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又毫無邊界感的詢問黃燦的信息。
黃燦并沒有搭理她。
討了個沒趣,女子臉上有些掛不住,周圍來來往往的,她也不好發作。
“哼!”
女子輕哼了一聲,帶著那兩名男子轉身離去。
“這女人,不簡單!”
目送著那兩男一女走遠,秦州才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黃燦也跟著點了點頭,剛剛這女人一靠近他,他體內的火蠶便開始躁動,本能的就感覺那女人不簡單。
兩人發表了意見,卻不見陳陽說話,都扭頭往他看來。
陳陽莞爾,對黃燦道,“這女的長得還可以呀,你怎么不給她聯系方式?”
黃燦白了他一眼,“這種女人,我可扛不住,比起我們家曉娥來,她可差太遠了!”
他可不覺得他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能吸引到這樣的女人主動接近。
這女人剛剛的操作,明顯很有目的性。
秦州道,“聽她們口音,像是嬈疆的人,保不準是這小子體內的蟲子被她們給察覺到了!”
黃燦聞言,眉頭微微一蹙,他也有這樣的想法。
秦州說道,“小子,你那蟲子可了不得,這女人如果是看上了你體內這蟲子,我看呀,八成還會來找你的事!”
黃燦臉色微沉。
秦州這話,貌似我不是在危言聳聽。
火蠶確實珍貴非常,被有心之人發現,盯上他也正常。
黃燦有點擔心。
自己可是什么事都沒干,怎么這種事情樁樁件件的都在找上自己?
他往陳陽看去。
陳陽卻是一臉無所謂,“等她找上你再說吧,走,找地方吃飯去。”
這里可是市區,就算明知道那女人不簡單,又能拿那她怎么樣呢?
你只是懷疑人家會對你不利,人家這不是還沒對你動手么?
渡口邊的一條小巷,兩男一女停下了腳步。
“師妹,你太冒失了。”其中一名個高的長發男子,對那紅衣女子數落起來。
紅衣女子卻只是回給他一個白眼,“你懂什么,我能感覺到,那小子體內有火蠶的氣息…”
“那又怎樣?”
長發男子沉著臉,“這洛山是趙家的地盤,趙家也擅長蟲術,保不準就是趙家的人,而且,他旁邊那老頭,可也是一位靈境…”
“行了。”
女子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師兄,你的膽子怎么變得這么小了,區區一個靈境,就能把你嚇成這樣?”
豐厚的嘴唇微微一撇,毫不掩飾的鄙夷。
長發男子一下沒了脾氣,“師妹,我不是怕,只是咱們大老遠從嬈疆過來,人生地不熟的,最好少惹一些麻煩,要是招惹到不該招惹的人…”
“嘁。”
女子輕哼懶得多說,扭著屁股走到了前面,“我可不管他是不是趙家的人,他身上的火蠶,我要定了,我在他身上撒了香粉,今晚我就去找他,我不信,憑我的美貌,拿不下這么一個土小子。”
“師妹,我們還有正事。”兩名青年連忙追了上去,“靈木師兄來了電話…”
“你們煩不煩!”
女子停住腳步,回頭往身后二人等來。
兩人追上來,都是拿這女人沒有奈何。
另一名國字臉的青年說道,“師妹,這人反正也跑不了,等把靈木師兄交代的事情辦好了,我們再陪你去找火蠶,怎么樣?”
“師妹,靈木師兄現在被困在峨眉,沒辦法脫身,只能靠我們了,現在十萬火急,如果誤了大事…”
“好了。”
女子重重的跺了跺腳,“煩死了,你們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兩名青年聞言,相互對視了一眼,都松了一口氣。
凌江縣。
陳陽三人在張公橋找了家缽缽雞串串,簡單吃了個午飯。
也沒有逗留,直接回了凌江。
他們也沒急著回村,而是去了秦州在縣城的房子,準備在這兒休息一晚。
秦州有點東西要給陳陽看。
書房里。
秦州神秘兮兮的從抽屜里翻出幾頁紙來,往陳陽遞了過去。
“什么東西?”陳陽疑惑的問道。
秦州道,“龐瞎子墓里的東西,筆記…”
“哦?”
陳陽挑了挑眉,“不是給我看過了么?”
秦州道,“我讓我那位朋友又再仔細的修復過,解析出來的內容比之前更多了些,你看看再說話吧!”
陳陽也沒多說,拿著秦州遞過來的紙,坐在了旁邊的小沙發上,仔細的看了起來。
因為他們拿到筆記的時候,筆記就已經損毀嚴重,很多內容都是不可能修復的了,盡管秦州的那位朋友用了最大的努力,還原出來的東西,也還是只言片語。
畢竟,科學技術再牛比,也不可能做到無中生有。
“丁卯年二月八日,借玉連山人養神丹50粒,未還…”
“丁卯年五月十六日,借玉連山人淬體丹30粒,未還!”
“丁辰年四月,借玉連山人通脈丹12顆,未還!”
“丁亥年3月,天人五衰之相已現,自知壽限將至,借玉連山人洗心丹1顆,玉骨丹10顆,造化丹若干,留與吾徒銅生…未還!”
陳陽看完其中內容,臉皮忍不住抽搐。
看起來像是日記,實際更像是賬本。
他抬頭向秦州,“你那朋友不會亂翻的吧?”
“怎么可能!”
秦州白了他一眼,“上回,我看到這日記中有連山二字,還小小的期待了一把,以為是會是失傳已久的連山易,結果空歡喜一場,原來特么的是個賬本…”
“這日記里,玉連山人的名字,出現的次數很多,幾乎都是龐瞎子找他借丹藥…”
秦州往陳陽身邊一坐,拿過陳陽手上的紙,“這個玉連山人,也真是個怨種,借了這么多都沒還,還借!”
陳陽哭笑不得,“知道這個玉連山人是什么人么?”
秦州搖了搖頭,“我查過,并沒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但這人能三番五次的借給龐師祖丹藥,應該很富裕,而且,和龐師祖的關系應該不錯!”
“呵!”
陳陽苦笑了一下,“我突然覺得,這日記毀了,也不怎么可惜!”
一堆欠條,修復它來干嘛?
秦州哭笑不得。
貌似陳陽說得也挺有道理。
“這人應該不是寂寂無名之輩,雖然我查不到信息,但是,趕山協會或許有記錄,可惜我沒有積分,沒法查閱協會內部資料,只有請協會內的朋友代查,小子,你應該有不少積分吧,要不試試看,能不能查到這人?”秦州說道。
陳陽聞言,臉皮微微抽搐,“老頭,好端端的,查他干嘛?”
“你不好奇么?”秦州稍微一怔。
陳陽道,“好奇歸好奇,要是查到了怎么弄?還債么?”
秦州頓住。
“還個雞毛債啊,這都多少年的事了?這人指定是不在了,不然你太爺爺也沒理由把這本子放龐師祖的棺材里吧…”
秦州搖了搖頭。
龐瞎子都死了多少年了,這個玉連山人要是還活著,少說也有一百好幾十歲了,除非是造化境的存在,否則根本不可能還活著。
“那他要是還有后人呢?”陳陽道。
秦州僵住,隨即干笑了一聲,“好像是有點自己給自己找事啊?”
陳陽白了他一眼。
“不過,這債畢竟是龐師祖欠的嘛,和我們又沒有什么關系,咱們不認不就行了?”秦州悻悻的說道。
“你這人…”
陳陽看著他,連連搖頭,“人家好歹也算是幫我們家,我這人有仇必報,有恩也是必報,老頭,你格局太小了…”
秦州目瞪口呆的看著陳陽,半天才又氣又笑,“好你個臭小子,什么話都被你說完了,到頭來反而成我的不對了,拿老頭子我開涮,很好玩兒是吧?”
陳陽樂呵呵一笑,隨即認真起來,“不管怎樣,等我空了先查查這個玉連山人再說吧。”
秦州斜了他一眼。
此時,天色暗了下來,秦州現在一個人住,家里沒有開伙,便帶著兩人下了樓。
在小區外找了家路邊燒烤,胡吃海喝一頓。
夜幕降臨,新城這邊人不少,燈火通明,遠處濱江廣場上,不少老年人在跳廣場舞,聲音賊大,異常的喧囂。
三人坐在路邊,一邊聊天,一邊擼串。
“小子!”
秦州突然叫了陳陽一聲,朝陳陽背后的方向示意了一下,似乎是看到了什么。
陳陽回頭看去。
在街道的對面,隔著有四五十米的位置,有兩男一女正在往路邊走。
看樣子,應該是剛從酒店出來。
“是他們?”
黃燦心中咯噔了一下。
正是在洛山遇到過的那兩男一女。
還真的讓他們找上來了?
心一下子就緊了起來,黃燦有那么一點慌張,忙撇過了頭,怕被對方發現。
然而,對方貌似根本就不是沖著他們來的。
兩男一女也不知道在談論什么,上了街邊的一輛奧迪,朝著大橋的方向而去。
“陳陽?”黃燦往陳陽看來。
“不用理會。”
陳陽搖了搖頭,繼續擼著串。
一只食骨蟞從他袖子里飛出,借著夜色的掩護,迅速的朝著大橋的方向飛去。
青衣江大橋,過了橋之后,便是大片的農田了。
一條快速通道從農田中穿過,道旁的路燈正亮,周邊的農田里,油菜花長得正盛,晚風吹過,香味沁人心脾。
一輛奧迪從路上駛過,朝著峨眉方向行了幾公里,在一個小山谷的轉彎處停了下來。
車上,兩男一女,正是白天陳陽他們在洛山碰上的那嬈疆三人。
“這次的事,可是不小,這里可是峨眉,趕山協會的眼皮子底下,想從協會手里搶人,靈木師兄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紅衣女子坐在副駕,手里拿著一支口紅補著妝。
長發男子坐在駕駛位,聞言搖了搖頭,“管他呢,反正又不用我們動手,咱們在這兒等著接應就是了,靈木師兄肯定找了高手行事,他這人處事一向謹慎,肯定是有把握的。”
另一男子道,“到時候要是看苗頭不好,咱們就風緊扯呼,直接落跑就是了,師妹不用擔心。”
女子收起口紅,說道,“也不知道慕容師伯他們怎么樣了,這么長時間都聯系不上,你們說,會不會也被趕山協會給抓了?”
“怎么可能?”
長發男子立刻反駁,“師伯他老人家神功蓋世,怎么可能被抓?堂堂蠱神教副教主,要是折在蜀地,那還不讓人笑掉大牙?更何況,他身邊還跟著那么多的高手,肯定是遇上什么事情耽擱了…”
女子眉頭卻依舊蹙著,“可是,就連蕭老都折了,師伯他老人家…,我總感覺有些地方怪怪的…”
“師妹,不要自己嚇自己了…”
長發男子搖了搖頭,正想說點什么,一輛皮卡從后方駛來,緩緩的停在了他們的車后。
刺眼的遠光燈晃得車內三人一陣眼花。
這是,他們要接應的人來了?
三人剛準備下車,車門便被一股暴力給生生扯開。
一道年輕的身影直接躥進了后座。
看清了來人,三人都是一怔。
“是你?”
幾乎瞬間,三人便將青年認了出來。
“三位,巧啊,在這兒都能碰到。”
陳陽好整以暇的坐在后座,臉上帶著幾分淺笑,“大晚上的不睡覺,你們跑這荒郊野外的干什么呢?不會是要搞什么不可描述的事吧?”
三人都是心中一緊。
長發男子對后座的男子使了個眼色,那男子會意,二話不說,直接一掌朝著陳陽胸口拍來。
出手極其狠辣,絲毫沒有收斂力量。
這是一句多余的廢話都不肯說呀。
陳陽左手一探,便扣住了那男子的手腕,略一用力。
“啊!”
男子痛呼了一聲,一身力氣瞬間被卸去,像是戴了個痛苦面具,五官都皺在了一起。
“你…”
長發男子和紅衣女子大驚,連忙也要出手。
但是,陳陽一個眼神掃過去,兩人的動作立馬就定住了。
黑暗中,那一雙眸子,就像幽潭一樣,充滿了魔力,當目光對上那一刻,立馬就像是被吸住了一樣,無法離開了。
一分鐘后。
車里三人都安靜了下來,規規矩矩的坐在座位上。
在陳陽高達一百二十多品的精神力下,區區三個靈境,根本就不夠看。
“你來說,你們來峨眉做什么?”
陳陽對著坐他旁邊的青年詢問。
有過之前的經歷,他的問話十分的小心,就怕問錯一句話,這三人說了什么不該說的,突然又直接毒發而亡。
所以,一個一個的問,這樣就算問錯了什么不該問的,也只死一個,而不是死一片。
青年道,“靈木師兄讓我們在這兒等著,幫他接應一個人。”
“接應什么人?”陳陽語氣平淡。
青年道,“具體是什么人,我們也不太清楚,只是聽說蕭三槐蕭老前幾天在蜀中落了難,恐怕是兇多吉少,青華師兄等不少人都被趕山協會給扣留了,其中有一位存在,對我們蠱神教非常重要,師父便派我們過來,配合靈木師兄一起,想辦法營救這位存在。”
陳陽皺著眉。
下意識的就想到了張過華。
這幫人在想辦法營救張過華?
對于蠱神教而言,張過華的確很有價值,畢竟,天王蠱在此人體內。
天王蠱又被稱為蠱神,對蠱神教的意義絕對非凡。
他感覺有些滑稽,居然想從協會手中搶人,這幫人是什么樣的腦回路?
“靈木是什么人?”陳陽問道。
青年道,“慕容靈木,慕容師伯的侄子,實力在我們之上,有靈境中期,我們一起來蜀地的,只是分開在行動…”
在陳陽的瞳術操控下,青年幾乎是無話不談,像竹筒倒豆子一樣,整個計劃給陳陽講了一遍。
慕容靈木負責想辦法營救,他們三個負責轉移。
已經約好今晚行動,營救出來人之后,會到此處會合,旁邊不遠是雞公嶺,到時候慕容靈木他們會進入雞公嶺,負責引開協會的追兵,而他們三個則負責將人轉移到洛山。
洛山那邊也有人接應,船也已經在隨時待命,等他們將人送到洛山,交給接應的人,連夜從水路下到渝州,從渝州轉移至嬈疆。
計劃挺周密的。
不過,從趕山協會搶人,陳陽怎么都覺得是天方夜譚。
要知道,那里可是報國寺啊,蜀地盤山界的排面所在,光造化境的強者都絕對超過了十位,而且還有至少三位道真境的神僧存在,你們拿什么去搶?
拿頭去搶么?
“你們師父是誰?”
陳陽十分小心的問出了這么一個問題。
屁股往門邊挪了挪,生怕這人會突然毒發,把血飚他身上。
青年說道,“家師乃是嬈疆陰山二老之一,名叫白修禪,造化境的存在,現為蠱神教護法長老,與蠱神教副教主慕容前,是結拜兄弟…”
白修禪?
這是又解鎖新角色了?
陳陽挑了挑眉,還是慕容前的拜把子兄弟,實力恐怕也弱不到哪兒去。
“不是二老么?還有一個呢?”陳陽問道。
青年道,“還有一位,名叫白修緣,和家師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實力也在造化境,陰山在嬈疆七十二山門中,乃是綜合實力排名前五的山門,師叔現在同樣也在蠱神教擔任護法長老的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