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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攻如閃電,義無反顧

  八三看書,早安大明!

  京師的巷子原先足夠寬,有人說當年京師的巷子能容納兩輛馬車并行。時光流逝,今日這家往外擴建一些,明日隔壁鄰居見了沒人管,心想這便宜不占白不占啊!于是也往外擴建。

  就這么你往外一點,我往外一點,最終形成了當下的狹窄小巷子。

  前方三個男子獰笑著走來,手按刀柄,眼中殺機畢露。

  身后長刀出鞘后,腳步聲漸漸逼近。

  馬芳手按刀柄,回味了一下饅頭的味兒。

  雨線不斷傾斜,落在了他的臉上,他伸手想去擦拭。

  “殺!”

  身后刀光閃過。

  馬芳矮身,長刀從頭頂掠過的同時,他的長刀出鞘。

  聽到呼嘯聲,馬芳左手按在地上,用力一撐,整個人連續往左翻滾。

  一根鐵棍子從他方才待著的地方呼嘯而過。

  接著長刀緊追不舍。

  馬芳翻滾到了墻壁邊上,長刀追身而來。

  “好!”一個男子歡喜道。

  馬芳身體盡力往右邊縮,看著刀光從自己的胸口那里擦過,血花飛濺。

  就在對手力道使盡,準備回撤時,馬芳動了。

  刀光閃過,對手慘嚎一聲,就在他往后倒去時,馬芳如猛虎般的彈了出去。

  中刀的男子往后倒,擋住了同伴的路,同伴剛想推開他,刀光來了。

  “殺!”

  馬芳一刀斬殺此人,右側長刀襲來,避無可避。

  他咆哮一聲,竟然不退反進,沖到對手懷里,因距離太近沒法揮刀,他曲肘,用肘子重重的捶擊在對手的咽喉上。

  對手捂著咽喉后退,馬芳卻緊追不舍。

  這時身后的對手追來了,怒吼一聲,揮刀朝著馬芳的肩頸那里砍去。

  這是圍魏救趙,馬芳唯有閃避,而前方的對手便可乘機脫離。

  就在前方的對手如蒙大赦時,馬芳的速度再快了一分,長刀從他的脖頸那里閃過。

  人頭飛舞,馬芳的脊背那里同樣血花飛濺。

  “從武學去虎賁左衛或是伯府必須經過那個小巷子。那小巷子狹窄,再好的刀法也無從施展。咱們這邊六個好手,殺一小旗如殺一狗!”

  “那小旗據聞頗受蔣慶之青睞,曾數度單獨說話。不過卻不知身份。”

  “能被蔣慶之弄進武學為教授,必然是他的關系。如今京師武勛皆怒不可遏,卻在觀望。弄死此人,讓他們看看…此事并非不可挽回。”

  “是。”

  “一旦京師武勛聯手,陛下也得思量再三。畢竟此刻軍中依舊是咱們的人多。”

  “伯爺這一手堪稱是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仇鸞那個蠢貨被蔣慶之弄怕了,膽小如鼠,竟然避到了城外,他以為老子不知?下次見面看老子如何譏諷他!”

  陳素擺擺手,管事告退。

  書房里,書架上堆積了不少兵書,但看著都很新,沒有翻動過的痕跡。

  陳素閉上眼,輕聲道:“你好我好大家好,如此不好嗎?別折騰了…可好?”

  “殺!”

  馬芳揮刀斬殺一人,可卻再度挨了一刀。

  從一開始他就沒回過頭,而是一直往前沖殺。

  當他的前方空無一人時,身后有人喊道:“別讓他逃了。”

  馬芳止步回身。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獰笑道:“既然來了,那便別走了。”

  刀光在這個小巷子里不斷閃爍。

  不知過了多久,馬芳用長刀杵在地上,喘息著,目光轉動。

  最后一個對手站在前方,嘴角獻血不斷涌出,他問馬芳,“為何…不逃?”

  “老師說過,狹路相逢勇者勝!我今日若是逃了,一有損老師威名,二,往后面對強敵時我必然會心生退意。”馬芳說道。

  “你…”對手身體搖晃。

  史書上記載,無論遭遇何等強敵,馬芳的第一選擇便是進攻!

  攻如閃電,義無反顧!

  馬芳提著長刀走了過來。

  刀光閃過,人頭落地,濺起的水花竟是紅色的。

  “就在這里。”

  隨著這個聲音,十余兵馬司的軍士沖進了巷子。

  馬芳止步,再度用長刀杵在地上支撐著身體。

  他抬起頭,雨水帶著那些鮮血,順著臉頰往下流淌。他身上被對手和自己的鮮血噴涌的到處都是,看著恍若血人。

  “天爺!”一個軍士看著倒滿了巷子的尸骸,驚呼道:“出大事了。”

  …“按照腳程算,禮部官員此刻應當在回程中,追不回來了。至于長威伯擔心沐朝弼對沐鞏下毒手,老夫以為多慮了。”

  直廬,嚴嵩對意外來訪的蔣慶之說道:“讓沐朝弼襲爵,名不正言不順。此例一開,此后那些家族為了爭奪產業爵位,便會不顧嫡長倫常,后患無窮!

  另外,若讓沐朝弼襲爵,便是對他野心的獎勵與鼓動。其人若真如長威伯所言野心勃勃,那么必然會得寸進尺,覬覦西南。

  一旦生出亂子…長威伯,西南本是蠻荒之地,那些土司才是真正的主人。若是西南生亂,一地起烽煙,各處都會蠢蠢欲動。到了那時,西南糜爛…會引發多少不測?”

  蔣慶之來尋嚴嵩,是想打聽云南那邊的消息,順帶給沐朝弼下眼藥。

  “朝中威嚴與陛下威嚴便棄之不顧了?”蔣慶之問道。

  “長威伯這話有失偏頗。”嚴嵩說道:“無論沐朝弼什么心思,一旦朝中讓其襲爵,便會讓其以為朝中軟弱。長威伯擅用兵,當知曉一旦對手生出了這等心思會引發何等事。”

  “沐朝弼會進一步試探朝中,一步步把云南變為自己的私產。”崔元說:“一旦沐朝弼生出了這等心思,云南局勢便會多出許多變數。”

  蔣慶之說道:“可沐鞏才三歲,難道你等還能指望一個三歲的孩童能壓制住沐朝弼?最終還不是沐朝弼垂簾…不,是攝政。”

  這廝究竟是有多厭惡沐朝弼此人啊!竟然連垂簾和攝政這等犯忌諱的詞都毫不吝嗇的往他的頭上傾倒…嚴嵩苦笑。

  “也就是說,明知此舉無用,甚至會讓沐朝弼暗恨朝中,可為了面子,朝中也得硬頂著讓沐鞏襲爵,這不是掩耳盜鈴是什么?至于什么嫡長,恕我直言,那是云南,不是京師。那也不是一個爵位,而是封疆大吏。封疆大吏能用嫡長來決斷誰能承襲?”

  特么的,你們不覺得荒謬嗎?

  一群抱殘守缺的人啊!

  蔣慶之起身,“我來就一個事兒,沐鞏襲爵看來是板上釘釘了,可沐朝弼此人兇狠如狼,他的耐心不多,沐鞏襲爵的那一日,我敢打賭,便是沐朝弼動殺機之時。”

  嚴嵩莞爾,“沐朝弼再大的膽子,也不敢連續下手…”

  蔣慶之呵呵一笑,“嚴首輔終于肯承認沐融之死和沐朝弼有關了?”

  嚴嵩默然。

  “我還是那句話,一旦讓沐鞏襲爵,沐朝弼必然會動殺機。沐鞏一死,朝中反而沒了回旋的余地。若是不讓沐朝弼襲爵,他必然會揭竿而起。若是讓他襲爵,天下人會如何看朝中,看陛下?”

  蔣慶之沉聲道:“陛下任命的黔國公被人殺了,且連殺兩任,可陛下卻無可奈何,最后還得任命此人襲爵。”

  這是打臉!

  蔣慶之后世看到這里時,不禁發出感慨:沐朝弼襲爵就是大明國勢的一個轉折點。

  “一個被臣子威脅而無能為力,乃至于需要妥協的帝王,天下人會如何看?”

  在沐朝弼襲爵之后,天下多少人覺得帝王就是個擺設,朝中就是個補鍋匠,面對大明這個爛攤子無能為力。

  天下大勢便是這般一步步被推著往前走,直至走上那條不歸路!

  “伯爺!”

  孫不同急匆匆來了,“出事了。”

  “何事?”

  把自己的想法抖出來,等事兒發作了,朝中君臣必然會震驚于蔣慶之對沐朝弼和云南局勢的精準判斷力。

  隨后蔣慶之再出手,勸說道爺圖謀收回云南的治理權。

  拿下云南,國祚大豐收。

  而且還能野望緬甸。

  蔣慶之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大廚,正在烹飪一道美味大餐。

  孫不同近前低聲道:“馬芳被人圍殺,受傷頗重。”

  瞬間,嚴嵩就看到蔣慶之的面色變冷,目光掃過值房,竟然殺氣騰騰。

  “先走了。”蔣慶之拱手。

  “這是發生了何事?”崔元有些好奇,“竟讓蔣慶之這般殺氣騰騰的。”

  嚴嵩沒心底琢磨這個,“蔣慶之為何對云南這般關注?”

  “那地方偏僻,朝中希望沐氏能維系西南穩固,故而對歷任黔國公頗為寬容。蔣慶之莫非是對那沐朝弼有私怨?”崔元搖頭,“不能,他們二人都沒見過面。真是奇了怪了。”

  伯府,蔣慶之進家,富城在等他。

  “兵馬司的人發現他時恍若血人,巷子里遺尸六具,看著都是老手。馬芳堅持到了伯府,隨后昏迷。對了,兵馬司的人說,上次對不住伯爺,此次算是謝罪。”

  蔣慶之沒空搭理此事,急匆匆進了房間。

  馬芳躺在床上,上半身赤果著,幾道傷口看著血肉模糊。

  “幫忙翻個身。”醫者沒回頭說道。

  蔣慶之上前,二人合力把馬芳翻了過來。

  “伯爺!”醫者這才看到蔣慶之。

  “可有危險?”蔣慶之問道。

  “難說。”醫者說道,“許多傷口看似不大,可患者一旦發熱便會…伯爺知曉的,藥醫不死病,佛都有緣人。”

  “拿了酒精來。”蔣慶之喊道。

  孫重樓去拿了酒精進來,蔣慶之吩咐道:“用這東西涂抹在馬芳的傷口上,可殺毒。”

  殺毒?醫者:“…”

  孫重樓說道:“我家少爺連先太子的病都治好過。”

  蔣慶之蹙眉,“只管照做。”

  “是。”醫者低眉順眼的道,心想若是出了事兒可和老夫無關。

  蔣慶之走出房間。

  莫展等人在外候著。

  “伯爺!”

  蔣慶之眼神冰冷,“找到背后那人。”

  (本章完)

哎呦文學網    早安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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