此卻并不買賬,撇了撇嘴,恥笑道:“呵,你每次都說休息,每次都在暗中偷窺。”

  我信你個鬼!

  這不怪赫伯特不相信,實在是諧神小姐的前科太多了。

  每次說要休息,每次都是休息好了也不告訴他,非要在角落里陰暗地窺視著,直到不得不露面的時候才重新登場。

  “不許睡!你這個年紀怎么睡得著覺?嗯?”

  “哎呀,哈哈人家真的要休息啦,真的沒有騙你啦”

  涅娜莎笑嘻嘻回應兩句,自顧自的說著:“好了好了,我去睡覺啦!晚安!”

  很快,祂的氣息沉寂下來,不論赫伯特怎么呼喚都不再回應。

  “又裝死,呵。”

  赫伯特對于祂是否真的在沉眠表示強烈懷疑。

  “行吧,反正祂到時候會醒…”

  赫伯特這么想著,還沒等他邁步,涅娜莎的聲音就毫無征兆的響起。

  “哦!對了,有件事差點忘記跟你說了!”

  “你如果想要幫那只小惡魔和小魔鬼凈化洗禮的話,你需要尋找到一些特殊的環境或者材料哦。”

  “雖然可能不太容易,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的!”

  赫伯特撇撇嘴,沒有接話,而是哼了一聲,問道:“你不是睡了嗎?”

  這種感覺,就像是兩個人明明已經互道晚安,馬上要在夢中相會——結果卻在峽谷里相遇了一樣。

  你特么不是睡了嗎?

  “哎呀!睡了啦,睡了啦,睡了啦…”涅娜莎打了個哈哈,氣息再次消失。

  “唉,真是的。”

  赫伯特哼了一聲,無奈地搖搖頭,輕哼道:“晚安哦。”

  神明沒有回應,但是赫伯特感覺祂應該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他收回目光,不再糾結涅娜莎真睡還是假睡——成年人要懂得給予對方一定的邊界感。

  既然祂說自己睡了,那就是真的睡了,不要糾結了。

  嗯…還是要辯證的看。

  有的時候,跑步不一定是真的在跑步,做頭發也不一定是真的做頭發。

  “凈化洗禮嗎?”

  想要讓弗洛拉徹底擺脫混沌的折磨,凈化洗禮是必不可缺的,赫伯特一定會兌現自己的承諾。

  可問題是…該去哪里找那些東西啊?

  神圣之光、神明圣焰、混沌之風等等,這些東西要么就是來自于神明,要么就是只有在極其危險的險地中才存在。

  他思考了一下,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大膽且危險的想法。

  “總不能是再冒著風險竊取一下太陽神的權柄吧?祂的力量好像是符合條件的…嘶!”

  等等!

  住腦!

  不許再想了!

  赫伯特用力搖搖頭,把自己這個閃過的荒唐想法從腦海中甩出。

  “不不不,那也太作死了。”

  薅羊毛也得有技巧的!

  哪有在同一只羊身上不斷薅的道理!

  更何況,太陽神從來都不是一只待宰的羔羊,祂可是這個世界上最有脾氣的烈日。

  另外…

  赫伯特想起了涅娜莎話語中最后提及的另一處細節,挑起眉頭,眨了眨眼。

  “說起來,克雷緹也可以凈化洗禮的嗎?”

  聽上去有點怪異,但認真想想的話,似乎也是很合理的。

  既然惡魔可以凈化洗禮,那沒道理偏偏魔鬼不行。

  “不過,她好像并沒有洗禮的想法。”

  赫伯特這么想著,目光落向了一直在青銅城堡上探頭探腦觀察著巖漿池的魔鬼。

  她滿眼好奇,但又一臉戒備,似乎正在擔心弗洛拉會突然從熔巖池中竄出來一樣。

  “嗯…”

  赫伯特看著這個場景,微微搖了搖頭。

  “洗不洗禮的好像都沒什么區別,感覺不會對智商有什么改變…”

  就當赫伯特在當面蛐蛐著克雷緹的時候,她也發現了赫伯特靠近的身影,沖他招了招手。

  “赫伯特!她怎么樣了?她…呃!”

  問到一半,克雷緹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問法好像顯得對弗洛拉有些過于親密,改口問道:“死了嗎?”

  你這是什么標準傲嬌?

  “嗯?你這是在擔心她嗎?”

  赫伯特眨眨眼,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魔鬼。

  你們不是關系不好嗎?

  怎么這個時候開始關心起她來了?

  “哼!”

  而魔鬼小姐被赫伯特的眼神弄得有些尷尬,怒哼一聲,嚷嚷道:“我擔心她?哈!”

  “我會擔心那個惡魔?開什么玩笑!”

  赫伯特點頭,笑道:“哦哦,這樣啊”

  “…嘖。”

  克雷緹在赫伯特意味深長的眼神中敗下陣來,側過目光,嘟囔道:“我是擔心她現在死了,我以后沒辦法找她報仇!”

  赫伯特聞言笑了。

  你要繼續這么嘴硬的話,那我認可了。

  “那你可以放下心來,弗洛拉現在活得好好的,而且實力好像還精進了一些哦。”

  在赫伯特的幫助下,弗洛拉成功壓制住了混亂的本能,因禍得福,多年未進的實力提升了少許。

  克雷緹在聽到好消息剛要高興,然后就聽到了令人沮喪的壞消息。

  她怎么還變得更強了!!?

  那我怎么辦啊?

  現在都已經打不過了,弗洛拉要再提升,那我不是一點還手的力量都沒有了嗎?

  不行!

  不能這樣下去啊啊啊!

  你要不還是淹死在里面吧——

  克雷緹悲憤地想著,忽然腦海中閃過一個片段,眼睛一亮。

  “對了!”

  魔鬼小姐猛然看向赫伯特,快速問道:“赫伯特!瓦倫蒂娜說你靠著特殊的方法幫她提升了實力!是不是有這回事!?”

  “提升實力?我怎么…嗯?”

  他突然意識到了瓦倫蒂娜講的是什么?

  不是!

  我的餓龍小姐,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講啊!!?

  這是能跟外人講的嗎?

  呃…可能瓦倫蒂娜根本就沒拿這戒律所里的其他人當外人。

  對于餓龍小姐來說——大家都是蹲號子的好厚密,哪里有什么壞人啊?

  都是好人!

  行吧。

  “呃,確實有這回事,怎么了?”

  赫伯特嘴角抽了抽,不確定地問道:“你問這個,是想要做什么?”

  真的有!!!

  “做什么?那還用問嗎?”

  克雷緹欣喜過望,大手一揮,蕩起層層波濤。

  “我也要!”

  無知的魔鬼小姐,叉著腰,挺著胸,沖著赫伯特一臉渴望地大聲喊道:

  “我也要你幫我提升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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