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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你要站隊嗎

  八三看書,早安大明!

  “那七家權貴只是那些人的代表罷了。不過他們能出來,可見背后那些人有些迫不及待了。你家伯爺不慌?”

  “為何要慌?”

  后門,徐渭坐在肖家門外,拿起酒葫蘆喝了一口酒,“這只是開始,后續怕是會有更多麻煩,不,這不是麻煩,而是危機。”

  “我并未看到伯爺心慌意亂。”胡宗憲背靠后門,“話說你在隔壁教書,就不覺著耗費光陰?”

  徐渭放下酒葫蘆,呵呵一笑,“你還真是無時不刻不在想著為長威伯招攬我。不過我寧可學那只烏龜在泥濘中翻滾,也不肯和他在權力中沉淪。”

  “呵呵!”胡宗憲笑了笑,起身,“我倒是為你惋惜。”

  “惋惜什么?”徐渭說道:“科舉出仕才是正道。”

  胡宗憲進去,尋到了蔣慶之。

  “徐渭以離經叛道而聞名,可卻循規蹈矩的想科舉出仕,可見骨子里依舊是渴望名正言順。”

  胡宗憲說道:“此人大才,可惜了。”

  “他跑不了。”蔣慶之正在擦拭寶刀。

  “以徐渭的才華,科舉出仕遲早的事。”胡宗憲是真的佩服徐渭的才華。

  “他過不了。”蔣慶之說道。

  “不能吧!”胡宗憲覺得不可能。

  “他鐵定過不了。”蔣慶之有些唏噓。

  歷史上徐渭屢敗屢戰,可科舉這條路卻怎么走都走不通。

  胡宗憲不想就這個問題爭執,“伯爺,此次馬崇德等人出手,背后我懷疑有人授意。”

  “授意是肯定有,不過沒人是傻子,只需一個暗示就夠了。你別看馬崇德等人過的不錯,可這等權貴內里都是空的,別人丟一根骨頭過來,就叼著不放。”

  可蔣某人何時吃過虧?蔣慶之說道:“來而不往非禮也。”

  他抬頭看著胡宗憲,“老胡,此事交給你去辦。”

  胡宗憲一怔,“是。”

  自從跟著蔣慶之以來,胡宗憲提過不少建議,但獨自辦事,這還是第一次。

  這是信任!

  也是一種考驗。

  “老胡,不要顧慮重重,放開手腳去做。”蔣慶之把寶刀歸鞘,“正好孫不同那些人操練了一陣子,使喚他們試試。”

  “是。”

  胡宗憲剛想分析一番,就聽有人喊表叔。

  “小姑娘來了。”蔣慶之莞爾,“你去吧!”

  “表叔。”

  朱壽媖帶著兩個宮女沖進來,見蔣慶之在把玩寶刀,就說道:“表叔,明日我來不了了。”

  明日裕王兩兄弟要來上課,往日朱壽媖也會跟著。

  “這是還專門來告假?”蔣慶之問道。

  “嗯!”小姑娘擺擺手,兩個宮人告退,然后她一臉愁色,“表叔,父皇那邊要弄什么齋醮,宮中說是要寫一些東西去敬神。我不會寫,她們說會得罪神靈…”

  “哦!是嗎?”蔣慶之說道:“盡心就好。”

  第二日,裕王兩兄弟來了。

  “表叔,昨日先生教授了經濟。”裕王坐下,拿起書卷翻看了一眼,“先生說,民以食為天,大明當以農桑為主,至于商業,無需管。”

  “無需管?”蔣慶之呵呵一笑,然后捧腹大笑。

  “表叔…”裕王覺得這個問題不好笑。

  他看了景王一眼,景王正在發呆。

  “為何無需管?罷了,這個題目對于你二人來說早了些。”蔣慶之看著裕王和景王,想著太子尚在,此刻讓他們出頭,是不是太早了。

  裕王不解,景王低聲道:“蠢貨,太子還在。咱們若是太冒尖…”

  裕王說道:“只是功課罷了,這也叫做冒尖?”

  景王冷笑,“東宮那邊一群人都在盯著咱們呢!太子見不著父皇,咱們可是隔一陣子就能見到。那些人恨不能把咱們給活剝了。你若是冒尖,小心被扎小人。”

  “閉嘴!”蔣慶之喝住了景王。

  宮中最忌諱說什么扎小人。

  蔣慶之見裕王有些失落,突然笑了,“我教授的學生,竟然被一群居心叵測的腐儒給欺負了,這怎么說的…”

  裕王眼前一亮,“表叔…”

  那群別有用心的渣渣…蔣慶之說道:“那今日我便教授你等一些淺顯的經濟知識。”

  裕王大喜,見景王趕緊拿出記錄本,就取笑,“老四不怕冒尖嗎?”

  景王一本正經的道:“能和表叔學到新東西,我寧可得罪東宮。”

  這個馬屁太香了,但老四真不要臉,。

  “所謂經濟,大而化之,商業,工坊,農業…方方面面皆是。不過今日我就針對性的說說商業。”

  夏言來了。

  “伯爺在上課。”門外,孫重樓低聲道,他知曉少爺不避夏言,所以任由老頭靠在門邊,瞇眼聽著。

  “最早的時候并無貨幣,先民們是以物換物,這說明什么?說明商業的存在,對于人類而言必不可少。”

  這是起源!

  夏言微微頷首。

  蔣慶之說了些商業的發展,話鋒一轉,提及了核心。

  “民以食為天,每一個王朝的崩潰,都和糧食有關,故而歷朝歷代農耕都是重中之重。更早的時候,譬如說漢唐,重農抑商成為國策。”

  夏言雙手抱臂,心想這小子難道還能把商業講出花來?他想到了自己柄國的那些年,商業蓬勃發展,這也算是政績吧!

  “到了前宋,坊墻被推倒,商業空前發達。商人的地位也空前之高。故而前宋經濟發達,至今無出其右。”

  “到了本朝,太祖皇帝鼓勵商人貿易,為此興建了市場。不過本朝的風氣有些怪,士大夫們說商人重利輕離別,商人就是賤人。”

  夏言笑了笑,在他看來,商人狡黠,見縫就鉆,若是不加限制的話,天知道這群人會弄出什么事兒來。

  “不過,我并不看好當下對商人的態度。”

  “表叔,為何不看好?難道商人還敢沖著朝中齜牙不成?”

  “人心永不知足!”蔣慶之的聲音中帶著些嘲諷的味兒,“老三是個寬厚的。如此,我給你一個題目。”

  “表叔吩咐。”

  “晚些回去后,你自己去查查京城的士大夫、權貴等人家,有多少人家經商。”

  “是。”

  “第二個題目。”蔣慶之看了裕王一眼,心想這位可是隆慶開關時的帝王,可見彼時對商業的豁達態度。

  “為何不能抑商?”

  裕王趕緊記錄。

  “其三,為何必須收商稅。”

  “其四,若是不收商稅,放任商人,對大明國祚會有何影響。”

  蔣慶之說道:“四個題目,抓緊去做。”

  “是。”

  下課后,兩個皇子出來,見到夏言都行禮問好。

  看著二人走了,夏言這才進書房。

  “夏公。”

  蔣慶之拿出一支藥煙,“今日怎么有空來我這?”

  “你丟給裕王的四個題目不大妥當。”夏言說道:“太子地位穩固,裕王若是老老實實地學些儒學還好,琴棋書畫也不錯。經濟,這可是個大題目。”

  “大明養藩王就如同養豬,夏公覺著一個未來的藩王若是學了經濟,會讓人覺著有野心?”蔣慶之笑道。

  “你如何想的?”夏言坐下,“你如今樹敵不少,若是再與東宮交惡,我擔心陛下那里會生出些不滿來。”

  “夏公,無需擔心。”蔣慶之笑了笑。

  “太子那里和你依舊那樣?”夏言問道。

  “大概是等著我去拜見。”蔣慶之說道:“只是我懶得很。”

  “莫要矜持。”

  “我不是矜持,只是同情。”

  “同情什么?”

  “同情太子。”

  若是一切不變,明年就該是太子的大限。

  “夏公,我對太子并無什么看法,更沒有站隊的心思。”

  哪怕是養只貓狗,相處時間長了,貓狗一旦離去,蔣慶之也會落淚。

  他不和太子親近,不是什么站隊裕王。

  只是心情矛盾罷了。

  出手拯救太子?

  神特么知曉太子歷史上是為何去的。

  史書上只是記載,太子的病情突如其來。

  也就是沒有任何征兆。

  難道蔣慶之從現在就開始籌謀?

  得了吧!

  道爺會覺得他瘋了,一巴掌把他抽醒,拉到自己身邊,“來,跟著朕修道,把腦子里的邪魔外道都驅趕出去。”

  太子!

  蔣慶之瞇著眼,心想那位可不是省油的燈。

  從蔣慶之進京后,陰差陽錯的讓二人之間的關系疏遠了,若是裕王冒尖,東宮一系定然以為蔣慶之是助裕王奪嫡…

  奪嫡,可比殺人父母嚴重多了。

  雙方必然會不死不休!

  “殿下,裕王最近頗為忙碌。”

  東宮,有人稟告太子,“裕王頻繁詢問一些商業之事,更是在城中四處尋訪著什么。”

  太子朱載壡正在和兩個先生說話,聞言問道:“老三這是要做什么?”

  一個先生撫須微笑,“大概是那位長威伯給的題目?”

  “定然是了。”另一個先生說道:“那位對裕王倒也盡心盡力。卻不知都是白費功夫。”

  一旦到了年紀,皇子就會就藩。到了封地后,什么都管不了,活脫脫就是一頭吃了睡,睡了吃的豬。

  所以蔣慶之的所作所為在眾人看來,便是站隊裕王,愚不可及。

  “聽聞裕王那邊的先生有些不滿,說裕王如今學了長威伯,有些離經叛道…”

  太子淡淡的道:“老三的先生據聞很是強項,想來會把他引回正途。”

  “商業乃是國之命脈,豈可不管?”

  重重拍打書桌的聲音后,翰林院侍讀學士方越看著裕王的功課,怒不可遏,目光轉向遞交功課的內侍,“這便是殿下的功課?”

  內侍不明所以,“是。”

  “荒唐!”

  “荒謬!”

  方越拍案而起,“讓殿下來,今日我當問問那位長威伯教授了他什么。以至于如此離經叛道!”

  第四更送到。

哎呦文學網    早安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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