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 【防御性的誅仙四劍】
長生法要是那么好參悟，生命禁區就不會有那么多至尊了，但凡成功者，必定留名青史，與斗戰圣皇爭鋒的蓋世神人諦缺，又如白衣神王姜太虛。
這一世就算帝夋不能證道，萬古眾生也不會忘記，曾經有一位天驕拿命一博，賭出了第二世，這份道果，絲毫不亞于成帝。
“這天下英雄如同過江之鯽，皆是人中龍鳳。”
少年帝夋緩緩搖頭，神色凝重說道：“豈能小覷他人。”
蓋九幽若有所思，回眸望向了神族老祖，同樣垂垂老矣，雖然參悟了長生法，活過一萬歲，卻因仙臺腐朽，無法終極一躍，無法與至尊一戰，只能淪為守護犬。
唯一的優點是不用自封神源，保持一念不滅，進行悟道，苦思升華，當然如果悟道沒有突破性進展，就是半廢了。
“不是他。”帝夋淡然開口道：“羽化星上有一位成功的。”
涅槃本質上是靠自己的才情，外物只能輔助，無論是圣靈法，還是昆侖仙山，亦或者靈寶天尊遺澤，只是在拖延時間，對終極一躍無用。
“原來是他，我知道。”蓋九幽眼眸迸濺一絲神光，輕聲一語，羽化大帝的消息，在天庭高層并不是秘密，當年中州祖廟，天庭就探索過得出了結論。
神族老祖臉色頓時紅白交雜，既有羞愧之心，同樣震撼大宇宙臥虎藏龍，奇人異士輩出，便是生命禁區也不是無敵，單是眼前這兩個人，都已經超脫于凡塵之上，邁入帝的門檻。
與此同時，也升起一絲向道之心，恨不得擺脫束縛，前往羽化星拜訪。
他放下架子，求問林仙，能不能捎上他一程，他太想要進步了。
“老族長還剩下多少年壽元？”林仙瞇起眼睛，試探詢問道 “若是留下古洞中，還能煎熬，可要是行走宇宙中，大概只有四五十年的時光了，若要大戰，更是不堪。”
神族老祖嘆息一聲，腦袋上毛發枯黃無光澤，但卻頑強的生長著，不肯脫落，細細數來有五十根頭發，血氣衰敗到了極致，只有一戰之力，是種族最后的底蘊。
“那足夠了。”林仙瞇起眼睛，然后微微一笑，口誦補天術，傳授給神族老祖。
他要拿這個老準帝打窩，試驗圣靈長生之法，然后去釣羽化大帝。
若能成功，涉及到一條長生法的圓滿，意義極其深遠。
神族老祖拿到補天術后，先是露出驚訝之色，緊接著眉頭緊緊皺起，喃喃自語道：“對，對，對，不對，不對…”
補天術可讓有缺圣靈達到大圓滿，但，前提，你得是圣靈，已經成功騙過大宇宙。
這一法門是錦上添花，并非雪中送炭，是幫助已經涅槃成功者，減去水磨功夫。
而，對神族老祖來說，這是生死一博，他要是失敗了，連剩下五十年都沒有。
在兩難之間，這位老準帝身上騰起一絲玄之又玄的氣息，發生莫名的變化。
求道身死心如鐵，能踏破準帝這一關，皆有非凡的道心。
蓋九幽與帝夋感應到了這一變化，卻看都沒有看神族準帝一眼，全部的精力都給予了對方，這是莫大的尊重。
兩人對視許久，卻沒有選擇動手，反而心心相印，不約而同地嘆息一聲：“青帝！”
一位蓋世青帝，不知道阻了多少天驕人杰的證道路，老金烏與蓋九幽，都是受害者。
“青帝當真沒死嗎？”帝夋詢問道，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千萬不要當世天驕打得累死累活，結果回頭一看，太上皇復辟了，那全宇宙的人杰就全成小丑了，沒有這樣子玩的。
“青帝未死，志在仙域。”蓋九幽頷首示意。
“那天心印記。”帝夋眉頭一挑，指了指大宇宙星海，若青帝不死，當年蓋九幽渡大帝劫又是怎么回事，是否有隱情。
蓋九幽神色頓時復雜起來，若是普通大帝自然坐化，無法阻攔大道壓制也就算了，可偏偏青帝有仙器荒塔在手，不用來壓制帝道法則，反坑己身，再坑眾生，令人無言。
“青帝以天帝級禁忌手段鎮壓己身，不曾影響人界。”蓋九幽搖了搖頭道：“當年渡劫失敗，是我不行，妄圖挑戰整片大宇宙，青帝不曾出手。”
青帝當真逆天，帝夋心頭一顫，緊接著感慨道：“渡帝劫不死，強撐八千年，道友驚才艷艷，當真無敵。”
“咳咳…我老了。”蓋九幽嘆息，一副病懨懨的模樣，搖頭道：“我這老胳膊老腿不重用了，怎么比得上道友英姿勃發。”
“蓋道友說笑，什么體衰，我看是老當益壯才對。”帝夋大笑一聲，眼光何其毒辣，一眼就看出眼前的老東西是在裝弱，看上去是半步帝境，血氣衰敗極致，可一旦爆發出來，那就是半步大帝境。
半步準帝與半步大帝，對大圣來說，沒有什么區別，皆是帝威，但對于準帝來說，就是天坑！
“再強大的至尊，也有落幕的一天，史上有很多例子可見，如那圣崖的大成圣體，壯年時，何其雄偉，氣吞山河，呼嘯天地間，可摘星裂日，一吼星辰碎。”
蓋九幽唏噓道：“到了晚年，卻血濺圣崖，可悲可嘆。”
“圣崖那位蓋世無雙，肉身無敵，可卻沒有另類成道。”帝夋眼瞳迸濺神光，沉聲道：“你卻不同，徹底踏入了那一關。”
“強如大帝晚年一樣戰力下滑，元神枯朽，都一樣。”蓋九幽輕咳幾聲：“自古英雄如美人，不許人間見白頭，咳咳，我不行了，這一世是屬于道友的。”
“是嗎？”帝夋眉頭一挑，意味深長道：“那我為何在道友體內感應到了青帝的血氣，新血生舊血，血氣澎湃，如汪洋大海。”
“哦，道友新生璀璨，就是稚氣太盛。”蓋九幽面不改色讓心臟跳動逐漸平息，仔細打量著老金烏，突然一笑道：“恰如黎明前夜，一輪大日初生未升。”
活出第二世，僅僅是一個開始，金烏帝夋在蟄伏，在調整自己的狀態，恰如歷代大帝證道前的終極一躍，很是微妙。
“我真身前來，道友卻是一尊道身，未免有些不公。”
蓋九幽抬了抬眼皮，慢悠悠道：“不知真身在何處？”
“在天兵古星域，靈寶天尊仙臺所化的地方。”林仙冷不丁說道，蓋九幽到了，天庭的底氣就有了，可以考慮要不要吃一碗金烏蛋炒飯。
老金烏神色一變，道身瞬間崩塌化作一道火氣，返回天兵星，他要以最圓滿的狀態應對接下的事情。
“靈寶天尊，天兵星域…”
蓋九幽神色一變，帶著林仙，一邊踏出，瞬間跨越一片又一片星域，來到天兵古星域外面。
天兵古星，與周圍其他星辰相連，其形若兵，故此而得名，若是細細觀察，會發現此星酷似一個頭顱。
“這就是至尊的力量嗎？”
林仙望著斗轉星移，截然不同的星域，心中不禁一嘆，大圣在整個宇宙面前太渺小了，唯有至尊才是舞臺上的主角。
沒有準帝肉身，連宇宙旅行都做不到，只是襁褓中的嬰兒。
“就是此處。”蓋九幽再踏一步，兩人來到地下仙宮，那是一座高臺，極為浩大，宛若一座大陸漂浮在虛空中，璀璨奪目，有神火跳動，熊熊燃燒。
“誰？！”
中央的火鴉大圣大喝一聲，生命有一種本能的恐懼，如臨大敵，至尊氣息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道友，兵對兵，將對將，王對王。”
林仙上去攔住火鴉大圣與其論道，淡然一笑道：“至尊的事情，讓至尊去處理吧。”
金色神羽飛舞，恰如一場光雨散落，中央一顆金烏蛋沉浮，流著皇道的氣息，令人無法直視。
“師尊！”火鴉大圣急迫道：“您還沒有涅槃圓滿。”
靈寶天尊的仙臺內部有一種奇異的液體，璀璨而晶瑩，狀若火焰，騰騰跳動，這是一攤仙液。
金烏帝夋借助靈寶仙液，維持住自己的生命狀態，保持一靈不滅，思索涅槃與蛻變，而今成功。
“此乃天意，你不必自責。”老金烏慰藉一聲：“你退下，這是兩個老怪物，你不是他的對手。”
火鴉大圣神色一變，望著林仙的目光無比警惕，老怪物，莫非也是跟自家老師一樣的涅槃者。
“什么老怪物。”林仙嘆息一聲，很是真誠道：“金烏前輩說笑了，我是當世人。”
“真的嗎？我不信。”
帝夋嗤笑一聲，徹底不演了，直言道：“若這么算，本尊也是當世人。”
一萬年一個時代，都是青帝自封后誕生的生靈，怎么不算當世人。
幾十歲與幾百歲的差距很大，八九千歲與六七千歲的差距，一下子就小了起來。
“天庭來此，欲意何為？”老金烏聲音逐漸威嚴了起來，整片天地都異變，傾斜而來，仿佛一個大世界坍塌，喝問道：“我雖未大圓滿，卻已大成，不懼一戰！”
一個是新生的大成金烏，一個是老年的至尊，血氣的壓制，讓帝夋自信可與任何人一戰。
“適才相戲耳，金烏前輩誤會了。”林仙情真意切說道：“我們前來并非開戰，而是為了驗證一件事情。”
“什么事？”金烏帝夋警惕說道，殺氣也逐漸褪去，能不開戰，最好不開戰，他還指望以最好的狀態成帝，然后去沖刺成仙路。
相對于成帝成仙，一切都是可以談判的。
“一位天尊的死活。”蓋九幽淡然一語，從懷中掏出一口陣圖，那是一件帝兵。
靈寶陣圖上面鐫刻大道符文，古老而神秘，像是深邃的宇宙，又如大道自成，蘊含天地大殺劫，讓它看起來可怕無邊。
在陣圖中央，有一道虛影，若隱若現，流轉仙光。
“靈寶！”
金烏帝夋頓時瞇起了眼睛，就算與蓋九幽對峙，他依舊從容，自信己身無敵。
但，面對這一位古代天尊，卻不得慎之又慎，靈寶弒仙的傳說，影響了每一個修士。
并且，大宇宙有一則秘文，就是當靈寶帝兵合一的時候，天尊會重生歸來。
四角陣圖鏗鏘耳鳴，驟然合一，在靈寶仙臺上哀鳴，似乎在呼喚著什么，引動無數仙液飛舞，涌向帝兵，滋潤神祇，迸濺出前所未有的仙輝。
光輝落幕，又剩下什么，一切空蕩蕩的。
陣圖不甘心轟鳴，卻沒有一個靈寶再現。
“竟然是無。”
這一結果，不要說林仙與蓋九幽，就算金烏帝夋都覺得有點不能接受，一代驚才艷艷的古天尊，曾經的弒仙者，怎么會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也許還缺四口殺劍。”
蓋九幽提議說道，他與地球四位準帝去追逐靈寶帝兵，陣圖最為強大，由他搜索，剩下四口殺劍，則是被釋迦摩尼幾人帶走。
“我通知四位前輩。”
林仙從袖口中掏出四張符箓捏碎，傳訊大宇宙，讓老子，釋迦摩尼，黃帝，炎帝持劍前來。
先前不驚動四位準帝，是擔心牽一發而動全身，引來至尊窺探。
現在殺劍到手，不要說至尊，就是無缺皇道高手，都可以碰一下。
在青帝兌子荒塔，小囡囡渾渾噩噩，神皇沉眠，無始走遠奇異世界之后，天庭終于擁有掀桌子的能力。
不再是防御自保，而是進攻性的武器。
“靈寶天尊的殺劍也被你們找到了。”
老金烏頓時變色，也顧不得涅槃不涅槃了，直接破殼而出，化作一個十八歲的金發青年，身姿矯健，宛若一尊太陽仙王轉世，在耳垂上掛著一個小巧的黃金道鐘，流轉著混沌氣，神秘莫測。
“道劫黃金，道友好大的氣魄。”蓋九幽贊嘆一聲，當年他欲證道的時候，都沒有一把趁手的兵器。
仙金難求，需要一定的氣運，有些大帝證道后兩手空空，是禁區爆裝備后，才鑄就自己帝兵。
“仙金如何比得上殺劍。”帝夋無比忌憚說道，一個蓋九幽加上靈寶陣圖，就讓他感受到危險，若是殺劍齊至，怕不是要吃金烏炒飯了。
“帝夋前輩錯了。”林仙一臉真誠道：“我們雖然拿著靈寶帝兵，但卻是友好的，是防御性質的。”
“倒是前輩拿著道鐘，對著我們，充滿了攻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