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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霍整挺好”兄弟加更6/10)
圣人在泰爾莫城待了一夜,他召見了這座城市的指揮官并下達了新的防御指令,跟隨他一起過來的克羅庫恩獵騎兵們留下了一百人在此協助防守,而且圣人承諾會盡快從奧金頓圣地派出一支守軍填補泰爾莫城的防御缺陷。
這里是塔拉多進入南部阿蘭卡峰林的兩條山路之一,亦屬于相當重要的戰略位置,在警戒者已經決定介入德拉諾各區域的戰事的前提下,這樣的戰略位置必須被掌握在德萊尼人手中。
在完成以上部署,于第二天上午時分用過早飯后,迪亞克姆圣人便重新啟程,與他一起前來的獵騎兵們護送著昨日戰斗中光榮戰死的同胞遺骸前往奧金頓。
這本就是德萊尼人在德拉諾世界的死亡祭典的一環。
所有死者在可以找到尸體的情況下,都應該被盡全力殮尸后送回神圣的奧金頓墓地并在那里接受瑪拉達爾大主教麾下的奧金尼祭司的慰靈儀式,隨后才會被埋葬在圣地的墓穴中。
從艾瑞達人的時代開始,這些藍皮膚的蹄子人很尊重“死亡”這個概念。
因為他們是永生者,在無法以正常方式擁抱死亡的情況下,那些發生在同胞之中的生命消逝自然就被賦予了某種更高規格的“意義”。
一些極端的族人甚至會認為這種非正常死亡是一種命運的啟示或者“祝福”。
而長達兩萬五千年的漫長流亡讓他們停靠過很多世界也遭遇過很多意外,那些死于旅程中的族人們大多都是為了保護氏族和族人獻出了寶貴的生命,在這種情況下,死亡往往會和“崇高的奉獻”綁定在一起。
因此在德萊尼人如今的文化中,尊重死亡是一條基礎社會道德,甚至這種尊重并不只是停留于道德層面。
奧金頓圣地雖然在用途上只是一座墓穴,但它被德萊尼人營造的恢宏程度絲毫不亞于沙塔斯城的主城區或者卡拉波神殿的神殿區,可以說,這座圣地本身就是一座城市,也是德萊尼人在塔拉多地區的兩座大城之一。
它同時還是那條“朝圣之路”的終點。
每個月都會有很多德萊尼人平民踏上這條路,前來圣地悼念自己的父輩、友人或者拯救了自己的英雄。
正因為奧金頓圣地對于德萊尼氏族意義重大,所以主管這里的“死者代言人”瑪拉達爾才會被任命為身份尊貴的大主教,雖然他和他的奧金尼祭司們一般會被劃分到“牧師”階層,但實際上根據迪克的觀察,這些奧金尼祭司更像是掌握著圣光的通靈師。
他們可以和奧金頓圣地中的德萊尼靈魂交談,甚至在必要的時候還能“喚醒”死者。
僅從表現形式和承擔的社會職責來看,奧金尼祭司們和影月氏族的獸人通靈師們地位相等,都是很受人尊敬的階層。
遺憾的是,之前在卡拉波神殿揪出的“叛徒”已經證明了這支本該身份崇高的隊伍也已經出現了污濁,在迪克護送那些死者的棺槨抵達奧金頓圣地外圍時,就看到一隊守備官正押送著幾名被帶上鐐銬的祭司離開。
“瑪拉達爾大主教的執行力很強,他已經開始了對奧金尼祭司的內部審查,這很好,在叛徒造成更大破壞前清理掉他們,毫無疑問可以增強我們的內部團結。”
騎在神圣戰駒上的迪亞克姆一眼就看出那幾個被囚禁的祭司身上有濃重的暗影力量,和之前試圖“刺殺”他的縛魂者尼婭米一樣,這些是已經墜入陰影之道的牧師們。
雖說并非每一個暗牧都是大壞蛋,但憑心而論,普通牧師確實沒有足夠意志力抵擋那些來自虛空之中的婆娑低語,所有自信滿滿可以駕馭暗影的人最終都會淪陷其中,唯有那些心懷警惕又有光芒指引著才能走到彼岸。
暗影牧師這個職業重要的不是“暗影”,而是“牧師”。
深入陰影,駕馭黑暗的本心是為了更好的痛擊邪惡,守護光明!
如果這種最基礎的自我定位出現了問題,那么在黑暗中迷失就是必然的結局了。
“這樣的審查會讓奧金尼內部人心惶惶,難怪他們最近幾天關閉了朝圣者們進入圣地的道路,雖是以‘檢修圣地’的名義,但我聽說很多遠道而來的人都被隔離在了英靈庭院那邊。”
在迪亞克姆身后除了三名新兵之外,此行多了兩個“新人”。
傷勢還沒好利索的萊蘭主動要求追隨自己的叔叔,她這會穿著紫色的奧術師長袍背著自己的紫水晶法杖輕聲說:
“如果這樣的審查一時半會結束不了,或許我們應該更妥善的安置那些被滯留的平民?”
“英靈庭院有專門的接待者,萊蘭,那些都是受過訓練的牧師們,他們知道該怎么安撫人心,如果人數越聚越多,他們會采取行動的。
眼下我們應該先將這些勇士的遺骸送入圣地之中,讓他們的靈魂得到安息。”
另一個聲音緊隨其后響起。
那是艾瑞達斯。
穿著重甲,佩戴寶石劍盾的守備官,同時也是老維倫的好大兒。
這家伙的容貌和迪克記憶中阿古斯時代的維倫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除了沒有黑色的茂盛胡須之外,光這相似度超過70的臉就足以證明老先知的血脈之強大。
迪亞克姆真的很懷疑艾瑞達斯是怎么頂著這張臉的情況下還能完成長久隱藏身份的挑戰的?話說任何一個在阿古斯時代見過先知的人,都會一眼認出這是他的兒子吧?
但很快,迪克就注意到了艾瑞達斯放在塔布羊挎斗里的作戰面具,或許是因為這孩子在大部分時候都會佩戴面具的緣故?
好吧,真是粗暴簡單的解決方式,但這卻是很有用。
“我和迪亞克姆叔叔當然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什么,你不用反復強調。”
面對艾瑞達斯的勸說,萊蘭表現的有些不滿,她反駁了一句又將腦袋扭到一邊,和伊瑞爾聊起了安波里村的事,讓艾瑞達斯一臉無奈。
但好在他和萊蘭這樣的相處模式已經持續了最少幾千年,人早適應了,沒準還樂在其中呢。
如果萊蘭真的討厭他,以她的性格,絕不可能和艾瑞達斯一起組隊。這只能說明瑪爾德蘭準將的女兒是個無可救藥的傲嬌,而老維倫的兒子則早早領悟了舔狗之道。
嘖,這輩子有了。
但考慮到這孩子如果不走這條路,大概率就要按照正史中的恐怖命運跑去追隨基爾加丹,然后給自己起個“拉基什(屠夫)”的糟糕名字,在未來的某一天對自己老爹行阿爾薩斯之故事,所以,迪克在每次看到艾瑞達斯時都會勸說自己心平氣和的接受這一幕。
舔狗就舔狗吧,總比墮落成開邪能剛大木,還喜歡聽納魯悲鳴的變態曼阿瑞好多了。
人家年輕人之間的相處,迪克這個老年人不好插手,于是他扭過頭對自己的“副官”問道:
“我聽說,奧金尼圣地還是族人們制作不朽保衛者的地方?”
“是的,因為靈魂核心的制作涉及到一部分通靈術的緣故,所以只能在奧金頓圣地完成。”
瑪爾拉德為自己的長官和長輩認真解釋道:
“奧金頓圣地有個專門的區域,我們稱之為‘不朽之廳’,只有那些受了重傷已無法繼續作戰,但依然希望自己在死后繼續保護人民的勇士們才會被允許進入其中。
瑪拉達爾大主教麾下的縛魂者們會使用秘法妥善照看勇士的靈魂,然后與哈塔魯大主教麾下的匠師們一起將那靈魂封存入獨特的阿肯尼特水晶匣中,那就是不朽保衛者的心臟和大腦。
只要水晶匣不被破壞,那些勇士之魂就能駕馭鋼鐵之軀永遠保護我們的族人。
這是德萊尼人的新傳統,圣人。
沙塔斯、奧金頓和卡拉波神殿都有這樣的不朽者,我們認為那些勇士之魂與我們同在。
不過遺憾的是,要完成這個過程需要承受極大的壓力和痛苦,那些勇士之靈會在其中遺失一部分記憶和情緒,因此并非每個高潔的靈魂都能如愿。”
“我們現在有多少不朽者?”
迪克感懷于這種崇高的犧牲,在下了坐騎,親手護送棺槨進入奧金頓圣地的靈魂走廊時,他輕聲問了句。
瑪爾拉德沉默片刻,說:
“一千四百七十臺,這是所有的數量,其中大部分都是普通保衛者型號,如坐鎮卡拉波神殿的‘警衛’夸拉姆大人那樣的精銳不朽者只占其中的七分之一。
它們配備著獨特的機械模組,因此也會被視作不朽者的指揮官。
另外在奧金頓中也有一位精銳不朽者,就在不朽之廳中守護圣地。
它擁有和您一樣的稱號,警戒者凱薩爾,它曾在一顆星球上拯救了數千名陷入危機的巡查游俠,在那次戰斗結束之后,已經身受重傷的他自愿進入不朽者中繼續作戰。”
“凱薩爾,我記得這個名字。”
迪克閉上眼睛,嘆氣說:
“那曾是一名新兵,在安托蘭戰場上他渴望加入阿古斯之手軍團卻沒能完成自己的新兵試煉,我至今還記得那孩子在戰斗后擦拭著淚水的失望表情。
他不是因為自己沒能通過試煉而落淚,僅僅是因為他沒能救下自己的同伴而自責。
但他證明了自己!
在我沉睡的長久時間里,他用自己的勇氣代替我保護了族人,凱薩爾顯然比我更配得上‘警戒者’的頭銜。”
“每次聽到您講述這些,我都覺得您的人脈太夸張了。”
跟在身后的伊瑞爾感嘆道:
“這些在歷史中留下痕跡的英雄們或多或少都和您有關系,我覺得我已經不會再因為您波瀾壯闊的人生而驚訝了。”
“這才到哪啊,小伊瑞爾,你沒有經歷過阿古斯時代的最后三十日,你自然無法理解迪亞克姆叔叔在那個時候做了多少驚天動地的事。”
拄著紫水晶法杖的萊蘭在這圣地中壓低聲音,對伊瑞爾說:
“我和哥哥當初在奧羅納爾城的安全區中,幾乎每天都能聽到前線的戰報,而幾乎每一份和迪亞克姆叔叔有關的戰報里都寫滿了各種夸張的戰績和勝利的消息。
以至于那段人心惶惶的歲月里,我們都會把迪亞克姆叔叔視作‘不敗’的象征。”
“確實。”
艾瑞達斯一邊向靈魂走廊兩側的先賢雕像施以禮節,一邊附和道:
“那時候我最崇拜的守備官自然是我的養父,但迪亞克姆大人是我第二崇拜的守備官!我一直以他為目標在鍛煉自己。”
“可是你鍛煉了這么久,現在卻連一個惡魔的斬獲都沒有。”
萊蘭撇嘴說:
“你甚至還沒拿到屬于你的阿古斯之心呢。”
萊蘭這句話就屬于“aoe”了。
不只是艾瑞達斯,五名新兵里只有她手里有一顆來自瑪爾德蘭準將的阿古斯之心吊墜,但說實話,她這繼承來的世界神器也不算是自己通過了某種“試煉”,所以,萊蘭說這話其實也有些信心不足。“別擔心,你們都會在今日拿到屬于自己的‘誓言之證’。”
迪克揮斷了新兵們的討論。
他今天帶他們來這里除了要送勇士安葬并檢查奧金頓圣地內部防御之外,還有個重要原因就是要為自己麾下的新兵們求取“星魂意志碎片”并拿到阿古斯之心神器。
萊蘭、瑪爾拉德和艾瑞達斯都是當年撤離者的一員,他們三個在離開阿古斯時身上就背負著一塊星魂意志碎片,但伊瑞爾和努波頓是在流亡中出生的孩子,他們還沒有完成自己的“世界契約”。
至于阿古斯之心.
在離開故鄉之后,神器就只剩下了自帶的元素祝福,但在迪克這樣的老一輩人看來,想要成為杰出的人民守護者那就不能缺少這個東西。
“圣人,您終于來了,我已在這里等了您兩天。”
在眾人走入神圣墓地的拜謁大廳時,瑪拉達爾大主教便親自出面迎接。
他知道迪克今日過來的目的便沒有寒暄,一邊讓縛魂者們將戰死者的棺槨送入停靈大廳,一邊親自帶著警戒者踏入圣地最深處的密室中。
五名新兵在這里暫時等待,他們的儀式要等到迪克做完重要的事情之后再說。
“圣地中保存著多少星魂意志碎片?”
在前往圣地深處的階梯上,迪克問道:
“我從先知維倫那里得知,在我們墜入德拉諾之后就沒有進行過大規模的傳承儀式,而是轉以個體成人禮的方式進行傳承,為什么要這么做?”
“一方面是因為進入德拉諾后,我們的人口增長放緩,短時間很難湊齊足夠的年輕人舉行大型儀式。即便兩位大執政官將成年禮從300歲提前到了250歲,但我們墜入這里畢竟才200年多一點,完全不夠那些新生兒成年。”
瑪拉達爾嘆氣說:
“另一方面唉,我很難用語言解釋那些在勇士死后被剝離的星魂意志碎片,在這些年里發生的奇怪變化,您一會親眼看到就知道了。”
“那些寶貴的碎片發生了變化?”
迪克的眉頭皺起,他說:
“可是我感覺我精神層面承載的星魂意志很平靜。”
“是的,大多數同胞都感覺不到那種異樣,實際上,我們覺得可能只有在它脫離精神載體之后才會發生轉變。”
瑪拉達爾解釋道:
“這種變化沒辦法判斷是好是壞,但事關故鄉的根基,我們不能貿然行動。
奧薩爾那個叛徒一直試圖介入這件事,但我阻擋了他們接近這里,如果之前真被他們得手,我不敢想象那些瘋子會對這圣物做出什么褻瀆之事。
我們到了,就在前面。”
大主教取下一把水晶密鑰放在魔法之門上,隨著沉重的機械音回蕩,厚重的封印大門被開啟,在眼前那大廳中擺放著一根展臺一樣的立柱,其上的石質托盤中放滿了這些年被回收的阿古斯之心。
那些古老之物維持著它們被制作時的形態。
戒指、吊墜和飾品,沒有太多裝飾但僅僅是堆放在那里就能匯聚出一種沉重的氣場,迪克甚至能感覺到這些阿古斯之心的歷任主人就站在這大廳中注視著他。
“不是您的錯覺。”
瑪拉達爾低聲說:
“這里確實有很多靈體存在于另一個相位中,而且都是手持阿古斯之心戰死的勇士。”
“為什么不讓他們安息?或者進入不朽者中繼續保衛我們的人民?”
迪克問了句,大主教搖頭說:
“并非我們不愿意,而是我們做不到,他們似乎被阿古斯之心‘束縛’了不,這么說不準確,這些勇士之魂是自愿駐留凡塵的,他們不和我們交談,但卻守衛在各自的神器旁,就像是守護著某些東西。
這也是我要給您看的那種‘變化’.”
瑪拉達爾捏動手印,釋放出一個特殊的技巧。
隨著通靈師的法力擴散,將“靈魂世界”的場景暫時暴露在迪亞克姆眼前,當那淡綠色的光芒籠罩住前方圣盞時,迪克的眼睛立刻瞪圓了。
“星魂意志碎片.融合了?”
他發出了驚呼。
隨后快步上前查看那團由很多塊星魂意志碎片匯合在一起形成的特殊光球,依然是他熟悉的世界之力的環繞飄散,那絢麗的光芒中點綴著幽藍色的光斑,完全不是現實世界能夠塑造出的奇妙色彩。
但這個光球的體積有些過于巨大了。
迪克清晰的記得他見過阿古斯星魂將自己的意志承載于艾瑞達人軀體中的場景,每個個體只有一小塊,那也是凡人精神可以承受的極限,而眼前這團光球這么大 “所以,過去兩萬五千年中所有死去的同胞精神中承載的星魂意志碎片都在其中?”
迪克回頭看著瑪拉達爾,他若有所悟的說:
“所謂‘傳承儀式’.只是個幌子,對吧?
難怪維倫不和我談起這件事,難怪我們的人民會在兩百年的短暫時光里就遺忘返回故鄉的愿景,他們會遺忘阿古斯是因為他們身上已確實沒有了那份世界契約!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們不清楚原因,實際上在流亡的前一萬年中,傳承儀式還能順利進行。”
瑪拉達爾大主教嘆息道:
“但不知道從哪個時刻開始,當同胞的個體死亡,他們承載的星魂碎片被用阿古斯之心抽取后就會不受我們控制。它們會主動融合在一起再難分彼此,就像是‘回歸’一樣。
最開始這樣的情況只是偶爾發生,但很快它就變成了常態,直至我們的飛船墜入德拉諾后,星魂碎片就變成了如今這樣渾然一體的狀態。
一旦有族人在其他地方死去,他們精神中的星魂碎片也會以不符合空間規則的方式瞬間回歸到這枚碎片中。
這種情況下別說是傳承了,我們連觸碰它都很難。
大先知親自來試過,但即便是他那樣強大的艾瑞達人也難以承載如此沉重的力量。
我們不知道該怎么阻止這一切,這是和星魂有關的事務,凡人的智慧在它面前顯得如此微不足道,我們只能盡量避免承載著星魂碎片的族人遭遇不幸。
這也是主教議會在德拉諾施行保守主義的重要原因之一,我們要避免刺激到星魂碎片的持續融合。”
“原來如此.看來我對你們的指責過于嚴苛。”
迪克點了點頭,他看著眼前懸浮在這一堆阿古斯之心上方的世界之魂碎片,他問道:
“那么,這個碎片到底融合了多少?”
“保守估計,三萬人左右。”
瑪拉達爾回答道:
“那是我在觀測到星魂碎片不受控之后開始統計的死者數量,只統計那些自阿古斯世界逃離的同胞,在旅程中新生的同胞不算在內。”
“三萬生靈共同承載的世界之重,難怪普通人承擔不了這種壓力,這是星魂思維的重量,這是阿古斯的重量。”
迪亞克姆長嘆了一聲,他擺手說:
“封鎖這里,瑪拉達爾,你也在外面吧,我要嘗試著和這星魂碎片溝通,最少要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
“您確認嗎?”
瑪拉達爾嚴肅的說:
“如果大先知都做不到,或許您也不該如此冒險?”
“不,我是第一個與阿古斯星魂締結世界契約的艾瑞達人,瑪拉達爾,我是真正意義上的‘阿古斯之手’。”
迪克摘掉了自己的手甲,他撫摸著左手的尾戒,說:
“如果群星中還存在一個可以和祂交談的生命,那也只能是我,去吧!這場交談不能被打擾,在我呼喚之前,別讓其他人靠近這里。”
“遵命,圣人。”
瑪拉達爾大主教眼看警戒者心智已定,他只能離開這里并親手封鎖了這隱秘大廳。
他守在通道之外,手中緊握著自己的阿古斯之心飾品,雖然沒有參與過阿古斯決戰,但他從父輩那里聽聞過故鄉的一切,他精神上也有來自母親的星魂碎片傳承。
對他而言,返回阿古斯絕非一個虛無縹緲的理想。
可惜,物是人非,很多人都已經不再這么想了。
瑪拉達爾握緊了手中的神器,他在心中說:
“圣人啊,若無法在此時點亮那歸家的燈火,我們就只能和故鄉漸行漸遠了,凡人已技窮,只能寄希望于您能力挽狂瀾了。”
與此同時,迪克在數次深呼吸后也伸出手,用帶著尾戒的左手觸碰到了那團跳動的光芒中,在接觸的那一瞬,他便看到周圍那些護衛的靈體一個接一個的“鮮活”起來。
他們怒視著迪克。
他們將迪克包圍在中央。
他們似乎在等待某個殘忍的命令。
在雙方連接的精神世界里,迪亞克姆又一次回到了覲見星魂的場景中,然而這一次在他抬起頭的時候,迎面而來的便是嚴厲且憤怒的斥責:
“你!德萊尼人.棄誓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