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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還真是扔了一顆燙手山芋給我,說什么私人請求,沒想到居然是這東西。”
回到自己貴客房間里的迪亞克姆看著手中的守護者之杖,有些無奈的撫摸著這玩意那魔力充盈的絲綢飄帶,又在那精致的烏鴉杖首摸了摸,如鑒賞寶物一般欣賞了片刻,隨后將其裝入自己的奧古雷寶箱中。
他不是施法者,對其中純粹的奧術能量也沒有什么渴求,而且他較高的道德水準不允許他私吞這東西。
這是艾格文剛才托付給他的。
守護者女士接下來要做的事很多,她沒辦法帶著這根意義重大的圣杖到處跑,再加上迪亞克姆本就打算借助“提瑞斯法守護者”的傳承來為暴風王國爭取援軍,還有他身為異族圣人過硬的人品,讓他成為了臨時保管埃提耶什的最好人選。
并不是艾格文信不過自己的兩位巫妖老友,能在受邀后于一天內做好準備并傳送過來幫忙對抗黑暗之力,就已經說明這三人之間是真正的友情。
主要是梅里·冬風和法羅迪斯的身份都有些敏感。
前者雖然長久隱居,和現在的六人議會沒啥交情,但畢竟是達拉然建城時的元老,不管他愿不愿意,他身上都有肯瑞托的標簽,把這東西給了梅里基本就是讓他左右為難。
給六人議會吧,老巫妖自己都不放心那群醉心于追逐權勢的家伙。但不給吧,好歹是自己的徒子徒孫,總不能過于絕情。
法羅迪斯更不用說了。
作為奎爾薩拉斯的“開國元首”之一,在高等精靈的王國利益面前,他可能會被迫做出一些違背自己意愿的決定。
綜上所述,迪亞克姆這個和艾澤拉斯其他勢力卻沒有牽連的外來者,反而成為了最好的“代管者”。
“或許您應該趕緊把我母親喊回來!”
迦羅娜出現在房間的角落,坐在椅子扶手上,手里還拋著鮮紅的蘋果,她說:
“不是說誰拿到那根法杖,誰就是下一任提瑞斯法守護者嗎?這種好事您總得先顧著咱們自己人啊。
我看我母親就很厲害!
她還從馬爾高克元首那里學會了泰坦們的奧術魔法,她肯定能當好這個守護者。”
“這不是力量的問題,迦羅娜,萊蘭的性格不適合成為提瑞斯法守護者。”
迪亞克姆搖頭解釋道:
“埃提耶什·守護者圣杖自有力量!
它可以在選定持有者的瞬間,以無害的力量灌注將一名普通法師提升為強悍的半神,這意味著對于那些躍躍欲試的試煉者而言,他們自身的力量反而成為了最不需要考慮的一環。
心性、意志、理想.
或者用我最常說的那個詞,道義!
這才是挑選提瑞斯法守護者最重要的評判標準,只有如初代守護者阿洛迪那樣一心為群體利益奉獻的施法者,才是最適合持有它的人。”
“可是我聽說,那個阿洛迪有個女地精情人,對方還是一位很有手腕的貿易女男爵呢。我起先不知道‘地精’是什么,還以為是林精那樣的妖精,結果卡德加給了我一張地精的畫像之后,我當場就傻了。”
迦羅娜吐槽道:
“可見那位初代守護者的私德和審美真的一塌糊涂,他可比您差遠了,最少奈麗大主教也是一等一的德萊尼美女。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理解錯了。
您剛才形容的那些道義,怎么這么像您被圣光塑煉時的形象呢?難道這些偉力持有都必須要求摒棄個人私欲,成為某種信念的超人化身嗎?”
“是的,因為原力皆有自己的‘正義’!”
迪亞克姆點頭說:
“你沒理解錯,奧術和圣光同屬正向原力,它們的作用方式都很類似,圣光塑煉者會趨于‘道德完人’,而奧術塑煉者則會成為‘秩序暴君’。
在揮舞這根奧術原力神器時,持有者會被不斷的塑煉,這也是為什么自初代守護者開始到現在,包括艾格文在內,所有的守護者都會在中途卸任的緣故。
法師是物質宇宙最理智的一群人,他們接受不了自己被原力塑煉的改造。
這其實是個悖論。
如果一名施法者在持有埃提耶什圣杖時,任由圣杖不斷塑煉自己,那么他就沒有資格繼續持有這根法杖。
因為奧術原力不會允許行者盲從于其他權威。
而一名施法者堅持自我,不允許自己的品性被圣杖塑煉,那么他遲早會自己放棄這根法杖。
這個世界上絕不會有長久的提瑞斯法者守護者!這根圣杖也不會有永遠的主人,在不同的持有者之間來回傳遞就是它的命運,也是奧術之道給施法者們留下的道途試煉。
這就是奧術之道的矛盾之處和迷人之處所在.
好了,別思考這些了,你不是個法師,思考這種哲學層面的思辨會燒壞你的腦子。”
迪亞克姆阻止了自己的外孫女試圖搞清楚這種復雜的問題。
迦羅娜很聰明,但她的真實年齡只有十二三歲,確實不適合考慮這些需要豐富經歷才能弄懂的問題。
“要出去走走嗎?”
迪亞克姆看著那張過于奢華的床,他此時還沒有睡意,便對迦羅娜說道:
“好不容易來一趟卡拉贊,趁著我們還有貴客的身份,可以在這里轉一轉,這座塔也算艾澤拉斯最著名的景觀之一,你在其他世界很難遇到這么有趣的地方了。”
“可是艾格文女士不是說了”
迦羅娜躍躍欲試,但又想要在外公面前表現自己的乖巧,她扭扭捏捏的讓迪亞克姆哼了一聲,說:
“你還在乎這個?
我猜,你肯定已經把周圍轉遍了,沒準還找到了一些‘好東西’,我可是知道你們陰影之道的‘正義’就是‘賊不走空’。”
“哈,被您發現了。”
半獸人刺客那靈活的手指一轉,一把漂亮的水晶翠玉匕首就跳入手中,如蝴蝶穿花一樣在她指間旋轉。
她說:
“不遠處那個歌劇院的后臺里有個箱子,是個魔法箱子,好像是之前麥迪文邀請暗月馬戲團來表演的時候,被一個粗心的演員留下的。
我打開了它,找到了這把匕首,雖然肯定比不上弒君者,但我也總不能每次都用那致命武器戰斗。
手里有點非致命武器挺好的。
但我很疑惑,艾澤拉斯的馬戲團這么潮的嗎?
這把魔法匕首一看就是大師之作,怎么會被馬戲團成員持有呢?”
“有些人明明身纏暗影卻說自己是圣光行者。”
迪亞克姆拄著床邊專門被仆人送來的上好紫檀木手杖,如兩萬多歲的老頭子那樣走出房間,對自己的外孫女提醒道:
“就如某些邪教徒團伙雖然崇拜虛空幽影,卻非要對外掩飾自己是艾澤拉斯最著名的馬戲團一樣,以后遇到他們的時候小心一點。
那個很有活兒也很擅長表演的馬戲團,是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勢力之一。
若是得罪了他們,我恐怕都來不及趕去救你。”
“這么恐怖嗎?他們有幾個半神?”
迦羅娜驚訝了一下,小聲問了句,迪亞克姆眼神古怪的看了迦羅娜一眼,你這個奇怪的“計量單位”是怎么回事?哪有人用半神數量衡量一個勢力是否危險的?
但仔細想想,這種標準似乎也沒差。
于是迪亞克姆隨口回答道:
“表面上一個都沒有,但就我在預言中所知,暗月馬戲團的團長希拉斯·暗月閣下養了一只暗月兔子當寵物。那玩意平時很乖巧,但它饑餓的時候可以把半神當骨頭啃。
總之,欣賞他們的表演感受樂趣就行,別深究那層偽裝之下的真面目。
在你看到他們的‘真面目’時,他們也會看到你。
我其實一直懷疑,暗月馬戲團很可能是某位虛空大君在艾澤拉斯的眷族所組成的,甚至有可能那位虛空大君就藏身其中,使用著和薩格拉斯藏在麥迪文身上一樣的伎倆,通過這種方式來‘游戲人間’。
這也確實像是虛空勢力能做出的事。
說起來,今晚的歌劇院節目是什么?”
“嗷,綠野仙蹤。”
迦羅娜說:
“但麥迪文都死了,他們表演給誰看啊?”
“去看吧,挺有意思的節目,據說還有觀眾互動環節呢。”
迪克擺了擺手,如哄小孩一樣對外孫女說:
“那些演員都很慷慨,在你協助他們完成表演,而他們送你禮物的時候,記得選那雙紅舞鞋。遇到危險,它可以救你一命。
看完歌劇之后如果還不想睡,找卡德加帶你去玩象棋,打贏之后麥迪文會給你獎勵。
運氣好的話,今晚過后你就能成‘小富婆’了。
不過別作弊!
麥迪文那個總喜歡作弊的臭棋簍子討厭其他作弊者在他眼前作弊。”
說完,迪亞克姆拄著手杖如回自己家一樣,輕車熟路的拐進了旁邊的仆役宿舍走廊,一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迦羅娜這才明白,自家外公嫌自己吵,打發她自己去玩。
她聳了聳肩,自顧自的按照外公的指點在陰影中穿梭朝著歌劇院過去,她以前在卡拉波神殿看過歌劇,正疑惑人類的歌劇和德萊尼人的有何不同。
“找到了!傳說中可以看到未來的時光裂隙.”
迪亞克姆花了點時間,在卡拉贊的迷宮中找到了自己想要“參觀”的東西。
眼前那奇特的裂隙就像是一面來自異空間的碎裂鏡子,據說這東西會隨機出現在卡拉贊高塔的某一處,每一個靠近它的人都能從其中看到自己的未來。
而這玩意的“受害者”包括但不限于卡德加、洛薩、雷吉納德·溫德索爾和其他人。
這東西確實可以看到未來,而且它百分之百是準確的。
但除此之外,它不會給人生帶來任何好處!就像是玩游戲提前得知了結局反而會讓興致勃勃的玩家一瞬間失去樂趣一樣。
這應該也是麥迪文和薩格拉斯一起搞出的奇妙東西,光一個百分之百正確的未來預言,就已經涉及到了“命運”這種在奧術之道里也算晦澀的道途了。
“那么,讓我看一看我的未來會歸于何處?”
迪亞克姆拄著手杖上前,睜大眼睛看去,眼前如破碎鏡子一樣的裂隙中同時倒映出很多個他。
有那么一瞬間,迪克清晰看到了身穿不同職業套裝,行走不同職業道路的同一個自己,但就像是幻象一樣,那些畫面持續了一秒不到,所有的他又變回了現在的他。
這東西無法呈現屬于他的未來。
但這也在迪克的猜測之中,他聳了聳肩,穿越者嘛,不被“命運”捕捉已經是標準套路了,更何況自己自打蘇醒之后就一直在對抗命運呢。
“那我看看其他人的未來總不過分吧?”
迪克對眼前的奇怪裂隙說:
“讓我看看瑪爾拉德的未來是否改變嗯?這是怎么回事?”
在他伸手試圖觸摸那裂隙時,眼前畫面驟然變化。
在迪亞克姆眨著眼睛的注視中,那裂隙畫面如水波一樣泛起漣漪,隨后出現了瑪爾拉德的形象,警戒者驚訝的伸出手攤入其中,下一瞬,他感覺到天旋地轉,隨后以一個奇怪的“第三視角”看到了自己的學徒和養子。
瑪爾拉德披著精靈風格的行軍斗篷,正在漫漫黃沙中跋涉著。
他手中提著鑲嵌卡拉碎片的光耀戰錘,在身后用繩子拖著幾頭巨大的異種蟲殘骸,而在他眼前是一座矗立在大沙漠里經受時間考驗千年的古老要塞。
塞納里奧要塞!
一千年前的流沙之戰的軍營,亦是卡多雷月神國度用于監控危險的古神仆從·其拉蟲人的最前線。
迪亞克姆看著自己的弟子將那幾頭被打死的巨蟲拖回要塞,又在精靈守衛們的感謝聲中將其交給了精靈們。
他敏銳的注意到,這些本該強壯的精靈守衛面帶病容,在拖動戰利品時不斷的咳嗽著,而且他們本該是淡紫色的皮膚上出現了肉眼可見的灰斑。
魔瘟!
警戒者當即瞇起了眼睛,他認出了這是污染者的邪惡手筆。
塞納留斯的動作這么快嗎?
它在德拉諾拿到魔瘟才多久,這么快就將其釋放到了艾澤拉斯的精靈們身上?看這些精靈衛兵虛弱的狀態,他們染上魔瘟最少也在一周以上了。
迪克的目光繼續跟著瑪爾拉德轉換視角,他看到了舅姥爺走入旅店和正在給病人治療的努波頓說了幾句,努波頓手中有永恒治愈者指環,能極大的克制魔瘟的蔓延,但離開了德拉諾讓神戒威能減弱,只能拖延這些精靈的病癥加重,無法為他們徹底驅病。
“瑪爾拉德!能聽到我說話嗎?”
迪亞克姆感覺到情況不對勁,便在精神中問了句,下一秒,他看到了瑪爾拉德猛的抬頭,疑惑又警惕的打量四周。
他聽到了!
片刻之后,瑪爾拉德嘗試性問道:
“圣人?是你嗎?你還安全嗎?我和努波頓在萊蘭的傳送中被丟到了”
“希利蘇斯大沙漠!我知道你們在哪,我此時正在一座法師塔中,這里的神秘力量意外讓我激活了我與你這個選民的精神聯絡。”
迪克簡短的問道:
“告訴我,這些精靈們身上的魔瘟來自哪?擴散開了嗎?”
“不,努波頓的及時介入阻擋了魔瘟的蔓延,而且希利蘇斯是個封閉地帶,這里的指揮官瓦斯坦恩·鹿盔將軍反應也很及時!”
舅姥爺回答道:
“在從我們這里得知魔瘟的存在后,他立刻選擇封鎖了要塞并決斷了這里和其他精靈城市的一切聯系,但壞消息是,為這座要塞運送物資的熱砂財團的地精員工們也不幸沾染了魔瘟。
那些‘小綠皮’們沒有精靈這么強大的身體素質。
哪怕努波頓竭力治療,這幾天也不斷有地精失去他們的智慧,變成渾渾噩噩的行尸走肉。
至于魔瘟來自何處,我一直在追查,但如我所說,這里是個封閉的區域,精靈們也不會經常往來這里.”
“圣光向我啟迪了真相,希利蘇斯的萬年黃沙中藏著一頭納斯雷茲姆領主!”
迪亞克姆想了想,提醒道:
“它應該叫‘索倫諾爾’,綽號‘屠殺者’,會以一個溫和的侏儒醫師的形態出現,號稱自己最擅長治療手指囊腫,它的化名叫‘奈爾森’。”
“有!有這個人!”
瑪爾拉德飛快跑去和精靈軍需官溝通了一下,他回答道:
“軍需官告訴我,那個聒噪的侏儒醫師上次出現在要塞的時間正好和魔瘟爆發的時間吻合,他現在去了塔納利斯的地精城市加基森不好!
那些地精要出問題!我立刻出發去解決掉那該死的惡魔!”
“別一個人去。”
迪亞克姆叮囑道:
“索倫諾爾是危險的恐懼魔王領主,傳奇者對上它會很危險,帶上你能找到的最悍勇的人一起去。
至于魔瘟 之前林精告訴我,圣光對于邪能的洗滌可以扼制魔瘟的效能,再加上努波頓的治愈者神戒或許能讓他們好受一些,但這東西是來自生命力量的試煉,所以依然需要精靈們自己堅定意志,他們靠自己熬過去就能得到生命的祝福。
瑪爾拉德,我最近忙于獸人入侵人類王國的事,可能沒有空去接你們,所以.”
“您不必擔心,圣人。”
舅姥爺回答道:
“圣光將我和努波頓送到這里自有祂的用意!
再說了,我也不放心就這么把染病的精靈們丟在這等死,他們為自己的國度和整個世界看守危險的異種蟲一千年,他們都是值得尊重的勇士。
我一定會在這里幫助他們,直到他們恢復健康。
比起我,您或許更應該關系一下伊瑞爾那邊,我擔心她的狂熱可能會給她惹來麻煩。”
“嗯,得知你和努波頓正在踐行自己的道義我很滿意,那就繼續等等!你剛才說,塞納里奧要塞的將軍叫什么名字?”
迪亞克姆后知后覺的問了個問題,瑪爾拉德回答道:
“瓦斯坦恩·鹿盔將軍!是卡多雷月神國度的戰爭英雄,綽號‘大地之手’,這是那些蟲人們畏懼他而給他的綽號,就和您的‘圣光屠夫’一樣非常榮耀。
他失去了一條胳膊。
據說是因為他差點于一千年前死在一名蟲人將軍手里,但幸好得到了黑鴉王麾下月亮守衛們的及時援助,才得以在危急時刻反殺那兇狠的怪物,他的戰劍就來自那怪物的遺骸并將其命名為‘其拉屠戮者’。
鹿盔將軍很堅強。
雖然也感染了魔瘟,但并未喪失自己的判斷力。”
“那么,他的父親還健在嗎?”
迪克的語氣越發奇怪,他補充說:
“我之前在阿蘭蒂恩那里聽說過‘鹿盔’這個姓氏,據說那是第一批精靈德魯伊的一員。”
“嗷,這個之前交談時聽鹿盔將軍說過,他父親是塞納里奧教團的大德魯伊,亦是‘翡翠之心’瑪法里奧閣下的親傳弟子,是精靈帝國最著名的‘老好人’,深受精靈們崇拜。
不過他父親的暴脾氣讓鹿盔將軍傷透了腦筋。
在鹿盔將軍的女兒和兒子陸續出生之后,因為將軍的大德魯伊妻子也忙于職責的緣故,導致他的老父親已經處于半退休狀態了,在一個‘灰谷’的地方照料家庭呢。
這位精靈將軍家庭美滿,確實讓人羨慕啊。”
瑪爾拉德感慨了一句,迪亞克姆沉默了片刻,隨后他感慨道:
“確實,老鹿盔能平平淡淡的退休,對于這個世界而言也是一種幸福啊。雖然火焰德魯伊算了,沒了就沒了吧,反正那本來也不是什么幸福的力量。”