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人格面具-二十面相

　　“疼嗎？”冰冷的槍口懟在他血肉模糊的傷口上，“我問你，疼嗎？”

　　那道永遠無法抹去的聲音，在昏暗的小屋里回蕩。

　　“反正已經是站不起來的廢物了…另一只腿，我也幫你卸掉吧？”

　　血腥味充斥著鼻腔，月光冷冽地灑在鮮血上。

　　無力反抗的人像缺水的魚一般，喘著氣，掙扎彈動。

　　一切都和眼前的場景重合起來。

　　唐澤咬緊牙關，疼痛和憤怒從記憶深處蔓延出來，被他摳住的屋瓦不堪重負，發出破碎的聲響。

　　警覺的武士陰影齊刷刷地抽出了佩刀，原本在觀賞獵物凄楚神色的丸傳次郎也隨之一驚，轉向唐澤藏身的方向：“有人在那！誰！”

　　唐澤站起身。

　　他原本蹲伏在屋頂一側，后背貼緊墻壁才隱藏住自己，這一動作，讓他徹底暴露在陰影們的視野中。

　　但現在的唐澤無暇顧及眼前劍拔弩張的場面。

　　他的眼前，翻涌著那些他極力想忘卻的東西。

　　逼仄的房間里，發出的槍響與傳來的劇痛，刺進血肉中的利刃，一刀，又一刀。

　　饑餓，失溫，血液落在地上的滴答聲越來越響，越來越響…

　　還有，病床前一道道同情目光，一道道不愿意與他對視的同情目光，像在無聲復讀著同一個詞。

　　“廢物”。

　　“噗通——”

　　猛烈的心跳聲，在唐澤的鼓膜中回蕩。3

　　“你真的遺忘過嗎，那些傷害。未來被否定，被終結…你真的遺忘過嗎？”

　　孩童的稚嫩嗓音，男人的渾厚嗓音，女人的清脆嗓音，仿佛有數人同時開口，數道人聲重疊著在唐澤的心中響起。2

　　“被擺布的命運，被折斷的傲骨，被毀滅的人生，你還沒受夠嗎？你還想再感受恥辱嗎？”

　　疼痛，從心口輻射向全身，唐澤踉蹌兩步，抱住疼痛欲裂的腦袋，壓抑不住痛呼聲。

　　“站起來，重新站起來，不用盡全力的人，只會被宿命吞沒——”3

　　“啊啊——！”

　　像因為疼痛，又像是因為更深的，埋藏在心底的情緒，唐澤怒吼著，手指觸摸到覆蓋在臉上的面具邊緣。7

　　“就是這樣，來訂立契約吧。吾即是汝，汝即是吾——

　　“以絕不被定義的姿態，以誰都不能無視的姿態，在命運里起舞吧！”14

　　唐澤抓緊那塊面具，用力將它從臉上撕扯下來，仿佛在分離皮肉的刺痛讓他手背青筋凸起。6

　　一股無形的氣浪，以唐澤為中心點呼嘯而去，丸傳次郎的陰影忍不住抬起袖子遮臉，擋住撲面的大風。

　　唐澤抬起頭，上半張臉滿是鮮血。

　　那些血漿滑下鼻梁，落在唐澤的唇上，他舔了一下這滴甜腥的鮮血，湛藍的火焰將他整個人侵吞。5

　　待火焰散去，方才還穿著帝丹校服的唐澤，身上的衣服變成了一身黑衣，鮮紅的圍巾纏繞在脖頸，垂下的拖尾在風中烈烈飛舞。8

　　他身后，漆黑的怪盜在火焰中站起，黑色的禮帽下是一張帶著骷髏面具的臉，皮質禮服后是寬大的披風在舞動，通體的黑色讓它看起來像一道背光的剪影，這讓帽檐下的森白面具更顯慘白。4

　　而在它的背后，觸手一樣的漆黑霧氣卷著更多純白色的面具，狐面，鬼面，能面，哭臉笑臉的臉譜，森然詭異。9

　　慢慢恢復理智，唐澤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人格面具，嘴角一抽。

　　啥啊，為啥亞森那么帥，他的面具卻是克蘇魯風格的，看起來好掉san啊？23

上面都是克魯蘇不是二十面向，二十面向是一種反抗精神的代表辭，代表這種都是帶這骷髏面具右邊一部動漫里面可以看到　　算了，裝杯，阿不是，打殿堂要緊。

　　“你真是個靠金錢和資源折磨他人為樂的變態呢，丸先生。”唐澤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倉皇后退的丸傳次郎，“如果不是畏懼于法度，你一定會把這副場景在現實中重現吧？讓人作嘔的家伙。”28

　　“你是誰！你為什么會出現在我的府邸里！”丸傳次郎臉色難看，朝著他怒吼出聲。1

　　“我？我是要送你進地獄的人。”唐澤張開雙手，圍巾隨著他的動作被吹拂地更加飄飛，“讓人渣直接死掉，是在讓你解脫，你就應該活著，好好活著，眼睜睜看著自己失去金錢，名聲，地位，在牢獄里悔恨地度過余生。”2

　　丸傳次郎的陰影唾罵了兩句臟話，大聲嚷嚷起來：“都去抓人，我要殺了他！弓箭手呢！射箭，射箭！”9

　　唐澤露出燦爛的笑容，向后一躍。

　　他在陰影們眼前憑空消失了。1

　　————

　　趁還沒進戰斗，唐澤是悄悄抓住手機，直接退出了認知世界的。

　　話雖然說的很漂亮，但唐澤還沒發預告函，現實里的本體沒因為預告函高度戒備，秘寶就根本不會顯型。6

　　所以現在打完丸傳次郎也是不會讓人直接悔改的，再快也得等他走完流程，熟讀P5并三周目的唐澤很清楚。1

　　但是這不妨礙他說一波臺詞，裝完逼就跑真刺激。

　　剛想叉腰笑兩聲，唐澤一低頭表情一僵。

　　草，他怎么還穿著怪盜服？！3

　　這個怪盜服，是黑衣紅圍巾那個，還是禮帽披風那個？

　　而且人也從商店街瞬移到丸家門口了。

　　唐澤心虛地左看右看，確認沒人發現這有人大變活人，才嘗試著讓衣服變回去。5

　　在他專注思考這個念頭之后，他身上黑衣閃爍了一下，變回了藍色的帝丹校服。1

　　能變回去就好，唐澤松了口氣。

　　要是變不回去，他以后從認知世界出來，還得找個的地方躲起來換衣服，那就太不優雅了。3

　　一放松下來，唐澤就感覺渾身酸痛乏力，整個人都搖晃了兩下。

　　這就是喚醒面具的力量消耗是吧，真累。2

　　嘆口氣，拿出手機，打開導航APP——當然是正常的地圖APP——唐澤給丸家的地址記錄了一下，拖著步子回咖啡館。

　　一路上唐澤在腦子里慢慢整理起自己的人格面具信息。

　　不同于P5主角的面具亞森·羅賓，唐澤的初始面具是江戶川亂步小說中的怪盜，怪人二十面相。19

　　怎么說呢，有點意外，也不是很意外。

　　怪人二十面相是江戶川亂步以亞森·羅賓的文學形象為原型，設計出的一個怪盜角色，精通易容與變裝，“二十面相”指的就是他擅長偽裝身份，據說擁有二十張不同的臉。2

　　他以竊取藝術品聞名于世，手法高超，膽大心細，會在下手前先給物品的主人寫去預告信，告知對方自己動手的時間。

　　是不是聽起來很耳熟？

　　沒錯，基德的原型就是二十面相和亞森。3

　　怪人二十面相的宿敵，則是江戶川筆下的經典偵探角色，明智小五郎。

　　也就是毛利小五郎的原型，P5里的明智吾郎更是直接neta了這個角色。

　　想到這唐澤拍拍腦門。

　　這什么奇怪玩梗啊喂！是不是有種欽定的感覺！3

　　而且他不相信丸傳次郎殿堂里會無故設置斷腿警察這么個形象，唐澤可不是什么容易破防的人，沒被這個砍腿場面觸動PTSD，他不可能唐突就henshin了，說這不是有意為之唐澤才不相信呢！11

　　里昂，出來挨打！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