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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沼澤地里有動靜!該死,有什么東西過來了!布萊德,你還在嗎?趕緊過來看看!沒準是某種潛伏在爛泥里的惡魔!快把你的火槍拿起來。”
濕地最北端的矮人城鎮丹莫德中,一名警惕的火槍手發現了沼澤地的異動。
他顯得有點疑神疑鬼,但這不怪他。
丹莫德鎮距離阿拉希高地只有一座薩多爾大橋的距離,這里的矮人算是王國的“邊防軍”,他們在自己的城鎮能清晰的看到激流堡從惡魔入侵到淪陷的全過程。
一夜之間發生的一切快的離譜,讓矮人們只來得及將消息送回鐵爐堡。
他們也不是不想幫忙,但整個丹莫德的矮人加起來也就三百多號人,這么點人就算各個都是“山丘之王”沖過去也改變不了大局。
如今從丹莫德的懸崖邊還能清晰的看到海對岸的激流堡燃燒的邪火,那墨綠色的火焰覆蓋在城市之上燃燒,把那里和那里的天空都映襯的猶如地獄。
再說的形象點,那座曾經屬于人類的城市現在在矮人們看來和“魔多”也差不多了。
而且丹莫德這座邊境城鎮這會還處于嚴重的防守空虛之中,之前阿拉希難民們沖過薩多爾大橋跑來濕地避難的時候,這里的鎮長布萊德·長須派了一些矮人為他們當向導,帶他們穿過濕地的沼澤前往米奈希爾港。
那座更繁榮的海港城市可以勉強容納這些流亡者,為了讓他們能堅持到米奈希爾港,丹莫德的矮人把自己的補給全給了他們。
這對于有些吝嗇的矮人來說是很肉疼的行為,但沒辦法,他們的國王麥格尼·銅須此時親自坐鎮在米奈希爾港,說是要援助人類朋友,便只能苦一苦丹莫德的矮人們了。
“你別發神經!哈爾羅,惡魔怎么會潛伏在爛泥里?”
被火槍手喊過來的布萊德·長須鎮長一臉蛋疼,這矮人鎮長眼睛紅紅的,之前為了護送那些可憐巴巴的人類流亡者讓他都沒怎么好好休息,好不容易瞇了一會又被神經質的火槍手喚醒,讓鎮長恨不得將手里的戰錘砸在那家伙腦門上。
不過當長須鎮長拿起望遠鏡往濕地的沼澤方向掃了一眼之后,他那漂亮的胡須都嚇得跳動起來。
“不是惡魔,但確實有東西在靠近!好像是一群騎著狼的綠色大塊頭?那是什么?綠皮獸人?他們又為什么會出現在濕地?而且這個數量!天吶,快發警報!”
矮人鎮長尖叫道:
“綠皮趁著惡魔入侵跑來進攻我們矮人的地盤啦,他們是從塞爾薩瑪過來的,干!我們的高原山谷該不會淪陷了吧?”
幾名火槍手立刻要沖進鎮子里敲響警報鐘,結果剛起身就看到冷颼颼的劍刃抵在了他們脖子上。
綠皮劍圣阿祖卡·刃怒和她的戰士們自陰影中現身,帶著戰盔的綠皮劍圣用不那么流利的矮人語呵斥道:
“別動!我們不想傷人!”
“這是黑鐵矮人鍛造的武器,狗東西!你們和索瑞森那狗東西聯手啦!我就知道,綠色皮膚的玩意都踏馬是混蛋,地精是混蛋!你們也是!”
見多識廣的矮人鎮長一眼就看出這劍圣手中的利刃來自黑鐵矮人的鍛造,他惡狠狠的罵了句,隨后丟掉了火槍舉起了手。
突出一個又莽又慫。
真不是矮人們膽小不敢打,這些家伙頑固起來的時候十頭山羊都拉不回來,主要是眼前的綠皮劍圣給他展示了另一樣東西。
那是茉艾拉公主的私人印信 該死!
鐵爐堡的尊貴公主被綠皮們綁架了!
碎手氏族的刺客們很快從陰影中現身,沒費多少力氣就把丹莫德本就疲憊的矮人們繳了械,還把他們都關進了城鎮酒窖的地下室里。
一路疾馳而來的奧格瑞姆·毀滅之錘就在這矮人城鎮中進行暫時的休息,同時做最后的布置。
“越過這條薩多爾大橋就能進入阿拉希高地,黑狼神告訴我們,惡魔們正在那里圍困斯托姆加德的國王和戰士。”
奧格瑞姆嚼著味道香甜的矮人奶酪,又拿起一根塞爾薩瑪血腸啃了一口,隨后對身旁的督軍和酋長們說:
“我們的必殺之敵‘破壞者’瑪洛諾斯此時就在激流堡的廢墟中,即便我們帶來都是精銳,想要直接攻城也完全不可能,所以必須找到合適的機會對那頭大惡魔進行一場刺殺。
我認為那家伙肯定會出現在阿拉希人最后的戰場上。
就在高地東北部的山谷附近,我們必須趕在瑪洛諾斯抵達那里之前做好埋伏!”
“我們聽你的。”
卡加斯嚼著蘋果,他斷臂上的猙獰拳刃閃耀著火光,這也是被炎魔之王祝福的武器。
他說:
“但這座鎮子必須留人!這是我們撤退的必經之路,就和丹奧加茲山口以及塞爾薩瑪鎮一樣,必須有我們的人看著!”
“黑狼神說白狼神的獵群也在阿拉希高地。”
沉默寡言的劍圣阿祖卡·刃怒啞聲說:
“其他勢力我不清楚,但白狼神的獵群在占據優勢的情況下,絕不會放過我們。”
“我有辦法。”
奧格瑞姆吃完了味道超級好的血腸,擦了擦手,說:
“這矮人鎮子里有大量爆炸物,我們留下一支精悍的力量,在我們和惡魔廝殺的時候,把這些爆炸物放入薩多爾大橋的脆弱處,到時候撤離如果遇到追擊,就引爆炸藥把這座石橋炸了!
這樣顯然能給我們贏得更寬裕的撤離時間。
風險投資公司那邊也承諾會在熔光鎮準備足夠的船,只要抵達荒蕪之地,我們就可以離開東部王國了。
馬爾考羅克!”
“在!”
專門護衛大酋長的庫卡隆衛士的指揮官大聲應了句,背著兩把戰斧的他站起身就聽到大酋長對他說:
“你帶著戰士們留在這,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埋好炸藥,我把我們的后路交給你來守衛!如果我們能活著回來,那么大家就一起去卡利姆多,處決引發了獸人災難的罪魁禍首。
如果我們回不來.
那你就帶著戰士們去熔光鎮,隨后接受伊崔格的指揮!
不管有沒有我們,你們都要和污染者塞納留斯戰斗到底,一定要洗刷飲下魔血的恥辱。”
“大酋長,庫卡隆是專門護衛您才成立的!”
馬爾考羅克大喊道:
“我們能坐視您獨自踏上戰場?這簡直是在褻瀆我們的職責!您可以讓其他人留下來.”
“讓誰留下來?”
黑疤氏族的酋長納茲格雷爾冷笑著說:
“這里就你的實力最菜,讓你去了阿拉希高地又能砍死幾個惡魔?
咱們獸人向來尊重力量,再說了,看好后路可是直接關系到我們能否撤離的大事,奧格瑞姆大酋長讓你負責這件事恰恰是信任你的表現。”
“要不,打一架?”
阿祖卡·刃怒握住自己的劍圣之刃,她冷聲說:
“輸的人留下?”
“呃。”
馬爾考羅克雖然忠誠,但他也不是蠢貨,納茲格雷爾說得對,這里的一群獸人督軍里就他實力最差,之前還有個雷德·黑手能給他挽尊,現在雷德跑去協助矮人公主搞大事了,他就成了最菜督軍。
唉,身為獸人,菜就是原罪啊。
“就這么說定了。”
奧格瑞姆拿起一瓶矮人烈酒。
他站起身,對屋子里的其他督軍和酋長們舉起酒壺,他大聲說:
“我不敢向你們保證我們一定能在接下來的戰斗里獲取勝利,但這確確實實是我們距離雪恥最近的時刻。
能否擊倒我們體內魔血的源頭關系到所有綠皮能否從無腦的狂暴中找回理智,雖然那也改變不了已經發生過的事,卻能讓我們在真正意義上重拾榮耀!”
大家都知道,大酋長很少使用“榮耀”這個詞。
自他親眼目睹綠皮飲下魔血之后做的一系列爛事時,他就把這個詞埋葬在了心底,但今天既然說出來了,就代表著奧格瑞姆已真正下定了決心。
在其他督軍和酋長們的注視中,大酋長飲下一口烈酒,那辛辣的感覺灼燒著他的心肺,他仿佛要把心中那股郁結徹底釋放出來。
他大聲說:
“我瞞著你們一些事情,我的結義兄弟杜隆坦和瑪格漢同胞們就在這個世界中,杜隆坦一直在給我寫信,但我沒有回復過。
我沒有臉見他!
我也沒有任何資格向我們純凈的同胞們許諾什么。
我們要奪回我們失去的東西!把被玷污的榮耀重新從惡魔爪子里奪回來!
這不是為了洗刷我們身上的恥辱,僅僅是為了在未來,當我們的骨灰被送回德拉諾的時候,能堂堂正正的面對先祖之靈們的詰問!
喝了這杯壯行酒,我們就出發去阿拉希,要么在那里砍死瑪洛諾斯!要么死在那里!
不會再有跪著的綠皮,只有帶回榮耀的獸人.
他喊出了獸人們最標志性的戰吼,隨著格羅姆將手中酒水飲盡,其他酋長和督軍們紛紛高呼死戰。
那喊聲甚至驚動了被關在地下酒窖里的矮人們,他們正在商量怎么逃出去呢,但結論是逃不出去,獸人們封死了出入口,這下他們只能祈求命運開恩。
唯一的好事是,獸人把他們關進了酒窖里 唔,感謝鍛造之神,讓苦澀的囚禁生涯也不那么難熬了。
“我們真的還能堅持下去嗎?”
索拉斯·托爾貝恩國王在心里如此詢問著,然后又一次得到了一個讓他無奈又悲傷的答案。
他拄著托爾貝恩家族的傳世長劍“托卡拉爾”。
這把劍是家族先祖,強大的野蠻人領主伊格納烏斯·托爾貝恩閣下使用過的戰劍,對野蠻人來說是單手劍,但孱弱的人類只能把它當雙手劍來使用。
先祖還留下了一把名為“托爾貝恩”的野蠻人領主戰斧。
可惜那玩意被索拉斯陛下的“小姑姑”以野蠻的方式搶走了,他還不敢聲張,因為他姑姑是個半精靈,在他小時候就樂于欺負他,嚴重損害了他身為斯托姆加德國王的威嚴。
自己的國家在人類七國里的綜合實力也就比達拉然和奧特蘭克強那么一點,和吉爾尼斯差不多大的領土卻遠沒有對方富庶,國家并不算強但自己好歹也要保留點尊嚴。
唉,在眼下這個被惡魔圍困于山谷之中的絕境時,索拉斯陛下卻又想起了自己小時候被姑姑訓練劍術的場景,如果是兇悍強大的姑姑在這里,她肯定不會允許托爾貝恩家族淪落為如今這個丟人的窘境中。
就連索拉丁大帝當年的首都激流堡都被惡魔占領了.
這斯托姆加德王國的臉面啊,算是被他這個國王丟盡了。
他們此時被困在阿拉希高地的東北角,這里群山環繞,北方是蠻錘矮人的領地鷹巢山,但根本沒有路可以越過去,那些山間小道路難行,大軍無法通過,這山谷里目前還有近五千名又疲憊又狼狽的戰士。
惡魔們封鎖了山谷周遭,讓他們插翅難飛。
“陛下,斥候們找到了那條可以翻越的山路,但只能走幾個人,您趕緊喬裝一下準備離開吧。”
一名王室護衛走過來,小聲對索拉斯陛下說:
“您乃斯托姆加德的法統所在,怎能在如今這種情況下拋棄自己對人民的職責?
只要翻過山抵達蠻錘矮人的領地,就能借道冰風崗前往安多哈爾,我聽說洛丹倫王國得到了神秘龍裔們的幫助,他們守住了自己的領地。
您可以前去那里尋求幫助!
奧特蘭克王國的匹瑞諾德王室如今就在洛丹倫城中,您也可以去那里,只要您還在,阿拉希人就不會停下抵擋,到合適的時間由您登高一呼,我們還是可以重聚大軍奪回我們的王國!”
說實話,索拉斯陛下有些意動。
他當然知道這名衛士這會說的都是在扯淡,目的就是勸說他離開,但索拉斯到底不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領袖,阿拉希高地有巨魔隱患,托爾貝恩家族又是幾千年傳承的“巨魔殺手”。
他未成年的時候就開始獵殺巨魔,也算弓馬嫻熟,他有指揮才能自然知道自己在此時離開意味著什么。
不夸張的說,這里的幾千名戰士之所以還能堅持就是因為國王和他們在一起,一旦國王失蹤,山谷中勉勵維持的局勢頃刻間就會崩潰。
到時候,這里的所有人都得淪為惡魔的盤中餐。
“我”
索拉斯陛下看著手中的家族長劍,想起了自己繼位時手握這把長劍發下的誓言,他最終還是沒能抹下自己這張老臉,搖頭說:
“我不走!送傷兵離開吧,我要留在這。”
“陛下!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啊。”
王室護衛都要崩潰了。
您在這時候頂牛干什么,要命的時候就別要臉了呀!
就激流堡淪陷那一夜的災難情況,別說是您了,讓索拉丁大帝過來他一樣沒轍。
“你們又在勸說國王不戰而逃?嘁,真是懦夫之舉。”
卡德加大法師的譏諷聲從不遠處響起,讓幾名忠誠的國王衛士怒目而視,但拄著埃提耶什·守護者之杖的卡德加根本不理他們。
他大步過來,對索拉斯國王說:
“我剛剛收到了羅寧的消息,他正在試圖釋放阿拉希巨石陣中的元素公主來給惡魔制造麻煩,達納斯·托爾貝恩將軍也帶著索拉丁之墻的軍隊向這里疾馳。
但正在前來支援的異族圣人迪亞克姆先生給了您另一個選擇,陛下。
暴風王國的支援會以一種您無法想象的方式抵達這里,前提是您必須在這里堅持,直至破壞者瑪洛諾斯離開激流堡,前來這里親自處理其他惡魔處理不了的麻煩。”
“一個陷阱?那個什么警戒者要我當誘餌?”
索拉斯陛下冷笑了幾聲。
他說:
“我也不怕當誘餌,但問題是,他真能處理掉那頭該死的大惡魔嗎?我們都親眼見到了羅寧大法師在世界之力的加持下也不是那家伙的對手。”
“羅寧和警戒者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只要我們能堅持到警戒者到來,一切問題都不再是問題。”
卡德加厲聲說:
“現在需要您拿個主意,如果您決心離開,那就把這里的戰士的統帥權轉交給我,我會留在這指揮他們,雖然我從來沒學過該如何指揮大軍。”
“別用激將法,狡猾的法師!”
索拉斯國王擺了擺手,說:
“更何況你覺得我現在還有選擇嗎?在被惡魔們圍困至此,而我又不打算拋棄托爾貝恩的尊嚴跪拜邪能的時候,我就無路可走了。
如果這片大地需要斯托姆加德的國王為它流血犧牲,我會很樂意成為第一個死者。
那就堅持吧。
但問題是,該怎么引誘那頭大惡魔離開城市?你很清楚,靠我們的話,連周圍的這些下位惡魔都對付不了,想要讓破壞者主動過來,只有一個辦法.”
“砰”
一樣東西從天而降,正砸在索拉斯和卡德加腳下,把眾人嚇了一跳,再定睛看去,發現那是來自末日領主的猙獰腦袋。
一頭傳奇惡魔的徽記還殘留著血污,那雙邪惡的牛眼中滿是憤怒與不甘。
“殺光周圍的惡魔指揮官,破壞者自然會過來!”
冷冽的聲音從側翼響起,在卡德加將守護者之杖瞄準對方時,用疾風步越過惡魔封鎖的綠皮劍圣阿祖卡·刃怒現身相見。
她揮手將一卷獸皮丟給了索拉斯國王,說:
“我們和你們不是朋友,但現在雙方有共同目標,所以如果你們愿意的話,我們可以合作完成這件事,即便你們不愿意,我們也一樣會這么做。
如果不打算讓自己衣服沾血,那么戰斗開始的時候就滾遠點,懂了嗎?”
阿祖卡丟下幾句話,就再次進入疾風步狀態消失在眾人眼前,這可怕的機動性與恐怖的隱匿讓索拉斯國王感覺脖子涼涼的。
但他隨后打開了獸皮看了其中的信息,又將其遞給了卡德加。
大法師對綠皮毫無好感,但在看完了這份來自奧格瑞姆·毀滅之錘的“屠魔倡議”后,卡德加卻陷入了沉思中,片刻之后,他搖了搖頭,對索拉斯陛下說:
“我相信他們在這件事上的誠意,警戒者似乎也曾暗示過這些,但您是此地的領袖,所以是否要和這些綠皮合作得您做決定。”
“和入侵世界的怪物合作,對抗另一群怪物?”
索拉斯嘆了口氣。
激流堡的領主和斯托姆加德的國王拄著戰劍眺望激流堡,哪怕隔著大半個阿拉希高地的遙遠距離,他依然能看到自己的都城在邪焰中燃燒。
他出生在那里,成長在那里,也必然要死在那里。
“踏馬的,干了!”
國王咬了咬牙,罵道:
“只要能干死這群傻逼惡魔,老子寧愿和魔鬼合作!”
與此同時,另一邊。
阿拉希高地的一處丘陵上,奧格瑞姆用矮人遠望鏡打量著被惡魔圍困的山谷,在旁邊卡加斯詫異的注視中,奧格瑞姆很不舒服的活動著肩膀,就像是被冷風吹著難受一樣。
“你怎么了?”
飄逸的頭發還沒長出來,所以留著黑色發茬的卡加斯問道:
“這戰場有什么不妙的地方嗎?”
“不。”
奧格瑞姆·毀滅之錘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此時的奇怪感覺,他語氣古怪的說:
“就是感覺這鬼地方挺不吉利的,尤其是那片山谷,就好像如果我靠近那里,就會有壞事發生一樣,真是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