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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23.大壞蛋也有好朋友·與其成為力量的奴隸為何不做它的主人?
在納格蘭的局勢一日三變的同時,一直在全力推進戰爭步驟的魔血部落這邊也沒閑著。
除了抓緊時間給黑手大酋長能找到的每一個獸人灌下惡魔之血讓他們成為強力戰士之外,被大酋長視作“戰爭武器”的暗影議會同樣在暗地里進行著相當神秘的行動。
別看黑手大酋長派遣了機動性超強的龍喉氏族一直在從空中侵擾塔拉多前線,并且確實給德萊尼人的備戰造成了不小的麻煩,但這只是大酋長進行戰爭準備的第一步罷了。
作為一個杰出的戰術家,黑手一開始就沒有把攻陷塔拉多地區和沙塔斯城的希望都放在正面戰場。
他深知德萊尼人的科技和他們優秀的單兵力量與戰斗經驗在打陣地戰時的威力,因此在黑手的計劃中,他的戰爭部落要充分發揮獸人的優勢。
最好能用運動戰的方式將德萊尼人的勢力拉扯起來,然后逐一殲滅。
還處于游牧文明時期的獸人非常擅長這一套戰法,而每一名成年獸人都有屬于自己的座狼而且還被黑狼靈強化了這個種族天賦,則讓他們一旦進入優勢的戰斗方式里,能造成的破壞力絕對難以想象。
為了實現這個目標,黑手大酋長將重任賦予了最能打的戰歌氏族。
格羅姆·地獄咆哮也沒有讓黑手失望,他很快就憑借著獸人對德拉諾地形的理解,找到了被德萊尼人打造的如鐵桶一般水泄不通的塔拉多地區唯一的缺點。
贊加拉。
這是一片位于塔納安叢林、影月谷和塔拉多地區三方交界處的隱秘山谷,它幾乎完全隔絕于德拉諾大陸本體之外,四面環山而且內部全是危險的沼澤地,只有一條山間小路可以進出塔拉多地區。
這地方別說是德萊尼人了,就連在這區域居住了數百年的獸人們都沒怎么靠近過。
據說只有當年占據了大半個大陸的高里亞食人魔的巫師們曾短暫在這里建立過法師塔,但它們也很快被這片沼澤里危險的力量驅逐了出去。
之所以這鬼地方這么麻煩,一是因為這里的生命力量極端不正常,這里的蘑菇能長到三人高的夸張規模,而在蘑菇之下伴生的野蠻魔莢人與更危險的沼澤獸則會嗜血的吞吃一切進入這里的生命。
二來,這個區域充滿了致命的“孢子”。
那是德拉諾世界最神秘的物種·林精們最擅長使用的“詛咒手段”,這些看不見的植物玩意會悄無聲息的附著在每一個魯莽沾染的生命體內,然后“生根發芽”,讓獸人身上長出蘑菇和花朵,奪取他們的理智把他們變成血肉和植物混合的惡心生命。
本地人一般把這種家伙叫“偽人”。
別說是獸人了,連皮糙肉厚的食人魔甚至是沼澤多頭蛇都頂不住這種玩意的肆虐。
當年的高里亞食人魔巫師放棄這里絕對是有道理的,這里或許真的隱藏著德拉諾世界的某些古老秘密,但它們犯不著冒著全體滅絕的風險去窺探那些禁忌。
然而以上這些威脅,面對暗影議會召喚出的惡魔時就完全不是什么“大問題”了。
被格羅姆·地獄咆哮征召過來幫忙清理贊加拉沼澤的術士們幾乎用邪火和魔能在短短幾天里就把這個山中迷谷全部燒了一遍,目的就是為戰歌氏族在這里建立一座隱秘的行動基地,讓格羅姆可以在這里屯駐一支數量不多但非常精銳的狼騎兵。
這樣一來,只要格羅姆帶領自己的狼騎兵在關鍵時刻殺入塔拉多腹地,那么目前作為德萊尼人防線重點的圖雷姆鎮就能一戰而下!
到那時,德萊尼人在塔拉多北部布置的防御陣地將被格羅姆的戰歌氏族一戰撕開一個恐怖的缺口,再加上黑手大酋長親自指揮的主力合圍以及龍喉氏族夸張的空中優勢輔助,他們頃刻間就能把戰線推到沙塔斯城下。
獸人的科技確實遠遠不如德萊尼人,但他們的戰爭天賦之大絕不可小覷。
不過現在沼澤的清理還處于收尾階段,龍喉氏族的飛龍還沒有將必要的物資送過來,格羅姆·地獄咆哮和他的狼騎兵同樣要等到一兩天后才能在這里扎營并觀察戰場尋找時機。
目前在贊加拉沼澤主持事務的,赫然是暗影議會的首領古爾丹。
但用食人魔臭烘烘的腳指頭想都知道,壞到冒泡的始祖術士親自跑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肯定不只是了給黑手大酋長的戰爭和勝利服務。
他要真有那么崇高,估計在迪亞克姆蘇醒之前,戰爭部落就已經完成了對德萊尼的血洗了。
此時,就在古老的高里亞帝國食人魔巫師留下的法師塔廢墟中,古爾丹把自己關在還完好的地下室里,他在這里搭建了一個臨時的邪能祭壇,正在向自己的主人“匯報工作”呢。
“如您所見,我的主人,在您向我告知了德拉諾乃是被‘生命原力’賜福之地后,我就一直在這貧瘠的世界里尋找您在意的東西,而現在,我終于可以懷著驕傲的心情,將我的發現獻給您。”
古爾丹在那點燃的邪能祭壇前非常謙卑的將一小罐獨特的綠色玩意送入了邪火之中,借助獻祭將其送到星海中主持滅絕的污染者塞納留斯手中。
但人家塞納留斯在成為大惡魔君主之前,就已經是生命原力領域出類拔萃的荒野半神領袖了。
關于生命原力造物這一塊,它也是吃過見過的,雖然曾經確實對德拉諾世界存在的某些東西很驚訝很好奇,但現在塞納留斯的注意力全在自己已經許久未曾感受過的“故鄉”中。
說實話,大惡魔君主這會有些厭煩古爾丹這諂媚的呼喚。
你一個綠皮獸人術士就是沒逼數!沒看到本大王正在忙于正事嗎?
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返回故鄉,為黑暗泰坦謀劃奪取至尊星魂的偉業,這要是被你耽擱了好時辰導致征服者那個軟弱的雜碎搶占了先機,你賠得起嗎?
當然,塞納留斯是當過領袖的人,它很清楚下屬有主觀能動性是一件好事,而古爾丹找到了好東西就趕緊獻給自己也證明了這個獸人馬屁精的忠誠,雖然自己不見得真的需要這些來自鄉下地方的嗯?
等等!
古爾丹在耐心等待中突然看到邪能祭壇上的火焰突然暴漲,就像是對于自己的覲見沒什么興趣的污染者突然來了興趣一樣。
果然,幾秒之后,污染者那獨特又威猛的星體投影就出現在了邪火焚燒的光影之上,它手中捏著古爾丹獻給它的罐子,看著罐子里匯聚之物,它說:
“這些孢子.真奇特!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有侵略性的生命原力造物,雖然相比德拉諾世界殘存的遠古狂野生命,這些只是偉大之物死亡后的回響,但它確實在時間中被惡意和瘋狂淬煉成了另一種很有價值的東西。
在你們那里,這東西叫什么?”
“紅色天災,我的主人!獸人氏族將其稱之為‘天災’,食人魔們最先發現了它并曾使用它進攻過我們,很多人將其視作詛咒,但實際上那只是一種會在我的族人之中蔓延的奇怪瘟疫。”
古爾丹很謙卑的回答道:
“我們此前只是認為那是無法預測的疾病,代表著先祖之靈的不滿,但在得到您饋贈的知識之后,我很快就弄清楚了‘紅色天災’的真相。
那種會讓獸人虛弱無比甚至扭曲形體的疾病就是由這些孢子傳播的。
它幾乎無法抵擋,更無法被普通的薩滿法術所治愈凈化,一旦沾染的生物只能依靠自己的生命力硬抗!
每年都會有很多年輕獸人因為這疾病而失去生命,就算僥幸存活下來也會變的虛弱不堪,甚至影響到智力,因此在獸人的文明歷史中,紅色天災是極為可怕的東西。”
“不,不不不,古爾丹,我的仆役,你也只是看到了這孢子的外表能力罷了,但我可以看到更多。”
污染者很有興趣的伸出自己那纏繞著焦灼藤蔓的手指,從罐子里捻出一些被古爾丹用法術萃取的疫病孢子,它用自己曾身為荒野半神的能力查看著它們。
在片刻之后,污染者沉聲說:
“這種孢子來自德拉諾遠古生命對于‘毀滅’的狂熱,它真正的能力是‘生命退化’!我的仆從,它會感染一切強壯的生命,并且不斷的剝離他們的天賦和力量,將漫長進化帶來的生物優勢退化到軟弱的原初形態中。
我問你,那些感染了‘紅色天災’的獸人們是不是會肌肉萎縮、軀干佝僂、智力退化還伴隨著如野獸一樣的行動?”
“是的!偉大而睿智的主人,您說的分毫不差。”
古爾丹拍馬屁贊嘆道:
“真是什么都瞞不過您,我們處理那些染病者的手段很粗暴,我們只會把他們丟到荒野上等死!就連傳奇酋長也在畏懼紅色天災,那會讓他們失去力量。
唯有蓋亞安宗母很仁慈,不忍心看到那些被拋棄者死亡,她在納格蘭草原上于她亡夫死去的地方建立了加拉達爾,唉,我當年還沒有被您選中時也曾想要投靠到她麾下.
總之,最初的加拉達爾就是那些感染了紅色天災的獸人組成的,很多獸人都說蓋亞安宗母被元素祝福可以治愈紅色天災,因此很多氏族都把染病的孩子和族人送去她那里。
但我知道!
蓋亞安是個騙子!
她根本治不好紅色天災,只會祈求軟弱的元素保護那些病人,雖然有元素的保護會讓那些可憐蟲活下來,但死亡率依然很高。
就算治好了也成廢人了,只有那些天賦十足的獸人能靠自己的生命力扛過去而且因此變的更強大。”
“這是當然的,既然是退化的力量那么在擊退它之后理應得到生命的嘉獎。”
塞納留斯不以為然的說:
“生命原力的運作方式就是如此,優勝劣汰就是它的法則,證明了自我的優勢就會得到生命力的祝福。
唔,你獻上的疫病孢子我很滿意,古爾丹,這種孢子很契合我所掌握的魔瘟力量,我要把它灑在艾澤拉斯,那個世界會因為這份‘祝福’而充滿恐懼。
這孢子會成為污染者的新武器,強大無比,潛力十足的武器。
我終會將它灑遍星海,讓那些軟弱的生靈回歸到它們應該在的位置。
不過,你把它獻給我肯定不只是因為你的忠誠,古爾丹,我猜,你打算將紅色天災用在對付德萊尼人的戰爭中?”
“是的,我的主人,不瞞您說,在將‘紅色天災’獻給您之前我已經用德萊尼俘虜做過實驗了。”
古爾丹發出了陰祟的笑聲,他說:
“事實證明,德萊尼人也頂不住疫病肆虐,那些俘虜在短時間內就變成了很奇怪的玩意四肢短小,軀體佝僂,脊椎扭曲,雙目無神,就像是從高大的塔布羊變成了軟弱的鬣蜥人,他們身上甚至長出怪異的觸須,如蟲子一般。
但我苦惱于紅色天災對于德萊尼人生效的速度太慢,而且不是每個德萊尼人都能感染。
如果這孢子將成為您的武器,那么或許您能賜予您謙卑的仆人第一個揮舞魔瘟的榮光?
我知道,追獵艾瑞達氏族是您的使命,我很愿意幫助您的仆從在塔拉多之戰里兵不血刃的拿下奧金頓圣地!”
“很好,真是忠不可言的建議,我越來越看好你了,古爾丹。”
污染者滿意的點了點頭,它擺著手說:
“耐心等著,我需要一點時間來改造這疫病孢子,但很快就會將它賜予你作為處決德萊尼人的武器,不過你的世界居然能誕生出如此奇特的生命原力造物,看來我還是小看了德拉諾。
我再給你一個任務,古爾丹!
去找!
去找到你的世界從遠古時代留存下來的生命原力造物,找到那顆藏在你世界中脈動的生命之心。
那是整個群星中都罕見的‘狂野自然’之心,若你能找到它并將其獻給我,那么不管你能否完成血洗德拉諾的重任,我都會立刻擢升你!
我會親自為你升魔。”
“啊,這真是無上的榮幸,我的主人,我立刻派人去尋找,我猜那東西肯定在充滿神秘力量的戈爾隆德荒野上。”
古爾丹跪拜在邪能祭壇之前,詛咒發誓一定會完成污染者賜予的使命,這讓污染者非常滿意,叮囑了幾句就中斷了覲見。
始祖術士這一刻也興奮異常。
他沒想到隨便獻上一罐疫病孢子居然就能得到污染者這么慷慨的賜予,看來自己的世界里藏的東西很不一般啊,居然讓污染者都如此渴望。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 古爾丹瞇起了眼睛,他突然覺得,作為德拉諾出生的獸人,他或許要比污染者更有資格繼承那份隱藏的偉力?
呼,這樣狂妄的想法也只是在獸人術士腦海中停留了不到十秒就被驅散掉。
古爾丹很清楚,自己現在根本沒資格在污染者面前耍這些小聰明,他甚至都能猜到就在自己的暗影議會里,沒準就有污染者挑選的其他爪牙,自己只是最適合的卻不是唯一的。
唉,這些有腦子的大惡魔伺候起來真麻煩。
你說你好好的惡魔練肌肉就行了,練什么腦子啊!這不就是給術士們找麻煩嗎?
煩死啦!
古爾丹在心里吐槽著,但好在污染者給出了明確的任務目標和慷慨的嘉獎,考慮到這家伙之前也算有信用,始祖術士就決定派人去好好找一找。
他隨后走出這地下室,回到了自己的帳篷中,打算繼續學習一下那些來自扭曲虛空的深奧邪能知識,身為暗影議會的首領,他必須保證自己時刻都比仆從們更強大,否則自己的地位很快就會不穩定。
不過今日大概是用腦過度了,古爾丹在閱讀那些讓他感覺到美妙的知識時很快就變的昏昏欲睡,并在某個時刻居然趴在自己的桌子前就那么睡了過去。
“古爾丹古爾丹.你畏懼的那束圣烈之光即將離開塔拉多.抓住機會”
若隱若現的呼喚在獸人術士的夢中回蕩著,就如一只撥動他惡毒心弦的手,讓古爾丹在瞬間驚醒。
他無法理解自己這樣的術士怎么會在研習魔法時突然睡著?
但夢中那股奇特的呼喚依然引起了古爾丹的注意,他無法確認那是否是自己因為過于懼怕迪亞克姆而產生的幻覺,不過在古爾丹抬起手的時候,他驚訝的發現,自己手中的魔典中居然多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古爾丹陰沉著臉,瞇起眼睛將那玩意拿起來放在眼前。
一枚紫羅蘭色的精致徽記,用未知的金屬打造,在那徽記背面是一只惟妙惟肖的星光渡鴉。
不管是誰把這奇怪的東西放在他手中,都意味著剛才那一瞬,對方有輕松殺死自己的能力,但對方沒有那么做。
對于術士而言,這就意味著對方已經展現了“誠意”。
“啊,這個世界真是踏馬的要毀滅了!”
古爾丹低聲罵道:
“先是弒滅者,然后是該死的奇怪渡鴉.什么奇奇怪怪的牛鬼蛇神都跳出來了,我怎么感覺我就像是玩物一樣被你們推來推去但如果迪亞克姆真的會在這個時候離開塔拉多的話.
唔,我無法判斷他離開多久,但既然現在有了大惡魔賜予的紅色天災孢子,或許我可以用它布置一個陷阱?
啊,如果迪亞克姆那樣強大的德萊尼人也會被‘退化’到那可悲的破碎者姿態的話。
嘖嘖,值得期待,值得期待啊!”
始祖術士用自己腦海里出類拔萃的邪惡想法在極短時間內就勾勒出了一個惡毒的計謀,但就在他準備施行它的時候,卻突然發現自己身后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影子。
那不是獸人的影子,更纖細一些。
那也不是德萊尼人的影子,更矮一些。
更不像是污染者麾下那些邪能精靈的影子,更袖珍一些。
德拉諾世界里沒有這種生物!
古爾丹心里一驚,他當即意識到自己或許落入了一個“連環套”里,但對方能把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就說明對方比自己強大的多。
嗯,遇到這種情況先跪一波絕對沒毛病。
“這位大人.”
他說。
“我還沒允許你說話呢,獸人。”
古爾丹聽不懂的語言在他身后響起。
那是個男人的聲音,儒雅隨和又帶著一絲大人物應有的派頭和音調,他從未聽說過這種語言,但古爾丹卻發現自己完全能理解這語言的意思。
這肯定是某種他無法理解的“心靈魔法”。
“污染者塞納留斯給了你許諾,讓你心花怒放,然而你或許沒意識到,它讓你尋找的東西比它表現出的渴望更有價值,那是和群星中的神靈有關的奧秘,絕非你這樣的凡人可以攫取。
但有一點污染者確實沒騙你。
那顆藏在戈爾隆德荒野中,永茂林地里的生命之心絕對是整個星海都罕見的奇物,這證明了你們這個在我眼中弱小的世界并不普通,唔,我罕見的看走眼了一次,真是奇特的體驗。
如果還有時間,我一定會花很多年來弄清它的奧秘。
可惜,沒有那么多時間了。
你和我都沒有了。”
那個站在古爾丹身后的人影走動著,他以一種漫不經心又很紳士的姿態查看著始祖術士那些可憐巴巴的“收藏”,又以一種朋友聊天的語氣對坐在那里動都不敢動的古爾丹說:
“你有沒有考慮過你的未來呢?古爾丹,在你幫助黑手大酋長血洗了德拉諾之后,在你為污染者找到了它的渴望之后,你有沒有考慮過未來的你會以什么樣的姿態繼續存在?”
古爾丹沒有接話。
一方面他要維持謹慎,另一方面他多少覺得這個問題有些無聊。
自己未來會如何那不是肉眼可見嗎?
以毀滅世界的功績被擢升為惡魔半神,加入燃燒軍團成為毀滅者,橫行于群星之中享受無盡的榮光和永恒的生命。
怎么?
對于一個凡人而言,難道這樣的結局還不夠完美嗎?
“呵呵,真是短視且愚蠢。”
古爾丹身后的人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
他發出幾聲輕蔑的笑聲,隨后伸出手放在古爾丹肩膀,術士瞥了一眼,發現那雙保養的很好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手指上帶著一枚紫羅色渡鴉的戒指,非常華貴而且充滿了神秘感。
“聽我說,惡魔的力量僅僅是群星中六大原力的一種,而長久擁抱邪能有損你的智慧,最重要的是,哪怕你完成了升魔又能如何呢?
迪亞克姆那樣被原力關注并賜福的圣誓者會一直追殺你直到群星盡頭,和他一樣狂熱的圣武士在星海里也多得是,惡魔半神沒有你想的那么尊貴。
在原力紛爭的背景里,它們也不過是高級炮灰罷了。
如果你確認要走這條奴仆之路,那么走到盡頭你也只能是力量的奴隸。
可你的天賦絕不止于這一步,你或許可以嘗試著 成為力量的主人?”
他發出了笑聲。
根本沒有掩飾自己的蠱惑,伴隨著手指在古爾丹肩膀的敲動,一個又一個畫面被巧妙的塞入古爾丹的腦海中。
那是另一個世界的風景。
這個神秘人讓古爾丹看到了一個又一個他想都不敢想的魔力奇物,那些留存于另一個世界歷史中的各色神器,那些在更恢弘的時光中被總結積累出的各種真理。
它們中的任何一個都可以在頃刻間將一個凡人塑造成強大的英雄,甚至有對抗命運的力量。
古爾丹的呼吸都變的急促。
尤其是在背后的“朋友”以一種傳授的姿態將他根本無法理解的法術知識灌注到他腦海里的時候,古爾丹可以肯定,這個家伙絕對和污染者是一個等級的存在。
而論起對“真理”的理解,恐怕污染者也和他不相伯仲甚至更遜一籌。
在這場“蠱惑”的最后,那神秘的來客為古爾丹展現了一座隱藏于異世界大海之下的墳墓。
在那幽深的墳墓中懸浮著一把充斥腐敗、華麗與神秘的邪能圣杖、一枚蘊含著無盡神力可以輕松撕裂世界的寶珠、以及最夸張的被束縛于陰影中的“神軀”!
那是“真神”使用過的人間軀體.
“天吶,天吶!”
當神秘人收回手指的時候,古爾丹已經癱坐在地,始祖術士雙目無神的沉浸在剛才那些力量的幻象中。
他知道這是蠱惑。
但他無力對抗!那是他的貪婪天性!
就像是面對污染者當初的招攬那樣,古爾丹幾乎毫無猶豫就淪陷在力量的誘惑中。
“我為你留下了一些知識,它可以幫你打開一扇門,通往我的世界。”
那個聲音說:
“我還無法判斷你們與德萊尼人的戰爭結果如何,但如果你和你的大酋長無法處理迪亞克姆那樣矢志對抗命運的麻煩家伙,那么你們的敗亡就是大概率的結局。
警戒者正在爭分奪秒進行的事要遠超你們的戰爭,甚至連我也從他的一系列行動中學會了該怎么正確團結一盤散沙的盟友。
我不得不承認,那個金色的大塊頭擁有和他肌肉一樣夸張的智慧與遠見。
戰爭部落可能會失敗,但你們在我眼中還另有用處,所以,古爾丹,在最壞的結果到來之前,鑄造好那扇門.帶著你的魔血戰士們前往另一個世界吧。
在那里繼續你們的征服。”
“但為什么?”
古爾丹感覺到了背后人影的離去,他追問道:
“那應該是你的同胞吧?你為什么要讓魔血部落去折磨他們?你瘋了嗎?還是你和他們有仇?”
“不,我只是”
那個聲音停了停,嘆氣說:
“我只是面臨著一件我不得不做出決定的事,真正的威脅要來了,但我的人民卻沉浸在愚昧的和平中,我的世界也任由自己享受著長久和平帶來的虛假繁榮,它很難再恢復到曾經那個榮光萬丈的時刻了。
我想要幫助它!
但我一人之力扭轉不了命運的走向,我大概率會失敗最終被一直籠罩我的黑暗捕獲,落得一個凄慘無比的結局。
我依然想試一試能否撼動它。
不只是苦口婆心的勸說與引導才能帶來團結,戰爭與毀滅一樣可以!而你們,就是我用來塑造團結的教鞭。
你們當然不會愿意。
但只是工具而已,好用就行了,沒人關心你們怎么想,只要你們能完成目標!
你該醒了,古爾丹。
別讓我失望。”
“嗯?”
獸人術士瞪圓了眼睛,然后他醒了過來。
他茫然的看著自己的營帳四周,這里空無一人,就好像自己剛才做了個驚悚的夢,但在低頭的時候,他看到了手中那紫羅色渡鴉的徽章,這讓古爾丹這一瞬寒毛倒起。
但隨后,始祖術士就哈哈大笑起來。
這不是假的.
那些許諾和那些神器也不是假的!
是的!
自己會被另一個神秘的強者利用,但那又有什么關系呢?
只有廢物才不會被其他人利用!
自己只在乎自己能否得到與努力匹配的回報。
是的!
自己或許不必再做力量的奴仆了,正如那位慷慨的神秘人所許諾的那樣,自己或許可以嘗試著去做力量的主人!
古爾丹揉著額頭,在那些被賜予的精妙知識中尋找著那位“尊主”留下的信息,他很快就找到了那些關鍵的知識,在反復品讀之后,狡猾的術士站起身,他走出營帳看著充斥硫磺味的贊加拉沼澤廢墟。
他低聲說:
“黑暗之門.艾澤拉斯好!很好!閣下,請耐心等待吧,我會去赴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