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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我喜歡玩蛇,嚴嵩嗨到了

  八三看書,早安大明!

  院子里,蔣慶之起身。

  “雖說明皇明白了此事始末,可終究晚了。”陳品笑道:“這幾年大汗利用使者被殺之事,在各部宣揚仇恨,并發誓遲早有一日會南下報復…”

  “馬踏中原?”

  “不,是重現大元榮光!”陳品已經醉意醺然了,擺擺手,“明人所謂的九邊防御,面對大汗鐵騎不敢出戰,就這等窩囊官兵,也想擋住大汗的大軍?”

  蔣慶之起身,陳品醉眼朦朧的斜睨著他,“等大汗南下時,我會為你求情,免你一死…”

  蔣慶之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莫展開門,蔣慶之走出去,和徐階面對面。

  “徐侍郎。”

  “長威伯。”

  這是二人第一次近距離接觸。

  蔣慶之喝了不少酒,蒼白的臉上也多了些血色。

  徐階嘴唇蠕動,“那份奏疏…”

  “何須解釋?”蔣慶之笑的很是和氣,“我知徐侍郎的心思,想蟄伏,想低頭…木秀于林,風必吹之。徐侍郎想用隱忍換來嚴嵩父子的輕視,想法不錯。不過,將來之事誰能說得清呢?”

  歷史上徐階一直在隱忍,也就是裝孫子。但暗中卻一直在等待時機對嚴嵩父子下手。

  后來果真被他等到了。

  但這一世卻不同了。

  蔣慶之看著徐階,“許多事都會變。”

  徐階溫和的一笑,拱手,“此次是我錯了。”

  “侍郎!”周夏驚呼。

  政治人物可以退讓,可以默然,但不可認錯。

  認錯有損威信!

  徐階在將要入閣之前對蔣慶之認錯,此后二人在朝堂相見時,心理優勢便在蔣慶之這邊。

  蔣慶之看著徐階,心想果然是忍者神龜級別的人物,若非節操太差,說是名臣也不為過。

  里面陳品兀自在大呼小叫,“陳某說話算數,到時候定然饒你蔣慶之一死!”

  蔣慶之上馬,“徐侍郎,后會有期。”

  徐渭點頭,隨即上馬離去。

  “我會饒你一死…”

  陳品踉踉蹌蹌的在院子里叫喊。

  門關上了。

  “哎!不是說要放了我嗎?開門,開門!”

  門外,鴻臚寺的小吏罵道:“狗東西,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長威伯何等人?你竟敢說饒他一死,等長威伯在陛下那里說句話,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陳品一怔,酒意大半化為冷汗流淌出來。

  “對了,我先前都說了些什么?”陳品打個酒嗝,緩緩轉身。先前被帶去后面的隨從同情的看著他,“您說了許多。”

  “不會是機密吧?”

  陳品心存僥幸。

  隨從點頭,然后緩緩后退,“你別想殺人滅口,真要動手,你不是我的對手。”

  “蔣慶之,你這個狗賊,竟然…他這是故意的。”陳品突然喊道:“長威伯,小人愿降啊!小人愿把俺答的虛實告知伯爺,長威伯,長威伯…”

  門外,小吏沖著大門吐了口唾沫,“老子在鴻臚寺多年,見你等人見多了,以往是上官要求善待番外使者,倒是把你等的脾氣給養出來了。

  這越忍讓你等就越嘚瑟。今日長威伯沒把你等當回事,你等倒是軟了?原來你等便是賤人,哈哈哈哈!”

  世間許多道理人人都懂,但并非人人都能做到。

  比如說珍惜生命,遠離奪嫡的皇子。

  景王母子有奪嫡之心,這事兒瞞不過有心人。可愿意做景王丈人的人依舊不少。

  寵妃之子,且打小就得嘉靖帝喜愛,聰明…一長串贊譽在殿內回蕩著。

  景王站在邊上,感受著那一道道審視的目光,聽著那些贊譽,不由的想到了表叔所說的…

  ——許多時候,年輕人的婚姻大事,就如同是買賣。

  現在景王想加一句:我們都是豬,等著論斤賣。

  “不知殿下喜歡什么。”一個貴婦人捂嘴笑道。

  盧靖妃似笑非笑的道:“這孩子喜歡讀書,從小就喜歡。”

  呵呵…景王無聲冷笑,心想我何曾喜歡讀書?

  “喲!這可是好習慣。”另一個貴婦說道:“這藩王喜歡讀書可是好事兒,夫妻之間琴瑟相合,你讀書來我彈琴,豈不妙哉?”

  眾人都笑了起來。

  “殿下可有喜歡玩的?”那個貴婦看來對景王頗為滿意,但景王記得她的女兒曾說:我要嫁便嫁給英雄豪杰。否則哪怕是什么皇子、王公貴族,我寧可絞了頭發去做姑子。

  這話是盧珊兒一次進宮時無意間說出來的。

  景王抬頭,微笑。

  “我喜歡…”

  再見到景王時,蔣慶之發現這廝眼角有些烏青,“被誰打了?”

  不會是道爺吧?

  不過道爺從未動過手,那么就是裕王?

  景王摸摸眼角,“撞到了門框。”

  呵呵!

  蔣慶之也不揭穿,二人一起去見嘉靖帝。

  “誰打的?”嘉靖帝看了一眼,并未發怒。

  “是…母妃。”

  “為何?”

  “有婦人問我喜歡什么。”

  “那就直說無妨。”嘉靖帝覺得老娘們整日惦記著那點事兒很無聊。

  “我說了,事后挨了母妃一扇子。”

  “你說了什么?”

  “我說,我喜歡玩蛇。”

  該打!

  蔣慶之都覺得打得好。

  “我不喜被人品頭論足,更不喜自己的親事被人當做是買賣。”景王梗著脖子,頗有些叛逆少年的姿態。

  “朕也不喜,不過女人才了解女人。去吧!”嘉靖帝擺擺手。

  景王告退,黃錦進來,“陛下,時辰到了。”

  嘉靖帝起身,蔣慶之問道:“今日這是…”

  “今日是朝議的日子。”黃錦說道。

  蔣慶之納悶,“怎地沒人告訴我?”

  黃錦忍不住想翻個白眼,“這是慣例,上次長威伯不是來了嗎?”

  蔣慶之訕訕告退。

  這特么像是打卡般的朝會有什么意思?

  蔣慶之笑著進了無逸殿。

  數十重臣排好班次,蔣慶之覺得就像是排排坐,等著分果果的孩子。

  大家長就是道爺。

  “慶之。”老紈绔地位高,在前面招手。

  蔣慶之過去,站在朱希忠身后的是文官,很識趣的退開。

  “啥事?”

  “聽聞徐階給了你一個下馬威?”朱希忠有些惱火,“那廝整日裝低調,終究還是露出了真面目。不過別擔心,哥哥我今日給他準備了好東西。”

  “什么好東西?”蔣慶之剛問,嘉靖帝來了,他趕緊回班。

  作為吏部左侍郎,今日徐渭也在。

  朱希忠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想拿慶之當進身之階?也得看老子答不答應。”

  這等上規模的朝會舉行的次數不多,一般來說,大明的事兒更多集中在直廬形成決議,抄送道爺,由他來最終拍板。

  幾件政事不冷不熱的被群臣討論,嘉靖帝或是許可,或是不許。

  蔣慶之注意到道爺大多都贊同,唯一不許的那件事兒,竟是一件小事。

  帝王心術?

  他笑了笑。

  笑容落在嘉靖帝眼中,他淡淡的道:“長威伯有話說?”

  所有目光聚焦在蔣慶之身上。

  蔣慶之不慌不忙出來,“是。陛下。”

  他整理了一下頭緒,“陛下,臣以為,俺答部乃是當下大明的心腹之患,一味封鎖與俺答部往來,令大明對俺答部實情近乎于一無所知。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臣以為當解除封鎖。至少暗地里打開一道口子。”

  你果然來了!

  崔元出班,“陛下,臣以為長威伯此言大謬,俺答部往往以蒙元余孽自居,大明若是敞開了口子,便是承認了此事。名為先,名正才能言順,不可給俺答自抬身價的機會。”

  趙文華也來了,他看了蔣慶之一眼,想到了在詔獄后期的境遇,若是眼神可殺人,此刻蔣慶之已死了無數次。

  “陛下,臣附議!”

  “臣附議!”

  一個個臣子出班,那怕是嚴嵩的對頭也贊同崔元的意見。

  蔣慶之知曉,這是中央之國的驕傲在作祟。

  一個官員說道:“俺答,跳梁小丑也!也敢與大明相提并論?殺其使者,以彰顯大明正朔。”

  蒙元早已成了昨日黃花,可在這些人的眼中,依舊要和前元比較一個高下…蒙元乃是偽政權,大明才是正朔。

  而弄死俺答的使者,便是這種心態的產物。

  一陣附議聲中,蔣慶之緩緩看向了徐階。

  老徐!

  愿賭服輸。

  該你站隊了!

  崔元順著蔣慶之的視線看去,不禁莞爾,心想你這是在暗恨徐階的那份奏疏嗎?

  那么我便幫你一把。

  崔元說道:“徐侍郎可贊同長威伯此議?”

  來,給蔣慶之一記重擊。

  嚴嵩看了徐階一眼,老眼中閃過譏誚之色,隨即恢復平靜。

  論隱忍,他不比徐階差。當年夏言秉政時,嚴嵩也為宰輔。但卻被夏言打壓的連看奏疏的權力都沒有。

  沒有票擬權,甚至不能對奏疏發表看法的宰輔,就如同不帶長的參謀,屁用沒有。

  嚴嵩裝孫子裝了多年,如今一朝翻身做主人,覺察到了徐階的隱忍姿態,不禁暗自冷笑。

  但看著一位即將入閣的重臣向自己低頭,幫助自己攻擊對手,哪怕知曉對方是違心的,那種感覺依舊令嚴嵩生出了些飄飄然的爽感。

  他隱忍多年所為何來?

  不就是為了這揚眉吐氣,接受萬眾矚目的時刻嗎?

  這一刻。

  嚴嵩爽到了!

  徐階干咳一聲,出班。

  溫和的道:“長威伯所言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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