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這一記橫掃打出了驚人的效果,直面其鋒的五六人,直接被拍的各個爆血,倒地不起。
后面那些沒立刻死去的,反倒經歷了更大的恐怖。
裴元揮舞門板左右隳突,直接把圍攻他的陣線,沖的散亂。3
那躲在人群中指揮都不吭聲了,瞪大眼睛,看著裴元手持門板大殺特殺。
好在宋春娘還沒上頭,她見又有蒙面人陸續趕來,連忙心驚膽戰的提醒道,“千戶,快去和咱們的人匯合吧。”
裴元揮舞門板亂拍,最危險的反倒是跟在后面的宋春娘。
她見情況不妙,順勢就趕緊提醒裴元。
裴元也是知道輕重的,上頭的那股血勇消退,立刻意識到了處境的不妙。
他發現這門板簡直太好使了,也舍不得扔,也不嫌重,直接倒拖著向遠處飛奔。
口中也不忘招呼一句,“走!”
宋春娘急忙跟上。
后面的刺客們面面相覷,竟無人敢追。2
有人問了一聲,“怎么辦?”
接著,便聽之前那指揮咬牙說道,“上絆馬索!”
眾多刺客默然,這是什么大牲口才有的待遇。4
有人拍了拍手,數騎快速的馳過,手中提著長長的繩索。
那幾騎馬開始還緊緊的并在一起,等到跑開了,就慢慢的越拉越遠,兩人一組手中提著絆馬索。
這絆馬索有的離地三寸,有的離地半尺,快速馳驟著從后面向逃竄的兩人沖去。
好在這會兒街面上的行人早就跑光,倒也沒造成什么額外的傷亡。
宋春娘聽到后面密集的馬蹄聲,連忙回頭看了一眼。
一看之下,不由花容失色,慌忙大叫了一聲,“小心,是絆馬索!”
裴元正悶頭逃竄,聽到宋春娘這話,也連忙回頭。
他不由臉色大變。
一旦被絆馬索放倒,只怕就再也沒有逃生的希望了。
什么樣的人,能經得住這玩意兒的拖拽?
裴元也不跑了,索性直接停下,提著門板做困獸之斗。
就在這時,系統提示狂閃。
——特殊狀態:窮且益堅(債務數量的縮減,讓你可以專注于解決剩余的麻煩。當你專注于一件事情超過一刻鐘,將會越來越強。此狀態可以疊加。)2
戰斗已經超過一刻鐘了嗎?
裴元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都在兇猛的噴薄爆發,那揮舞不便的門板,仿佛也駕輕就熟起來。7
這是…
體會到自己力量的裴元,又開始上頭了。
面對絕境,他不退反進,邁開大步,向提速而來的健馬反沖過去。
那馬上的騎士有些意外,不過他們配合嫻熟,立刻放松了絆馬索,揮舞著想要直接去套裴元。
只要繩索交錯著捆住裴元,隨后兩馬一拉,就算是萬中無一的勇士,也會被勒成兩段。1
誰料裴元提著門板反沖的速度,遠超過了他們的想象,還未等絆馬索派上用場,裴元便如咆哮的猛獸一般,雙手揮著門板,用力向一個騎馬的刺客拍去。
不管遠近觀看的眾人,都齊齊發出驚呼。
就聽炸雷般的一聲巨響。
那拍在騎士和馬頭上的門板,爆裂翻飛開來,裴元也被震得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然而眾人的目光,卻根本沒在意裴元,齊刷刷的落在那奮蹄而起的健馬上。2
那馬頭被拍的皮肉模糊,爆出大蓬鮮血,馬上的騎士瞪大著眼睛干嘔著,口中吐著疑似內臟的血肉糜。6
接著,那人和馬仿佛靜畫一樣,直挺挺的摔倒下去。
一人一馬,竟是連一聲悲鳴都無。
余下的騎士,如看魔鬼一般看著裴元,他們的馬也不安的騰跳亂蹦著。2
隨后,他們不等后面的命令,就直接倉皇的打馬而走。
裴元手上也麻。2
然而他渾身的鮮血沸騰著,大腦只有莽下去一個念頭。
他的眼珠血紅,散亂的到處看著,想要再尋一塊門板。1
宋春娘沖了上來,拼命的拉扯著裴元,“你不要命了?!走!走啊!”
裴元的腦子木木的。
下意識單手提起了宋春娘。3
這時候他腦海里,竟然錯亂的想起了,當初同樣提著宋春娘的場景。
那時候,他是打算將宋春娘扔到墻上摔死來著。
或許是莫名爆發的那種危機感,宋春娘像是炸了毛的貓一樣。
她垂下臉,用臉頰用力的在裴元手背上摩挲。
口中慌亂的叫著,“是我啊,是我啊。”3
好一會兒,裴元才慢慢的緩過神來,旋即提著宋春娘,發足向遠處狂奔。
那些刺客站在原地呆呆的望了一會兒,有人低聲的詢問了兩聲。
接著,有人暴怒道,“看我干嘛,他媽的,換人來!”2
與此同時,狂亂奔走的裴元,也慢慢的恢復了理智。
接著,一條系統提示彈了出來。
——你已經處于脫戰狀態,因不再處于困境,“窮且益堅”的狀態加成,將在十息后取消。
最先察覺到裴元恢復的,反倒是被裴元提著逃竄的宋春娘。
她看著裴元,心中的委屈和憤怒一時爆發出來,忍不住一掌甩在裴元臉上,“你他媽差點把我殺了!”
——系統提示,脫戰失敗。2
還可以卡 bug 啊 那股充盈的力量感重新襲來。
裴元抬頭,看著宋春娘。
這會兒他的狀態沒有之前那么沖動,自然是沒有開始降智。
莫名的,竟然還懷念起了當初那個“債多不愁”的狀態,感覺能時刻保持冷靜,比這樣莽要實用的多啊。
宋春娘卻不知這些,只是感覺剛才那個強大的裴千戶好像又回來了。1
她幾乎要哭出來了。
她慌亂的像是要喚醒主人的貓一樣,努力的繼續用小臉蹭著裴元的手背。
當初裴元的手掌暖暖的,托著她的臉,她就固執的以為自己印象深刻的,想必裴元也會認真的記得。
裴元的目光果然慢慢軟了下來,還笑出了聲。
逃出生天,在歸去的路上,忽然一下子都美好了起來。
宋春娘像是重獲新生一樣,如釋重負。
她似乎仍舊被剛才的恐懼支配著,拿起裴元的另一只手,胡亂的在自己身上碰著。
她帶著哭腔,一遍遍的重復,“你記住我啊,記住我啊!哪里都要記住啊!”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