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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天下第一神相,宜家宜室

  一萬貫大部分是銅錢,其中一個箱子里是金銀,蔣慶之拿起一錠金子把玩著,“仇鸞倒也體貼,這一箱子金銀省去了兌換的麻煩。”

  小額交易用銅錢,大額交易用金銀,這是當下流行的做法。

  若非大明缺金銀,那些權貴和豪商恨不能一切都用金銀來交易。

  等到隆慶開關后,這個星球上出產的金銀大多到了大明,可卻變成了權貴、士大夫、豪商們家中庫房的吉祥物。

  金錢不流通,那就是廢紙。

  但彼時的大明財富空前集中,底層百姓嗷嗷待哺,無人問津。肉食者們驕奢淫逸,花銷無度…

  想到這里,蔣慶之吩咐道:“給老胡家眷準備的院子差些意思,再整修一番。”

  胡宗憲心中感激,“我覺著挺好。”

  “男人努力為何?不就是為了讓妻兒能享福嗎?只管整修,差什么不必稟告,問富城拿就是。”

  哪怕是知根知底的,但該收買人心你還得要出手。

  這不是功利心,而是一種微妙的關系平衡。

  人都需要被外界認可和贊許,名利便是滿足這種需求的工具。

  “錢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蔣慶之淡淡的道。

  第二日上午,有人來訪。

  “侯爺說了,昨夜之事定然是長威伯所為。此事侯爺記下了。”來人冷笑,“多行不義必自斃,長威伯…”

  蔣慶之和仇鸞現在是不死不休的關系,故而壓根不客氣,擺擺手,“打出去!”

  “狗賊!”來人猛地撲向蔣慶之,可蔣慶之身側竄出來一個少年,抬臂擋住了對手一拳,隨后揮拳。

  孫重樓回到原位,看了竇珈藍一眼,“你慢了一步。”

  竇珈藍冷笑,“我若是也跟著沖過去,誰來護衛伯爺?”

  門外的莫展看了二人一眼。

  孫重樓和竇珈藍簇擁著蔣慶之出去,就見外面倒著兩個來人的同伴。

  而莫展看著云淡風輕。

  孫重樓低聲道:“老竇,咱們得努力了。”

  竇珈藍說道:“他是外圍,咱們才是核心。”

  蔣慶之說道:“告知富城,我出門一趟。”

  “是。”

  孫重樓眼巴巴的看著少爺。

  “莫展跟著。”

  不是不信任孫重樓,而是這貨嘴巴大,蔣慶之擔心他四處張揚,把自己的那點小樂趣給弄沒了。

  還是在那個熟悉的轉角處,蔣慶之先到,沒多久,李恬拿著幾串烤肉出現了。

  “吃了嗎?”

  “沒。”

  “我帶了烤羊肉。”

  “我這里有餅子。”

  “那正好。”

  春光不怎么明媚,但好處是冷風吹不進來。

  “你這是沒人管束?”蔣慶之有些好奇。

  “有。”李恬吃了一口餅子,見蔣慶之用餅子夾著烤肉,一口咬下去很滿足的樣子,便跟著學。

  “嗯!”李恬瞇著眼,眉眼彎彎的用力點頭:“好吃。”

  這姑娘不笨啊!

  順勢把蔣慶之的問題化解了。

  吃完各自帶來的食物,李恬用手絹擦擦手,“上次央求爹爹帶我去看演武,可爹爹卻說女子不能去。我說男扮女裝也不行。

  哎!聽說打的很精彩,那長威伯和仇鸞當著陛下的面兒大戰三百回合,最終長威伯技高一籌,把仇鸞壓在身下毒打…”

  蔣慶之:“…”

  李恬看著他,“不是嗎?”

  “不…是啊!”蔣慶之笑道:“我也沒去,不過卻聽聞就是如此。”

  “他們說長威伯很是年輕,且長的俊美。”李恬看了蔣慶之一眼,心想葉慶也頗為俊美,想來那位長威伯要比他差一些吧。

  “對了,最近幾日沒法出門了。”臨走前,李恬嘆道。

  “哦!為何?”

  “爹爹說要給我說親事,還有,若是說了親事,我此后便不來了。”

  沒說親事前是自由的,說了就是人家的。

  這姑娘的立場還挺堅定的。

  “親事啊!”蔣慶之也苦笑道:“我也是為此頭疼不已。”

  “你家里人也在為你說親事了?”李恬問道。

  “催促不休。”蔣慶之嘆道:“說是今年務必要定下來。”

  “我也是。”

  “可我不想盲婚啞嫁。”

  “那是賭運氣,我一向運氣不好。”李恬苦著臉。

  “是啊!”

  李恬擺擺手,“那我先回去了。”

  蔣慶之點頭。

  “下次見。”

  李恬低聲道:“下次,怕是來不了了。”

  她莫名心情郁郁。

  蔣慶之回身,莫展低聲道:“今日一直有人在跟著咱們。”

  “娘的,找出來,毒打!”蔣慶之心情也不好。

  莫展搖頭,“小人若是去了,就怕調虎離山。”

  所以,多帶幾個護衛就顯得無比重要。

  蔣慶之心情黯然,出了巷子后,便尋了家酒肆喝悶酒。

  他看著酒肆門外,心中知曉,那個少女此后不會再來了。

  一種莫名的憂傷,讓這個初春的午后有些失色。

  李恬回到家中,恢復了貞靜的模樣。

  “最近莫要亂跑。”母親常氏說道:“下午說親的就來了,得看看你的模樣。”

  “是。”李恬沒法反抗這個事兒。

  “你爹都告假了,就是準備此事。別說你爹總是板著臉,昨晚他翻來覆去睡不著,嘀咕著什么…那么好的閨女,不給她尋個后半生的依靠,我死了都閉不上眼。”

  李恬低下頭,眼中有些水汽。

  “你娘不是傻子,你這幾年不時出門,我也只是睜只眼閉只眼罷了。可一旦說了親事,你就老老實實地在家中待嫁。別怪娘,這女人啊!都是這么過來的。”

  “是。”

  “對了,今日來的那個媒人,據說手中握著不少年輕俊彥,到時候你躲在后面聽。”常氏笑的很是得意,“別出聲就是了。”

  “娘,這不貞靜。”

  “貞靜什么的,等到了夫家再說。在娘家的最后一陣子,讓你自在些。”

  李恬回到自己的地方,想到了那個葉慶。

  常氏在她走后就長吁短嘆,仿佛女兒今日就要出嫁,再也不回來了。

  李煥告假回來了,進家就問:“媒人可來了?”

  “看時辰應當差不多了。”常氏打起精神,“夫君,那媒人口中的少年如何?”

  “說讀書很是厲害,去歲雖然沒考過,不過事后默寫出來的文章被幾位大儒看好。都說下一科必中。”

  夫妻二人靜靜等待著媒人登門。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敲門。

  門開,仆役問道:“何事?”

  門外站著一個中年男子,穿著道袍,看著仙風道骨,微笑道:“此處可是太常寺丞李家?”

  “您是…”

  “就說有一門親事相求。”

  仆役遲疑了一下,“貴姓?”

  “姓蔣。”

  仆役回稟,“老爺,外面來個看著像是道人的男子,說是姓蔣。此人說有一門親事相求。不過看著有些古怪。”

  “什么古怪?”常氏問道。

  “那笑容,看著像是擠出來的,很是僵硬。”

  “請了來。”李煥笑道:“多半是哪家的知曉此事,便來毛遂自薦。”

  仆役再度回來,“我家老爺有請。”

  男子進來,身后跟著個皮膚白皙的隨從,看著頗為恭謹。

  “哎!你就在此吃茶。”仆役指指邊上的門房。

  隨從看了男子一眼,這才止步。

  “一家有女百家求啊!恬兒這般美貌,怕是王妃都做得。只是你說宗室不能嫁,嫁過去便是坐牢,還不如嫁個普通人。可若是嫁個普通人,你讓我如何心甘,夫君,那人來了。”

  常氏看到自家丈夫霍然起身。

  “蔣某乃是不速之客,打擾了。”男子拱手。

  李煥止步,臉頰顫抖,“是。”

  他猛地回頭,“上茶去!”

  不是有仆役嗎?

  死老頭子,兇什么兇?

  常氏腹誹著,令人去泡茶。

  “您請坐。”李煥說。

  男子坐下,緩緩看了一眼布置,“倒也普通。”

  你這人…這不是在譏諷我家寒酸嗎?

  常氏暗怒,卻見李煥笑的很是歡喜。

  “富貴耀人眼,可晃多了眼花不是。”李煥說道。

  “我來,是有件事相求。”男子緩緩說道。

  “您說。”李煥笑道。

  茶水來了,男子接過,隨手放在案幾上,目光在常氏那里多停留了一瞬。

  “我家中幼弟今年十六,長的也算是周正。”

  “是。”李煥點頭。

  死人,你都沒見過人,就知道點頭…常氏暗怒,突然問道:“說媒不該是女眷上門嗎?”

  你特娘的多嘴…李煥忍不住看了妻子一眼。

  “那孩子的娘,沒了。”男子平靜的道,“我家中倒是有女人,不過,讓她們來我不放心。”

  倒是個講究人…常氏情緒好了些。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得知貴府有待嫁女,我這便來了。”男子說話的節奏很慢,有些淡淡的疏離感,仿佛久居世外的孤寂。

  “是,那是我家二女兒,今年及笄。”李煥的笑容越發僵硬了。

  “他們說那小女子有些精靈古怪,看似…不過當下女子皆以貞靜為準,讓人厭惡。”

  權貴家的女兒,哪怕是翻江倒海,上房揭瓦,可對外宣傳時必須是貞靜,必須是賢淑,必須是宜家宜室。

  你這不是毀我家恬兒的名聲嗎?

  常氏幾乎想令人把這人打出去。

  還有,什么叫做精靈古怪?

  “小女很是貞靜。”常氏反駁。

  “嗯!”男子也不和她爭執,“我本想再多看看,多斟酌,可下人回稟,說這小子在以酒澆愁。我從未見他如此黯然神傷過。擔心這小子會怪責我這個兄長沒為他做主,這不,便來看看。”

  他瞇眼看著常氏,就在常氏忍不住想刺幾句時,說道:“人說女肖母,想知曉女兒如何,看看她的母親即可。

  你,不錯。”

  呵呵!

  我需要你評價嗎?

  常氏心中冷笑。

  男子起身,“此事就此定下來…可好?”

  前面半句他說的仿佛天經地義,然后覺得好像太不客氣了,便補充了一句可好。

  李煥起身,“好。”

  男子伸手,門外不知何時多了個白胖子,白胖子進來,拿了一塊玉佩給男子。

  男子把玉佩遞給李煥。

  “這便是定物。”

  李煥接過,常氏忍不住說道:“夫君,咱們還沒見過人呢?”

  “閉嘴。”李煥瞪了妻子一眼,然后說道:“讓恬兒來,”

  “你!”

  常氏大怒,可卻見李煥在悄然給自己使眼色。

  李恬出來了。

  男子看了她一眼,頷首,“是個宜家宜室的小娘子!”

  男子走了。

  他前腳一走,常氏就忍不住發火,“人都沒看到就接定物,若是個廢物呢?再有,這人神神叨叨的,看了恬兒一眼,便老神在在的說什么…是個宜家宜室的小娘子,弄的他像是修過道,會看相一般。夫君…”

  李煥點頭。“他是修過道。”

  “他是…夫君認識此人?”

  “認識,只不過沒說過話。”

  “那你還許了婚事!”

  “你不是念叨過京師最配恬兒的是誰?”

  “長威伯。”

  “那便是他口中的幼弟。”

  “哎呀!長威伯的兄長,他是做什么的?”

  “當今…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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