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現在的陳陽而言,他的體魄已經接近極限,想繼續提升體魄,自有其他方法,當下修煉紫府才是最重要的。
叔公說這功法可行,陳陽便也沒了顧忌。
當即盤腿而坐,敞開氣海之門,將喬洪軍渡給他的真元喚出來,按照功法上的行功路線,開始打通周天。
食存五觀訣只有一條行功路線。
但實際并不簡單,整條行功路線,需要經過102個穴位,其中有36個還是隱穴,6個死穴。
可以說,很精細,容不得有半點閃失。
讓黑虎給他守關,他都覺得不靠譜,直接把黃鼠狼王和碧璽蟾蜍給喚了出來,讓它們給守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黃道林說這功法對能量的消耗極大,陳陽很快就領略到他說的大是有多大了。
喬洪軍留給他的造化真氣,除去這些日子的消耗,還剩下四分之一左右,這些異種真氣,煉化起來很是麻煩,陳陽索性不煉化,直接拿來用,對陣御敵,打通經脈什么的,十分好用。
可就是這么好用的造化真氣,在連通66個穴位之后,便完全耗盡了。
當下,他又用了不少補氣丸,但通脈效果明顯下降了很多,手里的上百顆補氣丸用了大半,也才將穴位連通78個。
能量,還是能量,他急需能量。
拿出藥師佛像,里面儲存了不少能量,二話不說,直接取用。
一個多小時后,佛像中的能量耗盡,穴位通到了91個。
還剩下11個穴位。
陳陽臉色微沉。
他手里倒是有幾顆造化境的內丹,但是,內丹的能量太過霸道,他現在可不敢直接吞。
“應該泡得差不多了吧?”
一個酒罐子出現在了桌案上。
也就在罐子出現的剎那,一股莫名的氣息驟然出現。
堂屋里,黃鼠狼王和碧璽蟾蜍都是渾身一震,黑虎更是驚恐的看向陳陽臥室的方向。
威壓,上位者的氣息威壓。
這種威壓,讓它們本能的感覺到了不適。
用了大量的珍稀藥材,將蛟龍內丹泡入其中,已經有好些日子了,藥材可以將內丹的能量更好的保存,并將能量化入酒水中,轉為藥力,經過酒水稀釋,藥力更加溫和。
道真境的蛟龍內丹,誰敢直接服用?不被能量撐爆了才怪。
但通過,卻是能讓低階的修士也能安全的汲取到其中的能量。
陳陽取了個玻璃杯,當即取了半杯酒水出來。
他其實是不喜歡喝酒的,但現在,再不喜歡,也得喝。
“好哇,小子,這顆內丹,果然在你手里。”
這時候,黑蛟王的聲音驟然又響了起來。
內丹,蛟龍內丹,他豈能感知不到這酒水中的蛟龍內丹氣息。
當日它讓陳陽把這顆內丹給它,陳陽居然還騙它,說內丹半路被人給劫了。
這小子,果真是陰到家了。
每每想到自己英明一世,最后居然被這么個小子算計,它的心中就是懊悔不已。
如果時間可以倒回去多好,它肯定直接把這小子殺了,一點都不帶猶豫的。
可惜,世上哪有后悔藥?
現在的它,只能蝸居在陳陽的山虞印里,眼睜睜的看著,無能而狂怒。
“哎呀,被你發現了。”
陳陽輕笑了一聲,“你又多了一條必死的理由。”
看樣子,年前很有必要再去一趟八面山了,找一找老棺山上的那位前輩,把黑蛟王這個隱患徹底除掉。
老讓它呆在山虞印里也不是個事。
關鍵系統給的很多,這黑蛟王不死,陳陽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他把山虞印取了出來,直接丟在了客廳。
剛剛都差點把黑蛟王這廝給忽略了,得虧自己剛才修煉的時候,這廝沒有冒出來打擾,不然的話,還真容易讓他分心走神,這要是行功岔氣,會走火入魔的。
他可比不得黃道林,可以無限制的試錯,一旦走火入魔,保不準還會危及生命。
沒再理會黑蛟王。
陳陽關上臥室房門,端起玻璃杯,酒水淡黃中帶著晶瑩的色澤。
聞起來有一股淡淡的藥香。
第一次喝,他不敢多飲,只是淺嘗了一口。
不辣。
或者說,沒有想象中的辣,酒水入喉,溫溫熱熱,還帶著一絲回甜。
口中殘存著馥郁的香味,口感可以說是上佳。
當然,陳陽喝這酒,可不是為了口感。
很快,一股熱流便從腹中涌了起來,藥力開始激發。
陳陽即刻引導著這股能量,進入經脈之內,繼而朝著剩下的穴位沖擊。
酒中的能量,確實夠強。
只是淺嘗一口,其中蘊含的能量,便幫助陳陽打通了一個穴位。
渾身氣血蒸騰,熱氣噴張,像是蒸桑拿一樣,一張臉紅撲撲的,皮膚被藥力灼得滾燙。
好一會兒,藥力方才散去。
陳陽端起酒杯,這次的膽子大了些,將杯中殘余的酒水一飲而盡。
差不多有二兩。
半個小時后,在的藥力幫助之下,陳陽終于將整條行功路線完全打通,形成一條完整的周天。
體內的藥力卻還沒完全消化,渾身燥熱的厲害,像是掉進了火窟窿里一樣。
他趕緊調動這些能量,運轉周天。
龐大的藥力直接按照食存五觀訣的心法運轉起來。
伴隨著周天的運轉,一縷縷精純的精元,就像用石磨磨豆漿一樣,從經脈之中被榨取出來,繼而流入下丹田。
紫府一個干癟的氣球,漸漸的充盈了起來。
不多時,陳陽便感覺到下腹有一種墜脹感,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紫府在擴張。
陳陽心中欣喜,強忍著這種不適。
這是修煉紫府所必須的過程,也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一股強烈的饑餓感,將陳陽從修煉狀態中拔出。
忙又服了幾顆補氣丸,才將這種饑餓感勉強祛退。
他來到廚房,把中午的剩菜剩飯稍微熱了熱,便是一通狼吞虎咽。
補氣丸雖好,但也比不了飽食讓人滿足。
吃完剩菜剩飯,他還泡了兩包泡面,啃了一斤多的鹵肉,外加中午剩的半只甜皮鴨,這才心滿意足。
甜皮鴨甚至是連骨頭都咬成渣子了。
吃了個飽,陳陽立馬又進入修煉狀態。
只是運轉幾個周天,陳陽便感覺肚子又空了。
這功法,這消化能力,未免也太恐怖了些。
這時候,他又想到了黑蛟王。
黑蛟王說它便修煉了這門食存五觀訣,看樣子是誠不欺我。
他暗自估計了一下。
同樣是吃,吃的東西不同,對精元的產生速度和量還是有一定的影響的。
,因為摻雜了蛟龍內丹的能量,所以,其中能量更高級一些。
能量消耗更加持久,但是將這種更高級的藥力轉化成基礎的精元,過程消耗會更多,時間效率也會低上一些。
如果是吃飯菜這種基礎食物,將食物精氣直接轉化成精元,速度要快上不少。
但缺陷也是有的,普通飯菜的消化速度太快,想要持續能量攝入,恐怕就得不停的吃了。
總之一句話,各有優劣吧。
最好是盡量選擇一些大補,而又能量充沛持久的食材。
普通食物,能量浪費在5成左右。
而,這種蘊藏高階能量的食物,能量浪費能達到七成。
這么多的能量,就這么在行功的時候白白浪費掉,陳陽很心痛。
食材這方面,還得再細細的研究研究。
但目前而言,要讓他邊吃邊修煉,并不怎么現實。
以他這暴增的飯量,每天光煮飯、吃飯,甚至是上廁所,都不知道要浪費掉多少時間。
所以,目前而言,還是要更適用一些。
浪費也就浪費吧,慢慢找更合適的食材。
高山君的尸體還在系統倉庫中放著,改天把它給鹵了,試試看造化境的肉食,能不能更適合一些。
陳陽如是的想著,又進了房間,倒了二兩,繼續修煉紫府。
第二天早上。
本該早起的,但陳陽光顧著藥力,忘了酒力,昨晚喝了半斤多的,到最后,酒精一上來,差點把他干蒙圈了。
一邊修煉便睡著了。
等他醒來,天已經大亮。
第一件事,便是看了下紫府的情況。
精元充盈,一夜之間,紫府的空間,少說也擴張了三分之一。
這速度,有點把陳陽驚到。
系統并沒有給出紫府的容量數值。
上中下三個丹田之中,唯一給出了容量數值的,也就只有上丹田靈臺。
靈臺儲存的是精神力,這種能量和氣海、紫府的容量不能相提并論。
氣海儲存真元內勁,紫府儲存精元,這二者在某些方面是很類似的。
在這之前,陳陽的紫府和氣海之間懸殊很大。
紫府的體積,頂多能有氣海的十分之一。
十分夸張。
但是,這一夜之后,紫府體積容量可是肉眼可見的增加。
雖然和氣海容積比起來還是很懸殊,但是,這種懸殊正在被快速的縮小。
陳陽心中欣喜,可算是讓他給找到捷徑了。
照這么個速度下去,把兩者之間的差距彌補起來,貌似也花不了太多的時間。
只要紫府和氣海的供需達到平衡,那么,他便可以去嘗試靈境中期的修煉,煉氣化神了。
平羌鎮。
陳陽找了之前聯系過的幾家水果商,把水果定好,又買了一些棉被毛毯,甭管猴群會不會用吧,反正他能做的就這些。
給商家交代好了送貨地點,陳陽便來到了青衣江邊溜達。
他來的也是真夠巧的,前天晚上沖進江里的兩輛車已經找到。
一艘大船正在往岸邊拖。
岸邊上,吊車已經準備好,隨時準備把車子吊上來。
堤岸上看熱鬧的人,可是比昨天更多。
渡口處已經拉起了警戒線,一群人簇擁著一名中年男子,正在焦急的等待著。
丁四河。
昨天收到消息的時候,丁家又一次炸鍋了。
丁四海出了車禍,車子在平羌鎮的大橋上,直接沖進了青衣江里。
包括李家的李滿倉,生死未知,一個都聯系不上。
丁連云當時便暈了過去,醒來之后,泛起了糊涂,像是受到刺激過了度,一直胡言亂語,情緒不定。
沒辦法,家里已經沒什么人了,只能是他丁四河親自來處理。
他以前倒是經常來平羌鎮,早些年,他在外面養了個小的,叫徐靜,這個徐靜就是平羌鎮的人。
這人年輕的時候好色成性,到處播種,惹下過不少的風流債。
這平羌鎮,他倒是熟悉的。
此刻,丁四河的內心非常的復雜,或者說,害怕。
非常的害怕。
家里這段時間,出了太多的事,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消失,現在丁四海又出事了。
雖然初步調查,說是意外,但是,丁四河可一點都不覺得這是意外。
肯定是有人對丁四海動手了。
還連帶著李家的李滿倉,貌似也一并遭了難。
他好怕,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輪到他的身上。
他甚至在想,自己會不會已經被盯上了,對方的下一個目標就是自己?
丁四河的內心砰砰直跳,只想趕緊把這事了結了,趕緊回貢市去。
現在,也只有在天池山,他才能有幾分安全感。
“姐夫,如果丁四海死了,四海集團是不是就是你的了?”
旁邊,一個挺著大肚腩的胖子,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蔡九蝦,鎮上老九鴨皇的老板。
站在丁四河旁邊,濃妝艷抹的中年女人,便是他的表姐徐靜。
問出這話的時候,蔡九蝦那雙市儈的眸子中,綻放著濃濃的精光。
丁家現在這情況,如果丁四海一死,四海集團還不直接改名叫四河集團?
表姐夫當了四海集團的一把手,那自己這個當小舅子的,身價不也跟著漲了么?
“那當然。”
徐靜接過話頭,一張徐娘半老的臉上,寫滿了得意,“別說四海集團了,以后整個丁家都是我們的,對吧老公?”
“住口。”
一句馬屁,卻貌似拍在了馬腿上,丁四河正是煩悶的時候,直接呵斥了一句,“集團和你們能有什么關系,也不照照鏡子,集團也是你們能夠染指的?”
突然的呵斥,把姐弟兩人都給嚇了一跳。
“老公,我不是這個意思…”
徐靜慌忙解釋,她本就靠著依附丁四河而生,一切都是丁四河給的,哪里敢有半點忤逆。
蔡九蝦更是一臉的討好。
不明白自己這個姐夫,為什么會是這么一個態度?
姐夫不是一直都很討厭丁四海的么?曾經不止一次的跟自己說過,巴不得丁四海死的呀?
他哪里知道,此刻的丁四河是怎樣的一副心境。
以前他是和丁四海不對付,可是,如今他心中并沒有半分高興,反而是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唇亡齒寒啊。
丁四海一死,丁家還能有什么人?下一個會不會就是他了?
他恐懼啊。
事情到了這一步,連對方是誰都還不知道。
蔡九蝦正想說點什么的時候,船已經靠了岸,吊車接力,很快便將兩輛車都給吊了起來。
丁四河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
兩輛車子的車門都是關閉著的,車窗有不同程度的破壞,但里面并沒有尸體。
一具尸體都沒有。
車門關的這么緊,怎么會沒有尸體?
難到,他們逃生了?
可是,這都兩天了,如果他們逃生了,為什么不和家里聯系?
他們現在又在哪兒?
還是說,被水沖走了?
那么多人,全被沖走?一個都沒留在車里?
丁四河有點懵,這有點不太合理。
現場被圍得死死的,不允許普通民眾靠近,法醫也已經來了,暫時還無法給出確切的答案。
和之前一樣,又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這手法,簡直是一模一樣。
丁四河的臉色有些慘白。
在他的旁邊,站著一名三十多歲的青年。
大冷的天,青年只穿著一件襯衣。
他個子不算很高,平頭圓臉絡腮胡,氣質略顯陰柔,標準的蓋佬長相。
李乾,劍門李家,二房李豐田的兒子。
看到車里沒人,李乾反而是松了口氣,只要沒見到尸體,李滿倉就有一線希望還活著。
最近,貌似他們李家也在丟人,經歷和丁家差不多,不少人都突然聯系不上了。
這次李滿倉出來,實際就是想從丁家這兒了解一些情況,誰能想到,會出這事。
今天一早,他還在省城,等著李滿倉回來,一起參加薛崇華的壽宴的。
不管怎樣,李乾是薛凱琪的前夫,雖然離了,但是李家可沒和薛家撕破臉,這種場合自然是必到的。
他也聽說薛凱琪新找了一個男的,他也想看看,這女人離了自己,又找了個什么貨色。
可誰曾想,壽宴還沒開始,就出了這事。
他本來還準備好了在壽宴上,狠狠的打薛凱琪和她那個新男朋友的臉的,這下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了。
壽宴是參加不成了,看這架勢,貌似得給他大伯舉辦喪宴了。
“丁二哥,你覺得,會是什么人做的?”李乾轉身往面如菜色的丁四河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