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什么預感?”
“血色將至。”
“別開玩笑了,康拉德,這里可是神圣泰拉,想要將這里的土地染成血色,那至少需要成千上萬次最卑鄙的背叛,以及不計其數的圍城大軍才能做到。”
“我不是說這里,莊森,我的意思是…”
“我的血色將至了。”
“那你記得跑遠點,康拉德。”
“跑不掉的,莊森,我是跑不掉的:既然,我的大腦已經預見到了這個未來,那就說明我預見到的事情注定要發生了,只不過我還沒有與它相逢而已:而即使我已經與它相逢了,我的選擇也只能將事情導向未來注定的那些道路。”
“到目前為止,這種觀點都算得上是一條鐵律。”
“我不關心這個,我也不關心你腦子里的什么未來,康拉德。”
“我的意思是…”
“你跑遠點,跑的越遠越好:到時候,別讓淤積在伱腦袋里的那灘諾斯特拉莫污血,灑在神圣的泰拉土地上,這可不太體面。”
“你真是我的好兄弟,莊森。”
幾乎每一個生活在雙頭鷹旗幟下的帝皇子民都會承認一個既定的事實:放眼整個銀河,處于神圣泰拉上的帝國皇宮,無疑擁有著最為高端與完美的安保體系。
雖然早在大遠征開始之前,帝皇的國度便已無可挽回地被混亂的官僚系統、成群結隊的腐敗與龐大的利益集團所擾亂,但這些凡人間的污垢卻只能止步在皇宮邊側那高聳的外墻之下:在高墻的后面,只有由人類之主親自打造出來的黃金衛士,以及那些資歷古老到甚至可以追溯到統一戰爭,與禁軍受到同等尊重與信任的凡人衛隊,才有資格佇立在帝皇的圣所周圍。
他們,自然不會被腐敗、愚昧與低效所拖累。
但即便如此,就像是每一條傳言都至少有一處錯誤一樣,有關于泰拉皇宮安保的吹捧,也注定只會是可笑的謊言:畢竟,這座自建成那天起,就覆蓋了整個喜馬拉雅山脈,而且還在一刻不停地沿著整個高原的脊背肆意擴張的龐大建筑群落,僅僅是其核心部位的內廷,就遠遠不是區區一萬名禁軍,能夠兼顧過來的。
針對于泰拉皇宮的滲透與潛伏從始至終都是存在的,這些陰影中的活動可能來自于數千個各不相同的組織或者個人,他們懷抱著不同的夢想與野心,而其中的絕大多數都會倒在禁軍的利刃之下。
但在不被承認的黑暗中,的確有過幾次成功的潛入,甚至有禁軍為了這些失敗而付出了生命:而殺死那名禁軍的,是一位原體。
一位還未回歸的基因原體。
當然,這一切的內幕,莊森和康拉德都是不知道的:即使是能夠通曉未來的午夜幽魂,也無法在自己兄弟那謊話連篇的人生中,看到這些昔日的頑劣。
但是這并不妨礙兩位基因原體幾乎是出于本能的,繞開了禁軍的巡邏路線,爽快地甩掉了在他們身后的監督者,然后坐在皇宮城墻上最偏僻的角落,一邊聊天,一邊目睹著城墻腳下那一片嘈雜的帝國眾生,來打發他們無聊的時間。
“我從未想過,你會加入我的行列中來,莊森。”
午夜幽魂幾乎是癱在了皇宮那飽經風霜的城墻之上,滿頭的黑發被高原上的狂風吹得散落,他的目光正緊緊地跟隨著一只在城墻外側的高聳建筑上不斷跳躍的黑貓,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康拉德的嘴角掛著嘲諷的笑。
“跟著你惡名昭彰的兄弟一起把那些監督我們的禁軍甩在身后:我甚至都能想到,那些父親的寵兒現在在內廷各處找我們找到焦頭爛額的樣子,像這樣的舉動,可不像是你這個自詡為忠誠的卡利班人,能夠做出來的。”
“我只是不習慣,成為被監視的那一個罷了。”
卡利班之主佇立在他的諾斯特拉莫兄弟的旁邊,他的滿頭金發同樣被狂風撕扯著,如同一頭在仰天怒吼的雄獅:盡管除了康拉德之外再無他人,但此刻的莊森依舊是站得筆直,一手安放在劍柄上,一手垂落在槍套邊,是隨時準備投入戰斗的樣子。
他的語氣是輕蔑的。
“監督是忠誠者對于不夠忠誠者的權力,所以,那些禁軍還沒有權力來監督我:他們并沒有證明他們對于帝皇的忠誠在我之上,他們只是在自作主張。”
“他們沒有權力監督你。”
“是的。”
“但你有權力監督任何人?”
“當然。”
康拉德眨了眨眼睛。
“說真的,兄弟:你難道真不覺得,自己其實挺混蛋的?”
“你在說什么渾話,康拉德?”
“別人監督你就是不忠誠,你監督別人就是忠誠?”
“沒錯。”
“別人保存秘密就是不忠誠,你保存秘密就是忠誠?”
“有什么問題么?”
康拉德轉過頭來,看到了卡利班人臉上的滿面無辜,這讓午夜幽魂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算了,當我什么都沒說。”
“我們還是來聊聊,我剛才看到的那個預言吧,兄弟。”
“預言了你的死相?”
莊森如同一臺雕像般的遠眺著那被山脈和建筑群落所遮掩的地平線,他甚至沒有看向康拉德,只是用一種平緩的語氣,向自己的兄弟抒發著心中的略微惡意。
這種惡意并不嚴肅,只不過是卡利班人在面對他的這位午夜幽魂兄弟的時候,處于慣性,而下意識擺出的陰沉嘴臉罷了。
“不,很遺憾,我會活著。”
“是嗎?那還真是遺憾呢。”
莊森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
“所以:你又在什么事情上惹摩根生氣了嗎,康拉德?”
“別這么做了,連黎曼都能看出來摩根對你有多上心:連那個不懂人心的芬里斯人都知道這一點,難道你還要自欺欺人么?”
“你怎么知道是摩根?”
莊森輕哼了一聲。
“帝皇還沒有處置你的理由,黎曼、荷魯斯和圣吉列斯這三個家伙應該打不過你,我雖然偶爾想砍掉你的腦袋,但我不會在泰拉上這么做的:除了我們之外,也就只剩下摩根這個血親了。”
“當然了,如果你是被其他人的干掉的話,康拉德,我發誓我會嘲笑你嘲笑到一萬年以后的:連黎曼魯斯都不會這么拉胯。”
對于這個回答,午夜幽魂倒是沒有生氣,康拉德咂了咂嘴,反倒關心起了另一件事情。
“你是覺得,我比荷魯斯或者圣吉列斯強嗎,莊森?”
獅王瞇起了眼睛,他猶豫著摸了摸下巴,嚴肅的思考。
“我沒見過荷魯斯或者圣吉列斯全力戰斗時的樣子,但是我見過你的,康拉德:按照我的估計,荷魯斯是和我同一等級的人物,但是他的武藝和臨場反應應該不如我,所以他殺不死你。”
“至于圣吉列斯:黎曼跟我夸耀過他的武力,說他是武力與憤怒的完美結合,但就我的觀察,圣吉列斯實在是太過于文雅了,他缺少必要的野蠻和嗜血,也許在所有的兄弟中,他能夠排進第一梯隊,但肯定是不如我和荷魯斯的,也肯定是殺不掉你的。”
說到這里,卡利班人甚至滿不在乎地搖了搖頭。
“說真的,圣吉列斯那種藝術家即使生氣了,又能怎樣啊。”
“至于你:你這個家伙雖然渾身上下處處是問題,但是單就實力而言,康拉德,你的確稱得上是原體中的一個好手了。”
“那真是感謝夸獎。”
午夜幽魂發出了一種非常粗糲的笑聲,他的視線伴隨著那只黑貓在各種古老的,擁有著尖銳房頂的高樓間,來回跳躍著。
“你居然會把我放在圣潔列斯的上面:這真讓我受寵若驚。”
“不過我很好奇,如果按照你這個標準,摩根的實力在原體中又處于什么樣的水平:我聽說你們曾經不靠靈能,只靠近戰的技巧,而有過一次特別真實的競技。。”
“…算是吧。”
莊森咳嗽了一下,他第一次把視線轉向了另一邊。
“如果不算靈能的話,摩根的實力大概在所有原體中,排在十二三名左右的位置上吧,雖然在二十多年前,她的實力幾乎是倒數的,但顯而易見的是,在這么多年的戰斗和戰爭之后,她一直在精煉自己的作戰技巧,且成果斐然。”
“就像有另一位基因原體,在做她的長期陪練一樣。”
康拉德瞇起了眼睛,但莊森并沒有看到這一幕,卡利班人還在那里侃侃而談。
“運氣好一點的話,我覺得摩根是能夠在近戰中擊敗或者壓制基利曼、羅嘉、佩圖拉博、馬格努斯或者多恩,還有你康拉德:這份能力足以讓她排在十二三名。。”
“為什么還有我?”
“你說呢?”
面對午夜幽魂的質疑,卡利班人只是不屑的嗤笑了一下。
“以你的性格,康拉德,如果摩根無法在使用武力的情況下對你形成壓制的話,我可不認為你會在她的身邊表現的這么老實,現在的溫順姑且可以用終于你稍微有些教養來解釋,但在此前的十多年中,能夠壓制你這個純粹的混蛋的,肯定是更純粹的暴力。”
諾斯特拉莫人有些失落的將自己的頭顱甩向了一旁,雖然自認為早就不在乎這些事情了,但是當莊森以一種嘲諷的態度,將這些凄慘的歷史揭露出來的時候,康拉德還是感到了一種內心里的悲傷。
于是,他專注于那只在高樓中跳躍的野貓,目睹著那道黑色的靈活身影一點點的靠近著一家餐館的后廚大門。
康拉德注視著這發生在神圣泰拉上的盜竊行為,他的注視是如此的專注,以至于連一旁的莊森都意識到了這一點:在順著午夜幽魂的視線,看到了那只躡手躡腳的野貓之后,卡利班人那張原本嚴肅的面容,擺出了一個無奈的姿態。
“你就這么閑嗎,康拉德?”
“你知道,我在干什么嗎?”
“你在等死?”
“不全是:我正在窺探命運的腳步,通過這只黑貓。”
“命運告訴你什么了?”
“命運告訴我兩個選擇。”
康拉德咧起了嘴角。
“我可以什么都不做,然后平白無故的挨上一頓打,或者我可以提前去找一些樂子,然后有理有據的挨上更狠毒的一頓打:前者只會對我帶來傷害,但后者,會對我和他人都造成傷害。”
“所以,你會選擇后者?”
“沒錯。”
午夜幽魂笑吟吟的點了點頭。
“畢竟,讓我們兩個人的某位姐妹出丑,一直都是我人生信條中最優先的選項,為此受到一頓毒打簡直是和風細雨的小場面:我的肺和我的鼻子又不是沒見過面。”
“你是怎么活到現在的?”
“很簡單:收手要夠及時,下跪要夠果斷,表情要夠誠懇,禮物要準備的夠快且夠豐盛,如果可以的話,還要提前地討好一下她旁邊那兩個小丫頭片子,她們在必要時候的一句耳旁風,就能夠讓你免受更多的皮肉之苦。”
來自于卡利班人的鄙夷目光刺向了康拉德的脊背,但是午夜幽魂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反而一臉微笑的轉頭看向了莊森。
“你不記一下嗎,兄弟:沒準哪天你就能用上呢?”
莊森輕哼了一聲。
“收起你的求生指南吧:我寧愿站著迎接死亡。”
“…好吧。”
康拉德點了點頭。
“那祝你好運。”
“同時,祝你的軍團好運。”
“這和軍團,有什么關系?”
掌印者的瞳孔底部已經泛起了幾絲血色,但是長久得不到休息的疲勞,只見他的一只手拄在了桌案上,支撐著面孔,另一只手則是緊緊的抓住了那筆墨未干的紙頁,上面清楚的羅列十幾位基因原體的姓名,而姓名的身后則是漫長與復雜到宛如鼠群一般的頭銜。
又一次的,掌印者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紙頁上的內容,隨后,他抬頭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人:那帝皇唯一的女兒正靠在椅子上,懶散的享受著侍者們剛剛端上來的飯后甜品,優雅的姿態與迅捷的進食速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的右手旁已經高高的壘起了一摞子餐碟,差不多有半米高吧。
瑪卡多只覺得,這位基因原體在剛才的五分鐘里面,攝取了足夠他生活至少一個月的熱量:這還是摩根一直保持著與他進行高頻的言語交流的情況下。
當然和軍團有關系了。
慢條斯理的將最后一份果醬蛋糕塞進了自己口中,摩根一邊咀嚼著的那些橙子味的夾心,一邊用叉子蘸了點嘴邊的黑色奶油,在雪白的桌布上劃出一道道污漬。
掌印者閣下,你覺得除了帝皇之外,在這個世界上對于基因原體來說,影響最大的那個因素會是什么?
當然就是他的軍團了。
“難道不應該是養父母嗎?”
我們不討論那些父母雙全的人物,瑪卡多閣下,我們只討論父母雙亡的孤兒。
“我希望你能意識到:所有的原體都算不上是父母雙亡。”
是啊:我們的處境可比父母雙亡要糟糕多了。
瑪卡多的眉頭一挑,在片刻的猶豫后,他干脆攤開了手,在這個問題上選擇了投降認輸。
“所以,我們將會繪制銀河地圖和巡視新邊疆的使命給了察合臺可汗;任命福格瑞姆為大遠征的形象大使,并委任他收集人類在過往遺失的藝術創作與古董作品;又把整個食尸鬼群星的邊緣區域,乃至銀河的東北邊疆,都打包送給了康拉德與他的午夜軍團。”
各有所長,不是么。
“的確如此,但如果任命形象大使的話,圣吉列斯不是更適合么?”
圣吉列斯可不這么認為。
“那你覺得他適合什么?”
我覺得我們如果將他任命為帝國果林部門的負責人的話,他會很感激我們的。
“但很可惜,他的感激并不能在帝皇的怒火下救我們一命。”
瑪卡多板著臉。
“他就沒有什么特點嗎?”
長得帥,能打,笑起來足以征服任何人。
“然后呢?”
沒了。
掌印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那你倒是說說,一個長得帥又能打,會讓別人信服的家伙,在大遠征中,或者在人類帝國中,適合擔任什么職位?”
…帝皇?
“確實。”
“好吧,讓我看看。”
“我們在異形、非法靈能者、合法靈能者和機械教這個幾大方面上設立了幾個足夠宏偉盛大,但也沒什么用處的職位,分別用來安置伏爾甘、莫塔里安、馬格努斯以及費魯斯:這樣的話,我們就是解決了十二位基因原體。”
還剩下誰?
“莊森。”
掌印者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吐出了這個名字,并且看見了摩根:顯然,面對這個卡利班人,馬卡多是想不出什么好辦法。
摩根思考了一下,她的手指在桌面上轉著圈兒。
暫時給他一個至高指揮官或者至高元帥,又或者有著差不多相同意思的職位吧:至于職責,專門負責組織并指揮那些足夠重要、重大的單項軍事行動,在籌劃該行動時擁有最高優先權。
“這會和戰帥相沖突的。”
就先這么設立吧。
“好吧…那么羅嘉呢?”
這個簡單。
摩根打了個響指。
給羅嘉一個類似于圣像破壞者的職位:命令他和他的軍團去清除銀河境內,所有不容于帝國的異端信仰,至于如何清除,這一點千萬不要詳細的說明,讓懷言者軍團自己去干吧。
瑪卡多的眉頭皺起。
“摩根,我想你應該清楚,你的科爾基斯兄弟是一個在個人信仰問題上有著些許見解的人物,他會樂意去帶著他的軍團,去消除銀河中的信仰么?”
你知道一句古話嗎,尊敬的掌印者閣下。
摩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異端,比異教更可惡。
在我們看來,那些宗教和羅嘉的宗教是混為一談的,但是在羅嘉和懷言者看來,那些不信奉帝皇的宗教,或者以錯誤的方法信奉帝皇的宗教,都是令他們深惡痛絕的異端對手。
我們雖然無法正大光明的給羅嘉以任何宗教方面的權力,但是我們卻可以變相的給羅嘉以發起圣戰的權力:畢竟羅嘉這個人只會要求宗教方面的職位,而異端信仰的清理人,既能夠滿足他在宗教方面的要求,卻又不會違背帝皇對于宗教的禁令。
最起碼,在整個銀河的異端信仰被破除之前,我相信羅嘉會滿足于這個權力的。
“你還真是一個玩弄文字游戲的高手啊,摩根。”
略懂一點歷史罷了。
蜘蛛女皇得意的擺了擺手。
還剩下誰?
“如果不算莊森和佩圖拉博這種不安穩分子的話…”
“魯斯?”
“你覺得他適合什么,才能充分發揮他酒囊飯袋的特點?”
凈壇使者?
開個玩笑…
我們是不是還缺少一個鎮壓帝國內部騷亂的職位?
“我還以為你會把這個職位交給康拉德呢。”
法律終究只能用來防患于未然:在面對內部分裂的時候,還是要出動鐵拳的。
“黎曼會喜歡這個崗位的。”
是啊:還剩什么么?
“剩下一個:就是我們在最開始沒有解決的那個軍事顧問,理事會除了戰帥荷魯斯和你這個行政顧問外,應該還有一個軍事顧問,你覺得誰更合適?”
這可不好選:軍事顧問這個詞實在是太扎眼了,一個失誤就會導致很多原體的不滿。
“是啊,所以我們必須讓所有的原體對此無話可說。”
不用選最好的。
“可以選最合適的。”
沒錯。
摩根點了點頭,她和瑪卡多保持著幾乎同樣的姿勢:一條胳膊拄在桌面上,支撐著面容。
考慮到我們所構造的這個體系的出發與用意。這個軍事顧問最好是一個…
“隨和的。”
中立的。
“天真的。”
貪婪的。
“可塑性強的。”
耳根子軟的。
“有些能力的。”
不善軍事的。
“立場不堅定。”
底線不明確。
“紙面實力足夠的。”
但實際上不會打架的。
“軍團實力不能過強。”
軍團功績不能太多。
“人緣不能太糟糕。”
但也沒幾個朋友。
“脾氣不應該太壞。”
但卻看不起其他人的。
“人設足夠聰明,或者名聲足夠大,能夠鎮住外人。”
但是內在不能過于深厚,原體們都知道他是怎么回事。
“足夠天真,能夠興高采烈的接過這個職位,并且以為自己是靠能力獲得這個職位的。”
另有夢想,接過這個職位后什么都不會干,能夠把真正的事情交給正確的人。
“他會是軍事顧問。”
但他不應該懂軍事。
“…噗嗤…”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