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鑿了啊?”
“鑿唄。”
“我真鑿了啊!”
“...你鑿,沒事。”
“那個...要不還是你來?年輕人火力壯什么都不怕,百邪不侵,我這老頭子就有點發怵。”
“我來就我來!”
這一番見鬼的對話正發生在迪克耳邊,讓準將大人無力吐槽的轉過頭,便看到哈頓總督和他的養子賈伊德正在“謙讓”手中的鑿子。
那是石匠和珠寶匠的吃飯家伙,可以用鋒利的那頭從石塊上鑿下寶石原礦。
哈頓總督除了是個厲害的傳奇薩滿祭司,一名位高權重的地區總督,草原孤兒們的好大爹之外,也和其他經歷過漫長時光的艾瑞達人一樣“多才多藝”。
他同樣是一名手藝不錯的珠寶匠,那也是艾瑞達人與生俱來的天賦。
但此時面對眼前的巨大圣石,哈頓總督卻不怎么敢下手鑿出第一下,盡管迪克告訴了他初步計劃以及這些圣石要被拿來干什么,但基于薩滿的古老傳統和對歷史的尊崇讓他真的很難說服自己親自動手去摧毀艾瑞達人的遠古圣物。
畢竟阿古斯世界最古老的四元素力都在看著呢,萬一自己這一鑿子下去激怒了它們,身為薩滿的自己可就沒有好果子吃咯。
狡猾的老年人打算把這個“榮耀”讓給自己有出息的養子,而彪呼呼的首席騎兵隊長賈伊德哼了一聲,從養父手中接過鑿子,深吸了一口氣作勢要鑿下去。
可惜最終還是沒能完成。
他也怕。
而且不只是怕。
克羅庫恩草原上最厲害的騎手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眼前在古老元素的衍化中天然形成的圣石。那光滑的表面就如最好的水晶礦,僅僅是絲滑的質感就讓人憐惜。
賈伊德無法通過觸摸與世界之魂對話,但他也能感覺到與這塊圣石相連的力量之宏偉。
正是世界之魂賦予了艾瑞達人以誕生的可能,四舍五入一下,眼前這塊圣石就是所有艾瑞達人的“老祖宗”了。
“這要是弄壞了,怕是要遭天譴的。”
純正的草原小伙嘆了口氣,又把鑿子工具還給了哈頓總督,爺倆就那么大眼瞪小眼,周圍其他人都在看著,也沒人上去幫忙,即便是勇氣十足的五小強,這一刻也不打算參與其中。
很顯然,破壞圣石這種事給他們帶來的精神壓力太大了,哪怕只是想一想都覺得褻瀆。
最終還是迪克看不下去了。
時間多么寶貴,真沒空留給你們繼續做心理建設啊。
他起身提著自己的寶石戰錘上前,沉默著掄起來哐的一聲砸在了眼前的圣石上,這東西雖然珍貴但其實并不堅固,在迪克的牛力氣打擊下立刻就有水晶狀的碎石紛飛。
“快!撿起來,再小的碎片也不要漏掉。”
哈頓總督如激動的阿鯤一樣喊了一聲,自己彎腰撿起了幾塊不規則的碎石,又小心翼翼的吹去上面的塵土,其他人也紛紛尋找到飛出去的碎片再交回來。
迪克伸手從其中取出最小的碎片放在眼前看了看,隨后伸手將其掰斷成兩截,讓碎片的大小就如指甲蓋一樣。
他將那東西拿起來放在哈頓總督眼前晃了晃,問道:
“總督老爹,如果用這樣的標準來制作吊墜,這塊圣石完全用完大概可以做出多少飾品?”
“數萬枚肯定是有了,如果每一顆碎片都能妥善使用的話,甚至可以達到十萬枚以上。”
哈頓總督用珠寶匠人的嚴謹大概對比了一下兩者,他說:
“但克羅庫恩沒有這么多珠寶匠,就算把學徒都算上,每日不停的打磨,要制作這么多吊墜和戒指,最少也需要好幾年,甚至是十幾年。”
“那排除一切裝飾呢?就用最簡單的方式將它們和粗制的珠寶框架組合起來。”
迪克追問道:
“免除一切不必要的修繕,僅僅確保它們不會因為佩戴和戰斗而損壞就好。”
“那樣確實可以極大的提高制作速度,但這畢竟是神器,做的太寒磣就顯得我們艾瑞達人的手藝拿不出手了...”
哈頓總督有些別扭,但最終還是嘆氣說:
“我理解你的意思,迪亞克姆,我會爭取先做出一個樣品,但你也要盡快將這里的消息送回執政官之座。
不管是圣石被尋找,世界之魂的存在被確認,還是你所說的由星魂賦予的危險預知等等,這些都不是你一個準將和我一個總督可以私下決定的事。
如果它涉及到所有艾瑞達人的未來,那么兩位大執政官就必須第一時間得知。”
“奈麗隊長已經去做這件事了。”
迪克說:
“在等待維倫和基爾加丹兩位大人到來之前,我們也有自己的事情必須完成。”
他回頭對五小強說:
“拿起鑿子和工具,幫助總督開鑿切割出合適尺寸的圣石碎片,珠寶加工是銘刻在艾瑞達人血骨里的天賦,你們都能做好它。賈伊德,我的兄弟,你辛苦跑一趟納斯拉克斯城堡,帶上城堡中的匠人和制作工具以最快的速度趕回。”
“好!”
提著精致馬鞭的賈伊德應了一聲,隨后又有些無奈的說:
“但你知道,迪克,普通人無法穿越這片山脊,元素保護著這里。”
“不會了,賈伊德。”
迪克看了一眼身后破損的圣石,說:
“星魂已賦予了我們抵抗的權力和榮耀,古老的元素也會成為我們的同伴與助力,它們不會再阻攔一切心懷戰意的勇士,甚至會慷慨的與我們分享它們的力量。
如果你打算追隨我們的父親成為一名侍奉元素的薩滿,那么現在就是最好的時刻。
只需祈求,元素必有回應!
它們和我們都應知道,留給這場戰爭的準備時間已然不多。”
——————
遙遠的瑪凱雷地區,執政官之座的傍晚時分,處理完了政務的維倫正帶著自己的兒子,在納魯神殿中參加一場信徒們自發舉行的集會。使用法術將自己偽裝成普通人的大執政官很享受和自己的人民待在一起并分享信仰的感覺,他的兒子也很喜歡。
這孩子繼承了大執政官與生俱來的智慧,也因為從小跟著自己的“養父”基爾加丹統帥學習武藝而虎頭虎腦,身強體壯。
他很懂事。
他知道父親每天都很忙,因此也很珍惜和父親相處的閑暇時間。
雖然尚未成年的他對于圣光教義并不十分感興趣,但看到父親非常認真的與教友們分享心得感悟,半大的孩子也假裝很感興趣的樣子在旁傾聽。
然而,相比這些枯燥深奧的教義交流,他其實更喜歡聽旁邊父親的教友們分享那些圣光勇士的故事。
比如時下最流行的“圣光勇士橫掃邪教徒與惡魔”的故事話本。
主角就是瑪爾德蘭準將和迪亞克姆準將,為了方便宣傳,牧師們將這個故事進行了“億點點”通俗化的魔改。
反正如果是迪克聽到這故事,八成會詢問如此勇猛如圣光下凡一樣對著惡魔開無雙的同事現在年方幾何,尊號為何又履職何處,說不定他們還一起共事過呢?
維倫的好大兒聽故事聽的眉飛色舞。
他握緊拳頭完全沉浸在刺激的屠魔故事里,其心里已經開始幻想自己長大之后,追隨養父基爾加丹統帥的腳步成為最杰出的守備官的輝煌歲月。
曾是杰出奧術師的維倫當然注意到了自己兒子的舉動,但他并不覺得讓孩子接受英雄主義教育有什么不好。
畢竟那些故事都是基于事實的改編,這本就是社會宣傳的一部分。
愛國教育必須搞,而且任何時候都不能放松!
經歷過第二共治時代初期混亂時光的艾瑞達人官方顯然很懂這個道理。
不過就在維倫打算帶著兒子去拜訪一下神殿中的納魯時,他眼前突然閃過一道道看不真切的幻象。
那幻象來的如此劇烈,讓維倫一瞬間差點失去對身體的控制權,他氣喘吁吁的坐在了椅子上,這立刻驚動了他的好大兒。
作為先知的兒子,他從小就知道父親擁有預知未來的能力,看到父親如今緊閉雙眼的樣子,小家伙立刻對不遠處的衛兵揮了揮手,讓他們護送父親去安靜的地方。
這是所有先知共同的習慣。
他們可以通過各種方式對未來進行預測,但那些幻象所代表的僅僅是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那些只是“可能性”而絕非事實本身。
杰出先知和三流神棍的差別就在于,先知們有能力從真真假假的畫面中通過一系列篩選決策出最有可能發生的事,并將其整理成可以被其他人解讀的預言。
如果真假不分的將所有未來的可能都加以采納,那這份“先知”的工作基本也就干到頭了。
衛士們攙扶著大執政官在不驚動他人的情況下離開了集會區,納魯神殿的高階女祭司伊沙娜女士也匆匆趕來要將大執政官送到自己的冥想室里。
但維倫卻阻止了他們。
此時還在被各種幻象困擾心神的他低聲說:
“這一次的預言不太一樣,我需要在阿塔瑪水晶前完成這場預言!我能感覺到,某些重要且兇險的事情即將發生。
呼喚我的兄弟過來!
他必須第一時間知道這個預言。”
“遵命!”
忠誠的衛士立刻分成兩隊。
一隊護送先知返回執政官之座的密室,那里藏有艾瑞達人的遠古圣物阿塔瑪水晶,另一隊則騎乘飛鰩趕去尋找基爾加丹統帥,通知他這個消息。
統帥這會應該在演武場打磨武藝呢。
他的日子過的相當清湯寡水又不近女色也不好享受,以至于很多親衛都相信,基爾加丹統帥唯一的樂趣就是和自己的維倫兄弟待在一起打發時間,而他剩下的熱情全部無私給予了他所熱愛的人民。
很快,維倫就被送入了圣物室中。
他揉著額頭強忍著那些還在不斷閃爍的幻象帶來的精神壓力,拄著自己的圣杖走到了擺放于圣物廳最核心處的那塊奇特的七色水晶前。
這東西的造型相當古樸,就好像一塊未經打磨的原礦。
它有七個不同顏色的水晶簇生長在一起,還呈現出相當優美的黃金分割與對稱美,顏色不同的水晶簇并不顯得夸張廉價,相反在光芒的照耀下在每一個角度都能看出折射出的不同光譜。
基爾加丹曾評價說,這東西就像是一座王冠...
但關于阿塔瑪水晶的故事其實在如今這個時代依然帶著幾分晦澀,比如始祖巫師奧古雷在瑪凱雷的群山中找到了它,還使用它馴服了遠古時代的元素之力,但除了奧古雷之外后世的奧術師們根本不知道該怎么使用它。
所有方法都試了,但阿塔瑪水晶就是不為所動。
直到千年前的某一日,維倫在預言的引導下意外激活了這枚水晶,璀璨的光束直沖云霄持續了七個日夜,在它的光芒消散時,兩位納魯就在圣光的閃耀中來到了阿古斯世界并停留于此向艾瑞達人傳授圣光的啟迪。
根據納魯們的說法,阿塔瑪水晶和它們這一族有關系。
但它們也不能確定這塊水晶是否來自于那些古老而強大的原初納魯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阿塔瑪水晶的潛力并沒有被完全釋放,這枚水晶還可以做到更偉大的事。
維倫之所以要來到圣物水晶前完成預言,是因為這顆水晶有增幅預言的奇特能力。
在水晶旁時,維倫腦海中那些混亂的幻象很快就被重新梳理,并幫助他完成這些幻象的排序與解讀。
對于先知這份相當講究玄學的職業而言,阿塔瑪水晶確實是絕對難得的助力。
當基爾加丹穿著儀式盔甲趕來這里的時候,維倫在圣物廳中的預言已經持續了整整一個小時,但依然沒有結束的征兆。
這讓和維倫相處了數千年的基爾加丹意識到今日的預言非同凡響。
作為艾瑞達人歷史中誕生過的最杰出的先知,維倫雖然會花很長時間對預言進行解讀和詮釋,但僅僅是第一階段的感知很少會花這么久還沒完成。
這或許和他們兩在數千年前遭遇的那場席卷世界的瘟疫一樣,是一個會影響到艾瑞達文明未來的“大預言”。
這讓基爾加丹有些心神不寧。
他伸手在同樣擔憂的維倫好大兒的額頭上摸了摸,隨后推開了圣物廳的門,示意其他人留在這,他自己前去查看維倫的情況。
圣物廳中此時的景象超出了基爾加丹的預料。
維倫坐在阿塔瑪水晶前方,他伸手觸摸著圣物,那奇特的輝光將他所見所聞以一種幻象的方式投影出來,就像是一幕混亂剪輯的糟糕電影,基爾加丹抬起頭,看著那些正在困擾自己兄弟的幻象。
他看到了無窮無盡的惡魔們在一顆被腐蝕成墨綠色巖漿地獄的世界中行軍。
他看到了燃燒的巨人正在橫跨星海。
他看到了阿古斯的地表被點燃,無數艾瑞達人在絕望中迎來焚滅。
最后,他看到了自己...
一個如紅色怪物一樣的他端坐在陰沉的顱骨王座上,那長滿了邪能皰疹并遍布傷痕的軀體已化作真正的惡魔之形,背后的雙翼如猙獰的蝠翼一樣合攏,他如怪物一樣的爪子輕輕敲打著灼熱的王座。
而在他眼前,無數已成墮落者曼阿瑞的族人狂熱的呼喚著他的名諱。
“欺詐者!”
他們如此齊聲高喊著。
就如千萬個聲音匯聚在一起形成的魔音貫耳。
“不...”
這一幕讓基爾加丹心神受創。
他是個堅定的戰士,但在親眼看到了自己于未來的某種可能后,他也感覺到了一股荒謬和憤怒。
那個主宰著毀滅的怪物不可能是他!
“啊!”
維倫也在這時發出了慘叫,讓基爾加丹立刻上前攙扶住自己那雙目流血的兄弟。
還沒等他詢問,兩人就看到阿塔瑪水晶之上的幻象匯聚于一處,那個黑暗龐大如毀滅之神一樣的身影驟然出現,仿佛在這一刻吞噬了所有的光芒那樣,屹立在他們身前,并將陰森的暗影投于他們身上。
在熊熊燃燒的邪火映襯下,他們甚至看不到那駭人存在的臉和軀體,僅僅能看到一雙充斥著暴虐與毀滅但卻堅定無比的雙眼。
他們通過預言看到了祂,祂自然也看到了他們。
“阿古斯...”
低沉的聲音自幻象中響起。
那聲音回蕩的一瞬,基爾加丹和他身旁的維倫就像是被丟進了熔巖的地獄里,無窮無盡如恒星一樣的灼熱化作幻象的烈火洶涌而來。
基爾加丹的第一反應是用身體護住自己的兄弟。
但這只是幻象。
他們的軀體沒有遭受任何傷害,但僅僅是精神層面通過預言的短暫接觸就足以讓他們灼傷自己。
艾瑞達人的大執政官們在那烈火熊熊仿佛要焚滅世界的幻象中抬起頭,他們眼前的毀滅之神正在消散,但祂已經給出了自己最后的“預言”。
“三十個日出時,我將抵達;三十個日落后,唯有服從。”
“轟”
灼熱的毀滅幻象在這一刻盡數消散。
那如焚滅萬物的光影化作無形,而安靜下來的圣物廳中只剩下了驚魂未定的基爾加丹和雙目流血的維倫。
兩個兄弟沉默著,但他們能聽到彼此因為恐懼和憤怒而不斷跳動的心臟。
“這...這是真的嗎?”
基爾加丹攙扶起維倫,他低聲問道:
“這也是未來的一種可能嗎?”
“不,我的兄弟。”
維倫擦拭著眼角下的鮮血,他啞聲說:
“這不是預言,這是宣告!來自末日的宣告,祂就是啟迪者所說的那個‘施恩者’,亦是迪亞克姆口中執掌滅世魔軍的黑暗泰坦。祂已經給予了我們最后的宣告,祂和祂的毀滅大軍已經啟程。
三十天...
不是它們不能更快。
它們只是給了我們最后的投降時間并將其稱之為‘仁慈’。”
“但祂會為什么會出現在你的預言里?”
基爾加丹低聲說:
“這在以前從未出現過,我聞所未聞。”
“因為預言牽扯到了祂,基爾加丹。祂是超脫于萬物之上的毀滅尊主,是行走群星的真神,連命運都無法約束祂,祂預感到了自己的信息會出現在這個預言中,于是祂‘親自過來’了一趟。”
維倫嘆息道:
“迪亞克姆的警告是對的。你和我都低估了喚醒者密教背后的勢力,我不認為那樣的存在扔下三十日的末日宣告僅僅是一種恐嚇。我的兄弟,我不知道我們做好準備需要多久,但祂只給了我們微不足道的三十天。”
“我絕不會...”
基爾加丹咬牙切齒的咆哮道:
“我絕不會把自己的世界和人民就這么拱手讓給一個毀滅之神!我也絕不會允許自己落到那種卑微可笑的處境里。”
“你看到了什么?”
維倫詫異的看著自己的兄弟,基爾加丹沒有隱瞞。
他信任維倫如信任自己一樣,將自己所見的“欺詐者幻象”告訴了他,維倫立刻握住了基爾加丹的手,他沉聲說:
“不要相信!不要因此懷疑自己!更不要因此心生恐懼和暴怒,我的兄弟,那僅僅是黑暗之神的把戲,祂想要用這種方式擊潰你的心智。”
“當然,我不會如他所愿。”
基爾加丹點了點頭,正要詢問維倫關于預言的更多細節,卻突然聽到門外傳來塔爾加斯焦急的呼喚:
“兩位大執政官,刺客庭的眼線送回了消息!哈頓總督和迪亞克姆準將在石化森林深處找到了傳說中的圣石,迪亞克姆準將覲見了星魂,他說星魂對他發出了警示。
名為‘黑暗泰坦’的毀滅邪神與祂無窮無盡的惡魔崽子正在靠近阿古斯!”
“什么?”
基爾加丹大驚失色。
他大步走出圣物廳前去聽取塔爾加斯的匯報。
維倫的雙眼布滿血絲因此落后了自己的兄弟幾個身位,但他看向基爾加丹的眼神卻充滿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
他在預言中看到了其他景象。
而在那些關于未來的描述與勾勒中每一張都有自己,但自己身旁卻再無自己最信任的兄弟。
每一張都沒有!
再結合基爾加丹剛才看到的那段幻象,這或許意味著...
維倫握緊了自己的法杖。
他在心中暗下決定,哪怕身為先知的自己早已學會應順應命運,但這一次他不會允許黑暗的未來將自己的兄弟俘虜帶走。
他要對抗它!
竭盡全力的對抗這份過于沉重的未來。
維倫拄著納魯之杖離開了圣物廳。
就在外面,塔爾加斯正在描述奈麗隊長送回的消息,每一個細節都很充分,甚至連“世界意志的祝福”這種事都有詳細的反饋。
基爾加丹和維倫越聽越嚴肅,他們剛剛看到的可怖之物足以讓他們對這些事情產生奇妙的聯想。
“奈麗隊長說,迪亞克姆準將告訴她,那名黑暗泰坦的目標就是我們的世界之魂!”
塔爾加斯嚴肅的說:
“因此如果艾瑞達人不打算卑躬屈膝的向惡魔跪倒并獻上自己的世界,那么留給我們的選擇就只剩下了一場以保衛者的身份參與的戰爭。”
“茲事體大,我們必須親自去一趟。”
基爾加丹握緊拳頭,對塔爾加斯說:
“立刻安排傳送庭準備傳送,我和維倫大執政官要親自前去查看。”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