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章 鑄造群星之龍
“這孩子不錯，他一定會是我們家族中最有潛力的后代。”
“好好休養，不要擔心，有任何問題我們都會為你解決。”
當諾亞踏足愛葛妮絲養胎的寢宮時，一道接一道的安撫寬慰聲頓時戛然而止，一雙又一雙仿佛熔融黃金一樣的閃耀龍瞳，齊刷刷向他看來。
只不過以本體走進愛葛妮絲寢宮的金龍與這十一位化成人形的金龍對峙時，氣勢不僅不弱分毫，反而還要勝出幾分。
因為他的體型實在是太大了，體長百米的金龍，近距離接觸之下，哪怕只是行走，撲面而來的祖代威嚴，也讓同類忍不住屏息。
“原來這就是祖代金龍的模樣啊，看起來…”
當諾亞目光投向發出感嘆的中年男人時，這位看起來威嚴中又不失儒雅的男人，言語戛然而止，就像是吃東西被噎住一樣。
“諾亞，這是我的父親，阿克塞爾·菲茨杰拉德。”
察覺到氣氛不太對勁的愛葛妮絲走出來，主動為諾亞介紹在場金龍的身份。
“阿克塞爾叔叔！”
諾亞看了一眼神情似乎有些緊張與不安的金龍伴侶，隨后看向面龐有幾分尷尬的中年男人，喊出了還算穩妥的稱呼。
聽到諾亞喊出的稱呼，保持人類貴女姿態的愛葛妮絲悄然松了口氣，神情變得輕松自然許多。
“你好，祖代龍閣下！”
聽到諾亞沖他喊出的稱呼，中年男人忙不迭地回應了一句，只不過這顯得慌亂失態的回應，讓他身旁一位氣質高貴典雅的貴婦人忍不住踢了一腳。
“這是我的母親，格里菲斯·貝亞特麗斯。”
“格里菲斯阿姨。”
“嗯！”
面對諾亞禮節性的問候，好似從古老帝國宮廷中走出來的優雅貴婦人則是保持著矜持，淡淡地應了一聲。
“這是我的祖父…”
“…祖母…”
“…這位是我的高祖父…”
愛葛妮絲為諾亞逐一介紹自己的家人，直到最后，
“這是諾亞，我的伴侶，也是我孩子的父親，一位成功返祖的金龍。”
“祖代金龍啊，活了一千三百年，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還真是稀罕，跟我們這些普通金龍還真是不一樣啊。”
一名白須垂落至胸前的老學究，慢悠悠地踱步走到諾亞近前，左瞧右看，一副極為好奇的模樣。
“何止是不一樣啊，這根本就是與我們完全不同的龍種了嘛，除了鱗片還是金色的，還有什么相同的？”
另一名大腦袋亮得能當燈泡使用的老家伙，同樣走到諾亞的身側，還毫不認生地伸手摸了摸諾亞的龍翼，臉上露出驚嘆的神色，
“好漂亮的龍翼啊！我的小太孫能繼承你的這雙翅膀嗎？”
“大概是可以的。”
諾亞低頭看向這群湊到自己面前的古龍，這是一群祖宗級別的龍類，尋常的金龍能夠呼喚來一兩條就已經是極為了不得。
可愛葛妮絲卻是一次性為呼喚來了六條古龍，整個家族能喊來的龍，她大概是全部喊過來了，舉族降臨。
至于其緣由，諾亞也是能猜得到的，無非就是駕馭方舟而來的奧菲莉婭，給予愛葛妮絲太大壓力了。
諾亞自然是覺得沒必要，喊來親生父母撐場子，不會有什么花銷，可是喊來三代以上的祖宗，不出點什么是不可能的。
盡管龍族中也存在隔代親，隔一代兩代還能夠保留有溫情，要是間隔三五代，哪還有什么親情，至多也不過是同族情誼，維系血脈傳承的種族本能都要更強一些。
“大概？你不能保證嗎？”
“我能保證什么？龍蛋都還沒有成型呢。”
諾亞有幾分哭笑不得。
能夠預設后代形態，這得是什么級別的龍，非龍王莫屬了。
“也對哈，龍蛋都還沒有成型，說這些太早了。”
“小祖龍，我可以好奇詢問一句嗎？你是得到了哪一位陛下的眷顧？”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
看到眼前這群圍上來，就好似好奇寶寶一樣問東問西，手腳也不閑著，還往他身上尋摸的古龍們，諾亞也不禁無奈，但卻沒有半點躲閃。
因為這群古龍的審美比他父親至少強上一萬倍，他們能夠欣賞自己的龍翼之美，更是會稱贊他身上每一處與金龍截然不同的身體結構。
毋庸置疑，這是一群值得敬重的尊貴長者，雖然以前不認識，現在這些龍也都是他諾亞的長輩了。
“不知道？這還能不知道的嗎？那你是怎么成為祖代龍的？”
“當然是依靠自己的努力與奮斗啊！”
諾亞一臉理所當然，理直氣壯道。
“你這小祖龍…”
“哈哈哈！”
六條古龍相互對視，有些面露無語之色，而有些則是捧腹大笑，放浪形骸，肆意瀟灑。
因為在他們的感知中，眼前這條龍說的就是真話，但這怎么可能？
能夠成為祖代龍，怎么可能沒有來自那些不朽存在的眷顧，不得到祂們的青睞，沒有祂們的力量援助，無論天賦有多么優秀，不管有多少努力奮斗，也不可能完成最后的終極一躍。
這些或許尋常的小龍不知道，但都已經度過千年大限的古龍們卻一清二楚，返祖龍類對于他們而言并不少見。
龍族的數量稀少，但要是以萬千位面為基礎，數量可不少了，哪怕百千條龍族才能夠出現一位踏上返祖之路的天才，無盡歲月堆疊累積下來，那也不是小數目了。
可真正的祖代龍，有一位算一位，都是有數的，沒有一位祖代龍的誕生是因所謂的天賦與努力，這不是成為祖代龍的條件。
以此可得，眼前這條祖代龍并未說實話，反而是在忽悠誆他們，而他們感知不出其言語真假，也就說，眼前這條龍的實力或是位格在他們之上。
不過也正常，畢竟是祖代嘛，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這條龍認為自己說的話都是真的。
在他的認知中，他就是依靠自己的努力與奮斗成為祖代龍，并沒有依賴借助任何外力。他不認為自己在說謊。
這也是測謊法術的局限性，只要心理素質良好或者是意志極其堅定的生物，堅定認為自己做過的事情是真的，那么即便沒有在事實中發生，也會被認定為真話而非謊言。
“既然你是依靠自己的努力，那你有什么技巧可以傳授嗎？”
頭頂光滑發亮的老龍順著諾亞的話，笑瞇瞇地詢問道，言語中滿是調侃與戲謔之意。
“努力需要什么技巧？無非就是克制欲望，強迫自己不斷學習進步。”
諾亞鏗鏘有力道。
這話他說的倒是半點不虛，雖然他已經一百三十多歲了，但只要不是在沉睡期，保持清醒意識狀態下，他都是以短生種的生活方式維持活動。
“克制欲望？主動學習，這確實是踏上返祖之路的正確途徑。”
幾條老龍也不禁點頭，能夠抑制欲望，完全掌控自己，做出可以違反龍族本能的龍，確實是返祖之龍的一大特征之一。
只不過表現形式就有些多種多樣了，有些龍會做出與自己種族本性完全相反的事情，紅龍行善，成為庇護者，又或者是善龍墮落，成為毀滅之龍。
“說起來，這不是嗜法癖嗎？”
老學究模樣的古龍，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須，驟然問道。
“我追逐知識，但并不只是局限于法術，任何能夠提升認知，開拓眼界，增強技能的書籍，我都喜歡。”
諾亞糾正道，僅僅只是嗜好研究學習法術，在他看來也太過狹隘了。
“乖乖，那豈不是比嗜法癖還要可怕？”
“所以人家才可以成為祖代龍。”
“別胡扯了，小祖龍，咱們認真點，你到底得到了哪位陛下的眷顧？”
諾亞看得出來，這些老龍非常想要知道他的背景，想要知道他的背后，站的是哪一位不朽存在，可問題是，
“我也希望能夠得到龍神的青睞，可沒有一位龍神眷顧我啊。”
“沒有龍神，那就是龍王了。”
光頭鹵蛋盯著諾亞頭上的第三對還沒有完全生長出來龍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一定要說的話，我確實夢到過一些非常強大的金龍，其中有一條盤踞在星辰之上，但我不確定對方是不是龍王。”
諾亞看到眼前這些并不罷休的老龍，只好道出他當初蛻變成為祖代龍時，曾經見到的諸多金龍先祖。
“能詳細說一說嗎？”
老龍們肉眼可見得變得興奮起來，因為這才符合他們對于祖代龍的了解與認知，哪有龍可以在沒有不朽援助的情況下蛻變的。
“那是些與我一樣，與當代金龍完全不同的龍類…”
諾亞描繪當年他曾見過的九條祖代龍，這并不是什么需要隱藏的秘密，反倒是可以趁機打聽一下這些祖代龍的來歷，尤其是那尊盤繞于群星之上的龍王。
這些老龍見多識廣，必然掌握了一些不存于龍族傳承中的隱秘知識。
“完全沒聽過啊！”
“原來這才是祖代龍～”
諾亞雖然準確描述了他曾見過的祖代龍特征，但顯然這些龍對其中絕大多數并不了解，只有少數一兩位老龍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不過當諾亞描述龍王的形象時，這些原本皺眉苦臉，露出苦苦思索之色的老龍神情都變得振奮起來。
“這不是那位？”
光頭大鹵蛋就像是幼龍一樣，興奮得搖晃身旁一位長者，然后，他的鹵蛋被這位輩分明顯高于他的老龍狠狠敲了一記，
“你給我穩重一點！”
“這可是已經消失了許久的龍王啊，沒想到啊，現在又顯化了。”
“這是哪位龍王？”
諾亞虛心請教，原本他剛剛描繪的九條祖代龍，這些老龍一位都沒認出來，他都不抱什么希望了，沒想到，最后反倒是給了他驚喜。
“擁有創世之力，曾經鑄就星河的龍王！”
有古龍回答了諾亞，只不過當諾亞進一步追問的時候，這些老龍都是一臉遺憾，然后十分坦誠地向諾亞言明，他們對于這位古老的龍王，也僅僅只是了解其名諱，至于其生平事跡，他們也并不知曉多少。
因為這位龍王過于古老，已經有許久未曾顯化，以至于有不少古龍認為這位陛下或許已經隕落。
不過，諾亞如今的存在，足以證明這位陛下不僅沒有隕落，而且更勝往昔，當今龍族見不到這位陛下，或許是因為他們絕大多數已經難以入這位陛下的眼眸了。
“鑄星龍王？”
諾亞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雖然只是知曉其名諱，以及一些無足輕重的事跡，但也算對這位龍王有了初步了解。
從這些古龍的反應來看，即便是在龍王中，這尊鑄星龍王的地位也是非比尋常，能夠得到這位龍王的關注，不論是對他，還是對龍族，都是一件幸事。
也就是從這時候開始，古龍們也不再糾纏諾亞了，反倒是開始激烈討論，諾亞剛剛描述的九尊祖代龍，憑空掏出各樣書籍，試圖在古籍中尋找這些祖代龍的蹤跡。
“你現在還有多少積蓄？”
諾亞看著眼前這群將愛葛妮絲養胎的寢宮變成大圖書館的老龍們，看向神情有些異樣的母龍，悄然詢問道。
“我沒有付出任何酬金，只是告知了我懷孕的消息，他們就都過來了。”
愛葛妮絲低聲解釋道。
“抱歉！”
諾亞凝視著愛葛妮絲好一會兒，直到這條母龍神情又有些忐忑的時候，這才低聲道。
“什么？”
愛葛妮絲懷疑自己聽錯了。
“作為你的伴侶，沒能在你懷孕的時候給予你足夠的安全感，這的確是我的失職，忽略了你的感受。”
諾亞可以理解愛葛妮絲的做法，即便是荒野中，沒有多少智慧的野獸，也會在懷孕時，在力所能及范圍內清除一切危險，
“我會安排萬法龍衛駐守你的宮殿，不過你現在得換一處宮廷居住了。”
諾亞看向已經吵鬧起來，氣氛越發熱烈的古龍們，看向已經怔住的母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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